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什么事?”
“江大人将走水案安在了太子殿下身上,此时已经从东宫中搜出了纵火的东西。陛下雷霆震怒,已经下旨将太子殿下禁足在了东宫!”
四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宴书澈首先开了口,“只有禁足?”
萧惟:“现在收到的消息是只禁了足!”
“看来这件事还没完!”宴书澈从云逐渊怀中跳下来,“太子现在定是如坐针毡,他定会想办法自证清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太子的罪名,板上钉钉!”
离景沉声道:“我有个办法,能让离湛自掘坟墓。”
三人都望向他。
离景缓缓弯起唇角,“不过我需要再次利用一个人。”
宴书澈也笑了,“王爷,你当真狠得下心?”
“我有分寸,不会让她出意外。”
说完,离景就带着林序秋打开门走了出去。
云逐渊走上前,淡淡地说:“他可是打算利用离鸢?”
“哎......”宴书澈喃喃道,“你看,离景还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是天生的帝王。”
“但我希望,他受到的骂名能少一些,理解他的人能多一些。”
云逐渊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但愿吧。”
第113章 得逞
宫中消息。
太子离湛因嫉妒之心过甚,恶意在凤仪宫内纵火,致使当朝后妃和两位皇嗣丧命。
这件事在整个离国皇宫传的沸沸扬扬。
不少下人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有说太子德不配位的,还有说此事定有蹊跷的。
离景和离鸢,站在东宫门口,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二哥...”离鸢脸上隐隐透着担心,“父皇还未将此事查清,就将大哥禁足在了东宫,这可怎么办啊?”
“恰恰是因为还未查清,才禁足的,”离景含笑道,“若当真证据确凿,你大哥恐怕连东宫都留不下去了。”
离鸢一怔,惊呼道:“二哥你的意思是!”
“便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了。”
离景叹了口气,“再传。臣弟请求与太子殿下一见。”
离鸢也乖巧地说:“还有臣妹!臣妹也求见!”
门口戍守的侍卫第三次走向宫门口,小声对门口站着的太监禀告着。
那太监看了一眼离景两人,点了点头,再次敲响了东宫的大门。
好半晌,里面才传来离湛贴身太监的声音,“传——”
离景松了口气,和离鸢一起,慢悠悠地走进了东宫。
离湛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只冷冷地开了口,“你们来做什么?”
“臣弟/臣妹,见过大哥。”
离湛嗤笑一声,“是来享受你们的胜利成果?见本宫落魄,你们是不是很开心?”
离景没作声。
离鸢倒是急吼吼地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啊!臣妹和二哥是担心你特意来看看你!”
“担心?”离湛大步从高台上下来,几步走到离景面前,语气轻蔑,“离景,你究竟为何而来,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离景将头垂的更低。
离鸢:“大哥!二哥心里清不清楚臣妹不知道!但大哥自从你被父皇禁足后,宫中有没有其他人来看过你,你不清楚吗!”
闻言,饶是离景都愣了一瞬。
即使知道离鸢性子就是如此,但还是有些惊讶。
离湛也呆了呆,忽地放缓语气,“和安...大哥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离鸢气恼地扯住离景的衣袖,“二哥!我们就不该来!”
离景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和安,不可这般对太子殿下说话。”
离鸢愣愣地看着他,“二哥......”
“再怎么说,大哥现在还是太子,你该尊敬还是要尊敬的。”
这话一说出来,离湛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他陡然沉下脸,“离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鸢:“对啊...和安也没听懂...”
离景故作忽然反应过来的样子,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臣弟别无他意,太子殿下切莫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离湛向前踏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离景,“你最好将话给本宫说清楚!”
离景有些为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殿下,臣弟只是听了些传言而已,传言不足为信,您又何必自寻不悦?”
离湛咬着牙,“是什么传言?”
“这......”离景更是欲言又止,这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下一个字。
见气氛不太对劲,离鸢走上前,糯糯地说:“大哥......只是有传言说你的太子之位...父皇不会的!大哥你莫乱想!”
离湛怒气冲冲地瞪着离景,“所以你来东宫,便是特意告诉本宫,本宫即将被废!?”
离景倏地抬起头,面露惊诧,“殿下当真是误会臣弟了...臣弟只是想来看看殿下而已,怎会如此大逆不道?”
“是啊!”离鸢也接过话,“大哥!二哥是担心你才来的,你为什么总是对二哥有意见啊!?上次也是,不过是个玉石,你又为什么那般生气啊?二哥向来对你毕恭毕敬,你究竟为什么一直针对二哥啊!”
这番话一说出来,离湛的怒气蹭地一下冒了上去。
他火冒三丈,声调忽地拔高了好几个度,“和安!你年纪小,说话没分寸,大哥向来不与你计较!可他离景怎会不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
离鸢将离景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大哥你不要找理由!你明明就是看二哥不顺眼,处处挑他的刺!二哥一直都很温和,从来不敢做逾矩的事情,是大哥你得理不饶人!”
“罢了和安...不必说了...”离景叹了口气,“或许今日,二哥不该带你来...”
“二哥你别怕!有和安在呢!”离鸢紧紧抿着嘴唇,“大哥!你若这般讨厌我们,我们再也不来东宫便是!日后你有什么事,都莫再找我们!”
离湛气得咬紧牙,直直的瞪视面前的离景,一字一顿,“离!景!你将话说清楚!”
离景吓得浑身一抖,嘴唇颤动道:“太子殿下...臣弟当真别无他意...”
“你!”离湛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愤怒地瞪大眼睛。
“大哥你干嘛啊!”离鸢冲上来掰他的手,语带急切,“这是东宫!你难不成还想动手不成!大哥!”
“本宫早就想动手了!”得知即将被废,离湛脑中已经完全没了思考,只剩一腔愤怒发泄不出去。
“本宫倒想将他这张伪善的面具打烂!让你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哥!!”离鸢急的不行。
离景表面诚惶诚恐,实则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这离湛,一激就上当。
他本来就被莫名嫁祸心内烦躁,再加上得知要被废,可不发怒吗?
不过...还不够。
离景故意被离湛揪着衣领来回晃了好几下。
叮地一声。
似不经意间,他袖间掉出了一支匕首。
离景故作害怕,拼命想俯身去捡。
没想到离湛忽然看到了那支匕首,一个弯腰先拾了起来。
而后,他握紧匕首,嘲讽一笑,“离景,你竟敢携带刀具入东宫?”
离景募地双膝下跪,慌张不已,“臣弟并非有意为之!这支匕首乃是臣弟心爱之人送臣弟的定情信物!臣弟习惯了随身携带,忘记摘下!请殿下恕罪!”
这下,离湛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本宫这就告诉父皇!你带匕首进东宫,想刺杀本宫!”
离鸢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大哥!你疯了!”
离湛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和安!你闭嘴!”
“你将匕首还给二哥!你明知二哥没有那个想法!”
离鸢毫不犹豫地冲到他面前,作势便想抢那个匕首,“大哥你冷静点儿!”
离湛一抬手,“和安!”
可谁知,那个匕首刀鞘忽然自己掉了下来。
刀刃忽地在空中狠狠一挥。
离景瞳孔一缩,倏地冲上前,伸手拦了一下,“和安!”
刀刃极为锋利,瞬间将离景的衣袖划了道伤口,鲜血登时涌了出来。
“嘶...”离景脸色隐隐发白,痛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二哥!”离鸢满脸担忧地搀住他,“传太医!快传太医!”
离湛目瞪口呆地看着离景的伤口,匕首从掌心滑落,再次掉在了地上。
他后退了两步,指着离景的胳膊,“这跟本宫可没关系...”
离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太过分了!和安一定会将今日所见,全部告知父皇!”
离湛张了张口,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门口冲进来了两个侍卫,一坐一右扶上了离景。
一行人飞快地走出了东宫。
离景侧过脸,微微勾唇,眸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第114章 太子被废
宫中的风向彻底变了。
现在都在传,太子离湛枉为太子,竟因为嫉妒伤了当朝宣王。
得知此事的离弘,一怒之下将离湛的太子之位彻底废除,封他为域王,封地在离京很远的域洲。
立刻启程。
离京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享受地眯了眯眼。
“你胆子可真大,若那离湛当真杀你,怎么办?”
林序秋坐在他旁边,帮他换着手臂上的纱布。
脸上的神情十分气恼,手下的动作却温柔的不行。
闻言,离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杀我啊...”
林序秋白了他一眼,“万一呢?”
“没有万一,”离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很沉,“我做事,必得十成把握。若说我长这么大,有什么事是失败的...”
他又望向林序秋,“便是当初带你离开无双坊,害得你被江上青带走,差点儿把血抽干这件事了。”
林序秋动作一顿,“所以江上青又为何,一定要我的血?”
“谁知道呢?”离景懒懒地道,“江上青是个很难掌控的人,就从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来。”
“江家即便世代忠臣,但他江上青也不是个甘愿被驱使的人。”
“不然,我们这次拉下离湛,也没有办法成功。”
林序秋缓缓点了下头,将纱布打了个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就别说了,亲不行吗?”
离景侧过身子,眼含笑意,“你看,我都受伤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林序秋沉默了一秒,探着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赏你了。”
“就只有这?”离景满脸不情愿,“就一口?”
“想得美,登徒子。”
林序秋笑着起身,“既然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也该回无双坊了,毕竟很久都没回去了。”
“好歹你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走吧...”离景垂下眼帘,可怜巴巴地看他,“序秋~阿序~阿秋~秋秋~~~”
林序秋“......”
他被逗笑了,“行行行。等你伤好我再走。”
“一言为定啊!可不能耍赖。”
离景牵住他的手,又将他拽了回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让我躺会儿,有点儿累...”
林序秋任由离景躺在他的膝盖上,渐渐阖上了眼。
他轻轻抚着离景的发丝,忍不住弯唇笑了。
这家伙,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虽然大部分计谋都是宴书澈出的,但都是离景付诸行动的。
其实他看得出来,离景有些疲惫。
但离景一直没有说过,也没有表现出来过。
今日,终于收到了太子被废的消息,离景也算是能放松下来休息片刻了。
林序秋弯腰在他额上吻了一口,眉眼带笑。
......
与此同时,宴书澈和云逐渊,也两两窝在榻上。
“阿渊,这件事现在告一段落了,但互市还没有商讨完毕,你我还不能离宫。”
云逐渊将缎被向上拽了拽,盖住某人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
宴书澈一呆,“屋内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云逐渊臭着脸,瞥了一眼窗前摆着的一束百合。
宴书澈震惊,“......你别告诉我,你连花的醋都吃。”
云逐渊一楞,“不是...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也该把这盆花丢出去。”
“胡闹...”宴书澈向上蹭了蹭身子,“我当初说,宫中会天翻地覆,你觉得现在够天翻地覆吗?”
“不够,”云逐渊回答的很快,“那皇位之上若换了人,才算。”
宴书澈笑着点了点头。
离湛被废。
叶盈盈带着两个孩子离了宫。
离弘的五个皇子,现在只剩下两个——离景和舒贵妃的三皇子,离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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