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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禾(近代现代)——柠檬起司

时间:2024-01-20 09:11:32  作者:柠檬起司
  她顿了顿,笑意敛起来一些,把茶杯搁在桌上,接着问:“那你和季桉寒呢,小栗,你觉得你们的保质期是多久呢?”
  季禾子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但落在许栗耳朵里无异于一记惊雷,把他彻底炸醒了,睁圆了眼睛望着季禾子,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阿姨,我们两个,我们……”
  “没关系,不要这么紧张。”季禾子抬手呼噜了一下许栗的头发,打断了他说不利索的话,“看你吓的,话都说不好了。”
  许栗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嘴巴张张合合也没憋出一句完整话,只能下意识地不断摆手否认。
  季禾子不知道许栗心里在乱想什么,在她看来,许栗已经被吓得呆住了,像是灵魂出窍,魂已经飘走了,只剩一具壳坐在这里。
  她捏了捏许栗的肩膀,却发现肩胛的肌肉全都紧绷着,不禁失笑:“小栗,放松一点,我不是在审讯你。”
  许栗知道躲不过了,苦笑着问:“阿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很久,上个月吧。你们两个一点也不会打掩护,成天黏在一起,也就是阿野工作太忙了,不然她肯定也会发觉。”
  一提到邱野,许栗脑中那根弦一下子绷紧了,眼神里的慌张快要掉在地上。
  季禾子看他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扑哧笑出声,说道:“放心吧,她还不知道。”
  “因为我本人早年恋爱失败,所以一直并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太早恋爱。”
  “当时我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有保质期,东西有,感情也有,没有什么能够永远。很多当下觉得快乐的事,未来也许会颠覆,会变得痛苦。”
  季禾子托着下巴微微笑起来,垂着眼神看着自己的裙摆,像是落入了某种回忆:“我也有过很幸福的时候,躲在书房里光着脚跳舞,脸贴着脸,肩挨着肩,一圈又一圈。”
  “可是这些最后也都没能留下。”
  许栗有些诧异,没想到季禾子会自揭伤疤。在搬家前,邱野反复嘱咐他,不要提及季桉寒的生父,那是季禾子的伤心事。没想到却是她自己提起。
  “所以当我发觉你们两个的感情,我很不安。”她说到这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许栗,眼神变得凝实,定定地望进许栗眼里,“但如果对象是你,我总是放心不少。”
  许栗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早就知道季禾子不只只是一具美丽的壳,但还是难以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相较于长辈,更多时候季禾子在许栗心里的定位是朋友,和她讲话聊天总会觉得轻松,不用去多想什么。
  这是第一次,许栗在季禾子面前感受到切实的紧张和压迫感。
  “没事的,不紧张,很多事情以后会明白的。”季禾子笑了笑,气氛复而变得温和,“当下只要开心就好。”
  许栗怔怔地点了点头。
 
 
第九章 
  这次交给你啦
  高考在真正来临之前,听着像一道鬼门关,走完一遭不死也脱层皮。但真正到了高考前夕,才会发现并不是想象得那样,所有的恐惧和紧张都在这一年里陆陆续续散掉了,最后只不过是平静地做完几份试卷,和数十载寒窗苦读的青春说再见。
  高考就像一个既定的事件,会在一个如常闷热的夏天发生,与其说是经历,不如说是接受。至少许栗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接受下来的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我的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概就是家旁边的那个大学了。”许栗把帽子摘了盖在脸上,挡住刺目的阳光,懒懒地回应。
  高考完已经过了好几天,但还没到暑假,海滩上人并不多,许栗和季桉寒在这里浪费了好几个下午。邱野最近很忙,陪着银行里几个大客户四处出差,季禾子自然不会管着他们,挥挥手就放两个人出门了。
  本以为考完会疯一样的到处玩,最后却只是拖了两把躺椅去晒太阳。
  季桉寒挪了挪身子,把腿搁在许栗腿上,手随意地揽在他肩上,也用帽子遮住脸。两人暴晒了几天后都黑了不少,原本偏白的肤色变成小麦色,显得朝气健康。
  “你呢?还是打算去港中文吗?”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个了。”
  “也好,那我多回家陪我妈和阿姨。”许栗点点头,没什么太多想法,在他看来季桉寒理应值得这么好,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季桉寒笑他,说季禾子与邱野两人熬了十八年,终于将家中两尊大佛送入大学,难得的清净肯定不愿意被三天两头打扰。许栗侧过头捉住季桉寒的手,一下一下捏他的手指,像小孩子一样,接着说:“可是我会想她们的。”
  “我也会想你的。”
  季桉寒的帽子里漏出几声闷闷的笑。
  虽说是在恋爱,但两人都很少说肉麻话,情啊爱啊都搁在心口,彼此都了然就好,也从没觉得缺少安全感。可是说出口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季桉寒忽然有了不舍的想法。
  他掀开帽子捏在手里,回握住许栗的手,把他从躺椅上拉起来,说:“太阳快要落下去了,走吧,我们去集市兜两圈。”
  /
  海边的夜间集市总在傍晚开始支摊,避开了白天的高温天气,一直营业到凌晨才收摊。许栗刚来香港时,季桉寒带着他去夜市转了转,许栗被晚上十一点仍热闹非凡的景象吓了一跳。他和季桉寒解释说,夜晚的北京街上是没什么人的,除非去三里屯那样的地方,不会像香港这样到处都是人。
  季桉寒听完觉得好笑,调侃许栗是紫禁城里长大的小孩,说要多带他往夜市里钻,多染点烟火气。
  后来高三开学后,两个人的生活都被读书塞满,忙得两点一线,十点多下了晚自习就累得够呛,更别提去夜市转悠了。
  “来早了,很多摊还没支起来。”
  许栗没管这么多,颇有兴致地东瞧西望,听见这话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季桉寒,说:“没事啊,我就逛逛,待会不得回家吃晚饭吗?”
  季桉寒脚步顿了顿,一下子被哽住,过了会儿很无奈地回答:“果然应该把你留在家附近。”
  大家高考完都在外头野着,别说一日三餐不在家了,若不是父母威严仍在,大概能直接夜不归宿。像许栗这样惦记着回家吃饭的好青年值得拉横幅贴墙上表彰。
  许栗没听见回复,季桉寒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往前逛了两个摊了,遇见支起来的摊子就停下来看看卖什么,像第一次逛街似的,什么都不挑,吃的要看玩的要看,连卖碟片的店都杵门口把片名扫一遍。
  “诶,香港也有卖糖葫芦的?”
  “嗯?”
  许栗拍了拍季桉寒,指着过道对面的店,小小一个店面门口架着一口锅,不知道在熬什么,正冒热气,锅边立着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零零碎碎插着竹签。
  “就那家店,我看这个架子像北京常见的糖葫芦架,锅里可能是在熬糖吧?”
  “想吃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不,我不吃糖葫芦。”
  季桉寒看他一眼,说:“你不是土生土长北京人吗,难道北京人不吃糖葫芦?”
  “不是这回事。”许栗低着头看脚下的地砖,又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铺子,“之前吃的,准确来说是小时候爱吃,现在不吃了。”
  “确实,你小时候是够爱吃的,还为了串糖葫芦和我撒娇。”季桉寒忽然笑起来。
  许栗说:“啊?”
  “嗯,确有其事。”季桉寒高深莫测地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忘记了。”
  “不是,我们俩小时候压根没见过,你少扯淡。就有一回出去玩,我都不记得是去哪儿,然后有个阿姨带着一个小孩,那小孩抢了我最后一串糖葫芦。”许栗自顾自地回忆,“天地良心,二月份的北京多冷啊,我在雪地里等了好久才等到的,那小孩直接一抬手抢走了。”
  街对面糖葫芦店的阿嫲搅动着锅里的糖,淡黄色的浆液冒着热气,看着是快熬好了,甜味已经远远的飘过来。许栗瞟了两眼,耸了耸鼻子接着说:“之后我就再也不吃糖葫芦了,气得慌。”
  “你当时一边哭一边说再也不吃了,我以为你开玩笑呢。”季桉寒的脸上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其实在努力凹住嘴角和苹果肌,整张脸严肃又滑稽,典型的憋笑。
  许栗闻言一个急转身,瞪着面前这个要笑不笑的人,骂道:“我靠,那王八蛋是你?”
  季桉寒闷着笑了半天,点了点头。
  许栗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复杂,就像小时候被狗咬了一口,再喜欢也不接触这种动物了,结果发现家里玩得最好的猫是狗变的。总之就是太扯犊子了,很强烈的无语和上当受骗感。
  他喘了会儿气,平静地接受了男朋友是狗这个事实,接着问:“你刚刚说的撒娇是什么事?”
  “就是你站我面前哭了啊。”季桉寒讲得理所当然,“哭得挺可爱的,你小时候也比我矮大半个头,撒娇似的喊我哥哥。”
  “……”
  狗啊,真是狗啊,狗男人。
  许栗觉得再聊下去这口气就顺不上来了,适时的逃避才是明智之举,他再一个急转身,径直往街对面走,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钱,对着串竹签的阿嫲说:“要两串糖葫芦。”
  季桉寒自己乐了一会儿,觉得许栗真是可爱啊,和小时候如出一辙。人的性格和喜好不是轻易能改变的,而小时候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小朋友,长大了也一样讨人喜欢。
  许栗正站在摊前等糖葫芦,季桉寒也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还生气呢?”
  “离远点,不想理你。”
  季桉寒笑笑,说:“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见面吗?在客厅,我刚放学,你刚到香港。”
  许栗用鼻音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嗯。”
  “我当时就认出来你了。”
  许栗皱了皱眉,记忆随之往回倒,倒回上一个又闷又湿的夏天,带着对新生活的恐惧来到这里,见到了温柔的季禾子,也第一次见到了此时站在他身后的人。
  ——“我是季桉寒,你可以随意称呼我……或者叫我哥哥就好。”
  啊,是这样的,许栗轻轻地笑了,原来这么早之前就叫过他哥哥了。
  “嗯,我想起来了,是我没有认出你。”
  许栗接过两串糖葫芦,轻声道谢,转过头把其中一根递给季桉寒,“收好吧,哥哥,我的赔罪礼。”
  “这次是交给你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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