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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貌不扬(玄幻灵异)——Epony

时间:2024-01-19 19:27:28  作者:Epony
  崔万沙看向沉思中的舍夫:“我是不是可以推测,人类已经开始向更高的维度进化,所谓知觉领域和精神域,就是迈向其他维度的前奏,而井,很可能就是我们在自身进化中的‘未知宇宙’。”
  “而我们自身进化中的‘未知宇宙’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舍夫轻声道,“我们很可能已经要触及他们的边界了。”
  “但这是好事吗?”崔万沙问。
  舍夫没有回答。
  崔万沙摸着舍长乐光滑的皮毛:“我对此并不感到乐观。从和他们的接触中,我感觉不到对平等生命的尊重。”
  舍夫低头不语。
  “我的井里,那些不属于我,却很可能属于他们的东西,给我感觉就像古地球时期纪录片作者为了了解某一族群的习性,而在捕捉到的个体身上植入的芯片。”崔万沙说,“当然你可以认为他们植入‘芯片’的初衷和那些纪录片作者一样善意,而且之后不会触发类似于‘沿着个体行动路线放一把火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的实验——但无论怎样,作为有自主意识、有感情的族群,人类必须和可能存在的另一族群处于平等的位置。”
  他的目光看向不知名的某处:“我们不能天真地等待未知的救世主,也不能寄希望于未知的善意。在一切未明的情况下,我们……我不能成为那头携带着定位装置的样本,就算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不行。”捏捏舍长乐的爪子,他说,“我还是个人呢……我不敢把人类的命运寄托在‘他们’和你一样懂得尊重且摒弃了傲慢身上。”
  “所以你想要……”舍夫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很……”崔万沙在词库中找了一圈,没找到适合用来形容他这种想法的形容词,只得耸耸肩,“我大概就像那种战战兢兢,一被抓住就必定会死的麻雀吧。”
  “那我哥哥……”舍夫欲言又止。
  “探索未知宇宙这种事,无论对不对,北约已经行动了,银河联邦可能任其发展吗?”崔万沙搓着舍长乐的脸,和他鼻尖贴着鼻尖,“长乐你说对不对,嗯?”
  舍夫的眉头紧拧着:“也就是说,银河联邦也很有可能开始了未知宇宙探索计划,而舍乎是成员之一。”
  崔万沙点点头:“他在时间这个维度上乱了。他意识的时间被往回调,身体的时间却在来回不定——可能是‘他们’随手玩了两下,把人玩的有点坏了吧。”说完,崔万沙猛然意识到舍夫可能接受不了他在这个时候的调侃,赶紧补救道,“我没别的意思。”
  舍夫叹了口气:“我懂。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只有你们回来了。”
  “舍乎的精神域里有没有别的东西我不知道,只能他自己判断。”崔万沙道,“不过至于为什么只有我和你哥哥回来了……我猜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意志比较坚定,体质比较优秀,精神域发展比较完备吧。你哥哥也接受过基因改造,你不知道么?”
  舍夫惊讶地看向他。
  崔万沙一边思索一边说:“你们国家可能是按照超级兵的计划培养的?我看到他的精神域和知觉系统有被改造的迹象,和北约的套路不一样,是个新的路子,看手法很可能就出自刘继峰实验室。”转眼看到舍夫的目光,他又道,“不是涸泽而渔的做法,你不用担心。没有基因改造,你哥哥可能和他的同行者一样回不来了……唔,基因改造更适应高维环境吗,这倒是个思路……”
  舍夫打断了他:“所以你不肯对刘院士说出实情。”
  崔万沙嗯了一声:“不能保证事情的发展一定可控,而事情不可控的后果我们很可能无力承担,就只能不要让事情发生。”他呼出一口气,“永远也不能指望自以为是的人类克制住好奇和伸向诱惑的手。”
  “那你又为什么拖到现在都不提去死这回事儿了呢?”舍夫见他放松了下来,忍不住笑问。
  崔万沙看了他一会儿。
  崔万沙从没见过舍夫开玩笑,一时有些分不清舍夫是调侃,还是认真的,不过最后还是觉得不管怎样舍夫应该都不是那种推着自己去死的人,于是略过了堪吉斯和摘星塔那一节,只揉着舍长乐的脖子,懒洋洋地靠回椅子,道:“能先别提这个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人生的乐趣,正准备自欺欺人地享受几天呢……”
  舍夫笑了:“真巧,我们都是享受几天。”
  听到他这样说,崔万沙敏锐地警觉起来:“你为什么也说自己只是享受几天?”
  舍夫一笑:“大概是因为我是个军人吧。军人不就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吗?”
  崔万沙皱起了眉头:“你会长命百岁的。”
  “这个结论很荒谬。”舍夫看着他,“假定我们会结合,而你命不久矣,我又怎么能长命百岁?”
  崔万沙愕然,似乎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明显,他不可能想不到。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在考虑和舍夫结合的时候,已经不再想要去死了。
  “你现在已经不想死了,不是吗。”舍夫说道,“或者换个角度看,你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
  崔万沙没有反驳。
  “所以好好活下去吧。”舍夫轻声说,“虽然目前来看,我们所面临的困境好像是无解的,但现在就为未知的恐惧放弃已有的生活,也不是最优解……先别急着死,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
  崔万沙忽然振奋了起来:“我知道了。”
  舍夫看向崔万沙。
  “我们离开已知宇宙吧!”崔万沙兴奋地拉住了舍夫的胳膊,“我们离开族群,他们就不会通过我看到人类,我就不用对人类的文明延续负责。”
  舍夫张着嘴愣了一会儿。
  这个决定介于逃避和自我放逐之间,既儿戏又浪漫。
  他下意识地不愿接受这种类似私奔的做法,这实在是有悖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但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崔万沙刚刚得到了这个提议,他必然有他的道理。
  “这件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说。”舍夫道,“现在的主要问题可能是组织那边……你要这样和他们僵持下去吗?”
  崔万沙又沉默了:“除了虫洞之后的世界,你想让我全都告诉他们吗?”
  舍夫皱起了眉头:“崔向导,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们不是正在谈吗?”崔万沙低声说。
  舍夫摇了摇头:“给我的感觉,你正试图用愧疚感来绑架我。作为负责从你身上获得情报的军人,我希望你提供你所知道的一切是职责所在;可是你说‘听我的’‘为了我’这样的话,仿佛是为了我不得已而为之似的。”舍夫严肃地说,“我希望你的一切决定都是你自己认真思考之后的决定,不要把自己的犹豫不决转嫁给我。如果你说你是出于情感因素为我考虑,我可以接受我是影响你决策的一部分因素,但你没必要作出全是为了我而委屈自己的样子。”
  崔万沙沉默半晌:“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不停地想尽办法来让你开心,委屈自己无所谓,背离初衷也可以妥协。”
  舍夫抿起了嘴。
  这段对话进行到现在,崔万沙的情绪几经起伏,作为执钥人,他敏锐地发现了崔万沙状态的不稳定。舍夫几乎下意识地结合他所知道的背景来推测崔万沙的人格,分析他现在情绪起伏的成因,乃至于他这样在感情中无条件妥协的态度。
  摘星塔倒塌事件之后,崔万沙出现在他生活中时与一般人无异。而此时可能由于是在精神领域之中,崔万沙的精神波动更加明显,他终于明显地察觉到了异样。
  舍夫作为执钥人的职业素养上线了,他尽量离崔万沙更近了一些,伸手握住他的小臂,目光笃定地看着他,问:“你的班迪呢,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即使上一次被班迪缠住,他也没有见到它显出身形。
  “他在睡觉。”崔万沙的手臂在舍夫手掌中抽动了一下,“怎么忽然问起了他。”
  舍夫观察了一下他闪躲的眼神:“舍长乐想见见他,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玩了。”
  崔万沙挣开了舍夫的手,语气有有些冷硬:“你在担心什么呢?我是3S级的向导,而你只是A级哨兵。我有没有问题,你会比我更清楚?”
  舍夫不再与他争辩,转而有些强硬地说:“你刚刚说,你愿意委屈自己来让我开心,违背初衷拉低底线也无所谓。”
  “你要拿这个来说事?”崔万沙抬眼看向舍夫。
  舍夫在他的目光中毅然决然地点头:“我要看到你的精神体。”
  崔万沙的心里堵着乱糟糟的烦闷和躁郁,舍夫的要求几乎是要扯开他最后的隐瞒。
  纵然崔万沙自认为可以为舍夫付出生命,但这个时候,他做不到赤身裸体地站在舍夫的面前。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崔万沙镇定地说着,起身打算带舍夫退出精神域,但却被舍夫坚定地拉住了。
  舍夫的眼神温和又坚韧,无害而善意地看着他:“你把我带到你的精神域里来,不是为了让我了解你吗?”
  我是想让你了解我。崔万沙低头看着他。但不是那些我自己都不想接受的,或者说,不是所有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
  崔万沙很清楚,适当地暴露瑕疵会拉近彼此的距离,但巨大缺陷的暴露,只会让人望而却步。
  他想要自己在舍夫心里是个略有瑕疵的、真实的、可爱的人,而不是一颗定时炸弹,或神经病。
  “你看看我。”舍夫仍旧温和地说服着他,“以你的眼光来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崔万沙的目光流连在他的头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淡淡的酸涩泛上心头。舍夫在他的世界里被赋予了多大的信任,舍夫带给了他多少的安全感,他似乎可以对舍夫敞开伤口,但他不信任的不是舍夫,而是他自己。
  崔万沙俯下身,面对面抱住了舍夫。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归于平和了。“你为什么总这样?”崔万沙低声耳语,“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你要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送到我手里吗?要像为你的国家一样,也为我牺牲吗?”
  舍夫低眉不语。
  “说真的,”崔万沙轻笑,“你是不是也该检查一下自己的人格。”
  “我是很稳定、很健康的。”舍夫道,“对于我想要发展进一步关系的对象,我想要了解更多,这是正常的。”
  崔万沙在他脖颈里笑了一声。
  “做为你的求偶对象,我也有权力有义务了解你。”舍夫拍拍他的后背,“总比结合了才发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要好吧。”
  “你会不接受我吗?”崔万沙心知自己这是多此一问,但反正话已至此处,问出来也是水到渠成。
  “如果不算虫洞中的三十年,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小了一点。”舍夫淡然地顺着崔万沙后背的衣服,“所以啊,现在你还是太年轻,太着急想要个结果。”
  崔万沙扑哧笑出了声:“我觉得你安慰到我了,我现在已经很好了。”
  “那精神体也是要看的。”舍夫态度坚定。
  “好吧。”崔万沙嘟嘟囔囔地冲舍长乐皱了皱鼻子,“你明明怕蛇。”
  舍夫正想反驳,周围就暗了下来。许久不见的班迪密密匝匝地把他还跟他抱在一起的崔万沙缠到了一起。
  舍夫暗自下了个指令,舍长乐蹦蹦哒哒地绕着班迪转了一圈,成功地让班迪的脑袋跟着他转,把缠绕解开了一些。
  “这是什么?”舍夫把崔万沙的脑袋扳过来,指着缠在舍长乐腰上的班迪的尾巴尖,仔细看一下,那里皮开肉绽的。
  崔万沙仿佛没骨头一样,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咬的。”
  “谁咬的?”舍夫问。
  崔万沙把脸藏回舍夫的衣服里,含糊地说:“自己咬的。”
  舍夫再次把他扒拉出来,捧着他的脸问:“为什么咬?”
  崔万沙的眼睛半闭不睁,下巴在舍夫的手心上一动一动的:“焦虑。”
  舍夫感觉仿佛再次看到了最开始认识时的崔万沙。
  崔万沙明白他的想法,慢吞吞地说:“我的本性是懒,你知道的。”
  所以耗费这么多力气对舍夫展开求偶,心情还要在患得患失中起伏不定,崔万沙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班迪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啃一啃自己的尾巴尖。
  这大概也是一种解压方法吧。
  “你非要刨根问底。”崔万沙道,“我觉得我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多勤奋劲儿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了。”
  舍夫观察了一下班迪尾巴的受伤程度,看它缠着舍长乐不放的架势,应该影响不大。再看看软在自己怀里的一大坨,舍夫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的求偶违背了自己的本性吗?”
  “哪个求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崔万沙闭着眼睛,“你还没看到我最神经病的时候,也没看到我最懒、最变态的时候,但我和你说,你已经看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
  舍夫摸摸鼻子。
  崔万沙幽幽地说:“别看班迪的尾巴跟他的小零食似的,勒死你的狗绰绰有余。”
  此话一出,不等舍夫和舍长乐作出反应,班迪先冲崔万沙张大嘴咬了上来。
  崔万沙被自己的精神体出卖了个干净,最后一点虚张声势也没有了,索性软绵绵地任班迪咬着自己的胳膊,塌在舍夫怀里不出声了。
  “我一直很疑惑。”舍夫犹豫着起了个头,“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们似乎也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事。”
  崔万沙心说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可避免的,幸好我准备了答案:“那时候我一片灰暗,你忠诚、温和,还打醒了我,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伴侣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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