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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近代现代)——店长不开店

时间:2024-01-28 09:22:57  作者:店长不开店
  可眼前人再也不是彼时人了,两人的阶层和差距早就被时间渐渐拉开了。
  简桉迷糊的脑子里还是很清楚知道自己此时正靠着谁,双手推搡着想要从那人的禁锢中挣脱开来,但怎么做都徒劳无功。
  他实在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身体就像灌水的海绵一样,软绵无骨却又沉重。
  简桉双眸紧闭,眼皮微微颤动着,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而又恐惧的声音:
  “你……放开我……放开我!”
  季松亭居然毫不犹豫地打横抱起他,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指指点点中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杀机:
  “安静点,别忘了你刚才是怎么跪在地上磕头求我的,再反抗试试看?”
  耳边还是和平常一样恨他入骨的声音,可那人却做着不相符的举动,简桉第一次感觉到恶心,再也没有曾经的心动和渴望被爱,奈何浑身酸软使不上力气。
  他忽而觉得这样好可笑,好反感,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凄楚,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你……你这是做什么?不怕让你的心上人看见了……?既然都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闻言,季松亭面色僵硬了几秒,可其中的情绪波动却叫人难察分毫。
  他原本复杂的神色只刹那间又不见踪迹,只剩下眼睛里闪烁着诡异之色,嘴角勾勒着阴冷的弧度,就好像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羔羊般,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
  “我只不过是想玩玩你,但同时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死,那样很没意思。”
  简桉眉头紧皱着,嘴角微微下垂,额头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凝固住了。
  但依稀可见他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显得格外单薄和虚弱,依偎在男人怀里瑟瑟发抖,如同一只瘦小的猫。
  对于季松亭意味深长的话,他开始本能地感到恐惧和慌张,似乎是联想到从今以后可能会被无休止折磨的生活。
  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不该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度过,也不该抑郁而终。
  想要逃跑这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逐渐浮现出来,是不是只有这样去豁出性命,他才能永远自由。
  不知道沈云珩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偷偷怪他欺骗自己,明明都说好跟季松亭离婚后一起去江南的,却又不见人影。
  还有那两只小猫咪,是他自己想收养的,结果最后还要麻烦沈云珩照顾。
  好像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麻烦、亏欠那人,连一个补偿都没有……
  想着想着,简桉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下来,沾湿了男人白净的衬衫,而对方却浑然不觉。
  所以,他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寒冷的北方,用最后剩下的生命和那个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去江南看一眼。
  “心里想着别的男人,想到以后只能被锁在别墅里,哪也去不了,也见不到那个温柔体贴的沈云珩,伤心难过了?”
  耳畔突然间响起这一句话,简桉心脏骤停了一瞬,而后又猛地跳动起来,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慌乱与惊诧。
  季松亭……怎么知道他的心声?!
  难道是他悄悄流泪的样子被看见了?对方最近为什么会变得去注意他了?
  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季松亭不就是这样的吗?只要他表现出任何令这人不满的举动和神情,就会被讽刺和羞辱。
  怀里的人迟迟不出声,季松亭莫名开始觉得烦躁,忽地停住脚步,看向青年的眼神陡然间凌厉了起来,声音又冷又硬:
  “说中了?沉默了?”
  简桉身体本能地一颤,硬着头皮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极力克制好情绪,平静地说:“没有,我没有想任何人,眼睛只是有些酸疼而已,你想多了。”
  对方冷冷一哼,抱着他手臂的指尖不由地紧了紧,说:“呵,最好是这样。”
  ……
  姚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病房门口,季松亭背靠在门框上站着,单手插着口袋,唇线拉直,眼睛毫无情绪地盯着病床旁边忙碌的青年。
  小王使劲擦掉手背和外套上沾染的鲜血,以及一些不明液体,满满的嫌弃和恶心都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他当初应聘当司机的时候说什么只需要会点跆拳道保护人就好,怎么现在居然还有这种驼人的体力活?!
  果然当总裁的司机都是全能的……
  简桉站在床边,一双清澈黑白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哀伤与自责,手里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周曼香身上的血迹和脏物。
  他的动作温柔,神色认真,强忍着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就这么站着。
  在擦到对方几根手指的时候,简桉内心一阵后怕,毛巾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他想象不到母亲当时如果真的被砍断了手指,自己该怎么办?周曼香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吧。
  所幸……这样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周曼香在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流血过多和惊吓导致昏迷不醒了,身上的伤口一个比一个感染的严重,甚至爆开流脓。
  医生和护士在给她处理伤口和打针的时候都被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吓了一跳,好几次那个实习的小护士都险些吐出来。
  还好,除了大大小小的外伤和缺失的门牙还不能装上牙套以外,没什么事。
  “妈……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低头看着周曼香那张惨白如窗纸的脸,心中涌现出无限悲凉。
  如果有一天自己去了江南,周曼香一个人在北方无依无靠,该怎么办?
  简寒天是永远不会顾及她死活的。
  他很想带上她,但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去南方生活,愿不愿意接受没法赌博的日子,而且,他快死了,也没能赚到一笔遗产可以让周曼香安享晚年。
  但按照这人的性格,不是赌就是胡乱挥霍,哪还能留着以后生活用呢?
  他从始至终一无所有,最后也仅剩下半条命,好像也没什么牵挂了,只是唯一放不下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而已。
 
 
第71章 恨自己不够狠心
  “你们不要砍我的手指……!不要啊啊啊!我错了!不要砍我的手指!”
  床上的女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双眼紧闭,眉头皱成川字,口中呢喃个不停,额角冷汗直冒,还在痛苦地呻吟。
  她双手紧紧攥着被子,那两条受伤的大腿在空气中乱蹬着,像是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断断续续的声音里也带着浓重的哭腔,看起来十分恐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简桉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毛巾,按住她的双手避免针管回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着急地喊:
  “妈!醒醒,是我!小桉!没有人砍你的手指了,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就在重复了好几遍后,周曼香才渐渐平息下来,停止了哭喊声。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面前的青年时,吓得大喊大叫起来,两只手死死抱着脑袋,身体蜷缩:
  “你们不要过来!我错了……不要砍我的手指,不要拔我的牙……!”
  但由于缺少了一颗门牙的原因,加上在地下赌场时被折磨地哭喊过了头,她现在说话的声音不仅漏风,而且有些沙哑难听,好像刚从破锣嗓子里发出来似的,再也没有平时的娇柔和风骚了。
  简桉轻轻摇着她的手臂,指着自己示意她看过来,说话时内心很不是滋味:
  “妈,我是小桉!这里没有那些人了,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真的没事了,妈,你看看我,我是你儿子啊!”
  听到这句话,周曼香这才缓缓从恐惧中回到现实里,双手一点点放下来,溢满泪水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这张满是心疼和担忧的脸,有一瞬间脑子变得空白。
  她屏住了呼吸,有些惊魂未定,伤痕累累的手颤抖地指着他,低声问道:
  “你是……小桉?”
  简桉见她变成这样,开始责怪自己没有及时让母亲醒悟不碰赌博,才会造成现在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和伤害。
  他悄悄侧头抹了下眼角,极力表现出一副喜悦的样子,但声音还是不免哽咽:
  “对,妈,是我,小桉,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你不要再乱动乱跑了……”
  话音刚落,周曼香五官忽地扭曲了起来,脸上刚平缓下来的情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瞬间变得暴怒,随后毫不犹豫地抬起一条腿狠狠踹向青年的腹部!
  简桉整个人沉浸在对她的关心里,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上,腹部刹那间一阵绞痛。
  这一脚,踢得他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疼得他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好半天没能缓过来。
  见状,季松亭脸色一变,立马疾步走进来,蹲下去扶起他,声音竟然染上了一丝关切和焦急:“你没事吧?”
  但对方似乎并不愿意被他触碰到身体,下意识抽回了那只被握住的手,一句话没说,只是强撑着摇了摇头。
  季松亭眸光沉了下去,有着片刻的失神和不悦,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后垂在身侧。
  简桉一瘸一拐地站着,想要直起后背,却因为刚才猛烈的一脚而导致还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裂开,腰也跟着弯了弯。
  他疼得冷汗涔涔,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妈……你……?”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那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双眉因痛苦紧紧皱着,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磕破头替母亲求来活路,结果得到的却是当众一脚。
  简桉嘴角微微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眼里本就噙着泪水,眼皮子轻轻阖上又睁开时,便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疲惫,就算给他所有曾经渴望得到的东西,甚至是全世界,都始终无法再激起心中半点涟漪。
  他想,他似乎真的心灰意冷了。
  那往死里踹去的一脚,彻底将他原先想带着周曼香一起前往江南的念头踹得烟消云散,他只恨自己不够狠心,如果能够再狠心点,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么痛苦。
  周曼香从床上坐起来,整张脸因为愤怒和屈辱显得狰狞可怖,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
  她先是抬手摸了摸被包扎的脸颊和缺失的门牙,手臂都是颤抖的,眼睛里的情绪突然变得惊恐和难以置信。
  简桉想走上前去安抚对方,又怕刺激到她,迟迟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尽力让声音听起来柔和平静:
  “妈,你别这样,牙齿……医生说可以戴牙套,不会有影响的。”
  下一秒,周曼香突然抬手狠狠地抓了自己的头发几下,似是泄恨般的用力,然后又重重砸着身旁的枕头,那一个接着一个的拳印清晰的印刻在枕头上。
  “妈,你干什么啊……?”
  简桉刚走过去想要阻止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用力推开了,随后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青年,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滚开啊!看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是不是解气了?是不是特别开心?开心到晚上睡不着了是吗?你是什么狗东西?你配吗?!你也配看我笑话?赶紧去死啊!!”
  听到那些话,简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了起来,疼得快要窒息。
  他捂住胸口,望着眼前发狂的女人,一时间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如果换作平时周曼香这么骂他,羞辱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心痛,他的付出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季松亭似是看出了他的心酸,站在他身后,神色挑剔地微微蹙着眉头,但漠然的眸中却隐约含着一抹深沉。
  眼前那个孑然的身影,忽然间仿佛透露出几分众叛亲离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简桉呆愣地站在那里,样子无措而又落寞,他第一次居然没有觉得畅快和讽刺,莫名滋生出另一种感情,似是怜惜,又带着点同情。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那人,安慰那人,可是脚步却像是灌了铅般,根本挪动不了丝毫……
  脑海里无端冒出这种想法,季松亭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他很少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情绪,但现在竟会去心疼那个害死自己母亲的贱人?实在荒谬!
  简桉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手臂微微动了动,却没能伸过去安抚女人,只是疯狂地摇着头,身心俱疲,嘴里念道:
  “妈……我真的没有这么想,我很担心你,做为儿子……我怎么会看自己母亲的笑话,这算什么……?”
  “你就是有!我不是你妈!”
  周曼香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紧接着拿过枕头猛地砸到他身上,大声指责道:
  “你当时一定就在场外看着我被那些人欺辱!然后不来救我是不是?!看着他们骑在我身上……朝我脸上吐口水,绑我的双手,把脚趾头伸进我嘴里……!”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嘶哑,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最后几乎哭出声来。
  只要一想到前面犹如噩梦般的遭遇,她浑身就颤抖得厉害,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会被那些人这么欺凌到头上!
  简桉听她撕心裂肺地说着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心里更加不好受,更加自责,身子骤然间僵硬住,像是被雷劈中般。
  下一秒,他早已麻木不仁的双腿又一次跪倒在病床前,伸手握住周曼香,手指却颤抖着,无法抑制内心的愧疚,说: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已经尽力在救你了,可是我没用,我一点用也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求着别人救你,我见你被他们那样对待……”
  说到这里,简桉喉咙哽住,一瞬间变得难以启齿,怕激起母亲的痛处,醒了醒鼻子,低下头,泣不成声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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