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队长。”副队长接过那根骨环,按住沙星末的膝盖。
而就在俯身之时,他的背脊爬上一阵寒意。
那个怪胎,正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瘆人的笑。
“我的确很孤独,”沙星末咧着嘴,“所以,你们都来陪我吧。”
“以鬼魂的形式。”
呲——一阵刺耳的喷气声刮过耳膜,大量雾气从他手中的软瓶里冲出,几秒之内就覆盖了这片区域。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一片白茫茫中,纪丘大喊一声:“是病毒弹!别吸气,后退!”
他喊完这句话,拔腿就跑。面前的铁网被哐哐撞击着,远处响起狗吠,和士兵们的咒骂声混在一起,一片凌乱。
沙星末摸出袖口的小钥匙,刚解镣铐,迷雾中就冲出个人,对着他的胸口暴怒一踹。
他躲闪不及,和椅子一起被踢翻在地。
副队长脸色发紫,他捂着鼻子,枪口对准沙星末的额头:“恶魔,你果然是恶魔!我要杀了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按下扳机,剧烈的暴响从迷雾中冲出,一根粗壮的藤蔓如银蛇一般蹿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他的声音消失在雾里。
“笼子破了!后退!开枪!”
枪声响起,雾气如云一般被推散开,沙星末半跪在地上,眼前的场景让他的呼吸瞬间停滞。
食人树的藤条骤然暴起,像炸开的巨型蘑菇。枝条上的花瓣往外翻出,如无数张殷红的嘴唇,沿着空中的藤条展开。
沙星末卧倒在地,头顶传来惨叫,湿热的液体溅到眼尾,他半捂着脸回过头。
副队长被举到半空中,那灰白的藤条越伸越长,倒刺完全展开,一圈圈绕在他的身上,从腰部一直到头顶。
啪嗒,咔嚓——是骨头被拧碎的声音。
而那些花朵,像野兽的嘴一样,一颗颗吸到他身上,呲着里面的尖刺,根根扎入他的皮肤里。
像榨汁一样,血液从缝隙里滴落。
“快跑!快跑!”
士兵们纷纷逃窜。纪丘带着几个脚快的钻进军用车,疾驰远去。
狗叫声愈发激烈,伴随着几声嘶叫,食人树的藤蔓如密集的触手般延伸而出,沿着低空飞过,有的直接从地上铺了过去。
它卷住几个脚慢的士兵,将他们层层裹住,在往回拖的过程中,把这些人的血都吸干。
头顶的叫喊戛然而止,食人树的顶部不知何时呲开了一个大口子,朝着天空,正把活物吞进它的树干里。
沙星末转过脸,面朝下趴在地上装死。他的心脏狂热地跳动着,脚踝处有凉凉的触感,像是植物的根茎拂过,倒刺扎进了小腿。
他右眼偷偷睁开一个缝,眼前是和血浆混在一起的蓝色碎布,鼻尖是浓烈的血腥味儿。几根藤条在他的身边爬过,其中一根搭在了他的腰上。
该轮到他了啊。
小怪物很美,但这种死法,好像还挺难受的。
藤条沿着他的腰往上缠,倒刺没有再展开,花朵也闭合上,柔软地收束在一起。
花骨朵擦过他的脖子,惹得后颈发痒。腿上很疼,他睁开双眼,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眶。
一朵绽放开的花正对着他的脸,这朵花有些独特,是白玉色的,足有三四个脸盆那么大,花瓣边缘飘着软刺,如密密麻麻的小触须,花心是一根浅粉色的花蕊,上面裹着节暗红色花药,尖刺从中破出。
大概吸食了充足的血肉,这根尖刺红得异常饱满鲜嫩。
尖刺对着沙星末的脸触过来,一股甜香味袭来,他脖子往后一缩,抑住急促的呼吸。
眼睛下面一阵刺痛,那根花蕊已经刺破了脸颊。再不做点儿什么,他的脑袋就要被捅个对穿了。
“别,先等等。”沙星末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握住花蕊,大胆地揉捏两下。
“你现在,已经吃饱了吧?”他状似虚弱地喘着气,“可以商量一下吗?”
“你能不能,不吃我。”他小声说,“我可以养你。”
作者有话说:
前排挂挂专栏预收《顶级OMEGA他沉迷撸蛇》,求感兴趣的小可爱点点SC:
【美貌钓系将军Omega VS 金瞳邪性|占有欲超強蛇Alpha】
洛柒,兰登帝国首席将军,他强大、貌美,是无数Alpha和Beta的梦中情O。
传言说,他有无数的秘密情|人,口味从不重样。
他们都排队等候着他的发|情期,希望有一天机会能落到自己头上。
事实上,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洛柒,他的感情经历一片荒芜,整天只沉迷——撸蛇。
*
洛柒在一次剿灭星盗的行动中回收了一条可怜的小蛇。
蛇蛇小小的一根,金瞳花皮,在别人眼里很可怕,在洛柒眼里却很可爱。
因为蛇的身上,竟然有和他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味道。
洛柒迷上了撸蛇。
他整天把蛇盘在手里,反复搓揉,连睡觉时也不放过。
蛇的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很好地安抚了他的腺体。
直到某天,他的蛇蛇突然开始蜕皮、长大。
摇身一变,成了S级的怪物。
蛇蛇:怎么不继续撸了?
被巨蛇压住的洛柒:......我现在把你放生还来得及吗?
......
洛将军的身上,染上了被S级Alpha标记后的味道。
拥有这种级别信息素的alpha屈指可数,却无一人敢认领。
每天缠在洛柒身上不同部|位的蛇蛇:很好,要把老婆彻彻底底包裹起来。
#全星球最帅最美的OMEGA被怪物掳走了#
#洛将军携新男友出席各大宴会#
#宣称要夺回洛将军的alpha们都被吓进了医院#
Notes:
1.文案后期还会完善,但设定不会再变了。
2.蛇蛇是真蛇蛇,克系邪神蛇,有人形,掉马后会间歇性变人或变半人。
3.受有万人迷属性,但1V1双箭头互宠。
第2章 别想动它
这个提议很离谱,但沙星末只能赌一把。
他眨了眨眼,眼角挤出一滴泪水,划过花蕊尖端。
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气味,而他的血液很特殊,一定会在其中脱颖而出,引起变异体的兴趣。
但他拿不准的是,眼前这个顶级小怪物,对他会有哪种类型的兴趣。
是想要吃了他,还是把他认作同类?
时间仿佛静止,他忍着疼痛,手还搭在那根花蕊上。
终于,小怪物的尖刺软了下来,往后蜷缩。那节花药囊上翻露出一些花粉。
沙星末摸了一把脸颊,手指上沾下一撮暗红色的粉末。
“这是你......送给我的?”
他试探着这么问,想要确定对方是否在“示好”。
不过小怪物并没有回应,那根雄蕊贴着他的鼻尖往上移,点在眉心处,花瓣缓缓合上,拢住他的头。
光线被罩住,眼前黑漆漆的,额头凉飕飕的,沙星末继续劝说:“你如果吃了我,待会儿又要被他们捡回去,关进实验室里受苦。”
“不如让我来养你,”他声音闷闷的,“你考虑一下。”
一树一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沙星末快要窒息,它才再次有了反应。
花蕊挠了挠他的眉心,沙星末感觉身体缓缓下落。
藤蔓顺着他的脖颈和腰身抽回,背部传来潮湿的触感,是地上的血。沙星末挣扎了一下,勉强撑起身子。
此刻,满地的枝条正像蠕动的白蛇一般,有秩序地往回收束,爬上树盆。
他动了动脚腕,尝试从地上爬起来。还好,这刺没有伤及太深。
扶着树坛的边缘,他再次仰视这棵食人树。那朵大白花蹲回了树顶,藤蔓乖顺地垂下,血色的花骨朵饱满又挺拔,像一只只吃饱喝足的小兽。
还是那么美,这种致命的吸引力,是沙星末无法抵抗的。
就是有点费命。想到自己险些被吸干,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这家伙还蛮好哄的......只两句话就被说服了。就算是训练拾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轻松。
沙星末瘸着脚绕着树坛走了两圈。铁笼已经被冲成了碎块,散落在各处。
他在狼藉的地面搜索,总算找到了那根骨头做的囚刺。它正躺在树坛底下里,沾上了血污。
“对不起啊,又连累你们了。”沙星末把它捡起,捧在手里摩挲。
他苦涩地笑笑:“该怎么补偿你们呢。”
沙星末站在食人树下,用磨破的袖口把骨环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避开中间的合金刺,清掉上面的污迹。
他蹒跚着跨过地上几具残缺破败的肢体,往观光车的方向移动。
“拾一。”
一根黑色的狗尾巴从副驾驶座的位置垂下,左右摆了摆。
“拾一!”沙星末扯着沙哑的嗓子,又喊了一声。
车上探出半只狗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
“胆小狗,”沙星末摸了摸它的脑袋,大狗扑到他身上,呜呜哼叫,“没事了。”
他把骨环收进前抽屉里,又摸着狗毛,把它的爪子左右抬抬,确定它没有受伤。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坏就坏在,这棵树,可能更喜欢吃人。
他要上哪儿去给它找那么多可食用的人?
沙星末发愁地环视四周。码头的状况惨不忍睹,地上散落着士兵丢下的枪,还有被扯破的布料。
视线定在一顶遗弃的军帽旁边,是那个小遥控器。
这不是纪丘的军帽,不知剩余的士兵跑哪儿去了。沙星末寻到一把迷你枪,揣进了大衣口袋里,又把目所能及的其它枪支全部收集起来,吃力地搬到观光车上。
他坐上驾驶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手帕,在左脸上沾了沾,拭下伤口的血渍,还有一些细碎的红色粉末。
又是花粉。
他翻出一瓶消毒水,一卷纱布绷带,打算简单地处理一下。
消毒水倒在左腿翻露的血肉上,他头撞到方向盘上,疼得直哼哼。
拾一顶着他的右耳朵,安抚似的舔了几下。沙星末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摸着抽屉里的纸盒,抓出一颗巧克力豆丢进嘴里。
嘴里化开浓郁的甜味,痛感被压下去了一些。他挽着绷带,在左腿上包了两圈,长舒一口气。
再也不戴了,这个狗屁囚刺。
如果他们再派人来,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既然服从没有用,那就做个彻底的罪人。
“可以走了。”
沙星末按下遥控器的绿色按钮,那个树坛开始往码头外缓缓移动。拾一趴在车沿上,竖着耳朵张望。
他拨弄着遥控器上的小手柄,一边加速,一边控制方向。
于是,这辆古董观光车,就这么载着一人一狗,和一车枪,驶上了回程的路。车尾处跟着那个五六平长宽的树坛,两辆载具就这么以龟速移动。
天色逐渐转暗,沙星末单手握着方向盘,回头和树交流。
“你能不能自己走路?”他叹了口气,“我都累了。”
树当然不可能自己走路。他这么说说,也就是发个牢骚。在这无人的废岛上,曾经沉默寡言的他,早已练就了自言自语的能力。
远处的云层间,落日像蛋黄一样,漏出柔软的霞光。沙星末望着光秃秃的山丘,继续和一狗一树聊天。
“其实这座岛的风景还不错。你会喜欢的。”
没有人类,没有战争,但也没有食物。
“但是你得改变饮食,不能光吃人,得吃点儿别的。”沙星末单手握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思索,“有些低级污染野兽,可以抓来尝尝。”
拾一在旁边发出嗷的一声。
“不是说你,安静点。”他拍了拍拾一的脑袋。
“呜呜!”
拾一直起身子,扒着铁链乱蹭,身后一阵风刮来,沙星末刚回眸,一根藤条已经伸到眼前,越过他的肩膀缠住了方向盘。
他侧身躲避,又一根藤条袭来,尖端吊着一朵红花,对着沙星末完全展开,花瓣边缘的倒刺上还滴着血。
“啪叽”,红花伸到他的小腿下,按住观光车的刹车,顺带把他的脚也捂住了。花心的软刺抵在鞋背上,硌得脚背生疼。
“我说你——”
沙星末一张嘴,冷风就呼呼地刮进喉咙里。观光车开始加速行驶,直逼七十码,扯着后面的树坛飞奔。
这是嫌他开得慢吗?
“我说你,开车归开车,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脚。”
一块花瓣不情不愿地抬起,沙星末一使力,把脚抽了出来。
“嗷呜呜......”拾一钻进椅子底下,缩成一团,大概是出于对顶级变异生物的危机感,它很害怕这棵树。
通往实验室基地的大路只有一条,他们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的二楼的窗户处亮着微光。
沙星末不记得自己离开时留过灯,这个岛上的电力非常稀缺,他一向节省。
军用车就停在大门口,沙星末避开两根立着倒刺的藤条,艰难地回过头。
“那个,你能听清楚吗?在院子里停一下。”
藤条听话地缩了回去。车行到实验楼前,沙星末踩下刹车,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树坛顺着惯性往前撞到观光车上,发出哐当巨响。
二楼的灯突然熄灭,黑漆漆的夜里,被云层间只有微弱的月光地洒在院子里。
头顶传来动静,有人推开了二楼的窗户。沙星末一把扯下狗身上的牵引绳,拉开铁链跨下车。
“嗷嗷!”拾一一跃而起,往实验楼的大门内冲去。
“沙星末!”二楼有人喊他的名字,是纪丘,“让开!”
纪丘端着一把白色的枪,架在窗沿上,向这边瞄准。那是沙星末的捕□□,原本保存在实验室里,用来击杀六级以上变异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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