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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摄政王的崽后去父留子(古代架空)——人类文明轰炸机

时间:2024-01-27 08:40:04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宗行雍把玩酒杯的手一顿。
  胡地喜金石珠宝,面前矮几玉质光滑,通透反光。
  他一言未发,食指压在酒杯边缘,缓缓转动。
  夜半风大,狂风吹起屋顶上殷臻墨白衣角,宗行雍细微变化被他尽收眼底。
  ——被发现了。
  不如说从他上房顶的瞬间,就被宗行雍察觉了。
  但殷臻一动未动。
  四年前他亲眼见到过闯入摄政王府的刺客,当时宗行雍在桌边陪他用膳,两支银箸脱手,一支正中对方额心,另一支没入胸口三寸有余。
  瞬息死于非命。
  血腥味弥漫,身边立着的侍女抖如筛糠,王府中隐匿的所有暗卫全部现身,跪地请罪。
  宗行雍就在这种诡谲氛围中摸向他腰带,旁若无人问——“鳜鱼是不是味道鲜美”。
  要杀宗行雍的人太多了,他早已习惯被窥视。
  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动静。
  头顶悬月大如银盘,殷臻右肩忽然发麻般生痒,又痒又烫。他伸手压住肩头,试图将痒意压下去……
  忍无可忍闭眼。
  宗、行、雍。
  不剿匪他到底想干什么?
  殷臻最后往下看了一眼,捂肩转身,毫不犹豫消失在夜色中。
  底下氛围和上面截然不同。
  整个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每个人的脖子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空气越来越稀薄。
  城主羌妃有事外出,接待这位杀神的是管家许玉树。在边关二十七城中无人不知宗行雍大名,四年前被流放关外,现已拿下自行独立的二十七城一半。
  他的军队就驻扎在十里之外,正对凉州城虎视眈眈。
  许玉树顶着巨大压力上前,硬着头皮道:
  “美人与花,人生两大极事。”
  “前者王爷瞧不上,后者……我们这黄沙漠地也长不出花,久闻王爷尤擅丹青,不如赏赏这得之不易的十三牡丹图?”
  投其所好投其所好,凉州城事先便打听过宗行雍喜好,他干的带兵打仗之事,却也爱风雅。花中最爱牡丹。
  殿内灯火有一刻非常亮。
  那幅牡丹图在空地徐徐展开,宗行雍一夜兴致缺缺的情绪迎来微妙的高涨。大晋以环佩乐声为美,而他革金衮袍毫无赘余,包裹强悍身躯。
  他起身,往下走,直到站在那幅牡丹图前。
  戾气一消。
  “此礼本王收了。”
  许玉树紧绷的神经一松。
  “牡丹国色。”
  宗行雍深深凝视那幅画作,突兀道:“你眼光不错。”
  来凤驿站。
  “公子?”
  元宝端着木盆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关外风沙大,需要奴才进去伺候吗?”
  殷臻声音被水汽熏湿,带着哑意:“放在门口就好。”
  元宝应了一声,将木盆放下。
  门未关严,他细心地带上,谁知风先一步吹开,叫他看清了屋中景象。
  殿下在沐浴。
  客栈简陋,只点一盏昏灯。木桌上铜镜被映得发黄,光线沉下去,再沉下去。须臾,又亮了起来。
  殷红在眼前一闪而过。
  下一刻,元宝睁大了眼。
  镜中那人左肩赫然出现半朵硕大牡丹,花蕊深红,一瓣一瓣伸展,随一呼一吸如有生命般翕合。
  花盘硕大丰满,占据整个左肩,瑰艳地开在雪白细腻皮肉上。
  太逼真了,鲜活而摇曳,颜色浓得叫人心底发慌。
  元宝心中一颤,匆匆低头。
  怪不得殿下从不让他们近身伺候,那分明是用特质颜料绘上去的画!
  和殿下一身清冷格格不入,又难言的和谐。
  外面的动静殷臻听见了,他视线顺着镜面,同样落到背后。
  潜入摄政王府中还要全身而退总要付出些代价,他手指沾水,不自觉顺着滑腻右肩往下,眼睫毛颤得很快。
  真是……
  殷臻不明显地磨了磨牙。
  他生母是豫州乔氏,位分低,想要储君之位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合作者。国相张隆奸狡多疑,朝廷上大部分官员都有自己看好的皇子。
  除了中立的宗行雍。
  他必须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获得宗行雍的支持,也做好了付出所有的准备。
  但摄政王出身世家第一大族汝南宗氏,身份高贵,什么新奇东西没见过,没有突破点。
  大金寺那一夜,就是脱轨的开端。
  他确实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无可抱怨。
  要不是……
  那个孩子。
  “殿下。”
  殷臻骤然睁眼。
  守在门外的从均隔着一扇窗道:“公孙大人到了。”
  殷臻捏了捏眉心:“让他进来。”
  公孙良到凉州城后就马不停蹄去了县丞府,殷臻问:“如何?”
  “还能如何?”公孙良一撩衣袍坐下来,“咕噜噜”毫不客气灌进去一杯水:“天底下穷得如凉州县丞一般的人不多了。”
  “城中局面如殿下所料,但宗行雍的驻军在十里外,他只带一名暗卫进城,不像要攻城或者剿匪。”
  “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拉拢他,除了两袖清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朝廷县丞,他根本拿不出东西,难道要用一两银子收买富可敌国的摄政王?”
  殷臻心里忽然很古怪,怀着一种隐秘的、早从好几年前就没得到答案的复杂心情问:“他们都用什么拉拢宗行雍?”
  好几年前他花了很大功夫,不得其解。
  公孙良毫无保留:
  “羌妃贼心不死,送了十个异域美人。一支流寇私下听说摄政王好男风,果断送了十个男人。另一支流寇首领送得迟,抓着头发枯坐一宿,难以抉择,就送了五男五女。”
  果然,所有人都觉得美色是最容易拿得出的东西。
  殷臻垂眸。
  “县丞府里人都没几个,歪鼻子斜嘴的。别说美人,找出十个正常人都是问题。”公孙良想起四面漏风的县丞府脑壳就发痛。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众所周知,太子幕僚常将“这可如何是好”挂在嘴边,一个人对骂敌营七天七夜不喘气,在太子身边吾日三省吾身:这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嘤嘤,没有殿下我可如何是好。
  北地夜晚气温低。殷臻整个人裹在厚厚披风里,冻得五指发僵。
  四年前他就开始畏寒,此刻手拢袖中,转头,目露鼓励:“我相信公孙先生。”
  我相信……
  相信公孙先生。
  公孙良折扇一收,肃然立誓:“他做不到,我可以。”
  “此事先放一放。”殷臻想了想,说,“你明日拿着太子令牌,去找宗行雍。”
  “就说你找他有事商议。”
  公孙良一顿:“若他不来呢?”
  殷臻露出很浅的笑来,屋里太闷,他伸手去推窗,墨发被风吹得扬起。
  “他会来的。”
  宗行雍还有人在他手上。
  第二日。
  来凤驿站门庭幽深,来了一位意料中的客人。
  宗行雍负手,淡淡:“公孙良?”
  “左公孙,右平峦”说的是太子谋士公孙良和中郎将平峦,前者富有三寸不烂之舌,后者是有名的玉面将军。
  朝廷官员不得轻易离京,几乎不做他想。
  公孙良。
  十天前他得知太子受命前往边关,倒不曾想过会如此快。
  殷臻笑了笑:“劳摄政王亲自走一趟。”
  他坐在一根枯树干下,面前摆着见客的木桌,桌上有一壶清茶——在边关这种地方还谨守茶艺步骤,宽袖行如流水拂过茶具。
  眉眼十分普通,但衣衫料子如云清白,一举一动克己复礼,一看就是四书五经读出毛病的迂腐文官。束发,发带近乎灰水墨色,长长垂落肩头。衣襟非常严实,扣至脖颈处。
  宗行雍一眼看出对方是易容。
  他对背后原因不感兴趣,只问了一句:“从太子府来?”
  殷臻温和:“是。”
  “薛照离,”宗行雍喜怒难辨,“可见过此人?”
  热茶从壶嘴流出,清香氤氲。殷臻眼睫微颤,平静摇头:“未曾。”
  宗行雍神色莫测地注视他。
  “找本王何事?”
  殷臻说:“合作,剿匪。”
  “上一个找本王合作的人阖族被灭。”
  殷臻:“凉州城中有王爷想要的东西,羌女不会轻易拿出来。”
  “既是东宫的人,就应该知道四年前太子斩断本王左膀右臂,将本王流放边关。”宗行雍面无表情道,“本王对他所作所为记忆犹新——”
  “难、以、忘、怀。”
  殷臻终于抬头。
  汝南宗氏是南方氏族之首,家族显赫,且每一任只有独子,在朝为官非相即将,一度担任太傅之职。但宗行雍这个人又和其他宗家人不同,他不循礼法,行事作风全凭喜恶。
  出生起就大权在握,从未栽过如此大的跟头。
  换了他他也记忆犹新,殷臻理解地点头。
  但难以忘怀归难以忘怀,合作还是要谈的。殷臻四平八稳坐着,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热意从指尖蔓延全身:“王爷要如何才会同意?”
  这人谈条件的样子似曾相识。
  某种奇怪的熟悉感一闪而过。
  驿站外天空辽阔。
  秋高气爽。
  宗行雍眯了眯眼,忽然回头:
  “敢问公孙先生腰身几何?”
  “咳咳咳!”
  站在一旁的公孙良猛然呛咳,眼泪都飙了出来。
  殷臻以为自己幻听,愕然抬头。
  这简直是从开始到现在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大的、激烈的情绪波动,将那张脸都变得顺眼起来。
  宗行雍抵了抵犬牙,油然而生兴奋之情。
  “听不懂?”
  宗行雍热心肠:“本王翻译一下,就是你腰多细?”
  殷臻和他对视,冷冷:“与你何干?”
  “本王十分喜欢出尔反尔,若回答令本王满意,共谋之事可考虑一二。”宗行雍一只脚从门槛上收回来,幽深碧瞳紧紧盯住殷臻,“本王好像——见过你。”
 
 
第4章 04下官
  ◎细皮嫩肉,娇气怕痛◎
  殷臻藏在袖子里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
  两滴茶沫溅了出来。
  宗行雍心中微微一动。
  关外干燥,树木很难存活。附近就是一棵将死未死的枯树,枝丫断折。他坐在凳子上,动物受惊一样戒备。直勾勾看向自己。眼睫扬起,瞳仁黑得如同清凌玉石。
  怕冷畏寒,衣衫穿得相当厚实,唇紧抿。
  宗行雍在边关待了四年,见到的中州人屈指可数。这个身份存疑的“太子幕僚”又勾起他一点对中州人的回忆。
  某个人。
  细皮嫩肉、娇气怕痛。
  碰一下恨不得躲出十万八千里,不用力要哭,用力更了不得。多逗两句就要整个埋进被褥中,说什么不肯出来。摄政王生平第一次哄人,从三更天哄到上朝前,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哄完心痒难耐,把刚说的话抛诸脑后,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理所当然收报酬,把人从榻上挖进浴桶中。
  刚沐完浴又被扔回浴桶中,那人眼神简直是骇然的。指尖隐隐发白,腿软撑不住浴桶边缘往下跪,哑着嗓子叫他滚。
  骂人都不太会,在水里半天找不到支点,不得已攀在他腰上,呜咽出一句“畜生”。
  被骂畜生可真爽。
  满背抓痕的摄政王通体舒畅,不以为然地想,不在榻上当畜生还在什么地方当畜生,再说更畜生的事他还没做呢。
  比如……
  光是想想,宗行雍后背就颤过一条电流。
  他忽然多了两份耐心,也不计较这人的走神了,和颜悦色问:“公孙先生,本王问,本王是不是见过你。”
  易容绝无破绽。
  好几年前就毫无破绽。
  殷臻将茶杯稳稳放至桌面,嗓音有两分僵硬的干涩:“故……下官进太子府时……王爷已在边关。”他生硬道,“并未见过。”
  宗行雍依旧盯着他看。
  “本王今日心情好……”他终于略一偏头,阳光下墨绿色虹膜色泽幽得近黑,深藏威胁。
  一瞬间令殷臻想起养在东宫未满四岁的幼子,眼巴巴趴在窗边看他。
  只不过一个天真濡慕,一个冷酷残暴。
  殷臻手指深深下压,按出一道白痕。
  宗行雍大步往外走:“饶你一命。”
  “本王不关心剿匪的事,只想拿到想要的东西,若你主子坏了本王的事——”他皮笑肉不笑站定,“城外十里驻军,随时倒戈,剑指京城。”
  “本王敢造反第一次,就敢有第二次。”
  人走出好远公孙良才心有余悸地展开折扇,毫无滋味地摇了摇:“不愧是……宗行雍。”
  他四年前进太子府,确实未见过名声赫赫的摄政王。
  只是听说此人不开口则已,开口能引半数朝臣倒戈,是唯一让国相忌惮的人。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朝廷上没有人愿意与汝南宗氏作对,何况他本人文治武功无一不精,还手握重兵。
  短短一炷香,公孙良已经能看出他自负、傲慢、无法无天,眼里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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