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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海的地方(近代现代)——什栖

时间:2024-01-25 10:52:30  作者:什栖
  接着又打开沈嫣的聊天框,没头没尾发了句,“谢谢妈”。
  母子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沈嫣并没有质问谢宇川,只是在察觉到他的异常之后,悄悄观察了一段时间,又在接触到白榆之后,默默地又去查阅了一些资料。
  “宇川,妈妈不是反对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哪怕将来你们之间的感情获得不了任何法律上的保护,甚至还会受到来自外界的眼光,你也会坚持现在的选择吗?”
  沈嫣并没有把“同性恋”三个字说透,并不是她不接受,而是觉得不应该用一个特定的名词,来界定性别在一段关系中的特殊性。
  谢宇川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给沈嫣打电话。
  “妈”。
  几乎是接通的瞬间,沈嫣那边就接了起来。她听到谢宇川那边清晰的声音,不由得眼眶有些发酸。
  “我猜你可能也费了不少力气说服自己,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让你操心。”谢宇川说完也笑了,没有哪个父母在得知子女性取向后会轻易接受。
  “你还知道啊,”沈嫣忍不住打趣他,“我那几天觉都没睡好。”
  谢宇川有些自责。
  他见识过父母之间的相处,自认为做不来那一套,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什么人动心,却不小心栽在了一个只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人身上。
  沈嫣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她最在意的问题,“小白也和你一样的心思吗?”
  “他啊,”谢宇川回忆起白榆趴在他怀里哭着说不要喜欢他的模样,低低地应了一声,“应该是吧。”
  谢宇川说完,沈嫣立马惊觉地说道:“小白该不会是拒绝你了吧,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我跟你说,你这情况,你可不能干那强迫人的事。”
  “哎呀妈,”谢宇川忍不住打断,“你儿子在你心里就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沈嫣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白榆再不济也是个比谢宇川大了好几岁的成年人了,看他们两个人直接的相处,怎么看也不像是不情愿的样子。
  “我还在追他,你就别操心了啊。”谢宇川不忘安慰她。
  他没跟沈嫣说白榆之前闹到派出所那件事,怕她跟着着急,想等着事情都水落石出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跟他谈一谈。
  沈嫣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说道:“你爸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谢宇川说弯就弯,就连沈嫣都郁闷了一阵,更何况谢薄霖。
  作为一个在职场上以铁腕著称的决策者,谢薄霖将他仅有的温柔通通留给了沈嫣,对待两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已经不能用严格来形容了。
  谢宇川自然是知道他爸的脾气,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先不要跟他说吧,”沈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我先替你试探一下。”
  谢宇川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还没有追到白榆,贸然让谢薄霖知道,只怕他对白榆有什么偏见。
  谢宇川本就没什么心理负担,和沈嫣谈完之后,更是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下楼取车的时候,谢宇川接到了他弟谢宇程的电话。
  “哥,咱妈说她朋友圈发的甜品都是你朋友做的。”青年的的洪亮嗓音透过听筒传入耳中。
  听惯了白榆干净轻柔的声音,乍一听谢宇程这嗓门,谢宇川有些嫌弃地把音量调低了些。
  谢宇川满脑子都是白榆说话时带着笑的尾音,像一根羽毛轻挠在他的心上。
  谢宇程那边叭叭了半天没听到回应,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哥,这才让谢宇川回过神来。
  谢宇川戴上蓝牙耳机,解开车锁,弯腰坐进驾驶座,然后才不疾不徐地说:“怎么,你要订?”
  “啊,”谢宇程认真道,“这不马上元旦了吗,我准备订个蛋糕,好看点儿的,跨年那天用。”
  谢宇川闻言眉毛一挑,打趣道:“送女生?”
  原本只是随口的调侃,却不想那边谢宇程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嘿嘿笑道:“我想在那天告白。”
  “你几岁啊谢宇程。”
  谢宇川熟练地将车从拥挤的环岛并了出去,转向灯在车厢内响起规律的响声。
  “过完生日就20了,”谢宇程那边应该是赶着去上课,脚步匆忙,呼吸也有些急促,“我都快20了哥。”
  他记着在年龄方面宣告自己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却忘了他即将24岁的大哥迄今为止还没谈过一次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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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首战告捷。
 
 
第31章 不愿记起的过去
  白榆还是头一次听说谢宇川有个弟弟,加上好友之后才发现,这俩人除了都姓谢以外,毫无其他相似之处。
  两兄弟应该是分别随了父母的长相,谢宇川不笑时冷得像座冰山,而谢宇程那双言笑晏晏的眼睛简直就是沈嫣的翻版。
  谢宇川见白榆边翻着谢宇程的朋友圈,不时还抬头打量他,从未在意过外貌的人突然感到有些羞窘。
  谢宇程从小就比他讨喜,加上他小学之前一直长在外婆家,跟父母有段时间不是太亲近,绝大多数时候,沈嫣外出总会带着还需要照顾的谢宇程,而后来才出现的谢宇川总会听到“真可惜,长得不像妈妈”之类的声音。
  谢宇川别扭地耸了耸肩,默默拉高了衣领,脸也不自觉偏向一边。他无法说出让白榆别看了一类的话,只好不动声色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没有人会不喜欢外形出众的人,白榆也不例外。
  “你弟跟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像,”白榆果然说出了和他预想中一样的话,只是下半句让谢宇川直接愣在当场,“可我还是觉得你更帅一点。”
  白榆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就像前几天晏绥换了新发型,他也很认真地夸赞了一番。
  可谢宇川木然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习惯否定自己的毛病又要作祟,开始怀疑在暴露了性向之后,贸然评价一个同性是不是有些冒犯了。
  白榆无措地按了下锁屏键,清脆的提示音在沉默的二人之中响起,他慌张地把手机揣进口袋,起身去给谢宇川准备喝的,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色。
  谢宇川来不及拒绝,白榆早已早他一步走到了吧台那边。
  临近年末,两个人都有些忙,谢宇川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和白榆好好聊一聊,以至于那场慌乱之中的表白,真的像是玩笑一般。
  谢宇川是在等待时机,而白榆则是不敢。
  *
  白榆根据谢宇程在网上找的图片,特意为他做了一款非常小清新的6寸蛋糕。
  跨年夜这天,谢宇程十分骚包地穿了不算太厚的外套,进到“星屿”时,耳朵还有些泛红。
  谢宇程本人果然与照片大差不差,不仅遗传了沈嫣的好相貌,更像谢宇川一样,遗传到父亲谢薄霖高大挺拔的身材。
  白榆只消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谢宇程一进门,还未出声就先弯起眼睛笑了起来,语气肯定地朝吧台那边的白榆喊道:“白哥。”
  白榆放下正在擦拭的咖啡杯,朝他招了招手,“是宇程吗?”
  今晚气温预计零下2度左右,天空中飘起了零星小雪,谢宇程抬脚往里走之前,在门口的地毯上稍微蹭了蹭,这才放心地走了进来。
  白榆把预备好的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给谢宇程看了看样式。
  相较谢宇川,谢宇程嘴甜得让白榆招架不住,正当他变着花地夸赞白榆手艺的时候,谢宇川终于送走了手里的客人。
  “我哥这人就是看着脾气不好,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谢宇程捧着白榆给他泡的蜂蜜柚子茶,毫不吝啬地吹谢宇川的彩虹屁。
  “嗯。”白榆腼腆地笑了笑,手上飞快地给蛋糕盒系上了个蝴蝶结。
  “你哥挺温柔的。”
  谢宇川刚一推门进来,就听到白榆清润的声音。他脚步一顿,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又怕白榆不自在,于是故作无事地开口问道:“宇程什么时候到的?”
  白榆刚才只顾着手里的活,直到谢宇川开口说话时,才突然注意到他。不过看谢宇川表情从容,应该是没听到刚才他跟谢宇程之间的谈话,鼓噪的一颗心顿时平稳了不少。
  兄弟俩又唠了一会儿,谢宇程怕晚了不好打车,连忙起身就要走。
  谢宇川也抓起外套,准备送他过去,被谢宇程摆手拒绝,临走前还不忘谢谢白榆的蛋糕。
  今天来买甜品的人比往常多了几倍,这个时间基本上都卖得差不多了,白榆早早让薛薇薇下了班,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此时店里只剩他和谢宇川。
  两个人一个站在柜台里,一个站在椅子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却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沉寂。
  恰巧这时,给白榆送货的小哥给他打电话,说是他之前订的低筋面粉到了,让他找人出去接一下。
  白榆握着手机,边说边往里走,准备去拿他的羽绒服,经过谢宇川身边时,被他不轻不重地拉了下衣袖。
  白榆茫然地眨了下眼,谢宇川就着这个力道站起身,用口型说道:“我去。”
  谢宇川把几袋50公斤的低筋面粉搬到里面的仓库,顺便帮白榆把没来得及摆上架子的淡奶油收拾整齐。
  白榆趁着这个时间,把外面的餐桌用清洁喷雾擦拭一边,准备妥当后,他关掉了店里的大灯,点上了在网上淘来的彩色小灯串。
  白榆心满意足地站在中间位置欣赏自己的杰作,店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了。
  “抱歉,我们今天打烊了。”白榆礼貌地朝来人招呼道,门外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那个人的周身,有些模糊,却莫名让人觉得熟悉。
  那个人喘着粗气快步走进来,在距离白榆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白榆看清了他的面貌。
  “林……裕。”
  白榆喜悦的表情慢慢淡了下来,声音也陡然冷淡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里?”
  林裕听到问话也是一愣,继而笑道:“我去年搬来D市的,你不知道吗?也对,你都没通过我的微信好友申请。”
  见白榆没什么反应,林裕觉得有趣,隔着玻璃橱窗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剩下的蛋糕,嘴上却继续说道:“你爸不是整天管着你吗,怎么还让你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说话的语气里全是不屑的讥讽,“啊我知道了,你爸这个老古董一定是知道他儿子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把你赶出来了。”
  林裕越说越兴奋,声音也就大了起来,惊动了在库房里的谢宇川。他放下还在整理的货物,几步跑到前面,就看到白榆被人逼得步步后退,可身板却笔直地挺立着。
  谢宇川见着人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看不得白榆被人欺负,于是单手揽过白榆,将他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抵住试图继续靠近的林裕,仿佛只要他敢再进一步,他绝不手下留情。
  林裕拍了拍被谢宇程按皱的衣领,打量了片刻,说道:“你是白榆什么人?你知道他喜欢男的吗?还是你就是他男朋友?”
  谢宇川不悦地皱起了眉,语气冷硬道:“我和白榆什么关系不需要告诉你。”
  白榆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要逃离谢宇川的桎梏,没想到被他察觉到之后,肩膀上的手反而滑到了他的手臂。
  本以为和林裕的恩怨在离开校园之后就该终止,不曾想他把那份恶意一直带到了现在。
  想到以前在学校里遭到的那些偏见,白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林裕抬眼打量起眼前这家甜品店,然后顿时嗤笑道:“你以前不是最爱画画的吗?你画的那些人体模特就跟真的一样,怎么你现在不画画改做蛋糕了?”林裕指指目光锐利的谢宇川,继续道,“他是你的新模特吗?”
  白榆痛苦地捂住耳朵,林裕的质问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穿过耳膜直直刺向白榆的记忆深处,昔日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纷纷冒了出来,逼得他浑身发抖。
  “不要说了,”白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要再说了。”
  白榆抱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滑落至颊边,他曾经以为林裕是他最好的朋友,小心翼翼地把发现自己喜欢男生这件事第一个告诉了他。
  可第二天,年级里就小范围地就传开了白榆是同性恋的流言,然后白榆的速写本就被人发现了,发到了学校的论坛里,说他成日对着运动场上的体育特长生画画,一定是对他们有非分之想。更有甚至谣传,白榆因为人体模特是男生,而产生过生理反应。
  而这一切谣言的起点,正是眼前的林裕,白榆在高中时期的好友。
  林裕像是为了跟白榆撇清关系,在谣言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跟外校的一个女生谈起了恋爱,并且跟其他人说,早就觉得白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我当你是朋友,当我因为发现自己的性向而感到害怕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了你。”白榆拉扯了下胸口的衣领,试图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
  “而你却因为知道了我的秘密,在学校里污蔑我,害我差点没法继续上学。”
  那段时间走在学校里,白榆都能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指指点点,他没法跟家里讲,只得找到了他的班主任。
  好在班主任是个温柔又有责任感的好老师,在白榆最艰苦的那段时日里不断开导他。
  想到这里,白榆说话的语气渐渐缓和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被谢宇川紧紧地攥进了掌心,他没有挣脱,放肆地任由谢宇川牵着。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白榆被孤立的那段时间像是自虐一般,不停地在校内论坛刷有关他的帖子。不怪有人怀疑,原来那么多人拍到过自己在操场上对着奔跑着的男生画画的场面。
  想到这里,白榆自嘲地笑了下,“后来终于让我想明白了,我是在画那些人,可你不也在我旁边偷偷拍他们吗,这么说你也是同性恋啊。”
  明明林裕并不是艺术生,却一直怂恿白榆去篮球场写生,每当看到运动场上挥汗如雨的体育生时,比白榆这个同性恋还要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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