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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古代架空)——花卷

时间:2024-01-24 15:13:08  作者:花卷
  纪老大夫可嘱咐过,他家公子的身子务必静养,绝不可再劳心劳力。
  段临舟回过神,刚想说话,就被晃得身子踉跄了一下,却是段九仓促勒住了车绳,路又滑,拉车的马屁险些打滑。
  段临舟稳住了身体,问道:“怎么回事?”
  段九回答道:“公子,有一个小孩儿突然冲出来,险些撞在了马车上。”
  段临舟掀开车帘,朝外看了眼,却见前头一个孩子正趴在地上拿手扫着地上的粟米。米是陈年粟米,一看就是最劣等的粟米,不过小小一捧,那孩子不顾冻得通红的手,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收入破旧的布囊里。
  段临舟被冷风吹得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对段九说:“去帮他收起来。”
  段九应了声是,跳下马车,刚上前两步,那孩子却已经戒备地抬起眼睛,瞪着他们。
  段临舟顿了顿,偏头看了眼几步外人满为患的米行,如今城中米价高昂,可还是有许多百姓买都买不着,这孩子应当是抢着买了那捧陈米,又怕被抢走,才急匆匆地险些撞上他们的马车。
  段临舟叹了口气,拿了块碎银子递给段九,说:“给他,我们走吧。”
  煨香楼的天字雅间是留给段临舟的。等段临舟见完几个管事,进入雅间时,屋子内已经有不少人了,俱都是瑞州城内数得上号的商贾,这些人天乾和中庸,见了段临舟,纷纷起了身,叫道:“段老板。”
  “段老板,新年好。”
  段临舟微微一笑,缓步而入,拱手道:“各位老板新年好,段某来迟了。”
  “新年好,段老板。”
  “不迟不迟,是我们来得早了。”
  应和声此起彼伏,段临舟一一打了招呼,寒暄几句,便坦然在空着的主座落了座。段家原本经营的是香料生意,到了段临舟手上,他靠行商倒卖赚了不少钱,后来组起了商队,又不知从哪儿弄了几艘大货船出了海,陆路水道通吃,四方打点,慢慢扣住了瑞州的货物往来的命脉。
  如今瑞州的清河码头上停泊的最大的货船上高高挂起的就是黑底描金的段字大旗。瑞州大小商行里,从外头进来的大货大都走的段临舟的商队。
  世道乱,匪盗猖獗,今岁天气反常,瑞州往北几个州暴雪多日,受灾严重,厚雪之下商道难行,引得瑞州城中货价不断上涨,商贾大喜之后却生出几分不安,自年前就有陆陆续续给段临舟递了帖子。而今就连瑞州都受了灾,商贾更是心中焦灼,见段临舟人到了,却只是寒暄,几个年岁更长的,相视一眼,都搁下了茶杯。
  最先开口的是瑞州最大粮行丰年粮行的李畴,他道:“段老板,想必丰州,陇州数州的雪灾您也听说了,丰州已经发生了饥荒,米价贵如金,可商道受阻,粮商无法将粮运入丰州。瑞州百姓人心惶惶,都大肆囤积米粮,咱们只得调高了米价,可长此以往,粮仓也有空的时候。”
  段临舟没有说话,慢吞吞地摩挲着手中的袖炉,另一人也接着开了口,道:“咱们就是想问问,段氏的商队何时出瑞州?”
  段临舟沉吟片刻,道:“且不提如此天气,商道难行,丰州和陇州的雪灾以致于流民四散,有流民就会有匪盗,他们被饿红了眼,不管规矩,也不要命。昨日我便听闻有一伙百来人的匪盗盘踞在了临阳关,”他看向李畴,说,“临阳关是苍州进瑞州的必经之路。”
  苍州一带是大梁粮仓,瑞州丰州陇州等地都不宜种植稻米,产量不丰,向来都要从苍州一带运入瑞州这些地方。
  李畴眉毛也皱了起来,道:“水路呢?”
  段临舟缓声道:“水道可行,可依如今的天气,并不利于商船出行……”
  “不利,可不是不能出——”有人心急地打断了段临舟。
  段临舟瞧了他一眼,轻轻一笑,道:“的确如此,可那是要我段氏的兄弟们以命相搏……”
  在坐的都是人精,话到这儿,哪儿还有不明白的,挨得近的,窃窃私语起来。李畴和几个商贾对视着,踌躇道:“段老板的意思是……”
  段临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畴看着他,半晌,咬了咬牙道:“我们也知道,外头乱,愿意给段氏多加一成——”
  段临舟摇了摇头,道:“两成。”
  李畴睁大眼睛,脸色也沉了下来,说:“两成未免太高了。”其他人纷纷应声说高,诉起了不容易,段临舟不为所动,道:“诸位,我今日来时,路过了好几家米行。”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股子力量,轻而易举地压下了嘈杂的议论声。
  段临舟说:“今日的粮价已经是一斗一两七钱。”
  他着意看了眼闹得最凶的几个粮商,几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段临舟不以为意,笑笑又道:“半年前,瑞州水患发生前,瑞州米价是一斗七钱,之后一度飙升到了一两五钱,秋收之后,米价稍有回落,到了九钱。”
  “而今不过短短几日,米价已经高到了一两七钱,甚至还有上升之势,”他顿了顿,抬头环顾一圈,道:“可据我所知,苍州米价,这两年虽略有上涨,可于瑞州米价而言,实在不足道。”
  “而这期间,段氏给诸位的价,还和三年前一般无二。三年过去了,时局大变,水路也好,陆路也罢,早已经和三年前不是一般模样。”
  他缓了缓气息,坐直身子看向李畴,道:“这一点,李老板应该很清楚。”
  李畴神色不定地看着段临舟,面前的中庸青年脸色苍白,羸弱消瘦,往当中一坐,那份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气势,场中天乾竟无一人能出其右。
  三年前,段临舟病重的消息传得满城人尽皆知,当时不是没有人对段氏起了心思,可无一不是下场惨淡,生生扼住了旁人的觊觎之心。
  这一年来,段临舟鲜少出现在人前,直到去岁底,传出了段临舟和穆裴轩的婚事,瑞州上下无不错愕,可他如此作为,反倒让人想,段临舟或许是真的不行了,才妄图以此来得到安南侯府的庇护。
  人心又浮动起来。
  如今段临舟再度出现在人前,姿态和三年前一般无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起段临舟是如何从籍籍无名走到今天的。
  李畴道:“段老板,两成实在是太多了。”
  “可比起诸位,米粮薪碳也好,布匹也罢,就不值得一提了,”段临舟笑道。
  李畴眉毛皱紧,沉声道:“此事……我们需得再商讨一番。”
  段临舟说:“诸位随意,不过,段某身体欠佳,只怕等不了诸位老板太久。”
  说罢,就放松了脊背靠在椅背上。他说完,屋子里的商贾都三三两两地商讨起来。瑞州城中也有别的商队镖局,可没有一家能与段氏相比,段临舟这些年网罗了许多江湖人士,就连商道上横行无忌的匪盗,都不得不避开段家的商队。
  他们别无选择。
  流光替段临舟又添了一杯茶。
  过了片刻,议论声渐低,李畴为难道:“段老板,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两成,太高了,您说起去岁水患,我们亦折损不小。”
  段临舟垂着眼睛,瘦削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茶盏,并未开口,李畴咬了咬牙,道:“段老板……”
  “一成,我们能接受的,只有一成。”
  段临舟啪的一声搁下茶杯,不咸不淡道:“诸位老板没有诚意,那便没什么可谈的了。”
  他站起了身,当中一人不虞道:“段老板如此坐地起价,莫不是忘了,没了咱们瑞州的各大商户,你又拿什么去养活你的商队?”
  段临舟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倏然一笑,道:“我看忘了的是张老板,”被他点了名的那位脸色难看,就听段临舟慢慢道,“真正养活段家商船的,当真是河运吗?”
  众人悚然一惊,登时想起,段临舟真正发家,靠的是出海的货船。
  段临舟笑了笑,抬腿就走,李畴开口道:“一成半!”
  “段老板,一成半,您看如何?”
  段临舟看向李畴,说:“一成半?”
  李畴沉声道:“一成半。”
  段临舟思索片刻,说:“可以,不过——”
  “我还有一个条件。”
  段临舟说:“米价不能再上涨,而且要慢慢回落。”
  李畴几人愣了愣,犹豫道:“若不上调,百姓哄抢——”
  段临舟说:“那就要靠各位老板了,”他悠悠道,“百姓之所以哄抢,是因为担忧城中无粮,可一旦有粮,他们何必买贵价米?”
  李畴沉吟片刻,道:“城中当真会有米粮薪碳?”
  段临舟微笑道:“自然,”他抬手指了指紧闭的窗子,说,“段氏的商船已经扬起了帆,商队业已在瑞州城门口,只要诸位老板答应,商队即可启程,不出十日,就能从苍州带回新粮。”
  “薪碳布匹同样如此。”
  屋内的商贾顿时生出几分着了段临舟道的感觉,可比起段临舟应允带来的利益而言,不值一提。
  段临舟说:“流光,将新契约拿来给各位老板过目。”
  流光应道:“是。”
  李畴按了按眉心,说:“……段老板,你早知我们会应——”
  段临舟微笑道:“于你们,于段氏都有好处,为什么不应?”
  “诸位老板高义,段某先替瑞州百姓谢过各位,”他端起茶杯,道,“就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场中商贾叹了口气,都端起了酒杯,说:“段老板,请。”
  “请,”段临舟爽快地一饮而尽。
  饮罢,他又道:“段某还有一事,想麻烦诸位老板。”
  李畴说:“段老板请讲。”
  段临舟道:“瑞州城外流民攒聚,段氏有意以瑞州商行的名义,实施义捐,送至府衙在城外设置粥棚,搭建避难之所以赈济灾民,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当中一人道:“段老板既已开了口,我们同是瑞州百姓,岂有不随之理?”
  有人应和,为博声名也好,骑虎难下也罢,都纷纷解囊义捐。
  段临舟看着,心中到底是松了口气,他看向李畴,李畴举了举杯,段临舟也对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多谢李老板。”
  李畴心照不宣地笑笑,道:“段老板才是当真高义。”
  他喝了口酒,又问道:“段老板,我等不过是商贾,粮价也好,赈灾也罢,段老板何必如此费心尽力?”
  段临舟笑道:“一来,诚如裘老板所言,我等俱是瑞州百姓,岂有瑞州受难,我等坐视不理的道理?”
  “二来,”他眨了眨眼睛,道,“李老板难道忘了,我嫁的是谁了?”
  李畴:“……”
  等事情敲定,段临舟和商贾们踏出煨香楼时,天色已经暗了。
  他一出门,就见马车外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少年面容冷峻,肩覆玄色大氅,抱着手臂,抬起眼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相对,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心中微微一动,嘴角却已经浮现了笑容。
 
 
第20章 
  47
  随着段临舟一起步出煨香楼的商贾见着段临舟的马车旁站着的少年都愣了一下,李畴见过穆裴轩,当即行礼道:“小民见过郡王殿下。”
  他身后的商贾闻声纷纷见礼,穆裴轩开口道:“不必多礼。”
  段临舟眼中都是笑,道:“郡王怎么来了?”
  穆裴轩道:“回去时正好看见你的马车。”
  段临舟说:“郡王来了该进来的,外头天寒地冻的。”
  穆裴轩没说,商贾都有眼色,向二人告辞,心中想,看来段临舟和安南侯府不止是因利而结亲,否则堂堂小郡王怎会亲自来接段临舟?
  商人不过普通百姓,对王侯公卿有种天然的敬畏。他们看段临舟,便又多了几分慎重。
  段临舟想,穆裴轩出现的倒是恰到好处,他轻声对穆裴轩道:“我们也回去吧。”
  穆裴轩说:“好。”
  说完,二人就上了马车。马车内温暖,段临舟长舒了口气,靠着车厢上的软枕,望着穆裴轩,笑道:“殿下等了多久?”
  穆裴轩道:“我也是刚到。”
  段临舟“哦”了声,尾音上挑,笑盈盈地看着穆裴轩,穆裴轩看了他一眼,错开视线,才听段临舟问道:“听下人说早上徐英急匆匆来的府上,出什么事了?”
  段临舟将话说出口,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能说也不要紧。”
  穆裴轩斟酌片刻,道:“你听说过端王吗?”
  段临舟点头道:“听说过,当今幼帝的亲叔叔,京城出了名的闲王。”
  穆裴轩说:“于家卷入了端王谋反案。”
  段临舟微愣,说:“端王……谋反?”他喃喃道,“怎么会如此?”
  穆裴轩揉了揉眉心,说:“此事说来话长。”
  段临舟到底只是商贾,又久居南方,对朝中事知之不详。穆裴轩倒也不隐瞒,将朝中的党争三言两语对段临舟说得清清楚楚。
  段临舟若有所思地摸着掌心里的袖炉,道:“于家如今怎么办?”
  穆裴轩说:“瑞州治下三县受灾颇为严重,于伯父是一州知州,本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乍闻于大哥的消息,气急攻心——”他想起于知州惨白的脸色,和于靖面上的茫然无措,心也紧了紧,“事涉谋反,于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怕这两日,锦衣卫便会登门。”
  谋反重罪如千钧刀,又是官家事。段临舟沉默了以来,说:“端王当真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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