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一脸慌张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
话音刚落,季松亭一伸手将他整个人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纤细的腰,薄唇贴在小青年耳边,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低低地索求道:
“别怕,让我尝一口。”
苏星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瑟缩着想要挣扎,却被更有力地禁锢住,男人的胸膛压得他动弹不得。
下一秒,他的唇猛地被季松亭吻住,男人的唇齿间充满烟草味,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酒气,吻得急切而热烈。
季松亭舌尖强势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在他的口腔内肆意翻搅着他的气息,仿佛要把这一个月里对简桉所有的思念全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苏星淮。
“唔……”
苏星淮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懵住了,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彻底沦陷。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呼吸渐渐紊乱,一双大眼睛迷蒙地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双手无力地攀附上了他宽厚的肩膀。
嘴里顿时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苏星淮吓坏了,有气无力地推搡着:
“疼……”
但男人却吻得愈发用力,丝毫不理会他是否承受得住这个热烈而强悍的吻。
季松亭终于发觉到怀里的小家伙害怕地颤抖着,想脱掉他衣服的手停住了,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贸然就发展太快。
他松开小青年,用指腹温柔地抹掉对方唇角的血渍,沙哑道:“你休息会吧,我公司还有点事,晚上陪你。”
说完,他就匆匆丢下苏星淮,脚步不停地走出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季松亭双手插着口袋,背靠着房门,回想着刚才那个吻,却发现苦涩无味,找不到一丝当初吻简桉的感觉。
第110章 替代品终究是代替品
之后几个星期里,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全姚城的人都知道季氏集团的总裁季松亭从江南拐了个乖软娇弱的小情人。
媒体和热搜头条几乎占据了大半,不少人还在暗暗猜测那个小青年到底是谁?又是哪家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少爷。
但事实上,苏星淮就是一个南方无父无母的孤儿,甚至没有被任何人关注过,只能说季松亭这次玩得挺大。
也难怪从小缺少爱的苏星淮能轻而易举地被男人俘获,死心塌地地跟着。
而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现在别说出国避风头,连家门口都出不去的沈家少爷沈初言,自然成了这次热榜中的笑柄。
季松亭几乎是把这些年给过沈初言的东西,一直以来对简桉的愧疚和想念,全都弥补在了苏星淮身上,一点不少。
他每次出席宴会,都把这个虎头虎脑的小青年带在身边,生怕对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找不到自己,会害怕,会哭。
甚至工作的时候,他都破例允许苏星淮待在办公室里,而那人确实很乖,静静地在旁边画画,不吵不闹。
真的像极了两年前的简桉。
连杨瑞都被自家领导的操作整懵了,甚至开始怀疑老板是不是被夺舍了,居然还能这么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他带着他去许多地方旅游,去吃美食,去和各种小青年崇拜的著名画家,爆红明星合影,买各种奢侈品大牌。
而这些宠爱,不过是简桉日记里写过的愿望,季松亭却清楚地记得。
他以为这样做,自己那颗整日整夜痛苦内疚的心,能得到那么一点慰藉,可并没有,反而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只要和苏星淮待在一起,他的脑海里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简桉的身影。
他想念曾经那人清纯的笑颜,想念那种被自己弃如敝履的感觉和味道。
厨房。
季松亭靠在门框旁,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苏星淮在里面忙活。
对方说要给他做一碗他喜欢吃的三鲜米粉和山药红烧肉。
但那个小青年看起来根本不像会做这两道菜的样子,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让人感觉到他的笨拙与无力。
苏星淮把那道辛苦了大半天,却烧得有些焦黑的红烧肉端上桌,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平时都是吃米饭,还是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松亭你尝尝看。”
“嗯,没事。”
季松亭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动了动筷子,夹了点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了两口,眉头紧锁,呛得咳嗽了一声。
男人这表情变化,一直紧张和期待的苏星淮立刻泄了气,又把希望放在那碗米粉上,“那……你尝一下面?”
季松亭垂眸盯着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三鲜米粉,眼里没有半丝光泽,仿佛被什么过去的画面牵动了神经。
之前的时候,简桉也给他做过这两道菜,气味和现在相比,天壤之别,只是当时的自己对简桉满心怨恨,根本不懂得珍惜,还发了极大的脾气,打翻了食物。
他不知道简桉最后是怎么狼狈收场的,只是隐约听到了抽泣声。
脑子里自动闪现出简桉蹲在地上,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往外滚落的画面。
那幅画面让他无比痛悔,心脏抽痛,眼眸似乎被热气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松亭,你怎么了?”
餐桌对面传来苏星淮担忧的声音。
季松亭猛地从回忆里脱离,眨了下眼睛,他将筷子放到了桌子上,抬头看向那个稚气未脱的小青年。
那一瞬间,他才恍然发现,苏星淮不是简桉,也无法替代心里的位置。
而简桉,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眼神忽而变得冰冷,看不见一丝温柔,随即起身离开餐椅,烦躁道:
“我公司还有点事,你自己吃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苏星淮完全没料到,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他想追上去,但对方已经走出餐厅了,只能失落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托着腮帮,目露委屈,低低地呢喃:
“可是你晚上都会陪我,怎么现在突然走了……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好吃?”
一定是这样!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他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还得继续努力才行,让季松亭对他刮目相看。
苏星淮信心满满地站起来,将两盘菜端回了厨房里,他要重新做一遍。
陈妈看着那个忙碌的背影,不由地唉声叹气,心里想着被当了替身还一无所知,希望小青年别走简先生的路就好。
凌晨两点。
季松亭喝得烂醉如泥,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简桉房前,轻轻敲响。
房门被立马打开,苏星淮又惊又喜,却还是被酒精熏得皱起鼻头,“松亭,你不是在加班吗?怎么喝那么多酒?”
季松亭脚步踉跄地走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随后扯掉了领带和外套。
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背部,勾勒出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
苏星淮看他喝成这样,心疼到不行,眼睛也不敢乱瞟,只能抬手扶住他,“你喝多了,我带你回房间吧……”
季松亭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呼吸渐渐粗重,眼神迷离而炽烈,突然将他推倒在床上,双目猩红,声音沙哑:
“小桉,我好想你……我想要你。”
小桉是谁?!
苏星淮猛然僵直,眼睛也睁大几分,拼命推拒着他,“松亭,你喝醉了,我是小淮啊,不是什么小桉……”
季松亭却根本不理会他,粗暴地撕裂衣物,苏星淮的身体很快就露了出来。
“松亭……不可以……”
苏星淮声音软糯,双眸水雾蒙蒙,脸上有着初经人事时的害怕,他只觉得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强势?
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吧!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呢?
小青年紧张地闭紧眼睛,身体颤抖,内心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期待。
季松亭像着了魔似的,醉眼看见的,是日思夜想的简桉,随后用力把他压在自己身下,狠狠地占有了他。
翌日清晨。
阳光洒进窗台上的百合花,温柔地照耀在床上相拥在一起的人身上。
季松亭缓缓转醒,却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按压着眉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手臂横在苏星淮脖颈间,而对方则蜷缩在他怀里,沉睡未醒的样子。
两人昨晚这是……做了?!
季松亭脸色煞白,立即抽回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苏星淮上床!
这一动作把小青年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昨晚的事情迅速在脑海里闪过,他顿时脸色绯红,羞愧万分地抬起手掌,捂住脸颊。
季松亭眉眼间尽是烦躁,揉了把脸说:“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
苏星淮咬着嘴唇说:“没事……只要你是真心爱我的,我愿意给你……”
听到爱这个字,季松亭冷笑了一声,起身拿过衬衫穿上,语无波澜道:
“我给你预约了辆长途车,你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回江南吧。”
苏星淮怔忪了下,脸色变得惨白,“什……什么意思?松亭,你要赶我走吗?为什么?!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但对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如同在凝视一个玩物,“我会给你钱的。”
苏星淮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眼泪簌簌往下掉,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不要钱!我只想要你!你不要赶我走!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季松亭看着他苦苦哀求的样子,忽然想起了简桉也这样求过他,瞬间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
他一把甩开他的手,毅然决然地走出房间,冷漠到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苏星淮抱着膝盖大声痛哭着,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昨晚明明刚跟他翻云覆雨,承诺会一直喜欢他,怎么一觉睡醒,什么都变了,变得他措不及防。
陈妈提着行李箱,连人带东西将他撵出了季家,毫不留情地关上大门。
苏星淮拼命拍打着别墅的门,急得跺脚,断断续续地哭喊着:
“为什么不要我……松亭,你开下门,你跟我解释清楚!我不甘心,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怎么能这样……”
下一秒,身后突然出现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把他强行带走,塞进了一辆停在别墅门口的出租车里。
苏星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眼神绝望地看着车窗外开始倒退的季宅。
阳台上,季松亭不为所动,静静地抽着烟,淡漠如水的目光注视着那辆渐渐驶远的车子,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晚上的时候,小王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语气明显有些不安:“季总,不好了,苏先生在回去的路上出车祸了,经医院抢救无效,一个小时前宣布死亡。”
闻言,季松亭按在鼠标上的手指陡然一颤,屏幕上的数据瞬间紊乱了,他稳住情绪,声音却没刚才沉着了:
“好好安葬,给收养他的孤儿院捐款八百万和机器设施。”
“好。”
“明天我要去一趟我妈出事的仓库。”
第111章 我的心脏给他
冰冷的仪器在阴暗的病房里嘀嗒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病床上躺着的人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形成了一道阴影。
他苍白的脸色透露出身体的虚弱,嘴唇毫无血色,如同凋零的花朵。
而旁边的心率监测仪上显示,那微弱的波动几乎微不可查。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推开病房门,神色严肃地走到床边。
沈云珩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看着床上的青年,嗓音沙哑地问:
“我和他心脏匹配几率是多少?”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文件,意味不明道:“直系亲属之间的匹配程度更高,你和病人的匹配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沈云珩听到直系亲属四个字,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难过。
他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难受又刺痛,停顿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心脏手术移植成功率呢?”
“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近几年国内外心脏移植的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最迟明天下午可以开始。”
医生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男人,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委婉地劝道:
“沈先生,以患者现在的疾病状况,就算手术成功,身体健康也大不如前了,患者可能会出现各种排异反应,而沈先生正直壮年,后半辈子还久着,如果移植了心脏,你会死,沈先生好好考虑。”
沈云珩自然知道对方想劝自己放弃对简桉的治疗,但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久,连季松亭都骗过去了,他怎么甘心放弃?
他盯着快要没有生命迹象的简桉,眼底泛红,带着一丝绝望和痛苦,唇瓣颤动着,气息有些不稳地吐出一句话:
“不用考虑了,手术照常进行,他不能死,我的心脏给他。”
见男人异常坚决,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沉沉地叹了一声,拍了下他肩膀:
“既然这样,沈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话趁早说吧,我先下去准备了。”
房门被轻轻关上,整个病房陷入了死寂,只有床头柜上的液体在不停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静得让人窒息。
这一刻,沈云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压抑了太多天的痛苦瞬间全部涌上心口,泪水夺眶而出,他哭出声来,哭得撕心裂肺,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变得模糊。
他舍不得离开面前那个至亲至爱的人,渴望看着那人健康快乐,很想很想再看一次那人笑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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