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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海的地方(近代现代)——什栖

时间:2024-01-25 10:52:30  作者:什栖
  谢宇川听她这么问,心下了然,定是白榆回来跟家里人坦白了,而且就现在情形,应该是不太好。
  谢宇川有些担心白榆,猜想他肯定受了委屈,又不知道他一个人跑去哪了。眼下这个时机并不适合谈话,李檀心里有怨,看谢宇川肯定是越看越不顺眼,可谢宇川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父母都接受,我母亲很喜欢白榆。”
  “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李檀的表情没有因为谢宇川的回答改变一丝一毫。
  谢宇川不明白这个问题和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回答道:“不是,我还有个弟弟。”
  李檀轻笑一声,“怪不得,”然后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的父母那么轻易就接受了,因为他们还有指望。”
  见谢宇川没明白,李檀继续道:“你弟可以替你家传宗接代,可我们白家就后继无人了。”
  谢宇川想,他们谢家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血脉需要传成,沈嫣能接受,完全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包容,而谢薄霖则是因为理解,也许其中也有李檀所说的这个原因,但绝对不是全部。
  可此时此刻,他不能站在这里反驳自己爱人的母亲,他不想给她添堵,更不想白榆难做。
  两人一时无话,最后还是李檀先开了口,“抱歉,是阿姨失态了。”
  不得不说,李檀是个体面的女人,就算没给谢宇川什么好脸色,也做不到对他恶语相向。
  她抬起左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约莫白青霭快回来了,“我不管你家里是什么态度,反正这件事放在我这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你让白榆好自为之。”
  说罢,李檀头也不回地走了,带起脚边一串枯黄的落叶。
  谢宇川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李檀的一番话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是越来越担心起白榆来。
  他目送李檀拐进单元门,这才迅速往小区外边走。他边走边翻出前几日跟白榆的聊天记录,里面好像提到过几家酒店,之前白榆跟他商量过要订哪家。
  谢宇川随手招了辆路边停靠的出租车,上车之后把几家酒店名称给司机看,询问他哪家酒店附近的百货商场是步行就可以到达的。
  司机一眼就挑出一家附和他要求的,很近,离白榆家的小区只有十几公里。
  谢宇川上车之后就开始给白榆打电话,可对方的通话一直无人接听。
  无家可归的白榆此时不知流浪在这座城市里的哪条街道,因为怕接到李檀的电话,于是他在出门之后就把铃声调成了静音。
  谢宇川匆匆进了酒店,因为不知道房间号,又不确定白榆最终订的是不是自己所在的这家酒店,于是只能坐在大堂里漫无目的地等。
  他每隔几隔一段时间就给白榆打一遍电话,眼睛不错地盯着玻璃转门外来往的行人,直到听筒只能够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谢宇川的焦躁情绪居然在这之后有规律的信号音中慢慢平复下来。
  白榆在这里长大,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他只是和妈妈产生了分歧,心情好了之后总是会回来的。
  白榆性格胆小但不悲观,不会想要去酒吧那种地方找刺激,更不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谢宇川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想明白之后反而放松下来,索性向酒店大堂吧点了杯咖啡,重新找了个离大门不太近又可以直接看见的地方坐下。
  此时已经临近农历春节,出来住酒店的人少之又少,距离白榆离开家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想必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与谢宇川料想的一样,白榆从家出来之后便茫然地沿来时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竟走到了曾经读过的高中,那个承载着他的梦想,又让他认清现实的地方。
  学校大门紧缩,门卫大爷见外面的人眼生,只看了一眼就继续翻起了他手里的报纸。白榆从正门绕到侧面。
  升旗台旁边的那棵香樟树似乎比几年前更高了些,四周有些掉落的叶子,可能因为寒假的原因没有人打扫。
  那些年白榆就是坐在这棵树下静静画着他的画,对着他当年觉得宽阔敞亮,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的操场画画。
  一阵风吹过,白榆鼻尖依稀嗅到香樟树独特的香气,脑海中浮现出操场上喧嚣的人声和奔跑的学生,还有他笔下的轮廓和扬起的画纸。
  这些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在那个环境相对闭塞的年代,白榆理解他的行为在当时看来有多么离经叛道,只是因为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他就要被嘲笑甚至歧视。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些霸凌他的人里也不乏学校里的其他边缘人物,明明都是受过伤害的人,可他们并没有因为同病相怜而给出宽慰,反而把辱骂白榆当做靠近“正常人”的手段。
  所以毕业后白榆一次也没参加过高中同学的聚会,陆陆续续有以前的同学加白榆的微信,白榆虽说不恨了,但也不想装作无事发生,直到那些申请都过期了也没通过一个。
  他尽可能避免回想起有关高中时期的事情,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给当初帮助过他的老师发些问候的消息,老师也一如当年那样坚定地给他鼓励。
  如今即使过了十年,他仍旧为了隐藏他的性向而小心翼翼,这个社会的包容度也不足以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的爱人介绍给旁人,包括原本该给他安慰的家人。
  白榆想起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谢宇川,此刻他迫切地想要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可当白榆从兜里掏出手机后才发现,早上那仅存的电量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
  身上的汗早在一阵阵冷风中被吹尽了,白榆裹紧还有些温度的羽绒服毫不迟疑地往回走。
  现在没法在手机上叫车,也没有在手机壳背面塞一张钞票备用的习惯,白榆凭着记忆朝附近的公交车站跑,果然有一辆公交车途经他所在的酒店。
  白榆确认口袋里连一枚硬币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朝车站唯一的乘客那走去。
  “不好意思,您能借给我一块钱吗?”白榆有些难为情,“我手机没电了,您加我微信,回去我就给您转过去。”
  那人听明白了,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表示不用还钱。
  直到坐上了车,白榆吊起的一颗心才慢慢落到实处,他再次跟那个替他交了车费的好心人道谢,然后走到后车门的附近站好。
  公交车比不上地铁迅速,也不像出租车能够直达目的地。好在路上并不堵车,到达酒店附近却也过去了约莫二十多分钟。
 
 
第45章 想吃糖了
  呼啸的北风从身后吹着白榆一路小跑着到了酒店,进了大堂,摘掉被风扣到脑袋上的帽子,这才感受到了酒店里暖和的空调。
  白榆只顾着低头从兜里翻找房卡,没注意别处,直到与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一起。
  他愧疚地抬起头,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面前的人惊了一瞬。
  白榆茫然地回头张望,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然后支吾着开口,“你、你怎么在这,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来了?”
  谢宇川被白榆的模样逗笑,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下来,他动作自然地搂住白榆的肩膀,带着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密封的保鲜袋。
  “你忘记吃糖瓜了,我来给你送过来。”
  这句话仿佛是个闸口,白榆听到后先是皱起了眉头,接着两片嘴唇也跟着瘪了下去,然后在这偌大的,夹着舒缓钢琴曲的酒店大堂里面,毫无形象地哭了出来。
  像是考试失利却意外获得夸赞的孩子,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在看到那一颗颗饱满圆润的麦芽糖之后倾泻而出。
  白榆哭得伤心,又要竭力克制声音,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力,他重新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然后拉着谢宇川迅速往电梯里走。
  电梯轿厢四壁都是反光镜面,白榆用余光通过紧闭的门找到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
  他用手悄摸寻找站在身侧的谢宇川,在摸到他微微蜷缩着的手掌心时停止了试探,像一条滑腻的泥鳅一般钻了进去,然后作贼心虚似的又瞅了一眼监控的位置,另一只手揪紧了帽子的领口。
  被主动牵了手的谢宇川表情有松动些许,透过锃亮的镜面看到快要缩成一只鹌鹑的白榆,更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进到房间之后,谢宇川先让白榆坐到床边等他,自己则是去卫生间里放了热水,看了眼叠放在洗手台边的毛巾,还是拆了毛巾重新搓洗一遍,这才又泡了热水,拧干之后才拿了出去。
  白榆因为谢宇川的突然出现有戏情绪上头,缓过来之后突然莫名感到羞耻,在一想到刚才在楼下哭得那样狼狈,整个人就尴尬得不行。
  他仔细听着卫生间里不断传出的水声,猜想谢宇川应该是在洗东西,时间有点长,他有点着急。
  几分钟后水声终于停止,紧接着是谢宇川的鞋底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白榆他迅速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朝着谢宇川的方向望去。
  “怎么不脱衣服?”谢宇川看出白榆的焦急,快步迎了上去,帮他把泛着潮气的羽绒服脱掉,又拿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温热的毛巾贴在皮肤上,让白榆忍不住轻轻扬起了头,谢宇川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像捧着易碎的瓷器。
  等毛巾渐渐冷掉,谢宇川又牵过白榆的手,从指尖到手心又擦了一遍。
  白榆就这样站着任凭谢宇川摆弄,眼眶热热的,想哭又怕谢宇川担心。
  谢宇川把冷掉的毛巾随手丢到桌子上,自己坐到床边,拉过白榆的手,将人箍在身前。
  “困不困,想不想睡一会儿?”
  白榆的两只手被谢宇川攥着,说话时那人还有意无意地摇晃几下,讨好的意味明显。
  白榆眼皮其实已经有点涩了,可他还不想睡觉,于是慢悠悠摇了摇头。
  “那想不想吃点东西,我看看周围有什么餐厅,”谢宇川说罢就想掏出手机来看,发现白榆拉着他不松手,复又问道,“还是你想在酒店里吃?”
  白榆没回答,只低垂着眼帘,半晌后才小声开口,“我想吃糖。”
  谢宇川坐在那里比白榆低了不少,所以一直保持着仰着头的状态,此刻白榆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都能被他及时地捕捉到。
  刚才在楼下看见白榆时,一整张小脸被风吹得有些泛白,被热毛巾捂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点血色,眼睛因为刚刚哭过,显得格外红润,含着一汪眼泪要落不落,可怜的要命。
  谢宇川没忍住伸手在人脸上摸了摸,这才起身准备去外套口袋里找糖,在离开白榆前往他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白榆动作迟缓地眨动了一下酸胀的眼皮,一颗滚烫的泪珠顺着眼尾滑了下来。他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发现谢宇川正背对着他掏兜,这才放下心,乖巧地坐在谢宇川刚刚坐过的地方。
  刚才那一下真的只是眼睛不太舒服,白榆自我安慰。
  细想以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哭的性格,就连被赶出家门这么大的事都没流一滴眼泪,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毛病的,白榆偷偷算计,大概就是认识谢宇川之后。
  白榆在心里暗骂自己矫情,眼神小心翼翼地往谢宇川那边瞟,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刚才被轻啄的眼皮。
  谢宇川不知道白榆的小心思,掏出那装着糖的保鲜袋后就转身走了回来。
  “那天你走得匆忙,我也把这事给忘了,”谢宇川边打开袋子边说,“往年一直都是我妈置办这些,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在哪卖的。”
  白榆仰着脑袋一双水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宇川看,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鸟。谢宇川一垂眸便看到他渴望的眼神,顿时笑出了声。
  “干嘛,这么馋啊。”谢宇川掰了一小块下来,酥脆的糖瓜顿时在袋子里碎成了好几块,他挑了块好入口的,伸手前又问道,“我洗手了,你不嫌弃吧?”
  白榆赶忙摇头,然后乖巧地张开嘴,一副等待投喂的模样。
  谢宇川因为要看白榆而微垂着眼,见状眼睛一眯,半晌嘴角一弯,连带着眉梢那道疤都跟着挑了一下。
  谢宇川两只手指夹着一块糖瓜递到白榆嘴边,那人似乎是下意识就要伸出舌头来够,被他用食指轻轻一推,坚硬的糖块就抵到了柔软的舌。
  很快,那一小块糖就被口水浸湿,然后融化在唇齿之间,留下淡淡麦芽和芝麻的香气。白榆觉得口水快要从嘴角溢出,不自觉想要吞咽,只是谢宇川的手指一直挡在那里,他刚一动,牙齿就不小心磕到了他。
  谢宇川吸了一大口气,抽出手指背到身后,接着使劲闭了下眼睛。
  “咬到你了吗?”白榆忍不住出声问道。
  谢宇川说没有,只是这俩字说得尤其沙哑。
  白榆后知后觉想起刚才自己并没用力,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他慌乱地嚼动着嘴里的糖,眼神乱飘,“再,再给我一块吧。”
 
 
第46章 甜甜黏黏甜甜
  最后那块糖还是白榆自己拿的,谢宇川把保鲜袋递到白榆面前,转身去了卫生间。
  白榆抱着那袋糖止不住低笑。
  谢宇川只在卫生间里洗了个脸就出来了,他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
  “你要是不爱动弹咱就点个外卖吃,”谢宇川掏出手机打开叫餐软件,再抬头发现白榆还在吃那袋糖,“等下再吃,都是你的。”
  白榆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糖吃多了不好,只是手里还剩一块没吃,再放回袋子里似乎也不太合适,他举起手询问谢宇川,对方只宠溺地抹掉了他嘴角黏住的一小块糖渣。
  “最后一块。”谢宇川说道。
  白榆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笑得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只是手里的糖刚放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带着灼热温度的呼吸就凑了过来。
  谢宇川俯下身来,堵住了白榆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唇,截住了那一小块酥的掉渣的糖。
  舌尖先是试探性地在麦芽糖的表面轻舔,发现糖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想要夺回去的意思,大胆的入侵者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谢宇川怕自己动作太大划伤白榆,于是舌尖一挑将糖勾到自己嘴里,宽大的手掌一手托着白榆的后颈,一手握紧他的腰,不断锁紧,将他整个人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谢宇川每次都会很绅士地询问白榆,唯有那次在白榆家吻的凶了些。
  与以往几次不同,谢宇川此时的吻极轻却挑逗意味十足。白榆一开始还能生涩地回应几下,到后来也只能仰着脑袋,任由谢宇川的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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