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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逆星时

时间:2024-01-21 16:12:40  作者:逆星时
  而且踏过山路上落叶的痕迹不似一人造成。
  顾不得其他,问荇把食材抛在一边,沿着山路飞快地往上爬,紧紧攥住别在腰间的刀。
  问荇确信屋门窗门都足够坚固,七八个壮汉都撞不开,理智告诉他不用为柳连鹊的安危担心,毕竟这群迷信的人压根不敢在灵山里动土。
  可一想到柳连鹊身体虚弱没力气,他非常担心柳连鹊的安危,动作又更快了些。
  等快要到竹屋时,他藏匿在松林之中,从野道向前摸去。
  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站了些人,都是男子,个个身量都不小。
  问荇屏住呼吸,压着脚步向前。
  他们聚在竹屋的门前,没有要去踹门强入的意思,但看模样也绝对算不上友善。
  “你出来,我们有事和你谈!”
  为首的男子满脸不耐,粗暴地上前敲着门。
  被加固过几次的竹屋俨然不动。
  “谈事?”
  屋里传来柳连鹊镇定又漠然的声音:“既然诸位说了是谈,为何在我请各位离开时,还非要在我家门口徘徊不散?”
  几人被他的态度惊到,面面相觑。
  一个模样似猎户的人小声:“我记得他家男人不是这声音,好像是另个哥儿……”
  “我当然知道那个男的不在,可你见过这样的哥儿?”为首的人声音惊疑不定。
  他们是在山下见到问荇才上山的,本以为时间够充足,结果上山时莫名其妙遇到雾迷了好一阵路,看到竹屋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心绪也都乱了。
  本来就是想捏软柿子,靠着吓吓胆小的哥儿让他们好自为之搬出去。
  结果这竹屋结实得很,这哥儿性子太稳重,一开始压根不理他们,听到他们敲门声太大才勉强愿意说话,讲起话斯斯文文毫不客气,他们怎么说怎么吓都不管用,反倒是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不光如此,他们隐约还听到屋子里边有挪动刀具的声音,一时间害怕要是真动手,这哥儿有胆子冲出来和他们拼命。
  会不会是长着红痣的寻常男人,或者问荇家里还有第三个人?
  “这咋办?”一个男人面露难色,“总,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敢上山来,下头还有一群人等着,怎么好轻易就退缩。
  “走?不能走!”为首的人咬牙道,“他们不下山,镇子里就一天不会安宁。”
  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根本不能全赖在这两个神秘外乡人身上。
  他们都是农户猎户也不会说好听话,着急起来只能继续冲着里头喊:“你们给我搬出去。”
  “都是你们住在这,害得我兄弟到山里去,现在都没能回来!”他恶声恶气,“这片山头本来就不吉利,之前觉得你们是外头来的不懂劝过你们,别怪我真不客气。”
  “有人不见了?”
  听见里头人态度似隐约缓和,猎户借势道:“对,我兄弟是打猎的,前日进到山里去说了昨天就回,结果今天他和他同去的猎户全都没消息。”
  “他们去的林子不深,压根不会出问题,肯定是你们乱住地方才惹得山里头不安宁。”
  他大声嚷嚷着:“你们住出去,只要不住在这,住到哪都行。”
  “你们从哪处得知有人失踪同我们有关?”
  柳连鹊套到了他的话,声音骤然变冷:“简直是无理取闹,扰我家宅不宁。”
  男人被他噎住片刻,还想说什么,他背后突然传来鬼魅般的声音。
  “诸位堵在我家门口,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问荇分明微微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
  他的手里攥着把闪着冷光的尖刀,吓得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人均是心头一紧,纷纷让开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猎户:吓死这哥儿,这俩小鬼肯定不敢接着待。
  鹊鹊:很吵,请从我家门口离开(冷漠揣刀)
 
 
第221章 隐世真相
  来了个眼见着也不好惹的,说着要闹事的人全都哑了声,半句话叫不出。
  的确,他们不是无赖,这竹屋也不是他们的地盘,山里就更不是了,其实要两人搬走是很无理取闹的事。
  但来都来了,后面他们也不敢来这邪门地方,哪里有现在走的道理。
  为首的猎户搓了搓手,声音和善起来:“也不是我们要逼着你们,可这地方就是邪门,你们住着也不安心嘛。”
  “挺安心的。”
  问荇压根不想给这群人好脸色,语调也不客气起来:“你们就算每日过来闹,我们也能安心待着。”
  这话术,他在江安镇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戳到了几人的痛处,脾气暴的扬起拳头作势要打,可问荇看了他眼,血气方刚的猎户也没胆子落下拳头。
  “你们为什么非要住在这?”
  “我们是修道的人。”问荇见他们收起攻击的架势,也礼尚往来把刀拿低了些。
  “此处灵气充裕,正适合修道。”
  只见问荇抽出张黄纸,吓得几人闻之色变后退半步,均是半信半疑。
  “真,真是修道的?”
  问荇没等他们看清楚,把黄纸收了回去。
  “正是。”
  “不可能。”其中一人大惊小怪,“你就算了,可哪有哥儿修道。”
  问荇只是静静看着他,吓得这瘦高的青年讪讪闭嘴。他也没见过修道的,看这意思,是真有哥儿会修道?
  他不确定了起来。
  问荇收回目光,接着道:“要不是算到此处要遇着事,我也不会突然来康瑞镇。”
  “遇到什么事?”
  猎户跟着他的话,傻乎乎地问。
  “水源出现异常的事。”
  他清楚提起山里消失的猎户容易让这群人急眼,所以换了个其他的麻烦。
  几人神色各异。
  “那,那你倒是说说水不对劲是出了啥事!”有个反应快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问。
  他家门口就是口井,虽然里头水还干净,但是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所以比其他人更关心水的事。
  “不便说,但应当与你们烦心的事是一个源头。”问荇似笑非笑看了他眼,拨开人群就要往屋里去。
  “此处不宜喧闹,你们还是快些走吧。”
  他提醒到了几个大吵大嚷的男人,他们意识到这座山里的传说,登时安静下来,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为首的悻悻然道。
  “我们现在可以走,但要是再出人不见的事,还会再来的!”
  “我劝你们别再让任何人进山了。”
  问荇严肃地转过头,看得几人浑身发毛。
  他们控制不住地飞快点头,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的确,都有人失踪了,还是最近日子过得再穷也别进山打猎为妙。
  终于送走碍事的人,问荇这才敢真的开门。
  柳连鹊端坐在桌前,手下依旧摁着把刀,紧绷的神情在见到是问荇的一刻松懈下来。
  “他们走了?”
  “已经走了。”
  问荇把刀从他手下抽出,眼中露出愧疚:“我该早些来的。”
  柳连鹊微不可闻松了口气:“其实你不来,他们闹一会也会走。”
  他之前遇到过好多次闹事的,有的有理有据,也有的无理取闹,对此驾轻就熟。
  原本也不是很紧张,反倒是听见问荇的声音他才开始感觉到切实的害怕。外面至少有五人,若是和问荇起冲突,问荇占不得半点便宜。
  还好他的反应足够快。
  “现在我们都成了道士,若是镇里真出无法挽回的事,他们一定会来找我们。”
  柳连鹊言语间流露出顾虑,他清楚问荇的意图,他这么做大大方便了他往后查事情,但也会让更多人注意到他。
  “只是权衡之计,况且镇里真的出事,我们必然会被波及。”
  问荇给两人倒上杯茶,原本冻得发红的脸这才恢复往日白皙:“必须得尽快查清楚事,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家得围层篱笆。”
  这次遇到的几个有贼心没贼胆,万一遇到有贼胆的可就麻烦了。
  “绳子和钉锤都还有,我等会就去取来,需要我与你同去吗?”
  柳连鹊提议道。
  反正托问荇的福,他现在也成了个半仙,俩人出去被看,总比一个人出去好受。
  “不用,我不想他们盯着你看。”问荇托腮,“谁知道这群人什么心思。”
  柳连鹊失笑,也不强求:“好,那你路上小心。”
  问荇稍微缓了口气,接着踏上山路前往镇子里。
  猎户们才离开不久,他说自己是道士的事也还没传开,卖木材的商贩对问荇态度尚可,见他买得足够多,给他便宜了五文钱,还让一个伙计跟着他,给运到山下去。
  伙计听多了这几日的风言风语,有些怕问荇,一声不吭跟在他后边,随着问荇越走越快,只想着赶紧办完事好离开。
  见他紧绷成这样,问荇也不为难他套他话,一路朝着山脚下走去。
  “问荇。”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出现在他耳边。
  问荇看了眼年轻的伙计,环顾四周,行人们都低着头往前走,也没有岁数大的人路过他身边。
  “不要再去查康瑞镇的任何事,对你百害无一利。”
  苍老的声音叹息着:“你是长生的友人,心性也不坏,我拦不住天命,只能劝你到如此地步。”
  是传音的术法?
  听到长生,问荇明白是隐京门的人。
  可碍于身边有人,他也不能出声,好不容易等到支开帮忙的伙计,那声音又消散不见了。
  他只能歇了询问的心思,带着木料来往于山路之间。
  翌日。
  问荇和柳连鹊在捆扎篱笆,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赵小鲤来得很及时。
  “小舅舅!”他气喘吁吁捏着张符。
  “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事,师父让我来支结界,有了结界后就没人能随便靠近竹屋了。”
  “你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赵小鲤呆愣了下,他听说问荇遇到麻烦光顾着着急,的确没考虑到这层。
  “你要多长点心。”
  见他这副迷迷糊糊模样,问荇心下了然,他们恐怕是让隐京门的人盯了。
  但最近几日住下来,他倒不觉得隐京门是要耍坏心思,而是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
  但这关心的方式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哦,哦。”
  赵小鲤隐约明白了些,讪讪低头:“我回头去问他们。”
  “不用了,你帮我问下你师父,我遇到了急事,能不能让我拜会一趟隐京门。”
  让赵小鲤肯定问不出结果,问荇想要亲自去一趟。
  赵小鲤点头如捣蒜:“好!”
  只是问而已,自然没事。
  可是他师父现在的模样,恐怕是出不了隐京门。
  还是先解决结界的事。
  他不熟练地掐了个诀,隐藏着灵气的符箓飞到屋子正中,碎裂成一片片,再化为齑粉。
  “好了。”赵小鲤松了口气,擦掉额头的汗,”往后他们再到此处,只会兜圈迷路。
  眼见着赵小鲤有些疲惫,问荇没忍心让他接着帮忙,留他吃些蜜饯休息会,便放他离去。
  “为何突然要见隐京门的人?”
  柳连鹊情绪紧绷容易累,所以昨日睡得早,问荇将听到的声音告诉柳连鹊,他这才了然:“他们也在找你。”
  “对,但他们未必同意让我去,更可能再次用传音找上我们。”
  但无论如何,和隐京门联系上都不是坏事,省得两头互相猜忌掣肘。
  问荇给竹屋外围了一圈木篱,木篱的顶头都被他用刀子削尖,落下的木刺被粘在木篱表面,若是有人要强闯,自己就得先掉层皮。
  还没过去两个时辰,他才围了一小半,就看见赵小鲤神色匆匆跑了下来。
  “问公子!”
  这回赵小鲤没穿便服,而是穿了件简单合身的道袍,肩上飞了只画眉鸟。
  少年的言谈举止也变得客气起来。
  他恭敬朝着插篱笆问荇和在旁边扎木篱的柳连鹊行礼:“师父他不便见客,但他也正巧想同你们聊些事。”
  他话音刚落,画眉鸟从赵小鲤肩头飞下。
  “师父,您同他们说。”
  赵小鲤快步往后退去,直至退到完全听不清几人说话的地方。
  “问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声音从画眉嘴里传出,不是问荇听到的苍老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中年人,只是吐字发虚,隐约透露出丝老态龙钟的意思。
  “我是小鲤的师父,道号延岁,因为不方便出来,只能暂托身于跟随我数百年的灵鸟。”
  “延岁道长好。”
  两人冲着画眉客气地行礼。
  画眉鸟微微转动了下头:“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们要查什么。”
  它轻轻挥动翅膀,周遭的结界骤然增强。
  “也不是来阻止你们的。”
  问荇神色微动。
  “长生那孩子遇着能信的人嘴就不严实,我猜他也说过灵脉枯竭之事。”
  “现在大多数隐京弟子都闭关山门,大多数时候封存五感不问世事,其中也包括我。”
  画眉低着头,似在叹息:“而现在内忧没解决,外头原本微弱的怨气变得强大,实际上所有人都不安心。”
  见两人安静听着,画眉站累了,落在桌上:“我算到过你们是隐京门的好变数,只是现在的隐京门已经赌不来半点事,所以多数人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安稳无事度过这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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