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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阑珊(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4-01-23 09:10:12  作者:郁华
  他放弃了自己的职业规划,陪周晏礼一同创业,身兼数职的同时,还要兼顾周晏礼的司机。
  可他付出的一切,或许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周晏礼的病并未影响他开车,他也从未对开车产生过畏惧心理。周晏礼并非不能开车,只是因为陆弛,所以他再也没有碰过方向盘。
  直到他们分手以。
  周晏礼早已走出了六年前那场事故的阴影。他可以自然而然地面对自己的疤痕,也可以轻松说起属于这道疤痕的故事,只是因为陆弛走不出,所以他从未褪下自己的长袖衣衫,所以他将手表戴在了右手腕上。
  这真是个莫大的笑话。陆弛原以为的包容与照顾,于周晏礼而言,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束缚,是摆脱不掉的枷锁。
  一串泪滴从陆弛的眼角滚落,恰好落在了周晏礼的手中,淌进了他的胸腔,灼烧着他的心脏。
  陆弛目光低垂,他已经无法面对周晏礼了。
  “对不起。晏礼,对不起。”
  周晏礼觉得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伸进了自己的身体,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捏在了一起,任意搅弄着。酸楚从心尖冒出,蔓延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弓了弓身子,勉强扯扯嘴角,做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却比哭更加难看。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周晏礼不想听陆弛说什么对不起,更不想看陆弛落泪。他之所以讲出这些,他之所以强迫陆弛面对,只是希望陆弛不要再作茧自缚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弛早该给自己松绑了。
  周晏礼轻拍着陆弛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他深深嗅了一口独属于陆弛的味道,清新而干净。
  无论何时,只要闻到陆弛的味道,周晏礼都会觉得安心。也只有陆弛,能够给他这种安心。
  “别再怪自己了,好么?”
  “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快乐。”
  他希望陆弛快乐,而快乐需要轻装上阵。现在陆弛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忌讳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些包袱与忌讳,十有八九都与自己有关。
  若是人生有个清空键,周晏礼宁愿陆弛清空与自己有关的所有记忆。
  至少这样,陆弛就能解脱了。
  唯有解脱,才能在悲伤的弱水中浮起,抵达幸福的岸。他不要陆弛溺水,他要陆弛轻松浮起,得到幸福。
  哪怕这种幸福,再不会与自己有关。
  作者有话说:
  其实在前面铺垫了很多有关周晏礼遮掩自己伤疤的细节,比如他再热的时候都不会脱下长袖衣衫,哪怕是停电时。比如他看到陆弛送他手表时的失落,比如他明明惯用右手,却把手表打在右手上。比如陆弛离开公司后,他又将手表戴回了左手上,以至于陆弛没有看到。比如他回到琴岛,见陆弛之间,再次将手表对调位置。不知道大家看的时候注意到没有,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奇怪呢。哈哈哈
 
第52章 爱你都变成伤害你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陆弛声音发颤,眼神中满是茫然。
  在他一生之中,好像还从未体会过这样复杂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固守的世界正在坍塌,那些一直以来坚持的、坚信的东西,其实只不过是一场荒谬的表演。
  他尽情地表演着周晏礼的完美伴侣,假装体贴对方的一切、容忍对方的一切、甚至不惜为对方牺牲自己,而周晏礼则尽力地扮演着他想象中的爱人,依恋他,需要他。
  时至今日,在这段腐烂的感情中,陆弛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更疲惫一些,还是周晏礼更沉重一些。
  或许还是周晏礼更难熬吧?
  毕竟,自己每一次对周晏礼施加的禁锢,每一次不受控制地看向他右手腕时的目光,还有那逃避的眼神,都提醒着周晏礼那场改变了他们彼此命运的车祸。
  明明周晏礼早就已经走出来了,是陆弛固执地将这场事故刻入他们的生活,用他错位的爱,一遍遍宣扬着周晏礼的不幸与惨淡。无孔不入,躲都躲不掉。
  如此想来,也无怪乎周晏礼决心抛下这段感情,非要重新开始。
  直到今天,陆弛才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周晏礼是个精神病人,生理性的、器质性的,没有良药,更无法治愈。然而可笑的是,陆弛现在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也病得不轻。
  这些年,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爱,可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伤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弛抬起脸来,眸中尽是心疼。
  周晏礼低头苦笑。
  当初他发生车祸后,陆弛一心扑在了他的身上,亲自在医院照料了几十天,不假人手,几乎到了不寝不食的地步。
  每次为他擦拭身体、目光扫过他身上的伤疤时,陆弛都会将头微微撇开,半阖上双目,不敢细看。
  每次周晏礼让他回家休息时,陆弛总会皱起眉头,固执地说自己不累。
  可他又不是铁人,又怎么会不累?
  就连同一间病床中的病友都劝陆弛请个护工交替着照看,可陆弛却什么都听不下去,只说他自己来就行。
  周晏礼看得出,陆弛是在用自苦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负罪感。
  他心疼陆弛辛苦劳累,也看得出陆弛情绪很差,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他那时伤得很重,话都说不利索,就更遑论开解安慰陆弛了。
  等到他的伤势稍稍恢复,终于有了精力,他想要跟陆弛谈谈,谈那场车祸,谈他们的未来,可陆弛却只是一味的回避。
  无论周晏礼说什么,陆弛都是一副抵御的姿态。他不想回忆、不愿谈起,这起事故于陆弛而言,就是心底不能碰触的脓疮。
  于是,周晏礼也不忍心再提起。
  陆弛从不让他开车,哪怕自己只是提起开车的事情,陆弛都会脸色惨白地拒绝。
  陆弛从不敢看自己的疤痕,哪怕只是偶然瞥到,都会陷入恍惚。
  于是,周晏礼便从此穿上长袖,将腕表戴在了右手腕,他不再开车,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陆弛的副驾驶上。
  周晏礼嘴唇张合,他想了许久才缓缓把话说出口。
  “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吧。”
  在周晏礼依赖着陆弛的这些年中,他又何尝不是包容着陆弛呢?
  正如陆弛从未埋怨过自己的病情一样,他也不会将陆弛的爱视作负担。
  这一切他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听了这个回答,陆弛也苦笑了一下。
  是啊,相爱时,一切自然都不必言说。如今分开了,尘封的真相终于可以大白天下。
  周晏礼揉揉刺痛的太阳穴,他启动车子,宾利稳稳驶入主干道。
  这些年,琴岛老城区变化不大,他不必开导航,就能顺畅地从医院找回陆弛的家。
  回到家后,周晏礼先冲了个澡。他终于有机会褪去潮湿的衣衫,换上干净的睡衣。
  陆弛也紧跟着洗了个澡,等他走出浴室后,发现周晏礼正靠在沙发上,一边眯着眼睛,一边不断揉捏着自己的睛明穴,眼睑下的两片乌青,昭示着他此时的疲倦。
  陆弛心脏一缩,他走过去,坐在周晏礼身边,轻声说:“晏礼,回房间睡一觉吧。”
  周晏礼一愣,他睁开眼睛,看向陆弛的目光有些诧异。
  陆弛被他看得有些尴尬,他垂了垂眼眸,找补说:“去床上睡吧,你太累了。”
  周晏礼舔了一下嘴唇,他盯着陆弛,小心翼翼地问道:“一起好么?你也累了,晚上还要接替妈妈,你得好好休息一下。”
  陆弛嘴唇翕动。
  理性让他拒绝。家里明明还有一间房,就算要休息,两个分了手的大男人又何必挤在一张小床上?
  可感情却先于理性。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对周晏礼说好。
  周晏礼站起身来,他拉起陆弛的手,两人沉默地回到房间,坐在陆弛这张狭小的床上。
  最后,还是陆弛先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示意周晏礼躺进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又或许是这一幕太过熟悉,周晏礼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径直躺了进去。接着,他朝里挪了挪,给陆弛腾出一半的空间。
  周晏礼张开自己的臂膀,示意陆弛趟进自己的怀中。
  陆弛一愣,许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绪在心间杂糅,他张张嘴,却终是没有说话。
  周晏礼静默地看着陆弛,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他们之间本该如此亲密。
  不知怎地,陆弛的眼睛忽然湿润了。左右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反正周晏礼不是旁人,又有什么可以忌讳的呢?
  他们之间,本不该有任何隔阂的。
  于是,陆弛扯了扯嘴角,顺势躺入了周晏礼的怀中。
  两人肌肤贴合的刹那,陆弛明显感觉到周晏礼收紧了自己的怀抱。这个怀抱熟悉而温暖,不必言语,无声之中就能够给予陆弛无限的力量。
  陆弛紧绷的大脑倏地放松下来,许多繁复杂乱的思绪刹那间得到了纾解。
  这一刻,他的心头和脑海都变得很空。他不再烦忧父亲的病情,也不再想自己这六年来对周晏礼的束缚与控制。
  他阖上眼睛,嗅觉被周晏礼身上清新的木质香味填满,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他感受着来自周晏礼的温度。
  这一觉陆弛睡得格外沉,像是陷入了梦的泥淖,直到傍晚才被饥饿唤醒。
  等到陆弛睁开眼后,他发现身侧的周晏礼已经不在了。
  霎时间,陆弛心中空落落的。
  他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桌上已摆好了饭菜,不必猜也知道,定是周晏礼留下的。
  陆弛打开手机,发现周晏礼给他留了信息。他说公司还有事情等着处理,又嘱咐陆弛不要忘了吃饭。
  陆弛将周晏礼的信息反复看了好多遍,直到滚瓜烂熟,他心脏酸酸涩涩的,一阵绵密的疼痛从骨缝里传来。
  他坐在餐桌前,勉强吃了点饭,又将剩下的悉数放进保温饭盒中,准备拿给李兰。
  吃好饭后,陆弛带着饭盒回到医院,接替了李兰的工作。
  夜里两点钟的时候,陆长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陆弛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了陆长丰一眼,虽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但通过嘴型,他看到陆长丰对他说,要好好休息。
  他鼻尖发酸,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朝父亲颔首,用嘴型告诉父亲,你别担心。
  半分钟后,陆长丰再次陷入昏睡。听值班的医生说,陆长丰还要留在监护室中观察三天,若是这三天中都没什么问题,接下来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陆弛麻木地点头。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慢慢滑了下去,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
  这一刻,比起开心,陆弛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甚至不敢发出声响,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了这场梦。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循环播放着张敬轩的《只是太爱你》,感觉非常贴~爱你都变成伤害你,我们的爱快要窒息,不是故意,只是太爱你~
 
第53章 他从来都没欺负过我
  术后,陆长丰恢复得不错,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虽然请了护工,但陆弛与李兰都对陆长丰放心不下,于是他俩商量好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轮番守在医院中。
  那段时间,陆弛每天晚上整夜整夜地耗在医院中,白天还要抽出时间来处理公司的事情,实在心力交瘁。
  不过,他只能一个人硬抗下去。
  自从周晏礼离开琴岛以后,陆弛与他每天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着,但却仅限于此,谁都没有提出要更进一步。
  他们会在早晚给对方发一句早安、晚安,偶尔也会打电话,但谈及的大多是陆长丰与李兰的情况,或是偶尔聊聊家常琐事,却从不涉及风月。
  陆弛没说过要回去的事情,周晏礼也并没有问起。他们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好像陆弛回不回上海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春天时,陆弛的状态突然变得很差,每日嗜睡,又没什么胃口,低落的心情一连持续了几十天,身心俱疲之下竟然病倒了。
  那是一个寻常的晚上,他照例来到医院陪床,半夜他躺在陪护床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等到清晨时分,陆弛忽然觉得冷得厉害,他很是困倦,本想抗一抗的,可没过多久,竟开始浑身打颤。
  于是,陆弛勉强起身,去护士台要了个体温计,量过才发现自己发了高烧。
  这场病来势汹汹,抽走了陆弛大半的精气神,可如今他不止承担着微瑞上市的重要职责,还是家中的顶梁柱。
  事业、家庭,他牵挂地太多,哪个都放心不下。
  周晏礼本不知道陆弛生病的事情,还是后来开会时,听出了陆弛声音不对劲。
  线上会议结束后,周晏礼赶忙给陆弛拨了个视频电话,当他看到陆弛烧红的脸颊后,揪心不已。
  “既然病了就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操心公司里的事情了。”周晏礼皱着眉头,声音严肃而不容拒绝。
  陆弛愣了半秒,说:“这两天已经休息很多了,我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公司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不等他说完,周晏礼就打断了他,说:“你不要再操心公司里的事情了,公司里还有我,还有于叶和李楠他们。你少操点心,微瑞也不会倒下的。”
  陆弛干笑了两声。不知怎地,比起感动,这一刻他更多的是感到尴尬。
  周晏礼不是真正的需要他,就连微瑞也不再需要他。
  过去的这些年,他实在做了太多自作多情的无谓之事。
  想到这里,陆弛不再坚持,他笑了一下,说,好啊,谢谢老板给我放假。
  隔着屏幕与网络,周晏礼看不清视频中陆弛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陆弛的一抹笑容,淡淡的,分不出真伪。
  等到初夏的时候,陆长丰的身体才算彻底康复,陆弛也渐渐从糟糕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可以静下来好好梳理梳理落下的工作,还有自己的感情。
  见陆弛的状态向好,周晏礼也总算安心下来。
  他们照常每日联系,互发早安晚安,也会时常提醒对方下雨刮风、加减衣衫。
  一天晚上,陆弛正陪着父母看电视,突然接到了周晏礼打来的电话。
  与周晏礼讲话,陆弛自然不必避讳父母,他仍坐在沙发上,没挪窝,自然而然地接起了这通电话。
  周晏礼没说什么要紧事,只是提醒陆弛明天琴岛要下暴雨,如果没有必要,就不要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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