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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偏执总裁拿命求he(近代现代)——店长不开店

时间:2024-01-28 09:22:57  作者:店长不开店
  梁祈年总感觉他这句话说得似乎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却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地沉默住了。
  “哦,对了,当时在地下赌场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往某个方向瞟,追我们的人明明在后面呢,所以你到底……”
  陆怀深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忽地凑近他,微眯着眼,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异常,随后扬起一抹很暧昧的笑问道:
  “在看什么?”
  这么近的距离,连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梁祈年心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尴尬道:“没……没什么。”
  但那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纠结道:“没什么?那你看得眼睛都要掉了,路也不跑了,什么能让你这么入迷?”
  梁祈年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近距离的审视,那渗透人心的目光,让自己感觉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他随后抬手推了陆怀深一把,转身看向前面,也不打算隐瞒,实话实说道:“我看见简桉了,在我们被追的路上。”
  “什么?简先生?”
  陆怀深略微惊讶,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下颌,说:“他怎么会在地下赌场里……季松亭应该也在吧?”
  但还没等梁祈年开口,他瞬间又捕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奇地问道:
  “等等,你跟简先生认识?”
  梁祈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说:“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
  站在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听似毫无波澜的语气里却微乎其微透露着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那这同学关系可不一样呐~”
  梁祈年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也没有想解释,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我看见他跪在季松亭面前,不过为什么?简桉不是季家夫人吗?季松亭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必要这么对待他吧?”
 
 
第69章 你母亲死不了
  听到他的疑问,陆怀深眼角轻轻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他这样对简先生也不是没有原因啊。”
  梁祈年往前走了一步,直直盯着他,也不再避讳刚才的尴尬,着急地开口道:
  “原因?什么原因?你说。”
  头一回居然能看见他为一个人这么着急,陆怀深迟疑了几秒,心里莫名其妙地微微泛着酸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中指往上推了推眼镜,却不准备立刻告诉梁祈年,一副想要吊着对方玩的样子,脸上带着点惊讶,语气却有些试探:
  “不过你为什么对简先生的事情感兴趣?难不成……你喜欢他?!”
  “你瞎说什么呢?他都结婚了。”
  梁祈年不高兴地瞥过男人,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灯光和建筑,隐隐陷入回忆里,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他的双目骤然一深,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而后如轻羽点水般瞬息无痕,唯独只剩下不理解的思绪:
  “况且他高中那会对我很好,我感激他,想问问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结婚,有些……不敢置信。”
  旁边的人有些困惑:“对你好?”
  梁祈年并不打算回答,也不想去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直接开门见山:
  “没什么,你就告诉我,季松亭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简桉做错了什么吗?”
  见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回避那个问题,陆怀深也很识趣地没有继续套着他玩,脑子斟酌了一会,唇角轻扬,缓缓解释道:
  “是因为季母的事,三年前林秋婉死了,季松亭也不知道当时看见了什么,便一口咬定是简先生害死了季母,所以这些年都是将简先生当做仇人来对待。”
  男人话音刚落,梁祈年连想都不想一下,态度坚决果断,不容置否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简桉怎么会这么做,别说杀人了,他那么善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更不会干出这种事!”
  陆怀深顿了顿,象征性微抿着嘴唇思索了几秒,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简先生是被冤枉的。”
  梁祈年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甘心地开口道:“真正的凶手没有抓到吗?”
  “没有,根本找不到,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季母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只有季松亭觉得自己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陆怀深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和刚才轻浮的样子大相径庭,竟无端散发着几分斯文和稳重,接着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我倒是觉得能在姚城警察和季家势力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那个凶手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起码实力相当。”
  “实力相当?你是说……”
  梁祈年一下子就从他的话里找到了重要的关键词,差不多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随后顺着那番推理继续说下去:
  “据我所知,姚城能和季氏集团实力相当的,也就沈家和简家吧?”
  “哎,停停,点到为止就好。”
  陆怀深伸起食指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象征性看了看旁边,继续道:
  “上面那些只是我的胡乱分析而已,对于当年的悬案我也知之甚少,而且这里虽然荒郊野岭的,但保不准有什么人路过,听到咱们在妄加猜测,不得被打官司。”
  闻言,梁祈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喜欢坑蒙拐骗、只会忽悠的男人。
  他看着陆怀深,眼神里带着几分鄙夷和嘲讽,终于逮到机会怼了一句: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看你这样子,难道平时没少被人打官司?”
  此话一出,陆怀深脸上忽而露出了一个死亡微笑,笑却不达眼底,平时只有毒舌别人的份,今天居然第一次被人怼,但竟没有急着反驳,而是自我欣赏地回道:
  “像我这种品德高尚的公民,怎么会做那种违法乱纪,危害社会的事情。”
  不过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可以狠狠攻击他的机会,眉毛一挑看着他,像是一眼就戳破了那谎言,十分感兴趣地说:
  “刚刚那个光头是什么?什么品德高尚的公民会被人追着拿刀砍?”
  被这么一怼,陆怀深怒极反笑,也不觉得气恼,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然后抬眼看着他,语调清淡道:
  “看来你对打官司这件事情很兴趣嘛?要不要我用八千万来找你玩玩?让你体验一把,不给人生留下遗憾。”
  “你……”
  梁祈年气愤地瞪着他,刚刚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腔的无能狂怒,而且还不能拿这男的怎么样!
  对方这招反客为主实在是气人,又偏偏挑不出什么毛病,他感觉自己就像有把柄被人紧紧捏在手里,左右都不自在。
  这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他简直倒了八辈子了!
  如果不是自己一向脾气好,忍耐强,他估计早就给面前这个姓陆的好几拳头了,哪还能被陆怀深气到!
  看着他双手抱胸生闷气的模样,陆怀深薄唇缓缓拉开一个亦正亦邪的弧度,深邃如海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梁祈年一边妄想挑战他,一边又被他欺负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好玩、有趣的很。
  他极力忍住心底涌动的那股不知名情绪的暗流,伸出手指趁梁祈年不注意时轻轻弹了下他的脑壳,随后跟没事人一样径自地朝前面走去,用欠揍的口吻命令道:
  “我什么我?梁保镖赶紧过来。”
  梁祈年呆愣在原地,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额头似乎有一点冰冰凉凉的触感在飞速消散。
  他看着前面那个手上搭着外套、走路稳健的男人,极其无语地摇了摇头,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察觉到青年没跟上来,陆怀深立马顿住脚步,迅速回过身,急忙跑上去,喊道:
  “喂!作为下属怎么能抛弃上司?”
  ……
  地下赌场,包厢。
  简桉跪在男人面前,目光一转,泪眼模糊地望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周曼香。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将额头重重磕在水泥地板上,磕得很响,在瓷砖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疼痛感瞬间侵袭而来。
  可疼痛之余,却是更深层次的心酸与绝望,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熬了许久,最终终于熬出来,却又被人再次生生夺走一般,令人窒息。
  他不觉疼痛地磕着头,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泪如泉涌,说话的声音都快叫人心碎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哀求:
  “松亭……我求你了,你救救我妈好不好?她真的要不行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求求你了……!”
  周围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得不行,可他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
  他都想好了,如果季松亭不同意救周曼香,他就在这里磕到头破血流,磕到死为止,既然无能为力救不了自己的母亲,倒还不如跟着一起离开,一起死。
  没想到对方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卑微成这样,季松亭觉得失望至极,心脏狠狠抽搐了两下。
  听着耳边磕在地上发出的“砰砰”响声,一声比一声响亮,他脸上不为所动的神情开始有些动容,但对于简桉为了周曼香做到这般地步,又感觉可气、不爽。
  他此刻的内心异常矛盾和复杂,一边想着那人必须无条件服从自己,成为他可以随时随地掌控的东西,可一边又十分厌恶看见那人除了他对以外的人有一丝好。
  小王平时除了给季松亭当司机,并不知道简桉在季家里也是这么卑微、倍受折磨,感觉有些炸裂,不忍心地劝道:
  “咳,季总,简先生流血了,再继续这么磕下去,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休克。”
  闻言,季松亭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攥紧的手指也随之缓缓松开,连忙看向地上还在接连不断求人的青年。
  他烦躁地皱起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紧接着伸出一只黑皮鞋踩在血迹上抵住简桉磕下来的额头,声音不耐烦地说:
  “行了,你母亲死不了的,我答应救她,但是你最好别忘了,离婚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起,要不然的话……”
  在简桉不可置信又带着点希望的注视中,他收回脚,一丝阴冷的笑容,在嘴角一闪而逝,语气带着威胁地说:“我就不能再继续保证你母亲的死活了。”
  终于听到这句话,简桉艰难地喘着气,身子忽然一软瘫坐在地上,被小王用手轻轻抵着后背才没有倒下去。
  季松亭单手放在后脖颈,轻轻扭了下脖子,沉声道:“小王,过去。”
  “明白,季总。”
  小王点点头,朝不远处走过去。
  简桉沉沉地闭了闭眼睛,整个人如释重负,随后又缓缓睁开,鲜血顺着额角流淌而下,浸湿了眼前的一切。
 
 
第70章 他从始至终一无所有
  他来不及抬手擦掉那些多余的鲜血,想要重新站起来,但双腿因为车祸的创伤再加上刚才持久地跪着,已经麻木了。
  简桉两只手撑着地面,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让自己的重心能够平衡一点,但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又坐到了地上。
  他现在变得好没用啊……
  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是吗?
  他微微低头看着脏兮兮的手掌,颤抖着摸上了鲜血淋漓的脸颊,忽而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极了一条被人丢弃的狗。
  而不远处的周曼香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起先刀疤男并不愿意放人,小王扔过去一张金卡,那男的就立马点头哈腰。
  简桉收回目光,双眼迷离,没有焦距,疲惫瞬间从四肢钻到皮肉里、骨髓里,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痛。
  但起码母亲现在安全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到了医院,她就没事了。
  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区区这点狼狈和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手,给我,不想说第二遍。”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冷到极致的男音,让他不由得心脏一颤,下意识地缩紧了肩膀,随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
  那是一张绝美无暇的脸,可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一抹令人惊骇的阴沉与狠戾,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修罗。
  简桉直愣愣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空洞无神的瞳孔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震惊的神色。
  他的眸中忽而涌起一阵悲怆之色,脑子也像断了发条的钟,不能转动。
  这样算什么……?
  是打断了他的双腿,然后再扔过来一副拐杖,告诉他,要感恩是吗?
  简桉低下头,不回话,一丝轻蔑又嘲讽的笑容浮现在他那张如江南烟雨般忧愁的脸上,也不再理会围观者的言语羞辱。
  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那人任何突如其来的施舍了,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吃尽苦头、听尽冷嘲热讽,然后给一颗糖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简桉了。
  原来拼命去争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季松亭的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也没等到地上的人握住,脸上的神情骤然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寒霜。
  他也懒得再多说一句话,简单粗暴地直接将青年从地上拽起来。
  突如其来的站立,简桉明显还没适应过来,来不及站稳,整个身体歪歪斜斜地摇晃了几下,不受控制地倒在男人怀里。
  下一秒,一件不太合身的西装外套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脑袋被坚实的胸膛撞得有些昏昏沉沉,只剩下鼻子尚且闻着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还有一丝清凉的感觉。
  这个气味,和十年前那股温润柔和的感觉相去甚远,却又偏偏是他熟悉的,每次闻见,都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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