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规则不是人类,但是祂懂得人类的规则。
祂一直觉得这个阔佬迟早有一天会把他送走,他是好人没错,但是他对自己又没有任何责任。甚至这段时间的照顾都是没有必要的。
规则一直觉得自己会在伤好后会被送走,但是这么久了,祂还是留在了韦恩庄园,布鲁斯也一次没有说过要送走他的话语。
可是人类的规则不是这样理解的。
藏在阴影处的狼人男孩声音微哑,带着长久不说话的吃力。
“……那你为什么,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字。”
规则了解规则——不论是收养宠物还是收养孩子,都得有一个名字。
有人曾说过,取了名字就会产生感情。而这个阔佬从一开始就没有做过这件事,他只是称呼祂为孩子,像是等着迟早有天会送他离开。
布鲁斯呆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男孩说话,最开始救下这个男孩时,他发出的声音也是属于狼一般的吼叫,嘶嘶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带着强烈的敌意。
布鲁斯为这一点感到喜悦时,大脑却分析出了男孩这句话的意思,他沉默了。
布鲁斯艰难说道:“……我以为,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布鲁斯不敢相信这个,他后知后觉地看着那两本指导
书,看到了书本的第一页——
但是两本书都默认了家长(主人)会给孩子(宠物)取名字,对于这一点都是直接忽视了。
而且两本书之中都充满了“呼喊孩子的名字,让孩子意识到这是ta的名字”,“用宠物的名字作为一种指令,会让它更好的明白命令”的文字。
布鲁斯:……
布鲁斯:…………
所以这孩子认为自己随时会被丢弃,对他有攻击性,是觉得他只管捡不管养迟早会把他送走吗?
怎么听起来这么渣男?
但是我真的以为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你甚至没有名字这件事啊孩子!!
布鲁斯沉默了许久,然后伸手把阴影处的孩子抱了出来,最近被阿尔弗雷德养胖了点的男孩将他的手臂当成磨牙棒一样磨着,可是这一次甚至没有咬破他的衣服。
布鲁斯的心柔软成一滩水。
十、
布鲁斯对阿尔弗雷德发出了“calltheguy!”的指令。
于是韦恩家多了个名字叫做普利斯·沃尔夫·韦恩的孩子。
然而,布鲁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普利斯为了他收敛利爪利齿的快乐一天。
——达米安·奥古出现了。
“你比我预想的要矮一些,父亲。”
看着站在他面前抬着下巴一脸傲慢的男孩,再看看瞬间炸起毛的狼崽,蝙蝠侠这一次变成了流泪蝙蝠头,无声折起了蝙蝠耳。
啊,他好不容易哄好的狼崽一朝恢复解放前了。
第332章 逆序宇宙。
十一、
直到见到了达米安,布鲁斯才知道普利斯原本是多么的乖巧,毕竟普利斯原本只是打碎家里的花瓶家具,不会让上面沾满鲜血啊!!!
在又双叒叕拦住一狼一人的厮杀时,布鲁斯满身疲惫:“你们是兄弟。”
“父亲,我得承认你的眼光的确不错,沃尔夫的确有与我一战的能力。但是我终究会驯服他。”达米安握着武士刀,上面还往下滴滴答着普利斯的血液,浸透了地毯。
半伏在地面,双手撑地的另一个狼耳男孩手背额前暴起青筋,表情狰狞,尖利的指甲和牙尖全是血,脸颊上也溅着不少血——这次是达米安的。
达米安和普利斯见面的时候,普利斯保持着狼的姿态,于是被达米安一眼相中。
达米安对待动物的确是另一种态度,对待柔弱的人类他看也不看一眼,但是没有自理柔弱的动物,达米安恨不得全部带回家养着。
与之相反的,强大的人类会让达米安的目光停驻,而强大的野兽,会让达米安想要驯服对方。
达米安这个单词的含义就是征服。
狼不受驯服,达米安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并且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狼就是这样骄傲自由的野兽,但是沃尔夫已经被他的父亲驯养了,理所当然也会是他的财产。
对于狼对自己的抗拒和攻击性,达米安来者不拒,并且觉得这样的态度才更让人产生征服欲,他迟早会驯服它——然后他就发现了狼其实是个狼人少年,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于是达米安当天就改了口:“父亲,我不否认沃尔夫的力量,但是我会打败他,向你证明我是最优秀的。我继承了你和母亲的血液,而我会变得比你更加强大。”
从这一天开始,原本攻击性(只是对狼相较而言)没有太高的达米安不再克制自己的领地意识和征服欲,他理所当然的和普利斯对上了。
普利斯看着自己蹭蹭蹭上涨的印象值,在看看达米安那张傲慢的脸,觉得自己懂了。
原本软化一点的狼人少年,攻击性和他赚取的印象值一样蹭蹭蹭往上飙,飙到了和达米安同频,是布鲁斯都没有见过的魔幻程度。
达米安和普利斯开启了让老父亲不得不每天24小时时刻监视紧盯他们的按钮。
毕竟只是一个没注意,两个男孩就会抱着杀死对方的态度干到一起,鲜血四溅,庄园里时刻都浮现着血的气味。
达米安是刺客联盟教育出来的孩子,而普利斯……他自由发展到完全没有接受过人类教育啊!当狼都比当人顺畅!
布鲁斯本来是安排了人类教育的,只是达米安当天就来了,他都没来得及教!!
达米安你来早了!!!
他才20岁,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7岁的亲生儿L子!他不看都能猜到哥谭小报的狂欢了!!
十二、
达米安和普利斯在明面上厮杀了几个月,在老父亲的监
控下达成了共识,下次不能被布鲁斯发现。
于是布鲁斯还没有松口气,就发现他们明面上和平了,私底下打得更厉害了。
达米安并不打算杀死沃尔夫,但是他是被刺客联盟培养出来的少主,只学习了杀人的手段,所以这里的不打算杀死,只是单纯表示他没有对狼人男孩进行下毒等暗杀操作。
普利斯其实也没有杀死达米安的目标,因为印象值作为限制。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招招见血致命,达米安给普利斯身上戳的洞加起来堪比海绵宝宝,而达米安因普利斯流的血,加一起基本可以抽干好几个成年人。
唯一庆幸的就是,两个孩子都不打算对他们可怜的老父亲动手,他需要做的只是发现他们的厮杀,然后阻止而已。
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攻击性都有点太高了,劝架阻止他们两个的战斗受的伤,都快比他夜巡时受的伤多了。
20岁的布鲁斯在一天清晨起来,发现自己愁出了一根白发。
十二、
布鲁斯21岁这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达米安和普利斯打累了,基本上认同了对方,达米安(表面上)放弃了驯服沃尔夫,而普利斯(表面上)也接受了达米安进入他的领地。
坏消息,达米安打算加入他的夜巡,并且要求带上普利斯。
甚至这不是请求,而是一份通知。
布鲁斯没有阻止的权利和能力,因为他拦不住这两个孩子,就算能拦住一天两天,但是一个月两个月肯定拦不住。
他们的技巧能力经验在这段时间的内耗之中发展成了内卷。
布鲁斯用过一次的手段,就无法在第二次成功。原本对电子设备没有任何概念的普利斯(太落后了,规则表示不熟悉),也学会了如何检查身上的监控监听。
达米安也学会了反追踪,躲避致命伤,失血过多近乎昏厥时如何不被杀死,全身骨折的时候如何避免被暗杀——狼人的自愈能力在这里太作弊了(普利斯:谁让布鲁斯收养了我,所以印象值用来自愈当然不需要省了。)——以及如何饲养一头野兽等等。
由于太过血腥,布鲁斯想要假装自己看不到。
十四、
最终,达米安和普利斯加入了夜巡,这本来是件好事。
毕竟达米安和普利斯战斗经验丰富,绝对会是蝙蝠侠的好帮手。
普利斯因为状态不稳定,狼耳有时候会冒出来,所以蝙蝠侠给他制作的制服是带兜帽的,就算竖起了狼耳,其他人也大概会以为是蝙蝠侠类似的头盔。
而达米安的审美偏向于刺客联盟,自然也偏向于兜帽。
全黑的制服,兜帽一拉,面具一戴,两人身高相仿,任谁也分不清他们。
但是——这两个男孩下手没有轻重!并且不会配合!
还是那句话,达米安是刺客联盟教导出来的刺客,而普利斯是一只狼,两个人对生命没有任何敬重,对于法
律规则什么的也完全不在乎。
在这一点上,两个男孩倒是出奇的默契。
一开始布鲁斯还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不妙,直到他们一起出了任务,追踪一伙毒贩。
两个男孩机动性更高,所以冲在了前面。
于是等蝙蝠侠到达之后,就看到了一地鲜血和尸体,普利斯咬下最后一个活着的毒贩的一块肉,而达米安毫不犹豫帮其补刀,并且评价道:“只要没有咬中大动脉,你的攻击不过如此。”
仅仅这一句话,布鲁斯还没有来得及指责两个男孩杀人,就不得不冲上去阻拦暴起向达米安攻击而去的普利斯。
看着半张脸都是血满脸不服的狼人男孩,再看看达米安的黑色披风上因血液浸透而显得沉重垂落下来的弧度,蝙蝠侠头疼地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哥谭的罪犯宁愿遇到蝙蝠侠,也不想被蝙蝠侠的蝙蝠小子盯上,毕竟蝙蝠侠不杀人,而蝙蝠小子是真杀人啊!!
达米安对于蝙蝠小子的代号并不是很满意,但没有说什么,继承父亲的名号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普利斯倒是默认了蝙蝠小子是达米安的,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影子(也可以理解成幽灵)的代号,某种意义上和布鲁斯喜欢的佐罗(灰幽灵)有点关系。
达米安问为什么不用特征代指,比如影狼(幽灵狼)什么的。
普利斯表示这太明显了。
布鲁斯听到他们的谈话,发现自己竟然有种诡异的欣慰——这两个孩子竟然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十五、
对于两个孩子的教育放在了最前列,布鲁斯无法用道理说服他们,于是干脆表示:“哥谭是我的领地,你们既然无法打败我,就必须遵从我的规则。”
规则一词让普利斯抬了下头,冒出狼耳歪了歪脑袋。达米安皱着眉头,但是竟然出乎意料点头了:“既然这是父亲你的领地,在继承你的披风之前,那我会遵守你定下的规定。”
狼耳少年看了眼达米安,又看了看布鲁斯,点头:“弱肉强食,只要没有人攻击我,踏入我的领地,抢夺我的猎物,我会遵守你的规则。”
布鲁斯看着不听道理,只遵守这种强者制定的要求,深深叹了口气。他明白,只要达米安长大,能打败他了,就会毫不犹豫推翻他的统治。
至于普利斯……只要达米安不惹他,基本上还是很乖的。
看着又一次挠了达米安一下的狼崽,布鲁斯感叹地呼出一口气,你看,普利斯都没有抓出血,多乖啊?
十分钟后。
还是布鲁斯:“达米安!普利斯不是你的宠物,他是你的兄弟!”
“普利斯,达米安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食物!更不是你的磨牙棒!你的爪子长了也不要用达米安的刀磨!!”
强行分开两个人之后,布鲁斯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家,至少表面上勉强平静下来了。
十六、
他们达成了和平协议
,阿尔弗雷德点着这两年来摔破的花瓶摆件、弄坏的茶具桌椅、被破坏的珍稀绿植,还有一天能换二次的浸血的地毯沙发,平静地扫了一眼大变样的韦恩庄园,然后看向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和阿尔弗雷德对视,只能虚弱地微笑道:“以后不会了,这两个孩子已经和我达成了协议。
——于是,卡珊德拉来了。
刺客见刺客,达米安作为亲子的尊严被冒犯,还未褪去奶音的声线带着不可置信:“父亲?”
卡珊德拉不会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大蝙蝠。
普利斯竖起狼耳朵,警惕地盯着这个出现在他的领地的女孩。
下一瞬,战斗再度爆发。
阿尔弗雷德平静复述道:“这就是您说的不会再发生了,老爷?”
布鲁斯甚至来不及流泪猫猫头,就必须要冲上去拦住打起来混战的二个孩子:“都给我停手!”
于是二方混战变成了四方混战。
卡珊德拉的战斗力彪悍至极,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却连蝙蝠侠都要压不住了。
听着背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阿尔弗雷德总算是放弃了在庄园之中继续摆放花瓶摆件的执着。
他叹了口气,平静又熟练地联系了装修工人——这两年装修公司算是在他们家赚得盆满钵满,看起来接下去两年依旧会如此。
韦恩家算是盘活了哥谭的这个产业。毕竟谁家庄园一天一次的装修频率啊?
满身被自家叛逆儿L女们弄出来的伤口的布鲁斯·韦恩沉默极了,吐出两个字:我家。
第333章 逆序宇宙。
十七、
普利斯很乖,只要你不主动去找他,更多时候他都愿意懒洋洋地去晒太阳。哪怕对于人类的“规则”不是很在意,但是不会表现出明确的抗拒。
卡珊德拉很乖,她很听话,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之后,不主动找她她甚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因为过去教育的关系,她很多二观都不太符合现代社会,但是只要不主动对她表现出恶意,卡珊德拉一般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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