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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沈轻絮退后半步，不明白独祀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皱眉的瞬间，身体在清晨的异样突然被清晰地回忆起来，沈轻絮脑袋里嗡了一声。
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
正当独祀还要说些什么，山吞快步走了过来，手指轻轻搭上沈轻絮的小腹。即使隔着一层稀薄的料子，明显也能看出小腹隆起。沈轻絮脸色涨红，低声辩解：“我昨日吃得有些多……”
山吞抬起头，面色有些冷硬，“吃的什么？”黎竟站在旁，似乎想到些什么，“药架上一种粉色的药丸，闻起来有些甜味。”
沈轻絮鼓气腮帮子，低低道：“谁叫你配的药太苦了，我吃不下。”
短暂的沉默后，山吞点了点头，似乎有心要捉弄沈轻絮一番，十分镇定地说：“你的确有孕。”
沈轻絮愣了一下，断然道，“我是男子，绝无可能。”随后拽了下黎竟，企图让对方跟着一起反驳。但身旁人缓缓顿了下来，一双愧疚中带着惶恐，又有些坚定的眼神盯了过来。
相同的嗡鸣声再度响起，沈轻絮眼圈咻地红了，唇被咬得发白，“你……我……不会……”
山吞轻咳一声，捉弄的差不多，是时候说真话了。“这是给短足兔的安胎药，寻常人类吃了若是在某些情况下误食用，便会出现你这样的假性有孕……”手指不轻不重敲了敲沈轻絮的额头，似是告诫他般，“三日之内药效便会过去，下次绝不可胡乱食用。”
沈轻絮这下乖了许多，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贺温祺身上黑色的花纹如同嵌在皮肤里，任由山吞用灵气退阻，都无法将之推出。妖丹只是药引，独祀的妖气才是将这些东西烙在身体的元凶。山吞站起身，平静地看着独祀。他和这只蛇妖相识很久，从来没看透过对方的性子，也从不觉得对方是心向人类的那类。
山吞擦掉手腕血迹，问得很直白。“你打算把这孩子怎么办？”
独祀还是那副神情，笑容片刻也没有从那张脸上消失过。“能留一条命最好，耗掉我不少妖气，人死了可不行。”
松了口气，山吞看着床上的背影，语气带着点惋惜，“这孩子的求生意志很强，可惜妖气黏连血肉，醒来怕是会……”这样程度的妖丹反噬，若不是有妖气支撑，恐怕早就没命了。
“没关系，”独祀笑眯眯打断对方的话。“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沈轻絮犯了难。
平日里黎竟服侍他脱掉衣服上床睡觉稀松平常，可是今日有些不同。黎竟刚伸出手，就被沈轻絮“啪”一声打掉。
小少爷低着头，双臂环抱在胸前，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一副说什么也不肯脱的样子。黎竟慢腾腾半跪下来，眨着眼有些困惑，“不困吗？”
沈轻絮耳尖发烫，脸上热意翻腾。手臂再往下一寸，便能摸到隆起的小腹，如果不是错觉，此刻又比白日里大了一些，透着衣衫，看得更明显。更糟糕的是，沈轻絮敏锐地觉察到，被他手臂护住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浸得湿透了。
宽厚的手掌覆过来，轻轻贴在后腰，黎竟比刚才又凑近了一点，低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沈轻絮被暖和包裹，立刻伸出手想要抵抗。手臂刚挪开，胸口处的湿润便毫无遮拦地显露在空气里。黎竟没有动作，眸子盯了沈轻絮一瞬，迅速挪开。“好甜。”
不用黎竟说，沈轻絮就已经闻到了……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某种甜香的浓烈气味。
他长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黎竟的手指竟然已经先一步伸了上来。衣衫被解开，乳尖明显大了一圈，泛着肿胀的红，还有隐约冒出的……沈轻絮嘴唇一颤，下意识抬起手，扇在面前人脸上。
“呀……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独祀站在门边，眯着眼笑了笑。
沈轻絮飞速裹上衣服，声音还有些发颤，“你来做什么。”独祀站在那里，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尖细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我来瞧你。”
黎竟跟着站了起来，冷冷看着眼前男人。
没人搭腔，独祀又叹了一声，冲着沈轻絮眨眨眼：“要不要我来帮你解决，肯定比你的小狗技术好。”似乎知道对方不会答应，没等回答，他迅速举起手腕，露出同样黑色的花纹，“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沈轻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末了才勉强应了一声，“帮什么忙？”
独祀定了定，轻声道：“见山神。”
作者有话说：
先祝假期快乐吧）
第31章 三十一 恨意与偿还
【瞧你说的，你只是离不开我而已】
僻静的屋子里，床上重伤之人缓缓睁开了眼。他艰难地翻过身，简单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眼神定在黑衣男人的身上。对方抢先一步，语调奇怪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贺温祺顿了下，唇角出现一抹熟悉的笑意。他声音沙哑，虚弱里有股异常的执着，“记得，就算死了也不会忘。”独祀假装松了口气，眼皮垂下，余光扫过对方身上的黑色花纹，淡淡道：“真意外，还以为你见到这幅模样会直接寻死呢。”
顺着对方视线，贺温祺慢吞吞地抬起胳膊，饶有兴致地盯着片刻，又轻轻放回原处。“怎么会呢，我太想活下来了，依靠你的妖气存活时我便想好了，”他掀起眼皮，过了半刻又不堪重负地压下，“能活着，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寂静声里，年轻的面庞上出现了一抹与之不符的恨意。
贺温祺继续道：“我恨捉妖师这个身份，也恨南星阁。”他身体虚弱，说话间又重重地喘了一声，歇了片刻，声音却被身旁男人夺了去。独祀挑挑眉毛，俯下身，手指似有若无地抚过黑色的花纹，丝丝渗出的妖气被恰当吸收。“南星阁已经被解散，你现在也并非是捉妖师，想点好的吧，小少主。”
闻言，贺温祺顿了顿。
“这花纹里面满是妖气，我是不是活不久了。”
屋子里蓦地传来一声轻笑。独祀收回手指，语调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反了，你会活很久，活得和我一样长。”
贺温祺一下就听出了问题，虚弱的气息里带起几分慌张，“和你……”在南星阁历年的记载中，寿命短的妖族能活三百余岁，长一些的能有七八百岁，至于再往上，便已不在南星阁的范畴里。人岂能和妖族同寿。他一时间没想明白，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独祀伸出分叉的蛇芯，舔了口空气回去，不紧不慢，“我算了算，有点亏本。我替你杀贺岩，又用了这么多妖气帮你，还将你带来这里救命。”男人的瞳孔中，映出贺温祺有些错愕的脸。他轻笑一声，拖长了强调，“害怕什么，我所求的很简单。”
贺温祺从小听南星阁规训，认为妖族惯会谎言。他认识这条蛇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简单”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失落的神情在独祀脸上一闪而过。
男人眉毛挑起，“欠我的妖气，就用你的身体慢慢还。怎么样，很有诚意吧？”
这次笑出了声的人是贺温祺。
他轻咳两声，费力咽下涌上的血沫，直愣愣看着竹子做成的天顶。十三年前，他和独祀做过一次交易，那次他的目的只有贺岩的性命。
的确很有诚意，独祀所求，从未改变。
“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离开不妖气了。”贺温祺后知后觉，慢慢明白过来对方话里的古怪。
独祀解释得有些轻描淡写，“瞧你说的，你只是离不开我而已。”
病床上的人蜷起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刻，忽地又问了一句，“那我还算是人类吗？”
独祀笑眯眯的，凑近了不少。“不算，你想当妖吗，我可以将你变成那种——带着尾巴的小妖。”
贺温祺把头扭向另一边。
过了好一会，屋里又冒出一句。
“你亏了。”
“什么？”
独祀心知肚明。
南星阁成立的时间不算久，可名声在妖族里却是极为凶恶。据说那名南星阁的阁主贺岩不分青红皂白，尽抓些无辜又瘦弱的小妖，极尽折磨，只为了获取控妖之法。听说为了达成目的，贺岩取妖丹喂食，不惜拿亲生儿子做药人。
贺温祺早慧，从小便心思灵巧，甚至在捉妖上颇有天赋。他以天底下最厉害的捉妖师为目标，勤勤恳恳，对贺岩的训导言听计从。
直到那次狩猎。
贺温祺躲在暗处，第一次见识到贺岩手段之残忍。见妖便抓，不择手段，甚至为了妖丹完整，活剖幼兽。他梦魇了整整半年，哭喊求饶都丝毫无法动摇贺岩喂食妖丹的手。
妖丹进肚子里，起先是火烧一般的痛，随后便绞起来，肠子和肉拧成一团，淋上阴冷的水。贺温祺痛昏死过去，第二日醒来，贺岩便已站在了床边，妖丹摆在床边，粒粒带血。
从那时起，贺温祺便下定决心。
他要杀了那个男人，结束这场梦魇。
南星阁的地牢内外两层锁，防得住妖，更防得住人。贺温祺拿了贺岩分给别人的符纸，偷偷溜了进去。
地牢里面没什么声音，只有弥漫在其中的浓烈血腥。许多妖族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早已没了神志。贺温祺朝着地牢深处走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与旁的都有些不同的妖。
他感觉不到妖气，又看出这男人身上干干净净，显然是极为厉害的大妖，虽是捉来了这里，但贺岩还未敢动手。
“喂……”贺温祺站在栏杆前，轻声道：“我可以放你出来，但你要供我驱使。”
男人的竖眸缓缓睁开，血腥在某种一闪而过。将牢里扫了一圈，才看见门前站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这么小的药人，还挺可怜。男人歪了歪头，他的力量被很古怪的阵法压制，用不出来。不过如果能离开地牢，片刻便能把那什么捉妖师给吞食。“好，你放我出去。”
男人眨巴下眼睛，甩手站了起来。先同意再说，这小药人看起来不像是能解开阵法的样子。
贺温祺二话不说，伸手便攥上门边的阵法。他带了贺岩的符纸，能最大程度削弱阵法的力量。一道火光闪过，细小的伤口分布在指骨，细白的手腕上出现斑驳血迹。
男人挑了挑眉毛，闲庭信步地走出了那道已经削弱的阵法。他蹲下身，看着小小的药人，出于好奇，蛇芯轻轻舔掉了对方手腕上的血。
男人神色微变，一把攥住了小小药人的手腕。“我改变主意了。你的……”他略微停顿，勾起嘴角，“你的身体作为报酬，我可以任由你驱使。”
贺温祺清亮的瞳孔稍微怔神，随即试探性地道：“即使是贺岩的性命，你也可以办到吗？”
男人察觉着身上因为面前男孩的血而逐渐消散的妖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
“交易达成。”
作者有话说：
跨年快乐啦~
新一年也要开心写文和看文！
第32章 三十二 小小烦恼
【热息好像海浪般一下包裹了他】
独祀说了个话头，眼神顿了顿，留下一句。“明天见。”
沈轻絮摸不着头脑，舌头抵着牙齿刚想要说什么，对方像条蛇一样咻地没了踪影。黎竟等在旁边，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出来其中究竟是不满还是担忧。沈轻絮管不了那么多，身形摇晃着蹲了下来。
刚被触碰到的地方胀痛不已，越是手臂裹紧，酸胀感越是难以形容。“黎……”他咬着牙，抓上黎竟的手指。“不要喊山吞。”出于某种难以启齿的心情，沈轻絮才不想看见那个大夫的眼神。有什么好责备的，谁叫他那东西不放的更高一些。
心里头发着脾气，一抬眼就对上黎竟的眸子。一不做二不休，沈轻絮抬起手臂，“抱我上去。”
黎竟驾轻就熟，褪了沈轻絮鞋袜，又替他把衣服撩开。原本白皙的皮肤在胸前涨红了一圈，乳尖殷红，像是擦破了皮。黎竟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疼吗？”
沈轻絮心头不快，没好气地回答：“废话。”
软垫抵在腰后，身前赤裸着，倒是没什么冷意，只是对面直勾勾的视线盯得他顷刻间涨红了耳尖。“都怪你。”沈轻絮说不出后面的话，自顾自伸手去摸那处。
不摸还好。手指刚刚触上，乳尖传来阵阵刺痛，完全凸起，殷红色蔓延起来，甚至有染向肋间的趋势。“嘶……”沈轻絮抿紧嘴唇，慌忙挪开手。胸口的敏感程度完全超出了预料，即便不触碰，乳尖也明显比刚才要肿。
眼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黎竟。
沈轻絮气闷地想，他最近依赖黎竟的次数好像比以往要更频繁了。
“嗯……”沈轻絮咬咬唇，故作轻松地道：“我用手碰了会疼，你有什么办法吗？”若是对方能说出去找山吞之类的话，他便可顺着应下去，这样既不算主动看大夫，眼下的麻烦也能解决。沈轻絮小小得意地眨了下眼。
黎竟顿了下，似乎在思索似的。过了半刻，慢慢俯下身来，抬起眼看着沈轻絮，“我来试试。”
没给沈轻絮一点拒绝的时间。粗粝的舌尖小心翼翼裹了上来，本就敏感的乳尖被推挤刺激，骤然挤出几滴浅白色的液体————通通落在黎竟的口中。舌头宽厚，扫过乳尖的一瞬，沈轻絮猛地蜷缩起身体。“你……别……”
液体溅在黎竟的鼻尖，顺着嘴唇，被舌尖一扫而过。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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