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正是!”
连映荷垂下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奏折,找到曲意绵那一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皇后以为如何?”离弘忽然将话题抛到了连映荷身上。
连映荷一愣,“臣妾......”
“皇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婚事,理应由皇后做主。”
离弘勾唇一笑,站起身,“朕乏了,这便回去休息了。”
没等两人开口,他就转身走向了后殿。
“你先起来吧...”连映荷叹了口气,阖上手中的奏折,“阿景,你当真愿意娶曲意绵?”
离景缓缓摇了下头,“母后,儿臣这辈子,除了林序秋不会再娶任何人。这话,儿臣是与您讲过的。”
连映荷神色复杂,“所以你今日来,想以退为进?”
“嗯...”
连映荷蹙起眉,看着他,“你就不担心,陛下当真同意?”
“父皇若同意,便不会现在离开,让您与儿臣留在这里了,”离景苦笑了一声,“母后,父皇将这个难题,交给了您。您只有不同意这一个选择。”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连映荷疲惫地摆手,“母后再去探探你父皇口风。”
“是...儿臣告退。”
待离景离开,连映荷立即转身去了后殿。
没想到刚给离弘行完礼,离弘就大踏步上前,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面露阴狠。
“连映荷,你的好儿子,现在已经盘算着朕的皇帝之位,朕的江山了!”
连映荷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阿景不敢...陛下息怒...”
“不敢?”离弘狠狠将她甩开,“他若不敢,怎会主动请求朕赐婚左谏议的孙女给他?”
“臣妾已经拒绝了阿景,”连映荷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说,“陛下息怒,阿景向来乖觉,从不敢逾矩。”
“算你识相!”
离弘冷着脸,再次坐回龙椅上,“成婚这件事暂且搁置!”
连映荷:“是......”
“下去!”
“是。”
连映荷走到门口,忽地回头看了离弘一眼。
那男人现在这副疑心颇重的模样,和当年那少年,简直云泥之别。
连映荷扭过头,不由得在心内苦笑了一声。
既然有立离景为太子的想法,又为什么这般担心离景想要他的江山?
难道这就是帝王吗......
第117章 不行
再七日后,立宣王离景为太子的旨意传了下来。
离景站在正殿门口,遥遥望着天边的落日。
林序秋在一旁轻声开了口,“日后你不是王爷了,我们要叫你太子殿下了。”
离景笑了一声,“逐渊和宴少主就算了,你难道不该叫我夫君吗?”
林序秋瞥了他一眼,“我又没与你成婚,凭什么这样唤你?再说了,书澈也没这样唤过逐渊啊?”
一听这话,离景顿时笑开了花,“原来宴少主也没唤过啊,看逐渊现在的样子,还以为宴少主早就唤过了。”
林序秋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下次,离景又有说辞怼云逐渊了。
“立嗣大典在三日之后。这几天,舒贵妃一反常态地安静,就连那个天驰使臣桑寄,也足不出户。”
“不是我看不起女人,只是她们女流之辈的想法,有时过于浅显,过于表面。”离景笑道,“桑寄如此,叶盈盈如此,舒贵妃也如此。”
闻言,林序秋也点了下头,“其实不是她们不够聪明,是你太过聪明。”
离景忽地扭头,将人搂进怀里,满脸餍足地在他脖颈间吸了一口,“你这算是夸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了。”
林序秋推搡着他,“这是宫内,你注意些,叫旁人看去,落下话柄。”
离景又使了几分力气,将林序秋搂的更紧了一些,“我光明正大抱爱人,谁敢说我?”
“啧...”林序秋无奈地回抱住他,“太子之位只是开始,你要拿到的,是这天下和江山。”
离景嗯了一声,闷闷地说:“这一步已经踏出来了,我没有后退的机会。”
“你又何时想过后退?”
林序秋实在觉得无奈至极。
“阿景,你要知道感恩。”
“你是说逐渊和宴少主?”离景扬唇笑起来,“即便逐渊不是我弟弟,我也会为了你感恩。”
听到这话,林序秋心头一震,鬼使神差地踮脚,吻上了他。
离景一呆,猴急地加深了吻。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林序秋主动吻他。
最终还是林序秋受不住,气息不匀地推开了他。
离景的手搂的紧紧的,在林序秋耳边蹭啊蹭。
似乎还觉得不够,手拽住他的腰封,坏笑着扯了一下。
林序秋精致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你...”
“阿序...阿序...阿序...”
离景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林序秋的脸颊红了个彻底,“不行...”
“为什么啊?”离景挪开脸,满脸不情愿,“可我想...”
“等...等你成为皇帝再说。”
离景怔了怔,“我不明白...”
林序秋艰难地将他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踮脚凑到他耳边,“等你能光明正大让我成为你离景的唯一爱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离景失笑道:“阿序,你是不是害怕我会抛弃你?”
林序秋没理他。
“我早就说过,江山是我的,你也是。”离景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叹息了一声,“为了皇位,这么多年我都养精蓄锐的等,我等得起。自然...也能等你。”
林序秋的目光下移,再次放在了他胸前的那条巨蟒上,“等这巨蟒变为九龙纹,天下和我,都是你的。”
离景哈哈一笑,募地又敛住笑容,认认真真地看向他,“不,天下是我们的。”
林序秋紧紧望着他的眼睛,也绽开笑容,“那我倒真是很期待,能与你共享天下那一日。”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
立嗣大典和天驰使臣的践行宴,一道举行。
宴书澈坐在窗前的桌案前,抱着碗糖蒸酥酪,“阿渊,如你所说,桑寄带的这支护卫,根本没打算离开离京?”
在接风宴开始之前,宴书澈就让叶盈盈和叶乾,接近桑寄,试图从她身上探知她真实的目的。
桑寄的身份,也交给了离景去查。
离景虽然最近很忙,但他也没有放弃查。
加上无双坊的助力,桑寄的身份终于在今日查了出来。
——她是天驰国君妃子的女儿。
和舒贵妃,是同父异母。
舒贵妃的原名叫桑云笺。
桑寄的原名叫桑云寄。
“我还是刚知道舒贵妃的真名,”宴书澈吃下最后一口糖蒸酥酪,将瓷碗摆在桌案上,拍了拍手,“桑寄此次来离国,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吗?可桑寄,桑云寄,这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
云逐渊默默伸手拿过瓷碗,“她本就没打算隐藏真实身份。”
宴书澈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云逐渊手中的空碗,“阿渊,天驰国君此次表面是为了商议互市,实则,是想将桑寄直接嫁给离弘。”
“嗯,”云逐渊起身将宴书澈身上的软毯拽了拽,盖住他漏在外面的手,“你先休息会儿,我再去给你做一碗。”
“好!”宴书澈开心道,“做一大碗!”
云逐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做一大盆。”
宴书澈噗嗤一乐,摆手示意他快去,“你当我是猪啊!快去快去!”
说道这里,云逐渊忽然将指腹按在他的唇上,轻柔地摩挲了两下。
“阿宴,你最近长肉了吗?我感觉你的嘴唇好像都饱满了一些。”
宴书澈“......”
他咬牙切齿,“如果你不亲的那么用力,它怎么会这么饱满!?”
云逐渊动作一顿,收回手,木着脸说:“那我觉得饱满更好看一些。”
宴书澈呆了一瞬,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还没等说话,就又被云逐渊亲了个结实。
“唔...”
这回宴书澈说什么都要挣扎,要反抗。
可云逐渊一只手就能按住他两条手腕。
好一会儿,云逐渊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小娇气包。
“云...云逐渊!”
宴书澈气恼地别开脸,“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云逐渊挑了挑眉。
明明宴书澈就喜欢这样,现在还不承认,还发脾气。
“我去做糖蒸酥酪,小娇气包。”
宴书澈喘了几口粗气,瞪着眼睛骂他,“不知节制!”
云逐渊最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弯着唇角离开了房间。
第118章 早这样不就得了?
云逐渊还没端着刚做好的糖蒸酥酪回来,两人的宫殿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两人刚刚还在讨论的,桑寄。
那女人十分自然地走进房间,在宴书澈对面坐了下来。
还没等宴书澈开口,她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你帮我,让我嫁给京中某位世家子弟,而不是陛下。”
宴书澈愣了愣,“哈?”
“想必你们也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天驰国君想要我嫁到皇家,辅佐舒贵妃,可我对离弘那老男人丝毫没有兴趣。”
“所以我退一步,只要让我嫁到离京之内,就可以。”
宴书澈惊讶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话说的也太直接了。
让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出怎么回答。
“宴少主,我帮了你,你帮我,不过分吧?”
桑寄直直地盯着他,“我想了想,你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不在宫中,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宴书澈垂头轻笑了一声,“桑姑娘快人快语,只是桑姑娘凭什么以为,你在宫中就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因为我有你们的把柄,”桑寄挪开身子,意味深长道,“你们做的事,没做的事,我都清楚。”
“不知道桑姑娘指的是什么事?”宴书澈反而向后靠了靠,淡然道,“拿出证据。否则,我可以直接指控你污蔑。”
桑寄一愣,倏地站起身,“宴书澈!你这是过河拆桥!?”
宴书澈微微勾唇,“桑云寄,是你先威胁我的。是谁先过河拆桥,你最好搞清楚。”
桑寄沉默了下来,颓然地栽倒在椅子上,许久都没开口。
正巧这时,云逐渊端着糖蒸酥酪回来了。
他看了桑寄一眼,将糖蒸酥酪摆在宴书澈面前,语调温柔,“阿宴,你先吃。”
宴书澈十分乖巧,“好~”
云逐渊转身,倏地抽出架子上摆着的长剑,直接抵在了桑寄脖颈间,周身的温度也随之降了个彻底。
桑寄浑身一抖,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云督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人敢这样对阿宴说话,”云逐渊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怒气,眼神阴冷,“你这次来,难道没想过不会活着离开吗?”
宴书澈没有作声,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吃糖蒸酥酪。
桑寄咬了咬牙,“云督主,我并没有想惹宴少主不悦。”
“那我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遍,”云逐渊冷笑一声,剑尖点了点桑寄的鬓边,“说。”
桑寄恨恨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泄了气。
一撩衣摆,在宴书澈面前跪了下来,头伏的极低,语气恭敬,“宴少主,刚刚是我不敬,向宴少主赔罪了。请宴少主帮帮我,我不想嫁给离弘。”
宴书澈慢条斯理地搅着碗中的糖蒸酥酪,闻言也只是闷闷地笑了,“早这样不就得了?”
云逐渊适时抽回了长剑,啪嗒一声摆在了桌案上。
宴书澈边吃便漫不经心地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来找我?”
桑寄苦笑一声,“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帮我?”
“你之前帮我们刺激陛下,也是为了今日?”
桑寄点头,“是。”
“啊......”
宴书澈倒是有些佩服这个桑寄了。
这女人想的倒是很长远。
她早知会有今天,所以便早早向他们示了好。
宴书澈放下瓷勺,拄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云逐渊瞟了桑寄一眼,坐到宴书澈身边,替他捋了捋肩上的发丝。
桑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向宴书澈,“宴少主,希望你能想个办法。”
“我会帮你想个办法,至于能不能成功,还是看你自己,”宴书澈伸了个懒腰,“你之前帮过我们,我心里有数。”
桑寄最后磕了个头,“多谢宴少主和云督主。”
待她走后,云逐渊眼神阴郁地开了口,“阿宴,你当真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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