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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近代现代)——果子酱汁

时间:2024-01-20 09:52:05  作者:果子酱汁
  ——其实应该是看不清的。
  但不知是不是被方才的话影响到的缘故,路炀意外敏锐的觉察到庄小品脸上除了愤怒之外,还多了丝许其他的东西。
  仔细看会发现,称得上怒气腾腾的只有洪新。
  而庄小品更多的,则是愤怒之下的……失意。
  电光石火间,路炀只觉大脑深处猛地闪过一个问题——如果说白栖被爆出是Omega为既定剧情,而他的出现纯属偶然中的蝴蝶效应。
  ……那么原先剧情线中,造成这一切的人又会是谁?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瞬间,一只手陡然从眼前晃过。
  “路班长?”
  贺止休抬手在路炀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说着他也顺势望了过去,然而前方恰好中间某班窜出好些个人,等离开时,庄小品二人已然转身回到了教室。
  路炀回过神,毫不留情地拍开贺止休的手:“没有。”
  随即他顿了顿,又冻着脸冷漠道:“我怎么知道?爱喜欢谁喜欢谁。关我屁事。”
  贺止休眉峰一扬,似乎想说什么。
  但紧接着就听身后的宋达率先道:“但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这样,正好就跟我的恋爱圣经发展一样了呢!”
  早在转学来的第一天,贺止休就听宋达提起过这个恋爱圣经,但后来不是没逮住机会问,就是忘了。
  此刻终于再次提起,他不由好奇追问:“什么是恋爱圣经?”
  “就是咱班流传极广的小说,据说咱校内不少人都倚靠类似的情节发展与台词成功脱离母胎SOLO与男神女神们永结同心,留下佳话!”
  “这么神奇?”
  “当然!”
  宋达活像个线下传.销,故作神秘地冲贺止休挤眉弄眼道:“看在咱们同仇敌忾且共同御敌鏖战的情分上,等回去了我就把我的宝贝传家宝分你一份!”
  贺止休立刻受宠若惊状:“会不会太贵重了?”
  宋达自以为帅气地朝后捋了把额发:“嗐!路炀是我兄弟,而你是跟他暗度陈仓的关系,那必须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滚,”路炀摁着突突狂跳得眉峰冷冷说:“鬼跟他暗度陈仓?”
  “就是,”贺止休一本正经地提醒:“我们是明度。而且路班长可不是鬼。”
  宋达:“噗!”
  “……”
  路炀半眯着眼危险道:“你们是不是太久没挨揍,皮痒了?”
  深知发小战斗力的宋达连忙低咳两声,咽下即将喷出的爆笑,转头对贺止休说:“不过这是我珍藏已久的压箱底,你可别随便拿出去分享给别人!”
  贺止休刚要应,转瞬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那不会,我刚转学来,也没有第三个人可供我分享。”
  说罢他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望向路炀:“你说是吧路班长?”
  路炀:“……”
  “一颗糖你没完了是不是?”
  路炀简直忍无可忍,拽出饭卡往贺止休怀里一塞,冻着脸没好气道:“下楼右拐,自己滚去小超市买一包。”
  贺止休登时满脸诧异:“这就开始对我不耐烦试图用钱打发我了吗?”
  路炀:“…………”
  草。
  什么神经病?
  眼见路炀神色愈发冷若冰霜,俨然下一秒就要把他整个抄起丢下楼的趋势时,贺止休终于恢复了正常,轻笑着低声道:“逗你玩的。”
  路炀:“……”
  他冷冷评价:“你这嘴早晚有天得被人摁着揍一顿。”
  贺止休闻言非但不恼,眼底蕴着的清浅笑意反而更深了几分。
  片刻后,才见他把玩着指尖的饭卡,若有所思道:“就是突然有些想不通,庄小品为什么又那么针对楚以维罢了。”
  “鬼知道,”
  路炀侧身避开飞驰而来的人群,顿了顿,才终于回答了方才的问题:“楚以维和白栖转去了国际班,校区都不在一个,真暗恋又能怎么样。”
  应中创立初始便瓜分了两个校区,除了眼下的,还有一个是位处市郊的国际部。
  据白栖自述,转去国际班这事儿从高一就在考虑了,倒不是突然决定的。
  那天食堂里传出的那张家长来校的照片,纯粹也是凑巧赶上而已,就算没有齐青乐突然爆出他是Omega这事儿,那天他父母也会来校商讨转校区的事情。
  “不过白栖转校区,为什么楚以维也跟着一起了?”宋达忍不住问道。
  只听贺止休漫不经心地说:“他们俩人建立了临时标记,短期内俩人是属于连带关系,双方之间离了谁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
  宋达是个Beta,对这方面的了解仅限于教科书,又因为学渣本性,大多数时候大脑空空,只记得信息素和标记。
  闻言这才豁然开朗。
  但他也不愧为时刻奔波在八卦前线的人,转瞬又立刻嗅出了贺止休话里的疑点:“你怎么知道他俩建立了临时标记?”
  AO之间可以建立标记是基础常识,但始终属于个人隐私,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四处宣扬自己与谁建立了标记。
  尤其是才刚刚决定面对自我的白栖而言。
  一时间连路炀也不由瞟了眼贺止休。
  “我猜的——”贺止休顿了顿,旋即又道:“或者准确说,应该是我看到的。”
  宋达满脸震惊:“看到?!什么时候啊?”
  贺止休没说话,而是看向路炀,眯着眼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应该就是他们吧?”
  路炀正转身踏上楼梯,闻言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哪天?”
  贺止休挑眉:“你不记得了?”
  “?”
  路炀眉峰微蹙,他向来不太会把不重要的事与人往脑子里堆,尤其这种已经过了一周还含糊其辞的东西,正欲开口再问时,胳膊陡然被人从后一拽。
  一场秋雨浸湿天地,即便楼梯靠内窗户紧闭,此刻地面依然湿漉淋漓。
  后腰撞上楼梯围栏的刹那,路炀几乎下意识想给眼前人一肘子,然而还没来得及,暴露于空气中的后颈陡然被人从后方虚虚扶住,陌生中带着丝许熟悉的气息驱散空气中的雨腥味,瞬间侵占鼻腔,直冲喉管。
  路炀呼吸几乎不受控制地乱了一瞬,他咬牙切齿骂道:“你他妈是不是——”
  “嘘,说完整点,”
  冰冷而低沉的嗓音如重音琴键般缓缓响起,瞬间将周遭所有喧嚣覆盖,只见贺止休手疾眼快地将路炀手腕压回冰冷扶手之上,略微低头贴向路炀耳梢,模仿着数日之前记忆中的嗓音与神色,微挑起唇,吐出一句堪称是惊悚的气泡音:
  “我要听的,是求我咬——”
  “咣当!”
  “轰隆!”
  “卧槽!”
  惊天巨雷轰然劈下,宋达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然而还没覆盖紧,眉眼间的震惊又转变为了惊悚,目瞪口呆地长嗷一声:
  “……卧了个大槽!路炀你冷静点!杀人犯法啊我滴炀——!!!”
 
 
第29章 道歉
  “我靠, 他们要回来了!”
  “我草怎么这么快!”
  许棉枫腾得一下从位置上奔起,手忙脚乱地将桌上补到一半的作业往桌肚里一扫,转而又从兜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焦急道:
  “我特么还没背好!”
  前桌登时朝后一仰, 震惊又无语道:“你特么不是说昨晚就记完了吗!?”
  “那我不是太紧张睡了一晚上又特么全忘记了吗!?”许棉枫简直焦虑到想哭。
  然而现实根本不给他多余哀嚎的声音。
  几乎话音刚落, 教室前门,正伸着脑袋放风的文锦之突然扭头, 拔声道:“在二班后门了, 从脚步计算应该还有五秒钟。”
  许棉枫神经一震:“!”
  “……不对,”
  在后方窗户探头的武子鸣满脸紧张, 嗓音都少见的低下去,他眯着眼盯着走廊片刻,脸上渐渐浮出疑惑:
  “他们好像在……吵架?”
  ·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达丧心病狂的笑声几乎震响整条走廊, 眼角生理泪水狂飙。
  他单手捂着肚子, 险些连路都走不了,全靠扒拉着身侧贺止休的胳膊才勉强走到这里。
  否则以这架势, 估计这会还得在下面楼梯口蹲着。
  “达达, ”
  贺止休在一旁温柔地拍了拍宋达的肩膀, 意有所指道:“你再笑一声,刚刚的救命之恩我就可以当场还给你了。”
  走廊人来人往,只见贺止休那本该崭新的校服,此刻领口处却皱皱巴巴, 上方两颗扣子松垮敞在两侧,露出明显的锁骨窝,一路上延至轻微滚动的喉结。
  宋达闻言连忙板住了脸, 然而没能维持两秒又原形毕露,咬着牙肩膀上下颤抖道:
  “这不能怪我。你不懂兄弟, 我上次看见路炀脸那么红还是小学他发烧,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再……”
  “闭嘴宋二蛋,”路炀在前头冷若冰霜得警告:“别逼我在这儿连你一块揍。”
  宋达:“!”
  贺止休挑着眉:“宋二蛋?”
  “……我外婆给我取的小名,但那主要是为了应付出生证明上的姓名栏!”
  宋达笑意一哄而散,满脸屈辱地解释道:
  “炀炀你太过分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恼羞成怒居然暴露好兄弟的黑历史,看错你了!——再说了,宋二蛋怎么了?!宋二蛋多独一无二,全校都找不出第二个同名同姓,我就是那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再大声点,”路炀难得没有反嘴回去,而是屈指在路过班级的窗户上轻轻敲了敲,“你的小花儿正在殷切聆听。”
  宋达身体立时一僵,余光中果不其然窥见一抹熟悉的纤细身影。
  少女站在一墙之隔的数米外,大约是吵闹过于明显,仰头望来的目光中蕴着好奇,嘴角却挂着浅浅笑意。
  “没事的二蛋,”贺止休安慰地拍了拍宋达肩膀,“说不定人姑娘人美心善不拘小节,成不了对象还是可以努努力当好朋友的。”
  “……”宋达出离愤怒道:“谁是二蛋!我叫宋达!”
  “好的蛋蛋,”贺止休一派温和道:“我知道了蛋蛋。”
  宋达:“…………”
  数米外小花儿不知道有没听见,但嘴角的笑意俨然已经快兜不住了,只得偏过头佯装与身边同学说话。
  徒留宋达一人杵在走廊上,恍然如遭雷击。
  “还在生气么,”
  贺止休几步上前走到路炀身边,试探着歪头窥他:“路班长?”
  路炀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滚。”
  “你不是不记得了么,我就想着实际操作一下,以便最快速度恢复你的记忆,”
  贺止休一边说一边悄悄瞟着路炀的表情。
  与自己明显被使劲揪过满是褶皱的衣领不同,路炀校服仍旧笔挺,衣领扣子死板地扣至最上方,唯有肩膀残留丝许雨水打落的半干痕迹,茂密黝黑的头发将他皮肤衬的愈发瓷白,冷若冰霜的面容丝毫不见数分钟前陡然爆红的脸色。
  那一瞬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吸走了周遭大部分的注意力,即便宋达最先回过神,其实也只来得及窥见路炀爆红的脸色。
  甚至辨不出到底是因为行为本身,还是因为生气造成的。
  唯有贺止休一人清楚知道,爆红其实是之后恼羞成怒的反应。
  ——而在那之前,少年冰霜般的面孔如遭陨石坠落,镜片之下的瞳孔倒映出贺止休的面容,陡然震裂的冰封之下涌出从未见过的错乱。
  四面八方喧嚣嘈杂,擦肩而过的人流不止不歇。
  贺止休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只在略微颔首时,视线不受控的从眼角飞出,细不可查地勾过路炀那跟随动作、正微微晃动的发梢。
  紧接着又不知想到什么,眨眼迅速收回,转而掩耳盗铃般屈指揉搓了两下耳垂。
  直到耳廓的凉意稍稍驱散了指尖上的滚热,他才再次开口:
  “要不然,你给我说回来?”
  “……”路炀脚下险些一个踉跄。
  说什么?
  把俩人位置调换,然后再重演一遍吗?
  他又不是神经病。
  路炀冷着脸放缓脚步,终于吝啬地给了贺止休一点森冷的余光。
  方才楼梯上Alpha突如其来的强势宛如只是错觉,此刻略微侧目望来时神情夹杂着丝许不知是真假的殷切,透出一股与传统刻板印象中的Alpha所不拥有的平和。
  偏生这人嘴角仿佛天生不知什么叫收敛,此刻已然翘起轻微弧度,一时间居然无法分辨到底是正经还是玩笑,只低声又问:
  “来么?”
  “……来个屁,”
  路炀彻底耐心售罄,收回目光几乎从喉腔里压出两个淬着冰碴的字:“滚蛋。”
  然后咣当一声推开了三班紧闭的教室门。
  时值大课间,取消升旗仪式的走廊内外均是喧闹沸腾,唯有三班这片空间从里到外安静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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