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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他还是个同性恋，之前被我哥告发那次，是这人胆大包天到，把会所里的人带到了学校。结果那人是第一次，要搞的时候突然不想做了，恰好被回寝室的沈言撞见，那少爷看起来年龄不比他们大，看到沈言像是找到了救星哭着喊要回家，哭声引来了寝室阿姨，之后的事就不重要了，沈言转学，张阳差点被开除，虽然学校对外称是寝室打架，但是还是有人传着难听的话。
一周之后的周末，我早早地出了门，和沈言发了个信息，说有事。来到了张阳经常去的那家店，这一带没有摄像头，人又少，所以这个小小的会所没有被发现。我从早上等到下午，才等到了张阳。我是看着张阳进入房子后，才报的警。
警察来的时候动静很大，我站在乌央央的人群中看着张阳被带出来，手机里拍下了他被抓的一幕幕。
然后我把这些照片洗了出来，洒在了学校附近，张贴在了他父母工作的工厂。当然传播这事我都没有参与，也没有露过面，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这行为多少有点三观不正，但是三观关我什么事，他对我哥说了那样的话，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嫖娼的同性恋。换言之知道又如何，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三观和我哥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
之后几天平安无事，也没人找上我，我就知道这件事翻篇了。
沈言最近参加了奥数比赛，每天在校补课，晚上八点才回家，回到家还要刷题到凌晨一两点，然后再顶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去上学，如此循环了好几天。
这天晚上我起床上厕所，路过沈言房间时，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就悄悄走了进去，沈言趴在桌上，手里还捏着笔，他的背微微隆起，脸枕在手臂上，安安静静的。我给他热的牛奶已经喝完了，空杯子就放在一边，台灯的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手指上像是捏了一朵晕开的花。
我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他身侧，沈言闭着眼睛，人畜无害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他皱了皱眉，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个表情很少在他清醒的时候出现，我看了一会，才弯下身子，把他拦腰抱了起来。沈言像一只小猫，舒服地在我怀里拱了拱身子，一七五的个子，抱起来却轻盈盈的，甚至有点硌手。
沈言太瘦了，需要养胖一点。
我把他抱上了床，捻好了被子，才离开房间。
第二天，我就让阿姨把饭菜放在了保温盒里，我打算去学校和沈言一起吃晚饭。
到的时候时间刚好凑巧，沈言没想到我会回来，看到门口拿着东西的我，眼睛亮了不少，脚步轻快地朝我跑来，连带着语气都掺杂着愉快的笑意：“秋寒，你怎么来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和你一起吃晚饭，这几天我都会来。”
沈言接过我手里的饭盒，转身对还没出来的慕然说道：“要不要一起吃？我弟送饭来了。”刚说完沈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了一丝慌乱，他抬头看向我，我攥紧的手，在对上沈言眼神慌张饿眼神时，徒然一松。慕然从门里走了出来，拍了拍我哥的肩膀：“不了，我和我男朋友约了吃饭。”
我们三个都挤在门口，沈言有意无意地拽了拽我的小手指，我看了他一眼，只好朝慕然笑了笑，然后对慕然说道：“慕然哥，那我们去吃饭了，”
沈言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沈言一直很开心，我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腮帮子鼓鼓的特别可爱。
“慕然，有男朋友？”我突然开口道。
沈言停下咀嚼的动作，望了我一会儿，接着又迅速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早就有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我哥美滋滋地吃着饭，心里情不自禁地想着，自己对沈言的占有欲会不会太强了？
吃完饭沈言还有课，我就先回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近期的事，从对沈言转变态度的那一秒开始，他这个人在我心里越扎越深和沈君泽不一样，也和赵辛赫不一样。对于沈君泽我只是抱着期待，没了就没了，而赵辛赫是我漆黑夜里短暂会离开的光，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有着他会离开的觉悟。至于沈言，我却不敢想，只要思绪的片角与离开相碰，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停下脚步，不禁自问，沈言在我心里真的只是哥哥吗？
由于这一段路上的胡思乱想，导致我做梦做到了沈言，梦到他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床薄薄的蚕丝被，他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梦里的沈言缓缓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一整片白皙的胸膛。他含情地望着我，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走了过去，把他压在了身下……
次日清晨，我望着自己身下那一滩湿漉漉的痕迹，意识到我第一次的初潮来了。而促使这次初潮的对象居然是我哥哥。
*
很快沈言就迎来里第一次考试。我和我哥一同去了考试的地点。
我目送着他进了考场，才离开。已经进入了夏季，太阳开始毒辣，我在附近找了个甜品店等我哥考完试。
我无聊地翻着沈言的朋友圈，他里面内容很少，最近更新的那条，还是我第一次送饭的那天。
一张饭菜图，拍得不是很好，图上还一不小心拍进了我给他夹菜的模糊剪影。文字只配了一句：我弟送的爱心晚餐。
我点了个赞。
等到沈言差不多考完，我就提着给他买的奶茶在校门口等他。
门口很多人，大都数都是家长。我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考。
期间有两个女生来问我要号码，被我拒绝了。她们看着我手里提着的奶茶问我是不是在等女朋友。我刚想开口，就看到沈言眯着眼睛，在人群中找我。我没有回答，撑着伞朝沈言跑去。
“考得怎么样？”我从包里掏出湿巾递给他。
沈言擦了擦汗：“还行吧。”
沈言能这么说，就一定是稳了。
“今天一起去玩一会，放松一下。我看你这段时间太累了。”我替他把吸管插到了杯子里。
沈言满足地把奶茶捧在手里吸了几口。我抬手拨了拨他眼前的碎发：“哥，你的头发有些长了。”
他手里捧着奶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奶茶差点没拿稳，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考完已经是饭点了，我带着沈言去吃了日料，之后直接去了我和赵辛赫经常光顾的台球室。
大中午，人比较少。但是我还是单独包了一间，怕沈言拘谨。
果然等他意识到这地方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他那股刚跨进来就有的紧张感，一下子消失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我拿着巧粉擦了擦皮头：“以前玩过吗？”
沈言摇了摇头。
第二十一章
【心脏要淹死了】
我把球杆交到了他手上：“很简单的，你可以试试。”
沈言抱着球杆看了看摆放整齐的桌球，两只手有意无意地搓着杆身。
我见他迟迟不动，只好屈身向前，从后面环住沈言的时候，他整个人缩了缩。我哥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实在过于好看了，望着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要掉进去了，或者说当下正在悬崖边徘徊，直到下坠那一瞬间才清醒过来。我别过头轻咳了一声。
“我教你，哥。”
我按着沈言的身子，把他微微下压，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一只手握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把着他的右手。我垂着眼睛看着怀里的沈言，今天他的衣服刚好合身，这弯腰的动作让衣服往上缩了几寸，漂亮的腰线露在了外面，还有沈言撅起的屁股，都印在了我的眼里，和梦里的他逐渐重合。我移不开视线，黏糊糊地粘在我哥身上。
沈言见我一直没反应，小心地问道：“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抖。我这才把目光重新移到桌上，瞥过沈言的时候，看见他的耳尖特别红，要滴出血似的。
突然他动了一下，屁股一不小心顶到了我身上，沈言一下子弹了起来，站得笔直。手上的球杆因为这个动作向前伸了伸，顶部不小心打到了白球，一下子摆放整齐的桌球散了开来，碰撞的声音，在当下显得格外响。
我退了一步，手上还残留着沈言的温度。
我哥满脸通红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浑身发热，看着沈言的脸，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去一下洗手间。”声音出来时候自己被吓了一跳，很哑，含着很重的颗粒感。
我故作镇定地打开门，一直走到洗手间才如释重负，刚才沈言紧贴我的那秒，我腹下窜起一把火。我看着镜子中双目通红的自己，打开了水龙头随意地洗了洗把脸，然后倚靠在洗手台边，过了好久才起身离开。
等我回去的时候，沈言自己已经摸索了一算时间了，拿着球杆有模有样地打着。
“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有些不舒服。”
谁知沈言一听，立马放下球杆，着急地走了过来，仰着头问我：“哪里不舒服？是胃吗？以后生的东西要少吃。要不我们先回去？”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让我觉得自己拙劣的谎言无处遁形。
我退后了一步，沈言离我太近了，这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现在没事了，我陪你玩一会吧。”我见我哥还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无奈地笑了笑，“真没事。”
沈言见我这般认真地说没事，就放心了不少。
在陪沈言打了几把后，我混乱的思绪才理清楚。
刚刚我对我哥起了反应。
我的后知后觉，让我看沈言时，不禁掺杂着几分怪异。沈言的动作在我眼里都放大了无数倍。弯腰的曲线，修长的手指，微张的嘴，长长的睫毛，舔唇的动作……
我哥让我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池水了，所有的东西斑驳晃动。每一下都流过心脏，攥出一汪水来。我的胸膛积满了水，让我难以呼吸。
心脏要淹死了。
我到底怎么了？
回家的路上沈言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行为动作都格外小心。这让我想到了我和沈言不对付的日子，我不喜欢我哥这副模样，正巧路边一辆车开过，我顺势拉住沈言的手腕，他被我的力道带到了里侧。
沈言穿着短袖，指尖可以完全感受到他的温度，不高却烫得手指发了麻。我松开了他，这小小的拉扯，让沈言不再小心翼翼，路上的气氛又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一学期过得很快，临近期末的时候，时间简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期间我对沈言那不可理解的欲望正在日益增长，涨得胸口发疼，我试图寻找原因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这根线乱成一团，捆绑在我身上，扯一下就牵动着脉搏，心脏的跳动沿着这条杂乱的线传到了每一个处神经末梢。
走在这条欲坠的钢丝上，迎来里我和沈言的第一个暑假。
然而放假的第一天，沈言就告诉我他要参加慕然的离别会。
慕然要出国了。
我没说什么，他哥很自觉地告诉了我地址和包厢号。让我心里好受了些。
下午沈言就出门了。
沈言走后，家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拿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看了起来，说实话没怎么看进去，看到一半就合上了。
沈言玩得开心吗？
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他。
沈言没回。
到了晚间，我让阿姨随便煮了一碗面应付了事。吃完后，洗了个澡，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沈言还没回消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几声，没有接，我又拨了过去，这一次却被挂断了。
沈言从来不会挂我电话，这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手心忽然传来痛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手心掐出了血。我皱了皱眉，走到厨房用水冲洗了一遍，还好伤口很小，沈言应该不会注意。
做完这一切我又回到客厅，盯着没有开机的电视发了一会呆，最后还是出了门。
我打车来到沈言说的地方，好在酒楼不大，不难找，去包厢的路上要经过一个转角，快到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拽着另外一个人消失在了另一侧，其中一个有点像沈言。我想也没想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拐进一个地方，脚步声没了，应该是停下来了。我靠在墙边没有再跟上去，很快传来了说话声。
“你……你放开我。”
是沈言的声音，带着点醉意。我的心脏猛然一紧。
“沈言，我是真的喜欢你。”随后便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闷响，像是谁撞在了墙上。
“慕然，你别这样。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那是骗你的，你躲着我。我没办法。”
“慕然，我把你当朋友。你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为难。”
“可你接……”
“我没有，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纪念品，我不知道你还有下一句话。而且我也还给你了。”
沈言的声音有些慌乱：“我……我要回去了。”
“阿言，你醉了，我定了酒店……”
“我说我要回去！我的手机呢！我弟弟会担心，秋寒……我让秋寒来接我。”
不知道中途又发生了什么，声音像是在拉扯。
慕然没预兆地突然喊道：“沈言！那是你弟！”
过了好久沈言都没有回话，原本吵闹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我知道。”沈言的声音有些模糊，声线压得很低，像是拨动了大提琴低沉的弦。
“所以，沈言我能带你出来。信我。”慕然的嗓音比沈言清澈。他没有醉意，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就在慕然低头要吻下去的一刻，我走了出去，我非常庆幸这一秒卡得如此精准，否则我不确定，若是看到有人吻我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必了。”
沈言听到我的声音，茫然了一秒，随后立刻奋力地推开了慕然，朝我看来，昏暗的夹角里，我哥的脸有些红，眼睛也有些红，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迷离还湿漉漉的，冬天湖面上漂浮的云也是这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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