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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热重启(穿越重生)——余三壶

时间:2024-01-23 09:14:34  作者:余三壶
  我却没有听到他最后的话。
  因为就在这一刻,阵法正式生效,万丈光芒如利刃般穿透我的身体,万箭穿心、凌迟之刑,无外乎此。
  我知道,裴追始终看着我。尽管我看不请他的神情。
  我低头笑了下,扬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一切都结束了,你也终于可以自由了。裴追,你我之间……
  ——一笔勾销,不必再见。”
  *
  一笔勾销,不必再见。
  勾销……是曾有千般道不明的情绪,万种理不清的爱恨。
  不再见……是因为想见,却又不得见、不能见。
  时空轮转,旧时间线的十几年朝夕相处,再加上现今七年的孤灯影只,我这么一个半生刚愎自用、如今自食其果、命不久矣的人渣,却终于不合时宜地在此刻……忽然明白了那种看到裴追时,就会出现的奇异感觉。
  酸楚、痛苦、笑、绝望。
  纠缠在黑夜中的无数个梦,剜心换命、超越理性的疯狂……天地毁灭前的一次短暂纵情。
  都是因为……我曾喜欢裴追。
  我爱他。
  裴追维持着要掀开那张纸的姿势。而我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说来奇异,以我如今的力道,他强势地推开我翻开画只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竟然就这么沉默地,由着我按着。
  “你怕我看到什么?”裴追问我:“沈无,反面有什么?”
  我露出无懈可击的温顺笑容:“什么也没有。”
  我们僵持着。终于,裴追松了手,我立刻抽回了那张纸。
  他却说:“别急。有条件。沈无,拿你这画上的秘密,换一个问题。”
  这画原本就是我的,是他不问自取。我却没反驳,只是笑着将画纸收进了行李箱,弯腰拉上拉链锁上,然后顺便从桌上顺了两只带不走的苹果,用衣角抹了抹,递了一只给裴追。
  裴追没动。我笑道:“小裴总何必这么严肃?我答便是了,吃点水果,放轻松些。”
  裴追这才接了那只苹果。这东西在我这里放久了,成了润泽的深红色,倒有点像刚才画中的苹果。
  那画里的苹果的颜色也很暗,因为当时这一笔是我割破手指,用鲜血抹的。
  “我不能吃苹果。”裴追捏着苹果柄,随手把玩:“过敏。”
  这次,我真的怔住了。
  裴追自己不吃苹果。但从前餐桌上从不缺苹果。
  ——而且,更关键的是,如果他不能吃苹果,那么……最后那日,他那苹果是要带给谁呢?
  那样不见天日的废土时代,果腹之物尚且种不出来,这些娇美的花和果子成了彻底的奢侈品,无用便最金贵。
  犹记塔罗那丫头还戏称苹果为美人果。因为买这果子的代价,说夸张点就如烽火戏诸侯,荒唐博美人一笑。
  而在一夜荒唐之后,裴追拿着这样一个金贵的废物出现在了我的阵前。
  我捂住头,一瞬间记忆碎片像闪电般滑过脑海,这是被我遗忘许久的细节。
  那时候,裴追其实抬了抬手,露出那鲜红的果子。这样我才会注意到那当时十分稀罕的东西。
  然后他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我浑身浴血,站在颠倒时间的法阵之中。
  当他捧着那些苹果,看着我杀人再自残……他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而我当时又是怎么想的呢?想他好兴致还带着吃喝观我赴死,猜他恨我入骨。
  于是在最后,祝他……“永不相见”。
  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听到这句话的呢?
  我只当那夜是荒唐的释放和毫无爱意的彼此折磨。并且觉得对他亦如是。
  但是……
  但是,倘若他其实不是那么想的呢?
  ——那时,那些苹果掉进泥沼里,溅起乌红色的泡沫。
  就像没人要、被抛弃的垃圾。
  “沈无。”
  我回过神,才看到裴追正接住了从我手中落下的苹果。
  “你倒真是吃不厌。”裴追将那苹果递给我,神情平淡地道:“可惜那日没来得及给你。”
  他说最后这句语焉不详的话时,我们指尖正好相触。或许是我心中有鬼,只觉如有电流顺着这一点肢体接触刺穿我的全身。
  我近乎战栗了一下,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曾经那夜混乱的片段。
  裴追在我手背上轻轻托了一下,稳住那颗苹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手心里却竟然是灼热的。
  “小心。”他淡淡地说。
  我忽然觉得,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对苹果过敏了。
  裴追始终看着我。他眸色比常人要更沉些,神色又惯常冷肃。
  因此当他注视着看着一个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
  ——他十分珍惜你,仿佛从眼前到心里只能望见一人似的。
  “沈无,”他用和这眼神一样郑重的语气喊出我的名字,说:“我想再问你最后一次,从前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你给的答案都是实话吗?”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篇文后重新发连载,我有种自己在追新文的错觉。原来不止看过的小说可以忘,自己写的都可以忘(点烟
 
 
第68章 “沈无,不要骗我”
  他问过我许多问题,大部分都记不太清了。单说记得的那些……我都在说谎。
  我害死了他父母,却为自己编造了正义的身份。
  我对他心怀不轨,也曾一夜乱性,却声称两人是再清白不过的师徒。
  我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却骗他自己只是失眠头疼。
  这么多卑劣的真相,谎言才是最体面的归宿。
  “当然……”说出这两个字时,我感觉到裴追抬眸,那锐利的视线穿透了我。
  “沈无,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全信。“裴追忽然道:“信任是很脆弱的东西。所以,不要骗我。”
  我沉默了一下。
  却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我在琢磨他想起了多少,我又能骗他到什么程度。
  于是,我轻佻地笑了下,手附上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小裴总,你这么严肃,我反倒有些害怕,世人皆有垢,总有那么几句不老实的话……”
  我对着这座冰山,举止暧昧地在他心口轻轻一按,心脏的灼热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和肌肉传来:“比如,在床上的习惯;再比如,身体的感觉。”
  裴追神色却更冷,他拂开我的手:“我不是说这些。”
  有他这句话,我略猜到他记忆恢复的程度,心稍微放下些。
  “当然是实话。”我放下心,笑着说完了这句话。
  裴追却忽然微不可见地后退了半步。他的视线也从我身上移开了,半晌才轻轻地点头,表示清楚了我的答案。
  我骤然松了口气。但许是刚才精神太过紧绷,随之而来的又是极其剧烈的头疼。我只觉眼前蓦然一黑,下意识地十指用力,指甲陷入苹果果皮中,渗出了甜腻的汁水。
  好在我已越来越惯于在裴追面前掩饰。因为我发现他有两个与我完全相反的特点。
  一是君子。当我痛到极点时,只要垂眸掩饰,最好再红一红眼眶,露出一副心情沉郁、想起难言往事的样子,他一般以为我是心病,就不会追问。
  二是信我。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是我郑重其事做出的回答,他都照搬全信了。可能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不打诳语吧。
  我现在对于忍痛已经经验丰富,一边轻缓地调节呼吸,一边注意着裴追来转移注意力。和我预料的一样,他微微偏过头,没有看狼狈的我。
  疼痛逐渐缓解,这个难捱的夜晚终于也要结束了。我累得感觉闭眼就能昏迷,实在不想再折腾回裴追那儿。便想难得偷个懒。
  “小裴总,”我半靠在自己那狭窄的单人床上,声音低哑:“我累得很。不想折腾了。你去开个房吧。”
  我说完几乎眼皮就要搭上,隔了几分钟才发现到裴追没回答。
  ……他不会想歪了吧。
  ”……我的意思是,我没力气回你家住了。你可以在我家附近先定个酒店,将就一晚。”我提起精神,说完整了这段话。
  “为什么?”裴追淡淡道。
  “因为现在这情况,我们最好不要相隔太远。”我有点莫名其妙,并且三番五次被打扰睡眠,几乎生出了点淡淡的火气。
  好在我这几年当真被磨平了棱角,竟然凭本能生生压制下去,甚至含笑转了个语调,加了几个咬牙切齿的字做后缀:“小裴总,您觉得可以吗?我——”
  我话没有说完。
  因为裴追竟然侧身,和我一起仰躺在了这张小床上。
  只是他身量实在太高,长腿委委屈屈地摆在床下。
  “我是问,我们为什么不索性一起睡呢?”裴追躺在我身边,随手捻起我的一段头发,一边把玩,一边淡淡说道。
  我说过,这是一张单人床。学校上下铺宿舍那么宽。所以当我下意识侧头听他说话时,鼻尖划过他修长浓密的睫毛。
  我呼吸的空气来自于他若有似无的吐息。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这位小裴总神态太过冷静、气质又太清澈,让我觉得无论说出什么都是凡人胡思乱想在污蔑他冰清玉洁的作为。
  我只好坐起身:“因为挤。您累了的话先睡,我去住酒店。”
  我一顿操作行云流水,刚要把门甩上,就听裴追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我来时注意到了,最近的酒店是豪华型,你确定要去?”
  不愧是裴追,挖人痛处的时候永远用词犀利,神情冷静。仿佛在说1+1等于2那么显而易见的事。侮辱性翻倍。
  “我可以去住两公里外的那家青旅。”我回答。
  裴追扫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那眼神带点责备和不认同,几乎有了种家长的感觉。
  “我先前给了你五十万。”裴追忽然淡淡说道:“但看你行事依然拮据,我有些好奇。”
  钱当然用去了有价值的地方,难道还真给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买棺材。
  我意识到,他最开头提豪华酒店果然在试我。这人真是千年寒冰成的精怪。
  他却只是点到为止,没有深究钱财去向的意思。只是目光深沉地将我望着。
  我更不自在,就要关门出去。却听裴追不急不缓道:“沈无,钥匙。”
  钥匙没拿。
  我又要出门,裴追又淡淡吐出三个字:”身份证。”
  卡包没带。
  第三次被裴追叫住的时候,我十分无语:“又忘了什么?算了,累死了。我不出门了。我打地铺。”
  这里说好听点是打地铺,但这空间其实根本放不开床铺,只能躺在床底。简直可以说是变相睡在裴追身子底下了。
  我把毯子往床下铺的时候,裴追蓦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忘了许诺过什么吗?”
  我愣住了:“什么?”
  裴追躺着,仰望着我,看起来就有点少见的乖。
  他说的话却是:“你曾许诺我,只要我同意你陪在身边,便能让你做任何事。甚至包括下跪、陪睡。”
  从裴追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每个话少的人,都在等着一鸣惊人。
  我不明白他今日怎么忽然有了兴致,还是对我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病鬼。
  但我不能拒绝他。
  于是我顺从地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衬衫。
  我心中竟然没什么情绪,只是希望他别折腾的和时间阵法前夜那样狠,我现在的身体可没时间生病。
  作者有话说:
  下次周三更~
 
 
第69章 “我曾爱你入骨”
  裴追却按住了我的手:“沈无,我不要你做这些,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忽然自嘲地冷笑了一下:“我总觉得其实猜到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想再问一问,听你亲口说。”
  我忽然想到,他当时同意不看画纸反面的条件,也是要我回答一个问题。
  “不过在我问你之前,我会先做一个坦白。”裴追冷静地说:“我想起了一些旧时间线的事,大部分都是关于你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但唯独清楚的是那些记忆里蕴含的情绪。”
  “我只记得,我曾爱你入骨。爱到想将你揉碎,再融入我的骨髓。”我那曾经的徒儿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其实,在想起那夜往事,弄清自己的心意后,我仿佛在此事上忽然开窍,已经隐约猜到裴追的想法,却不敢正视和细想。
  但我依然没想到,裴追竟然会选择挑明。
  “沈无,你接受吗?”他淡淡问道。
  我爱你,你接受吗?
  如果接受,便是契约。正如莎乐美说,我终于可以和你接吻了,你的头颅已归我所有。
  我不知若是从前的我听到这些,会不会欣喜。
  但是我很快意识到了,这番话是从前裴追绝不会说出口的。因为我和他之间,曾真真正正地隔着他父母的血和命。
  他曾恨我入骨——原来是因为他不得不恨我,却其实又爱我。
  而现在,血债清了。
  我却已经没有资格选择了,也没有时间了。
  我就快死了。
  那阵法命批当真没说错。
  万事皆成空……
  ——机关算尽,赴笑谈。
  我沈无这一生,当真是不合时宜。
  裴追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这时候,他倒是一点也不强势了,甚至连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气息都散开了,眼神凝定到几乎带出一点怯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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