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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基因无法掌控我，道德无法操控我，我甘愿堕落】
慕然拽住了沈言的手，说着什么，太轻了，没听清楚。我看着他们有点亲昵的动作，加快了脚步，把沈言拉了过来，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冷冷对着慕然说道：“你别碰他。”
说完我低下头把目光落在了我哥身上，沈言垂着脑袋，毛绒绒的脑袋靠在我的肩上，身子有点站不稳，乖得我不忍心说他。
我的突然出现让这场刻意的表白显得尴尬又好笑。
我收回视线，看着面色铁青的慕然说道：“离他远点。”
我蹲下身子，让沈言半趴在背上，站起来时，慕然张了张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最后他只是对着沈言认真地说道：“我真的喜欢你。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故意在你醉酒的时候表白。我只是觉得要走了，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沈言的手揉得紧了点，手指拽着我的领口没有松开。
听着慕然刺耳地表白，心脏莫名跳得很快，我没有走，想让沈言快点回答，快点拒绝，却又怕他说出来的话让我发疯。
“对不起。”
沈言滚烫的脸贴在我外露的脖颈上，回答时吐出来的气息，不重不轻地刮了我一下，带着浓重的酒味。
“我不喜欢你。”
沈言的拒绝让我心情大好，我没有再给他们继续谈下去的机会。
我转身对着慕然问道：“我哥的手机呢？”
慕然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太意味深长了，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丢了过来。我抬手接住了，背上沈言似乎睡了过去，回答完慕然之后再也没了反应。
“沈秋寒。”
慕然叫了我一声，我没有转身。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对你哥好一点。”
我没有回答他，只留给他一个沉默不语的背影。
出了酒楼，我立刻打了一辆车，沈言全程没有说话，一直靠在我身上睡着，我侧着头看着他，太乖了，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
下车的时候，沈言醒了过来，死活不愿意让我背。我只好半揉半拖着把他往家里带。一路上沈言没少唠叨，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但介于他情绪有些激动，我只好配合他。嗯，嗯的应一下，他很是受用。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又出了幺蛾子，不愿意进家门，蹲在门口一动不动。我不敢强制把他拉进去，怕伤到他。只好耐着性子哄，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拉耸着脑袋，靠在墙上，手指捻着衣角，这副模样，让我心头一软。我觉得我哥太可爱了，连带着语气都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沈言把脑袋抬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我，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红红的，有泪花在闪烁：“里面的人不喜欢我。”语气带着委屈，有些可怜。
沈言的话让我一愣，胸口突然狠狠地抽了一下，酸楚的情绪随着抽动流了出来。我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眼睛，他本能地合上了眼睛，手心有些湿，睫毛还在我手心里轻微地抖动着。
“他很喜欢你。”我说道。
沈言挪开我的手，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那他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他不知道我会非常非常难过吗？”
我很难表达沈言说出这话时，我的心情。他问得很认真，那双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迫切地想要从我这里找到答案。
原来这就是沈言那时候的心情。他得多难受，才会用两个“非常”，才会在醉酒的时候说出心里的委屈和难受。
“不欺负你了，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把沈言拢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心疼得要命。
这一招似乎挺有用的，他攀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地在我身上嗅了嗅：“你好香，有秋寒的味道。”
“我就是秋寒。”
“秋寒？”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嗯，我在。”
“秋寒，你是来接我的吗？”沈言的头在我胸口动了动，像一只小狗。
“是啊，我来接你了。”
“秋寒，我这里不舒服。”
沈言往后仰了仰身子，我怕他摔着，扶住了他的腰，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胃。
“所以，现在回去，我给你煮热水，好不好？”
沈言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起来。我没给他机会，看他愿意配合了，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怀里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扑腾了几下缩在了我的身上。两只手交缠着，放在胸口，模样有些好笑。
我小心的进了门，把沈言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叮嘱他不可以乱跑，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在煮水的期间，我不放心地出来看了几次，他真的一动不动地乖乖地躺着。
等我烧好水出来，沈言再次睡了过去。我蹲下身子把水杯放在了桌上，细细地打量着他，我哥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清冷银白的月光，穿过透白的纱窗缓缓地坠在他的脸上。他的眉眼温柔得像水，整个人恬静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我有些出神地望着，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按了按沈言红润的嘴巴，一瞬间，电过大脑，我忽而清醒，手立刻缩了回去，指尖顺着衣服滑落，拽紧了衣角。
就这样的短短几秒，我突然明白这几天，为何会有异样，情绪毫无预兆地沸腾。
无意间黑暗的一角被拨了开来，那是少年我悸动的光。
眼前躺着的少年，是我哥，有着血脉上的共鸣，而此时此刻，涌动的情绪让我无法自拔，想把他刻入身体。
我最近所有的执念，所有的躁动都因为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怕而又无法自控，我的灵魂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清明而开始颤抖。
基因无法掌控我，道德无法操控我，我甘愿堕落。
次日清晨，沈言皱着眉从我身边醒来，从他表情可以看出，宿醉并不好受。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微微睁开的双眼对上我的视线，脸上的不适，全部瞬间褪去。他看着我，一时之间呆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我撑着头给沈言道了声早安。
他慌张地坐起身子：“我……”
我笑出了声：“怕你晚上不舒服，就让你睡在了我身边。”
说完我双手撑在他身侧，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站在地毯上舒展了一下身子。见身后的沈言迟迟未动，便问道：“还不起？”
沈言坐在床上没动，抬眼看了我一下，又迅速转向别处：“我……我等会儿起来。”
都是男的，一看沈言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挑了挑眉向他走了去，阴影一步一步向他笼罩而来，我见他紧张地拽着被子，可爱的像一只胆小的小鹿。
自从昨晚明白心意之后，沈言怎么瞧怎么可爱。
我走到他跟前低下身子，凑到了他耳边。
沈言向后缩了缩。
我笑了笑，故意问道：“哥，你是晨勃了吗？”
果然，下一秒沈言浑身一僵，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抓着被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真是太可爱了。
但我觉得不够，我缓缓地把手移到了被子上，趁着沈言发懵之际，一把掀了开来。他吓得慌乱地抬手去抓被角，却被我先行一步压住了手腕。
“哥，都是男的，没必要害羞。”
沈言脸红得都要渗出血来，像是伊甸园熟透的禁果。
“秋，秋寒，别闹。”他动了动腿，这细小的动作在我眼里放慢无数倍，导致他夹紧的动作都没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怀着心思地抬手按了按。沈言几乎在我做完这个动作的下一秒推开了我。沈言的反应，是我没想到的。他自己也由于惯性撞到了床头。
“哥！没事吧！”我上前想去查看他有没有撞伤，却看到他原本透红的脸，黑了一片，见我靠过来，拽着被子盖在了身上，往后挪了挪。
“秋寒，这不好玩。”沈言的声音很严肃，这让我想到了我自虐时，他也是这样的，我立刻意识到，我哥生气了，我玩过火了。
我退了几步：“哥，我只是开玩笑，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沈言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没事，以后别这样了。”
我没回答他，转身走到门口：“那你快点起来，我让阿姨给你煮点醒酒汤。”
沈言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
第二十三章
【因为你是小鹿，我是大灰狼】
饭桌上沈言已经神色如常了，低着头喝着汤。
“哥，我们暑假出去玩吧。”
沈言舀了一勺吹了吹：“去哪？”
“去m市吧，近又方便。”
“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急？”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有点不太开心。瞥了一眼一旁忙碌的阿姨。急吗？当然急，我恨不得现在立刻出发过二人世界。
沈言偷偷看了我一眼，似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那就明天吧。”
晚上吃完饭，沈言就上楼了，一直到我洗完澡都没再出来。
我裸着上身，把擦头巾随意搭在了肩膀上，推开了房门。
“哥，你在干嘛？”
沈言背对着我，蹲在一个行李箱前收拾着东西。
“整理明天的东西。对了，你的东西我放在我箱子里了，反正东西也不多。”
“哦，好。”
我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来：“要帮忙吗？”
沈言没转头，把最后一样东西放了进去：“不用，都差不多了。”
等他合上行李箱，才把视线移了过来，触到我的时候，整个人一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言的脚底突然一滑，紧接着地毯一歪，整个人向后仰去。我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他，用力往我这边带了带，因为惯性沈言直接冲到了我怀里，我顺势揉紧了他的腰，稳住了他的身子。
“好好地蹲着，怎么就滑了。”
我哥还趴在我肩上，惊魂未定。直到他的手不小心蹭到我的腰，他才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言的脸又红了。
我看着沈言变红的脸，很喜欢他这样的反应，仿佛这就代表着他和我有一样肮脏的想法。
我抓了抓头发：“洗完澡，热。”
我不加掩饰的眼神落在沈言身上，他没敢和我对视。我本想再逗逗他，但由于早上的事，让沈言有些生气了，我便没有轻举妄动，怕他害怕，怕吓到了他，便停止了碰触沈言的念头。
我可以不顾一切，但是沈言他不行。
最主要的是，我还不确定，我哥对我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沈言把我当作什么，这是我必须搞清楚的。
暑假人实在太多了，只买到了高铁普通坐票。其实有打算让李叔送的，至少沈言不用挤着上车，但他似乎也不怎么想麻烦沈君泽，就不了了之了。
到了那天，路上的车堵得要死，等我们到车站时。几乎是跑着进站的，时间太紧车厢也进错了，走了好一段路才到自己的车厢。
本来就又热又累，结果到了座位前，位置还被人给占了，沈言怕我本就不好的情绪被点燃，主动上前去沟通。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这两个位置都是我们的。”
其中一个人懒懒地抬起头，看了我哥一眼没回话。另一个倒是开口了，语气不是很好：“你的？写你名字了？”
沈言脾气太好，没有因为这样不友好的语气而生气，他拿出手机翻出了购买记录：“你看，上面写得很清楚。是不是你们找错座位了？”
那个懒洋洋的人，有点不耐烦，甩了甩手：“滚滚滚。谁要看你手机。”这手一抬，拍到了我哥的手，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
周围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大都在说那两个人的不是，但也只是仅限于说。期间乘务员来过一趟没劝走，又回去叫了个男乘务员。一下子车厢里多了不少人。那两个人也特别不要脸，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指责而有半分不适和尴尬。
全程我哥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怕我冲动。我很听话地没有给他添麻烦。毕竟被我哥牢牢握着的感觉太好了，没开有因为两个傻逼而松开。
沈言还在和乘务员说着话，坐在位置上的人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难听的话，乘务员也是年轻气盛推了他一把，一下子就闹起来了。总之那一拳挥向沈言的时候，我没来得及挡下，好在沈言反应够快，退后了一步，拳边只是擦过了他的脸，但还是肉眼可见的红了。
我心脏一紧，立刻松开沈言的手，不顾沈言的阻拦，想也没想一脚踹了过去。朝我哥挥拳的人没想到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我，突然发了狠，也没躲开，那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一瞬间整个车厢开始沸腾起来，拦架的，骂人的，一片混乱。
沈言被挤在狭小的过道里，被人群挤得越来越远，一只手拼命地伸着想要抓住我。
与那个人同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别人的束缚，扑了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从那个人身上扯了下来。我没有犹豫，迅速用后肘击在了来人的腹部，他吃痛地松开了我，退了一步。
沈言在一边急得眼眶都红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拨开人群冲了过来，把那个人直接过肩膀摔在了地上，死死地按住。
沈言在我印象中总是很胆小，文文弱弱的，不小心蹭到磕到都会留下显眼的伤痕，像个精致不染世俗的娃娃。可现在，他一只手按着那个人的后脖颈，膝盖和另外一只手死死压在那人背着的手上，力道之大，我都可以看到他白皙的双臂上凸立而起的青筋，这一刹那我觉得他和我好像。
最终这场“战况”被匆匆赶来的安保人员给平息了。由于我们两都是在校学生，再加上我是未成年，虽双方都动了手，但他们还是占了大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和沈言游玩的好心情，便不了了之了。
回到座位，沈言心疼地看着我发红破皮的手，打人的时候我没留力，伤了那两人，也自然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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