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已经快七个月了,怎么还会小产的?
“应该不是小产,是还未足月就生产,”
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宴书澈窝在云逐渊怀中,没一会儿就出了汗。
云逐渊依旧将人搂的紧紧的,“离弘现在又因为成贵妃小产焦头烂额,只将江上青和顾淮之打入了天牢,还没说下一步吩咐。”
“若成贵妃和荣瑨太子妃的孩子都安安稳稳生下来,离弘就要放宽心处理江上青了。”
宴书澈拽了拽颈边的衣衫,“阿渊,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逐渊低头看他,“热吗?”
“不热,就是衣衫有些厚。”
云逐渊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一步到位,直接将离弘打到起不来。他既然这么在意这两个孩子,那就让他得不到。”
宴书澈将手搭在他胳膊上,对他轻轻摇了摇头,“阿渊,不可以对妇人和孩子下手。”
“好。”云逐渊很听话。
宴书澈说不准,他就不做。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将这些人挨个杀了个干净。
还能容许现在这般乱遭的局面出现?
“那我们就来个借刀杀人。”
闻言,宴书澈笑着说:“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有人比我们更见不得成贵妃生皇子。”
云逐渊:“你说的是舒贵妃?”
“嗯。”
宴书澈忽然坐直身子,一字一顿。
“这次,我们不但要借刀杀人,还要彻底将桑寄手中的底牌揪出来。”
“她既然是为了舒贵妃来离国,自然不会让舒贵妃有事。”
云逐渊眼中尽是赞叹,“阿宴你的意思是说,成贵妃这次小产,可能是舒贵妃所为?”
宴书澈缓缓点头,“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宫中看成贵妃不爽的人很多,但最想让她连人带孩子都没了的,一定是舒贵妃。”
云逐渊忍不住笑了,“若不是舒贵妃所为,我们可要嫁祸?”
“如果不是啊...”宴书澈笑盈盈道,“那就交给离景吧。借刀杀人的人选,还有一个人。”
云逐渊一脸了然。
宴书澈说的是——荣瑨太子妃。
离景一直看这个女人不悦,但是还没找到办法,让她不要留在皇宫之内。
因为废太子的太子妃留在皇宫,很直接的影响了离景。
离景是不会允许的。
所以,他们何不将这个绝佳的机会,交给离景?
若谋害皇嗣这个罪名,落到了荣瑨太子妃身上。
那岂不又是一石二鸟?
宴书澈笑着笑着,忽然问了一句,“阿渊,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云逐渊顿了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以前都觉得,离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细想想,我不也是这样吗?”宴书澈慢慢道。
云逐渊:“所以?”
“所以我就是这样!”
宴书澈扑到云逐渊怀中,笑的很开心。
“我就是坏人!我就这么坏!不喜欢我的人就不喜欢吧!总归我也不是为了那群人活着的!”
云逐渊一怔,瞬间哭笑不得,“你啊...”
“我只要守好我自己的底线,不伤害无辜之人就好了~”宴书澈笑声悦耳,“离弘,离湛,成贵妃,舒贵妃,荣瑨太子妃,哪个无辜?”
云逐渊嗯了一声,“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动手,早绝后患。”
“嗯!”
云逐渊被宴书澈的笑容影响到,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正巧,皇宫也到了。
顾着规矩,两人先去给离弘行礼。
但离弘在成贵妃那边,两人不方便去。
于是他们便先去了凤仪宫,看了一眼连映荷。
问了太医一大堆,确认连映荷没事之后,两人才放心地赶往了东宫。
......
东宫之内。
离景已经昏睡整整两日了。
林序秋不眠不休地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都不肯离开。
还好有花愁在,能知道林序秋的口味,给他安排一些吃食。
还能给林序秋熬药。
毕竟外人做这些事,不太放心。
林序秋坐在榻边,一直盯着离景。
“坊主,您休息会儿吧...属下守着太子殿下便是...”花愁在一旁心疼地说。
“不必。”林序秋倔的很,怎么说都说不动。
见状,花愁也只能无奈地端着托盘离开了。
他刚走,离景就痛呼了一声。
林序秋激动地攥紧他的手,“阿景!阿景!”
离景真的慢慢睁开了眼。
看到面前长相俊美,眼中却都是担忧的人之后,离景忽然迷茫地说了一句。
“你...是?”
林序秋登时愣住,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离景茫然地与他对视,又说了一遍,“你是?”
林序秋强忍着崩溃,艰难地说:“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离景:“我是...太子...”
“我是...”林序秋挣扎了片刻,才吐出来几个字,“我是...你的太子妃...”
离景愣了愣,忽然笑了。
“原来阿序是我的太子妃啊?”
林序秋“......”
第157章 生闷气
空气一度陷入寂静。
林序秋从最开始惊讶到无奈,最后面无表情。
离景最开始还笑着,没一会儿,他就察觉出来了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林序秋的手,语气里满是讨好,“阿序...”
林序秋倏地甩开他的手,“离景,你觉得很有趣吗?”
“是不是看我为你担心,为你心急,你很有成就感?”
离景怔了怔,“不是...”
“你昏迷了两日,这两日来,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千盼万盼盼到你醒了,结果还被你吓了一顿?”
离景:“阿序...我...”
“你休息吧,我暂时不想理你。”
说完,林序秋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因为起身的动作太猛,激的他大脑一片晕眩,差点儿歪倒,还好倚住了榻边的木柱。
离景急忙揽住他的腰,轻轻将他扶到榻边坐下。
“阿序,”离景皱眉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面带愧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不然我总觉得心里有一根横梁在硌着我,很难受。”
林序秋不说话,只平复着呼吸。
“前几天,因为你哥哥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了个小小的矛盾。而且我的反应让我觉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离景双臂勾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腰后,慢吞吞地说:“顾淮之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按理来说,我不该同他吃醋,我也不该自私到你想见他都不愿。”
“可我忍不住。”
离景缓缓阖上眼,“我只要一想到你会与他拥抱,你会与他笑着说话,我就控制不住的想生气,想将你关起来,只有我能看到你漂亮的样子。”
林序秋沉默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离景的话。
其实两人互通心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离景好像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之前和安同我说,喜欢一个人,如果不想将他娶回来,同他在一起一辈子,才是不对的。”
“我觉得这小丫头说的很对。”
林序秋总算是开了口,“你是觉得我不爱你吗?”
离景顿了两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爱你,特别特别爱。”
林序秋在心内叹了口气。
他拽开离景箍着他腰间的手,回身看他。
“头还疼不疼?”
离景懵懵地眨了下眼,“暂时...还不疼...”
林序秋将他的胳膊塞回缎被中,又扯着缎被盖到他脖颈上。
离景纳闷地挣了两下,“这么热...”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林序秋忽然抬脚,一个利落的动作,躺在了他身边。
离景“!”
林序秋无视身旁人瞪大的眼睛,“败给你了,我陪你休息会儿吧...”
离景立刻笑逐颜开。
他捧过林序秋的下巴,在他唇边重重吻了一口。
语气难掩欣喜,“真的?”
林序秋红了耳尖,侧头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只是乏了想睡会儿而已。”
离景偷偷摸摸往他身旁凑,又偷偷摸摸揽住揽过他的腰。
“可是...我想...”
林序秋一只手抵住了某人凑上来的脸,“再乱动,我保证你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我没想乱动,”离景眼巴巴地看着他精致的脸,“我只是想亲亲你...”
林序秋轻咳一声,“那也不...唔...”
离景可不管他想说什么。
躺了两天,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只手按住林序秋的两条胳膊,举到了头顶。
另一之手捏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虽然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但这次,却好像和之前都不一样。
林序秋耳尖泛红,乖乖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离景终于醒了,他心里放下了一块儿大石头。
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他真的很在乎这个登徒子。
这两日离景的昏迷,似乎将他整个人都掏空了。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一个人离开他。
既然离景想要安全感,给他便是。
“阿序...阿序...”
离景充满爱怜地在他眉间,眼皮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林序秋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唔了一声。
离景眼睛一亮,还没等俯下头,门外就传来了花愁的声音。
“坊主!坊主!云督主和宴少主到了!”
林序秋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推开了离景。
离景一脸幽怨。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林序秋急忙从榻上起来,一溜烟跑到窗边,接连深呼吸了好几口。
“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花愁:“是。”
林序秋这才回头看离景,“逐逐渊和书澈来了...应是来看你的...你不起来吗?”
离景别过脸,“不去!”
林序秋一愣,含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离景不满地侧过身子,又将缎被盖到脖子上,“说不去就不去!”
林序秋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伙,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那我先过去了,总归你已经醒了,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离景:“切。”
林序秋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离景一个人生闷气。
第158章 秋秋有救
看到林序秋出来,宴书澈急忙开口,“序秋,太子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正在后殿自己生闷气呢。”
“生闷气?”宴书澈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
林序秋没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听说皇后娘娘一病不起,现在她可好?”
“太医说她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现在已经大好了。”
闻言,林序秋点了点头,“成贵妃那边呢?”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和太子殿下说这件事。”宴书澈对云逐渊使了个眼色。
云逐渊默默开口,“成贵妃还未足月就生产,一个不慎,就是一尸两命,母子俱损。”
林序秋:“然后?”
“我们怀疑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可能是人为。”
林序秋看了一眼正在一旁跑来跑去斟茶的花愁,“你们怀疑舒贵妃?”
宴书澈嗯了一声,“现在太医和接生姥姥们都在成贵妃那边,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接生下来。虽然成贵妃的父亲有罪,但若陛下因为这个孩子起了恻隐之心,原谅了成辉,那么成贵妃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林序秋蹙起了眉。
毕竟成辉被关进天牢这么久,离弘都没有下旨斩了他。
最开始,他只以为,离弘是怕刺激到成贵妃。
可现在想来,离弘恐怕是在留后路。
“需要无双坊将风声放出去吗?”
听到林序秋的话,宴书澈展颜一笑,“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中。”
林序秋笑盈盈道:“之后,你们便会让桑寄得知这个消息,诱导她将底牌露出来。”
“真聪明!”宴书澈赞叹不已,“序秋,我觉得你像朵解语花,又美又聪慧。”
这下好了。
云逐渊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那我呢?”
宴书澈一愣,侧头看他,“你啊...像个篝火堆。”
云逐渊诧异地扬了扬眉,“什么意思?篝火堆是什么?”
宴书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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