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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之王(近代现代)——矫枉过正

时间:2024-01-20 09:49:24  作者:矫枉过正
  陈述笑着,往酒杯里添了一杯白酒,“饭用不着,这酒你得喝了。”
  “陈总监,你这人也太急了,叫唐记者先坐下吃点东西缓缓。”杨林上前拦了拦。
  “别的酒就算了,这酒是我特意找人在山西带的上好的老白汾,唐记者尝尝地不地道。”
  唐珵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人往面前塞了一杯酒,只能伸手接过仰头灌了一杯,“看来我得常请陈总监吃饭,不然你这人太记仇。”
  几个人笑了笑,余钟才缓缓开口,“唐记者沾酒?”
  唐珵回身看了他一眼,“除了黄赌毒,都沾点。”
  “别站着聊了,快叫唐记者坐下吧。”
  唐珵脱了外套,连着相机一起挂在了衣架上,“沾是沾点,但酒量不好,余副总手下留情。”
  余钟看了他一眼,勾着一对桃花眼笑了笑,“那是当然,我还得帮唐记者挡几杯呢。”
  陈述笑骂道,“你这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余钟没理会他,看着唐珵,“唐记者是文化人,喝多了不好。”
  正说着,孙昭停了车已经进来了。
  “小孙,今天你是个大功臣,没你我们可请不来唐记者。”
  孙昭殷勤道,“那是珵哥给面子。”
  陈述笑着示意道,“唐记者这么给面子,你不意思一下?”
  孙昭闻声立马领会,伸手就要给他倒酒,被余钟按下了。“我给唐记者倒,等唐记者再过几年可能连当官的都得亲自倒酒,我趁着您还年轻,先殷勤一下。”
  媒体这种软监督当官的是看不上的,只有像付陈规那样,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才会表面殷勤背后使坏。
  “珵哥,我敬你一杯。”
  唐珵含着笑看向孙昭,“把我安全送回去就行。”
  “那是当然。”
  见唐珵只喝了半杯,余钟浅声道,“唐记者女朋友是不是管得严啊?”
  他还没说话,孙昭插嘴道,“您不知道,我们珵哥六窍里面就没开这一窍,以前在高中追他的人海了去了,愣是一个也没看上,一般人还真不行。”
  “哦?”余钟笑了笑,“我还以为凭唐记者的长相得是个情场浪子呢?”
  唐珵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笑道,“听起来是比当个笔杆子有趣。”
  唐珵拿起酒杯轻碰了碰孙昭的杯壁,扬头酒就见了底。
  而后接二连三,几个人轮流敬酒。
  打一开始这几个人就没想让他清醒地走出去。
  “听说付记者辞职了?”
  酒过三巡才切入正题。
  唐珵被灌得急了,昏昏沉沉地应道,“嗯...辞职了...”
  杨林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唐珵撑着下巴冲着杨林笑了笑,“有什么可惜的?记者又不是什么好行当...”
  杨林愣了愣,回道,“谁说这话你唐记者也不能说这话,付记者虽然走了,但刘总编看重你啊,再过几年你做出点成就,评上了高级职称做上了首席记者,名利就都来了。”
  唐珵歪了歪头,低头笑了笑,含着两分醉意道,“借您吉言了。”
  “但我觉得...”陈述顿了顿看向唐珵,“唐记者可不能学付记者那样,专给政府捅娄子,唐记者这个年纪成家立业最重要,手里得有点钱。”
  唐珵看向他,“陈总监有明路?”
  “算不上明路,但我在想,做记者真要像付记者那样要新闻不要命吗?你说说有的报道政府不爱听,企业不爱听,群众不爱听,你做它干什么呢?老老实实挣几年钱在北京买个房,总比付记者干了一辈子记者突然辞职好吧?”
  唐珵冷眼看着他,付陈规一直都觉得柏瑞有问题,不同意上面做他们的广告,现在付陈规一走柏瑞的人也算是小人得志了。
  “那什么报道...企业爱听呢?”
  陈述笑了笑,“唐记者一看就是聪明人。”
  杨林伸手拍了拍陈述,对着唐珵笑了笑,“咱们先不谈工作,唐记者难得抽空来和我们吃一顿饭,咱们先喝尽兴了再谈。”
  唐珵见杨林递过来酒瓶准备给他倒酒,伸手挡了挡,“杨秘书不急,我去个卫生间。”
  他摇摇晃晃地从座上站起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余钟伸手扶住了。“我扶你去吧?”
  唐珵伸手拍了拍余钟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余钟愣了愣才松开手。
  唐珵踉跄地从包间走出来,迷离的眼睛慢慢清明,酒场上常常做戏,没醉要装醉,两分醉意要装出七分。
  但他今天确实有些喝昏头了。
  唐珵刚出去,陈述就冷眼说道,“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这个唐记者别看他年纪不大,跟着刘思方在官场里面打过交道的,别小看了他。”
  陈述看向孙昭,“你们不是老同学吗?唐珵这人怎么样?”
  孙昭陪笑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高中时候就爱端着特装逼,没这会儿这么圆滑,我也摸不清。”
  陈述冷哼了一声,“装得像个人样儿似的,甩几个钱这些记者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写什么?”
  “老陈。”杨林无奈地笑了笑,“对待年轻人要有包容心,这些文化人虽然爱钱但得讲究方式,你敢把钱甩给他,他就敢回头把钱甩你脸上。”
  “这小唐记者我看着不简单,得慢慢来。”余钟笑着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瞧瞧他,真把人灌醉了就罪过了。”
 
 
第3章 咱不干那乱伦的事。
  到了卫生间,唐珵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浇了几次冷水,头脑才慢慢清醒。
  “唐记者看起来不像喝醉了啊?”
  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唐珵抬头在镜子里看见身旁站着的余钟。
  唐珵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扬了扬唇角,“我酒量不好待会儿真的喝晕了,说了什么话应承了什么事,都不作数的。”
  “啧。”余钟在镜子里侧眼看着他,“唐记者一看就混惯了风月场。”
  “风月场我是不混的。”唐珵看向余钟,“余副总不了解我这人,我为人比较简单不用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人。”
  余钟愣了一会儿,看着他,慢慢地笑了起来,“我和唐记者真是一见如故,天生就该是好朋友。”
  唐珵笑了笑,把手里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低声道,“我们要是两相安好就永远是朋友,可柏瑞的疫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唐珵抬了抬眼,“你们砸给公关多少钱,我能让你们都打了水漂。”
  余钟脸色变了变,“玩笑不能乱开,柏瑞的疫苗绝对没有问题。”
  唐珵转头轻笑了一声,“余副总,喝多的是我,怎么反而你总把玩笑当真呢?”
  余钟看着唐珵,这下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唐珵回了包间,余钟紧跟其后,孙昭赶忙上去要扶,“没事吧,珵哥?”
  唐珵笑着抚开他的手,“当然没事,有事也得没事,怎么也得陪几位喝尽兴了。”
  “我就说唐记者局气,咱们中国酒桌文化,事儿可以不谈,酒必须得喝尽兴了。”
  唐珵笑着看向陈述,把手里的酒杯转了一个圈,“陈总监说真的?”
  杨林伸手拍了拍陈述,笑道,“老陈这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唐记者是那种为了两口酒耽误正事的人吗?”
  眼看着唐珵慢慢收敛笑容没有了耐心,余钟开口道,“是有件事要唐记者帮忙。”
  唐珵点了点头,“有事你们尽管开口,和我用不着客气的。”
  不知道唐珵话里有几分真假,还没等余钟说话陈述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什么大事,想请唐记者发个稿子抹黑一下博兴。”
  唐珵歪着头,笑了一声没说话。
  “老陈,你喝多了别乱说话。”余钟开口斥责了一声,看向唐珵,“不是抹黑,博兴近些年的疫苗在临床上也出了些小问题,不用唐记者造假杜撰,夸张一点就行。”
  唐珵没有应他,二类疫苗市场一向是各生产企业争夺的主要市场,疫苗质量差距不大的时候,营销手段就极其重要了。但二类疫苗的市场在近些年的份额早就被瓜分干净了,不是靠疫苗出身的柏瑞非要分一杯羹就只能靠一些下作的手段。
  付老师说得没错,柏瑞不能碰。
  他迷离着双眼沉思了片刻才看向陈述,“陈总监你这人不厚道,灌了我半瓶老白汾自己都没下肚几杯,今天陈总监要是不陪我再喝几杯,以后柏瑞的饭局我可不来了。”
  余钟就在一旁看着唐珵一杯接着一杯给陈述敬酒,陈述没有喘息连着喝了七八杯都不见唐珵有停的趋势。
  孙昭在一旁劝着,杨林坐在一边事不关己,余钟上前拦了拦,“惹谁都不能惹咱们唐记者,喝了酒心眼比谁都小。”
  唐珵笑着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你这是拉偏架,柏瑞的人也太护短了...”
  “博兴的事...”唐珵顿了顿,话锋一转缓声道,“我不能接。”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只是有人装得好,有人喜怒形于色。
  “耍我呢?”陈述第一个红着眼站了起来。
  唐珵伸手拉了拉他,“您听我说完。”
  “商场上的事我不懂,但你们想要靠拉博兴下马来中标,这断然是不行的。”
  余钟问道,“为什么?”
  “新闻不是小道消息是有公信力的。作为权威的制药公司要是出事,你们谁逃得了呢?博兴的疫苗在临床上有副作用,你们就没有吗?博兴有官司在身,柏瑞的法务也没闲着,说实话我连柏瑞是不是人命官司都不知道呢。”
  “唐记者,这话不能乱说。”
  “余副总不要太敏感,贵公司的疫苗能通过国家的监测自然是没问题的,我只是举个例子。”唐珵瞥了他一眼,接着道,“到时候博兴在我手上出事了,上面追查下来,博兴要是没问题我报道虚假新闻,后半辈子也别想从事新闻行业了。博兴要是真有问题,你以为柏瑞能独善其身吗?制药行业一向是一石就能激起千层浪,余副总要懂殃及池鱼的道理。”
  余钟思索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笑,“唐记者比我要懂新闻效力,既然唐记者说行不通那一定行不通,你也知道二类疫苗的推广有多难,还得让唐记者多费心。”
  唐珵顿了顿,勾了勾唇角,“其实,我是建议柏瑞放弃新闻营销的方式,费时费力未必讨得到好,上次我给贵公司做的报道就没什么反响,我们也别太把消费者当傻子,是不是广告他们看得穿的。”
  场面忽然冷了下来,没人说话,到最后还是余钟轻笑了笑,“今天和唐记者聊得很开心,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散场吧,希望还能有机会和唐记者一起喝酒。”
  “随时都可以。”
  唐珵有些晃悠悠地坐到了车里,他们今晚背着长新上层私下找他是有些小看他,想让他当冤大头。
  也不知道多少急着赚钱的记者,被这些资本企业坑得前途都没了。
  孙昭把车内的空调打开,看唐珵一只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眼,轻声问道,“珵哥,我把你送到哪儿啊?”
  唐珵的睫毛颤了颤,撑开眼往前看了看,“西子湾...”
  “珵哥。”孙昭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你今晚是不是喝得有点儿多了?”
  唐珵应了一声,“有点。”
  “我没替你挡酒你不会怪我吧?”
  唐珵摇了摇头,“你们领导在,你替我挡酒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孙昭笑了笑,“其实珵哥,写篇报道就是动动笔的事,随便写一篇柏瑞给你的报酬都不菲,你为什么拒绝呢?”
  唐珵侧头看向他,笑容敛了敛,“老同学见面咱们就不谈工作的事了,好吗?”
  孙昭愣了愣,忙点头,“好,咱不聊工作就叙叙旧。对了,前段时间我看见宋瑜哥了,只不过好几年没见没太敢上去打招呼,珵哥替我问个好。”
  唐珵忽地侧头,没察觉到自己声音略有些打着颤,“你看见谁了?”
  孙昭看了他一眼,“宋瑜哥。”
  “你...”唐珵的背挺了挺,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你在哪儿碰见他的?”
  “人大。”孙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宋瑜哥没有联系吗?”
  唐珵颔首,发现手有些发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乍一听宋瑜这个名字就好像前世听过的一样。
  看见唐珵有些不对劲,孙昭急忙道,“我妹妹在人大上学,我上周去接她的时候在学校看见宋瑜哥了,我看他手里拿着电脑,不知道是去那里办事还是在那儿工作。”
  唐珵没再说话,车驶进了隧道,灯光变暗。
  汽车颠簸了一阵,唐珵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然后周围嘈杂的车鸣声忽然消失。
  在寂静空荡里传来一个声音。
  “哥,你要是我亲哥多好...”
  “小橙子,咱不干那乱伦的事。”
  他睁开眼,车驶出隧道,街边的路灯在眼前亮起。
  他用手机打开浏览器点进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外国语学院官网,在英语系的师资队伍里翻了翻。
  看到那张面孔的时候,他停了手。
  上面写着,研究生导师,讲师,宋瑜。
  他反复刷新了几遍,盯着那张面孔,一汪清水被搅乱,疼痛从心脏处蔓延。
  在深夜,这种痛感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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