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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热重启(穿越重生)——余三壶

时间:2024-01-23 09:14:34  作者:余三壶
  仿佛他是一只蚌,在问出那句话时就打开了精巧坚硬的壳,将最柔软最温暖的要害裸露出来,交付给我。
  他没有催促我,我却毫不犹豫,断然道:“不接受。”
  “我并不喜欢你,何来接受?”我忍着剧烈的头痛,直起脊背,用重逢后最漠然的语气和他对峙着。
  现在的我,其实应该更像旧时间线上那个傲慢、自以为是的自己。
  “果然如此……”裴追的声音几不可闻,近乎自言自语:“我早该知道的,你另有……”
  我没有听清最后那几个字。
  “你不喜欢我……”裴追低声喃喃重复道:“那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我淡淡道:“如果你对我过去的性格有印象,就会知道我不喜欢输。我只是不想让貓灵再嚣张一次。”
  “而且,可能是我说的一些话让你误会了。想留在你身边,愿意与你寻欢作乐,不代表愿意爱你。”我缓缓笑开。
  我找到了从前伤他最深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小裴总,我们不过是成年人间的合作与游戏罢了……您不会以为自己对我来说很特别吧?”
  他打开了自己,而我把利器捅进了他最柔软的部位。
  抱歉,裴追。我骗了你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
  谎言是我唯一的选择。因为你的问题,却是我最没资格回答的。
  你如今对我有情,无非是没有恢复记忆,只记得曾经那点点虚假的甜,而忘了那么多血与恨。
  ——沈无是个人渣,配不上谈爱,更配不上裴追。
  如今,我遭了报应,实在没必要再连累你一轮。
  我这卑贱残躯,无非还剩下八个字。
  ——命不久矣,不合时宜。
  *
  我说完这番话,始终没看裴追,自己拐去洗手间抽烟了。
  说起来这房型也是神奇。整个巴掌大一块地儿,竟然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平米的长条状卧室尽头有一扇房东改造的移门。里面是个集浴室、厨房、洗手间为一体的多功能空间。
  厨房是其中最神奇的部分。我这个房间再加上隔壁的四个房间其实都是房东一个正常户型的房子改的,其余几间原身大约是卧室和客厅。唯独我这个原身是厨房,所以还带着天然气灶台。
  我主要看中的就是这点,自己开火,总能节约许多钱。
  在裴追家里,我顾及他不喜欢烟味,其实都没怎么抽。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烟一支接着一支,视线前都是灰茫茫的。
  我漫不经心地想着,等我开门出去,裴追应该就走了吧。
  没关系,我可以脸皮厚点,再去找他,一起解决貓灵的事。现在知道了他喜欢我,事情就更简单了。他会很难真正拒绝我。
  更何况,我也只需要再拖一个月。把貓灵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会离开,自己找个埋骨地。
  裴追什么也不会知道的。我现在越凉薄寡情,走时他便越不会怀疑。
  他会始终当我活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我将烟蒂踢作一堆,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在低头点火的时候,我想,等抽完这盒子,就出去看看裴追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再添把火,务必让他对我死心。
  说来也是可笑,我如今连以前那点能招摇的法术也没了,更没其他本事,招人恨的本事却是一流。从旧时间线的千人造反再到如今,真是越发炉火纯青,值得骄傲。
  我却没来得及有这个施展的机会。
  因为我刚把点燃的烟放在唇边,就被裴追牢牢攥住腕部压制在墙边。
  裴追行云流水地劈手夺过我手里的烟掷在地上,狠狠捏住我的下颌。
  我眉头皱起,也来了点火气,抬眸去扼他咽喉想逼他脱手,却不经意撞到了他的眼神。
  他脸色苍白如纸,而那双黑沉的瞳孔此刻却化成了白纸上燃烧的熊熊烈火。眼眶是赤色的,缠绕着混杂不堪的血丝。漆黑的瞳孔中映着一个凌乱狼狈的我。
  他像是难过至极要哭出来,又像怒火焚身想杀了我。
  下意识的怔愣让我失了机会。裴追强势地将我另一只手也牢牢按住,他单手钳制着我双手腕部。我下意识地偏头想错开视线,却被他将脸硬生生地掰了过去。
  “沈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裴追强迫我注视他:“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几年来都悄悄看我?你这人不仅演技差,隐藏行踪也一塌糊涂。咖啡店、学校书店、公园…… 五年前开始,那一年我曾多次在各种地方偶遇你。这些都是巧合吗?”
  我心头骤然一紧,不是没想过会被裴追看到,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并且记得。
  但那又怎么样?
  我强迫自己注视他如血的眼眶:“当然都是巧合。”
  裴追看着我,忽然笑了,低低道:“我终于明白了。“
  “不管我找到多少证据,只要你想否认,你就能一直否认下去。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到底真实的想法是什么。”裴追缓慢地一字一顿道:“沈无,你真是……让人,愤怒。”
  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
  裴追却根本不给我思考的空间,他那贵公子的样子就如同一层寒冰般的外壳,包裹着里面过度炙热的灵魂,如今那层外壳因为我的原因化了,里面的火便裹挟着我,要将我的灵魂一起烧成灰烬。
  我甚至似乎闻到了火焰的味道……
  ——火焰?
  “裴追,等等——真的不太对劲!”我用尽全力推开他,回头正看到灶台那边火光一闪!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我近乎本能地把裴追推了出去,挡在他身后——而同时,灶台那里响起轰然巨响,电光火石间我只来得及反手把那破门拽上挡了一挡。
  而下一个瞬间,巨大的爆炸冲击波从身后涌出!
  那门一秒也没坚持就重重砸在了我的头部,我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气流就将我们一下冲出去!
  我只来得及握紧裴追的手臂不让他转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住身后熊熊烈火。
  我被冲力撞到裴追的怀里,和他一起重重跌在地上。
  当时我竟然觉得还好,可能是因为头痛已经把我的忍痛能力训练出来了。甚至被裴追搂着踉跄地跑出了屋门。
  “沈无!”裴追看起来快疯了,他手悬在空中,轻轻颤抖着……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放在我哪里。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血。
  我想和他说,平心静气。
  刚才那爆炸太蹊跷了,又恰巧是裴追说出愤怒之后。很可能是触发了貓灵的诅咒——七宗罪“暴怒”。
  但是我刚想开口,喉头蓦然一腥。
  灼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出,我不受控制地将大量的血喷在了裴追雪白的衬衫前襟上。
  那瞬间,裴追的表情……让我觉得,我这会儿可千万得坚持住不能这会儿死了,否则会给他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裴追将我抱到了楼外空地上。手足无措地打着急救电话。
  我从来没见他同时这么多情绪、这么语无伦次过。
  他打完电话,我抬起全是血的手拉了下他,低声道:“我其实……觉得还好。有……烟吗?”
  裴追半跪在我面前,声音都在颤抖:“没有!你一直在咳血还抽烟?”
  “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挡什么?”他又质问:“你拿自己的命换一个不喜欢的人?你嘴里有半句实话吗沈无!”
  说话时,裴追始终频繁焦虑地张望着车行道的方向,像只死到临头的困兽。然后又迅速将视线收束回我身上。好像生怕一秒不看,我就会静悄悄地停止呼吸似的。
  他是冰玉般的人,我从没见他这么焦躁过。
  他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感觉又要咳血,只好低低重复道:“平心……静气。”
  裴追看起来根本平静不下来。不过我看这情况,觉得诅咒的触发条件应该只有“愤怒”,不然不会到那时候才发生爆炸意外。
  这次死里逃生,至少裴追那边还有七天缓冲期。一定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研究这次诅咒触发点,后面才好……
  ……才好什么?
  我大脑忽然空白了一下。铺天盖地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了意识。原来不是头不疼了,而是全身都疼,简直说不出哪里更难受些。只是大脑不停地散发出信号,说这么痛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也觉得人疼成这样,应该是要昏过去了。但是我得把事情先交代完。
  “门砸到后脑了……”我先是随口扯了个借口,对裴追道:“你就把我托给……上次那位脑科医生。请他帮忙……安排我的治疗。帮我转告他一句话…… 这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医生会答应的。
  毕竟哪怕没有这次爆炸,我也已药石罔医。
  医生会猜到我的愿望,并且满足它……满足我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
  ——不要让裴追知道我的病。
  我来不及等到裴追的回复,意识就陷入了一片寂灭。
  作者有话说:
  “命不久矣,不合时宜”是存稿原标题
  今天粗长,求抱抱
  下次周五更~
 
 
第70章 “你是不是为我哭了?”
  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真是命硬。
  然后身体各个部位的剧痛争先恐后地涌来,尤其是头部,仿佛在不停地被人用锤子往死敲,再用钻子钻。
  即使现在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仅有的自尊让我依然不愿自己太狼狈难看,生生把痛咽下去,攥着床单不动声色地平缓呼吸。
  病床们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停在我病床边。
  是那位医生。裴追果然靠谱。
  医生看了下我的点滴:“很疼吧?但已经在打止痛药了。”
  我过了一会,才意识这话的含义。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病人。”医生叹了口气:“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不住院,还又叠了一身爆炸伤。而且你是不是没按医嘱吃止痛药?你吃太多了,有了耐药性。如果再要止痛,就只能换更强效力的。”
  我毫不犹豫道:“那就换。不吃止痛药,我没法思考和做事。”
  医生提高了些声音:“什么事比活着还重要?过量使用强效止痛药会导致很多并发症,身体崩溃得更快!”
  我忽然觉得挺有成就感的。看来我这人很有惹人发怒的天分,连无亲无故的医生都能被刺激成这样。
  “很多事……我有死也要做完的事情。”我按着眉心疲惫地笑了下:“您直说吧,会死得多快?”
  “快到你在死于肿瘤之前,就可能死于过量使用止痛药的副作用。”医生冷冷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吗?”医生忽然道。他端详着我:“之前你对剩下的时间还是很珍惜的,为什么现在这么不计后果地糟蹋身体?”
  他话说到最后,几乎带出几分严厉来。已经超过了医患关系的界限。
  但我置若罔闻,只是温顺地笑:“总有些突发情况的——那我还有一个半月的命吗?”我想了想:“不行的话……30天?……唔,算紧点,25天或许也够。”
  我就像在菜场上讨价还价似的。
  医生难以置信地打量我,终于确定我已经无可救药。最后沉默着低头写了张单子交给护士。
  “换了。但如果不想成瘾的话,你最好按医嘱吃。“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这话我倒是听进去了。主要是像犯了毒/瘾一样太难看了。我还是希望体面一些,也别吓到裴追。
  “您帮我保密了病情吧?”
  医生看了我一眼,颔首:“也不知道帮你是对是错——我估摸着按麻醉药效你该醒了,就让你对象出去买药了。单独和你说病情。”
  我一脸空白:“……我什么?”
  医生面无表情道:“哦,你下了一次病危通知。需要家属签字。他说你是他爱人。”
  我:???
  我:“不是……这样也符合你们医院规定吗?”
  “当然不符合,你们又没有结婚证。你本人也没有事先指定他为签字人。”医生调整了下护士新换的吊瓶,语气平板道:“但是他太执着了,而且你的确没有直系亲属到场。”
  “……所以你们让他签了?”
  “你很识趣,在他纠缠的时候自己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不需要签字了。”
  我:“……”
  医生又补了一句:“你对象那么强势有本事,我真该告诉他你的病情,让人管管你。”
  我笑了笑,知道这是句威胁似的玩笑。
  因为如果医生想说也没必要特意把裴追支开了。
  医生又简单说了下我的情况。除了注定要死的肿瘤外,这次爆炸竟然意外的运气不错。没伤到内脏,只是后背有烧伤。当时吐血应该是因为肿瘤扩散到了肺腑,又被爆炸气流冲撞的原因。
  我和他确认了最快后天就能出院。立刻安心了许多,貓灵诅咒时间宝贵,我这破风箱似的身体挨了下爆炸,竟还能自由行动。
  简直是天大的好运。
  医生说完,却还没离开,只是站在病床那头看了我一会。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我笑道:“我现在这样,还有什么坏消息是听不得的?”
  医生便问道:“你也会在最后的时间……一个人离开吗?”
  他用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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