等了半天,发现电梯没按,席宣无奈看了眼身后的慕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说。”
“我很喜欢甜的。”他想了想,几乎是下意识说了出来,“我不喜欢羊肉,脏器类的食物都不喜欢,蔬菜都可以,苹果香蕉梨子都不喜欢,但是可以吃点。”
“还挺多。”席宣听后一笑,“就这样还不挑?把你能的。”
后脑被掌住,席宣把人搂在怀里微微低头,气息覆盖嘴唇,慕习后退一步被席宣紧跟上,嘴唇如同过电一般酥麻,舌头被绞住,在席宣的衬托下,慕习的吻技显得丝毫没有长进。
慕习气息换不过来,席宣渐渐放慢速度,吻在人嘴角处停了停,“慕习,按下电梯。”
没见过接完吻这样使唤人的,慕习别过脸,不让人碰,“你按。”
小性子冒了点头,可不能就这么掐没了,席宣心情大好的按了电梯。
俩人逛了一圈,买了晚上够吃的菜就出了超市。
席宣把袋子接到自己手里,“好不容易来趟超市,多买点都不让?”
慕习很少来超市买菜,逛的时候甚至还在找生鲜区,“我平常都去菜市场的,那里的好点。”
来的时候没注意,席宣看了眼超市对面的肯德基,“等我一下。”
慕习正疑惑,就被席宣拉了一把,“有点渴了,我去买杯可乐,炸鸡要吗?”
晚饭还没吃,慕习摇了摇头,“你饿了?”
席宣:“不饿,就是很渴。”
没见过拿可乐解渴的,慕习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只说,“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席宣走了几步又被慕习叫住,“袋子给我,你去买可乐。”
席宣摆摆手说不用,比慕习想象的还要急迫,这样子的席宣太少见了,慕习有些忍俊不禁的想起了以前。
小五十岁生日那天,席宣还没来得及当掉手机,借的钱除去俩人的车费,剩了不到两块钱,小五身上是带了钱的,虽然不多,但席宣不让。
席宣拿着找零的一个钢镚买了瓶可乐汽水,小卖部的老板还要收回玻璃瓶,席宣带着小五坐在店门口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说:“过生日了就要喝点可乐开心一下。”
瓶底被席宣把住,小五移动不了,只能低着头吸了一口,席宣满怀期待的问,“好喝吗?”
第一次喝可乐的小五没忍住打了个嗝,被席宣抓住笑话,“没出息。”
“好喝,你喝。”小五笑着想推给席宣,可惜瓶底被他把住,他动不了,小五知道这是让他一个人喝的意思。
小五难得执拗,想把瓶子推过去,被席宣掐着并没多少肉的脸蛋,说,“好了,我就喝一口,剩下的你喝,听话。”
小五高兴的点点头,席宣轻轻吸了一口,有些嫌弃的说,“还行,你都喝了。”
他的嫌弃太过明显,小五又喝了一口,说:“不好喝吗?”
一个月没有喝过可乐的席宣比了个手势,“比肯德基里面的可乐差了一点。”
席宣看着小五向往的样子,“想喝?”
那时候的小五原以为开心的日子可以再持续一段日子,和席宣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让他放松了警惕,太过得意忘形,虽然现在看来只是一杯小小的可乐,寄托的却是小五难以企及的愿望。
“你要是想喝,下次我带你去……”席宣突然停住,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小五欢呼雀跃的几乎要表示感谢,可最后也没来等来那一句:下次我带你去喝的承诺。
他傻傻的沉浸在过生日的喜悦里,而席宣却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吝啬给予他这样无谓的希望。
大学期间的小五忙着学习和兼职,第一次经过肯德基的店面时,他还是难免不了紧张,可真等他进去了,才发现,里面根本不会有人管他,点单也好不点单也罢,环卫工人会因为天气太热坐在里面吹空调解暑,路过的行人也会因为暂时没地方去坐在里面歇脚,他从不点单,次数多了,肯德基里面的菜单他能记得一清二楚。
2010年的肯德基再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他知道肯德基,知道麦当劳,知道百事可乐,知道可口可乐,他知道了很多,他早已不是一个连可乐和巧克力都不知道的小五,却再也见不到第一次带他喝可乐的席宣。
想了太多,连席宣走到眼前了都没有发现,脸颊被冰的一激灵,慕习回过神来,“买完了?”
“嗯。”席宣把吸管递到人嘴边,“喝一口,看看好不好喝。”
慕习没动,席宣又催促一声,“快喝。”
吸管被咬住,慕习低头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他觉得要比瓶装的甜一点,他点了点头,“好喝。”
席宣把买的可乐放在慕习手上,“慢慢喝,不够我再给你买。”
这么大一杯,哪有不够的道理,很多事情都有了可追循的苗头,慕习却不愿去想,只是看着席宣有种难言的沉默。
回到家的时候还早,慕习喝了大半杯可乐实在喝不下去了,席宣接过把剩下的喝了,说:“这个礼拜的奶茶只有一杯了。”
慕习眼睛都瞪圆了,“你说的是每个礼拜给我买两杯奶茶,可乐不算。”
“算。”席宣没有要脸的觉悟,“我说了算就算,要是给我发现你偷偷喝,一次就取消一周的量,依次叠加,别给我抱有侥幸心理,我时刻盯着你呢,不信你试试。”
慕习:“不试,我可怕了。”
慕习嘴上说着怕,眼里却带着笑,席宣知道他胆子壮的很,一向主意也正,三十多岁谈起恋爱来比小年轻还黏糊,席宣把人抱在腿上靠着,吓的慕习差点没摔下去。
“别动,扭什么?”
只是轻轻一挪,慕习不好把握重心,位置也不好发力,“不舒服,你不累吗?”
席宣双腿跨开了点,让人坐的更舒服些,“别绷着,都躺我身上。”
这姿势太暧昧,慕习只要仰躺着等席宣低头,他们就能接一个绵长而又热烈的湿吻,或者顺手解开席宣的衣襟,贴紧宽阔厚实的胸膛就能干点情侣该干的事情。
“在想什么?”席宣贴着慕习的发梢轻碰了一下。
食色性也,距离天黑估计还有一个半小时,慕习想入非非间难得出现了一丝罪恶感,“没什么。”
可乐喝的太多,肚子有点胀,慕习仰着头带着笑意,“今天我在网上给你买了拖鞋,以后你可以在家里穿。”
“嗯。”席宣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慕习察觉到他的视线,“怎么了?”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勾引人,眼里带笑柔情似水,席宣想起那天和慕习重遇的场景,他站在桥上望着雨中的慕习,湿的,红的,透过那层软布搅动的是他尘封已久的欲念。
他望进慕习的眼里,手指摩挲皮肤向上深入,那点挺立被指尖捏住把玩,慕习气息紊乱,被席宣低头堵住,乳珠被搓的发红变硬,衣物被撕落在地,慕习受不住的呜咽又被放开,席宣埋在人颈窝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席宣身上丝毫未乱,乍一眼挺像个端正素雅的君子,手上干的却是孟浪之徒的活计。
他没用力,慕习翻身正面坐在席宣腿上,颈边和胸前是席宣刚刚留着的杰作,“想做吗?”
席宣干脆承认,“当然想。”
但慕习看懂了他的意思,他不会往下继续,席宣背靠在沙发上,身体舒展,对于自己的失控并不意外,“别穿,这样好看。”
他光是看着就心情愉悦,吃到嘴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啊……”席宣搂着慕习的腰部向自己靠近,乳头含在嘴里又湿又红,轻咬一下颤动一下,简直美不胜收。
两边都被亵玩一通,慕习趴在席宣肩膀上慢慢平复气息,席宣抱紧道:“那天你站在桥下,下雨把这里打湿,都露出来了。”
手指在乳晕边画圈,席宣突然捏紧了,“靠你朋友那么近,你抬头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又在勾引我,在厕所跪在我脚边非要舔我的鸡巴,让你松开都不放,还要说好吃,慕习,你不知道你那样子有多骚。”
乳头被玩的又红又肿,席宣捏着慕习的下巴说,“以后下雨了就拿胸贴贴住,我见不得你勾引人,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行,我给你买。”
慕习被席宣弄的说话磕磕巴巴,“唔……下雨我打伞……不会湿的。”
席宣低笑一声,握住慕习纤细的脚踝用手丈量出尺寸,过后又摩挲两下,“宝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听我的就好。”
第30章
这顿晚饭慕习到底是没有做成,席宣订了餐,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安静吃饭,绝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很多时候,慕习总有一种感觉,他一直以来争取的、希望的、渴求的、并没有朝着他想象的或者既定的方向去走,他仰头喝了口水,在与席宣短暂的视线交汇中明明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温柔,却总有种被盯上的紧迫感,一瞬即逝,仿若错觉。
席宣玩味一笑,“还好吗?”他暧昧的看了眼慕习的胸前,眼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慕习刚换了件圆领的白色短袖,领袖口都非常宽松,根本遮不住胸前的狼狈,两边被玩的又红又肿,慕习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说:“有点疼。”
席宣看着自己的“杰作”,“怎么办,还是忍忍吧。”
慕习几乎要被气笑,对于席宣的恶趣味虽然并不苟同,但也没多说什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刚过七点,晚饭刚刚吃完,席宣接了个电话后突然说要提前回去了,“今晚我要出国一趟,去芬兰,周五左右再回来。”
没等慕习开口询问,席宣主动说:“事出突然,不然应该提前告诉你的。”他在解释,慕习并不在乎这些,“我明白的,那我等你回来。”
“你不明白。”席宣纠正他,“情侣之间的去向应该要及时报备,我选择告诉你,就证明你问什么都可以。”
慕习坦然道:“你好像很不开心,我关心的是这个。”
席宣说:“过去分我外婆的遗产,有什么好开心的。”
席母有四分之一的芬兰血统,父亲和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商业联姻注定他们会因为利益结合也会因为利益分开,除了缺失的母爱,席母的童年其实过的还算不错。在席宣的记忆里,母亲对外婆总是一句带过,然后又会特意强调:你外公很疼我的。确实,这点席宣不可否认,外公这一辈子就连再娶也没再生其他儿女,真正的把这辈子的独一无二的父爱给了母亲,母亲意外去世后,外公就再也没见过席父。
席宣对于外婆的病重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伤感,虽然不开心,但更多的是因为不顺心而表现出的烦躁,慕习想了想,没第一时间说抱歉,只说,“是有很麻烦的事情要处理吗?”
遗产是一早就定好的,席母去世后外婆重新立了遗嘱,该有的一分不少给了席宣,“这次去芬兰把我母亲的诗集版权去处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麻烦事情太多,年末十一月份我真想带你一起去芬兰看极光。”
慕习笑了笑,“以后去也不迟。”
“你说的对。”席宣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母亲年轻时是一位很可爱的诗人。”
席母去世时也不过才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席宣所说的她年轻时是指的她还未成年前的少女时期。
慕习很少在席宣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带着明晃晃的炫耀和满满的自豪,慕习很喜欢看这样的席宣,“写的诗很可爱吗?”
席宣回忆道:“嗯,我外公还给我特意看过,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少女怀春的暗恋日记,譬如暗恋的男孩很英俊和绅士之类的,最后还不忘夸自己美丽。”
慕习说:“听起来很有意思,如果可以我还挺想看一看的。”
“回来带给你,不过是芬兰语,没有译本,你应该看不懂,而且……”
席宣压低了声音,慕习听不清楚,不自觉凑近了,“而且什么?”
呼出的气息绕在耳朵周围,慕习的头发有点长了,摸起来软软的,席宣很喜欢,“而且我母亲那时的诗集远达不到出版的要求,是我外公出钱出力的。”
他的言下之意是怕慕习可能会不喜欢,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少女心事的情诗。
慕习神色认真:“花有重开日,冬去春来,四季有无数次交替,可是属于少年的心动一生只有那一次,它很珍贵。”
心脏如同琴弦被拨动,席宣按下心中热意,“我母亲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唇瓣擦过发丝,带着不经意间的触碰,犹如羽毛拂过的亲吻落在眼角,慕习听见席宣说,“我也很开心,慕习。”
慕习微微一笑,“所以,可以给我看了吗?”
“当然。”席宣又说,“你好像忘了点什么。”
慕习侧头问,“什么?”
席宣带着坏,故意说:“没有译本,你看不懂啊,慕老师。”
“学习永远不晚,我可以学。”
席宣被他的认真感染,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等我回来念给你听。”
慕习高兴的应了:“好。”
俩人聊的这一会儿,席宣差点忘了要说的事,“家里阿姨有个四五岁的孙子,等我回来周末要带他出去玩玩,我们一起吧。”
“玩两天?”
席宣一听这话,就知道慕习可能有其他安排,“周六玩一天,你有其他事?”
慕习松了口气,“周六可以。”
想着刚才席宣说的主动报备行程,又说:“朋友周末要准备求婚,我要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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