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师兄(玄幻灵异)——楼不危

时间:2024-01-20 09:50:21  作者:楼不危
  沈衔鹤思来想去,仍是开不了口,只是对江御道:“你这次回来,在宗门多留些时日吧。”
  江御眸中笑意更深几分,问他:“师兄舍不得我啊?”
  沈衔鹤点头道:“舍不得。”
  “既然是师兄舍不得我,那多留些时日也无妨,”江御靠着一侧书柜,身体微微前倾,问沈衔鹤,“不过师兄想让我留多久?”
  沈衔鹤垂眸轻声道:“不会太久的。”
  合欢宗的弟子不日就来,要么他的病症能有所起色,也许就不用死了,要么天道无情,身消道陨,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的。
  山上也不剩多少米面,弟子们要去下山采购,傍晚时才送到太白峰上。
  沈衔鹤去了厨房,江御一人待在屋中无聊,从柜上抽了一本书翻看起来,看了两页无甚兴趣,又换了一本,依旧是没什么意趣,只是在他把书放回柜上时,不慎碰落边缘处的另外两本书,书落下时,数十张纸片似雪花般从里面纷扬落下,江御觉得稀奇,弯下腰,捡起一张。
  他咦了一声,轻声念起上面的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一看就知道是他师兄的字迹,只是他师兄怎么会写下这样肉麻的话来,江御心中既疑惑又莫名的慌乱,明明昨晚他还跟自己说没有喜欢的姑娘,那这话又是写给谁的?
  纸片背面也写着一行字,墨迹都晕染过来,他烦躁地想,这后面不会留着哪个姑娘的名字吧?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能得他师兄的青睐!
  他双唇紧抿,神色冷峻,翻转过纸片,不太耐烦地往上面瞥去一眼,随即瞳孔一震,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死死盯住那上面的一行文字,像是要把这张纸盯出一个窟窿来,这里的确是有名字的,却不是任何一个姑娘的名字。
  只七个字,那散落在地上的余下纸片,每一张的背面也都写着同一句话,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仿佛是将满腔压抑情感都寄在这一张小小的纸上。
  沈衔鹤心悦江御
  沈衔鹤心悦江御
  沈衔鹤心悦江御
  ……
  像是千钧的重锤猛地落下,江御猝不及防被砸了满怀,他满目骇然,惊慌失措,脑中一片空白,除了纸上的那七个字,竟再思考不了其他。
 
 
第17章 
  江御僵在原地,似凝成一座古老石雕,一动不动,好半天过去,他的大脑终于机械地运转起来,勉强能够思考,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零落的纸片。
  沈衔鹤心悦江御。
  怎么会呢?
  师兄怎么会喜欢自己,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不是“心悦”这个词还有其他的解释?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师兄说的话,或许他当时没有听错,也没有听漏,他真的不喜欢姑娘。
  难不成是有人趁他不在宗门,带坏了他师兄?又或者是他往日里那些轻浮的玩笑让他师兄误会了?可他哪里想得到他师兄会喜欢男人,如果他早知道……
  江御抿了抿唇,思来想去,脑子里仍旧是一团乱麻,找不出一点头绪来。
  眼下他倒是知道了他师兄的心意了,他又该怎么做呢?
  没等江御想个明白,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他师兄要回来了,江御慌忙捡起地上的纸片,把它们重新夹回书里,放回柜子上。
  沈衔鹤是端着刚做好的面进屋的,他进来时,江御站在窗边,与他对视一眼,又心虚地看向别处。
  沈衔鹤与江御相处多年,对他的了解可能比他自己都要深,一眼就看出江御心中有事,还不想让自己知道,沈衔鹤便跟着他装傻,问他:“面好了,要吃吗?”
  江御低低应了一声,走到桌前,刚拿起筷子,就听到沈衔鹤在旁边提醒道:“你筷子拿反了。”
  “啊?”江御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沈衔鹤说了什么,低着头把筷子倒过去。
  眼下他根本没心思吃面,此刻一见到他师兄就会想起他纸上留下的那句话,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食不知味。
  沈衔鹤不知他为何事苦恼,看他这碗面吃得勉强,干脆对他道:“不想吃就放着吧,我好多年没下厨了,可能做不出从前的味道了。”
  江御确实吃不下,听到沈衔鹤这么说,顺势放下筷子,他心中内疚,却无法告知沈衔鹤原因。
  沈衔鹤试探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吗?”
  江御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没有,师兄,我看我那院子修缮得差不多,今晚我回去住吧。”
  沈衔鹤嗯了一声,并未留他,只说:“也好。”
  江御站起身,道:“那我过去看看屋里还缺什么,趁着天还没黑,到山下去买些回来。”
  沈衔鹤问他:“你一个人去吗?”
  江御点头。
  沈衔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像往常一样随意叮嘱了句:“早些回来。”
  江御应了声好,转身快步离开,沈衔鹤站在门口,从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中品出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不在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沈衔鹤回过身,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靠墙的那座书柜上,上面有几本书的排序发生了变化,沈衔鹤走过去,刚伸出手,就看到柜子下面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张纸片,只露出一角白色,不是站在特定的位置难以看到。
  那是江御刚才慌乱之下遗落在那里的,沈衔鹤蹲下身,捡起那张纸片,然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长久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一轮冷月悬在远山上。
  沈衔鹤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修无情道,即使他的心思从不敢叫江御知晓,他永远都得不到江御的回应,也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一具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
  可没有办法了,他身为宗主,必须护好宗门内的每一个弟子。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是在动用禁术之前,他满足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在纸上一遍遍写下他对江御的心意,他想,若他真成了个不知悲喜爱憎的死物,总要留下点什么,记得他喜欢过一个人。
  或许,本来就不该留下这些的,徒让人烦恼。
  “沈衔鹤心悦江御……”沈衔鹤轻声读出纸片的句子。
  现在江御终于知道他的心思了,终于知道了。
  他是觉得愤怒,还是觉得无比恶心?是要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还是从此远远躲开他这个师兄?
  沈衔鹤起身把夹在其他书里的纸片全部找出,走到桌边坐下,将这些写着他情思的纸投进燃起的烛火中,不多时,只剩下桌上这一层薄薄的灰烬。
  沈衔鹤平静扫去这些灰烬,拿起筷子,把那碗已经冷了坨了的面一口一口吃掉。
  他在桌旁枯坐了一夜。
  仿佛是冰冷月光把他杀死在这个寂静春夜里。
  而转天又是一个明媚春日,沈衔鹤与几位峰主议完事回到太白峰,就看到江御站在他的门外,低头踱来踱去,似等了他很久。
  沈衔鹤走过来,江御仍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说:“师兄,我要下山一趟。”
  他明白江御的选择了,却仍不死心问他:“不能再留几日吗?”
  江御昨晚一夜没睡,那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鸣响,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沈衔鹤,他不想让他师兄伤心,又做不到当做无事发生。
  这座谯明山上,他师兄留下的影子太多,他看见窗口的藤萝会想起他,看见院中亭下的棋盘会想起他,偶尔一抬头,看见太白峰云烟缭绕,还是也会想起他……
  沈衔鹤心悦江御。
  一想起这话,一颗心就难以自持地狂跳起来,他整个人好像都不对劲起来。
  也许他该离开谯明山,才能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再考虑如何与师兄相处,江御道:“昨晚薛三盏给我传信说,妙法山的封印出了问题,许多道友都被困住,眼下生死未卜。”
  沈衔鹤眼睑微垂,压下喉间涌上的浓烈腥气,他声音如常说:“我知道了,你去吧。”
  江御一步步从沈衔鹤身边走过,可是还没走出多远,沈衔鹤忽然转过身,又出声叫住他:“师弟。”
  江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师兄还有事吗?”
  江御这一去,不知什么才能回来,有些话眼下不说,只怕一个不遂人愿,以后再没机会了,沈衔鹤对他道:“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轻易信了旁人的话,去那些凶险之地前,跟朋友或是其他人说上一声,还有行事也不要太偏激,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有了空,多回宗门看看……”
  沈衔鹤上次对他叮嘱这么多还是在江御第一次独自下山的时候,江御心中那一团乱麻至今还没解开,看着沈衔鹤不断张合的嘴唇,只胡乱应着,他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没仔细听。
  沈衔鹤见他心不在焉,也说不下去了,对他摆摆手,让他走了。
  江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沈衔鹤缓缓转过身,走到檐下,在一张摇椅上躺下。
  一碧晴天,万山苍翠,恍惚间他好像听见山下有人哼着一首小令:东风摇落杏花雨,问故人,今安否?
  日光温柔拂过他的面颊,沈衔鹤半阖着眼,昏昏欲睡,他想来日得空,该与松风师弟说说他日后接任宗主的事,或是把宗门事务先交到他的手上。
  过了晌午,杨真前来禀告说:“师父,山下来了一位道友,自称是合欢宗的弟子,说是来找您的。”
  沈衔鹤睁开眼,向杨真看去,对他道:“让他上来吧。”
  杨真想不到合欢宗的弟子找他师父能有什么事,也不多嘴,老老实实听着师父的话。
  他正要下山,又被沈衔鹤叫住。
  杨真恭敬问他:“怎么了师父?”
  长风一过,杨花如雪,落了满袖。
  沈衔鹤起身走过来,轻叹道:“还是我去山下接他吧。”
 
 
第18章 
  妙法山下,青色的莲花开了满池,金色蝴蝶翩跹飞舞,来这里处理封印的十几位道友全被困在莲花钵中,虽然一时半会儿是还死不了的,但这么耽搁下去,妙法山的封印也没法修补了。
  江御坐在池畔垂钓,南风呢喃,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他抬起鱼竿,鱼钩下面还是空空如也,江御轻叹了一声,把鱼钩重新甩进池子里。
  他师兄是真的喜欢他吗?
  他说的“心悦”当真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师兄在谯明山上做什么,明明答应他要在山上多留两日的,结果却是这样匆匆离开,但愿他师兄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自己究竟该拿师兄怎么办?
  如果答应和师兄在一起,师兄会开心吗?
  可是两个男人……
  江御实在无法想象两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是要像寻常夫妻那样吃饭睡觉都在一起的吗?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从前他们也常常这样的,若是再亲密点,拥抱、亲吻、还有……
  不过他师兄脸皮薄得很,也不一定会跟他做这些。
  所以就这样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薛三盏的妹妹眼下也被困在莲花钵内,他到处找人过来帮忙,一晚上就跑了好几个山头,累得跟条狗似的,也没叫过来几个人。
  最后知道江御过来,薛三盏总算松了一口气,以为江御能有办法,结果来了发现这人坐在池边,优哉游哉地钓鱼,莲花钵就在他后面不远处,他竟连看都不看一眼。
  那他过来干什么的?真就只是为了钓鱼吗?
  薛三盏走过去,见江御鱼还没钓到呢,人倒是笑得挺开心的,他嘴角抽了抽,问他:“你在笑什么呢?”
  江御撩起眼皮,很是疏懒地看了他一眼,问:“我笑了吗?”
  薛三盏怀疑江御是在装傻,他道:“你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自己没感觉吗?”
  江御轻嗤了一声:“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他愁都来不及了,还笑呢。
  薛三盏是真后悔自己刚才没把他那副傻样给画下来,现在只能由他嘴硬了,他上前几步,抻着脖子往水里看,这池里哪有鱼?
  他问江御:“那莲花钵你不管了?”
  江御慢条斯理道:“我这不正管着吗?”
  薛三盏歪着脖子左瞧瞧右看看,好半天没看出门道来,他不确定地问:“……你要靠钓鱼破开莲花钵的禁制?”
  “你是傻子吗?这鱼是用来引东州白鹭的。”
  “白鹭就能破莲花钵吗?”
  江御没应声,薛三盏感觉自己被深深地鄙视了,他哦了一声,道:“那我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鱼。”
  他转身抬步刚要走,江御叫他:“等一下。”
  “我有一个问题……”话在江御舌尖转了两个来回,他又道,“算了,不用了,你走吧。”
  薛三盏眯眼看他:“耍我?”
  江御换了只手扶鱼竿,问薛三盏:“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一个兄弟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薛三盏听到这话,猛地连退好几步,一脸惊恐道:“你不要说你喜欢我啊!”
  江御眉头紧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有病。”
  薛三盏心说现在是到底是他有病,还是江御有病,正常人能问出这个?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又听江御在那里问:“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薛三盏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御:“喜欢就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你能说清楚你为什么喜欢女人吗?”
  江御嘴唇微动,回答不上来。
  这可是薛三盏第一次看到江御为感情上的问题苦恼,还是跟个男人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薛三盏脚尖一转,又走回来,对江御道:“来,跟兄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是你看上哪个男人,还是哪个男人看上你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