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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病爱为名(近代现代)——南木子鱼

时间:2024-01-28 09:38:37  作者:南木子鱼
  *
  “伤口怎么弄的?”吴言低着头细细地清理着,“我要是不学护理,你得三天两头跑医院。”
  我仰着头闭着眼,脚上传来的刺痛让紧绷着的弦松了几分:“不小心踩到铁片,划了一下。听小张说你最近很不舒服。”
  吴言的手停了一下,下一秒又开始动起来:“淋了雨,有点感冒。”
  我直起身子,看着低着头的吴言,眉毛被头发遮住了,室内的光软软的盖在了他的脸上,我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头发有些长,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吴言放下手中的药,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没事,吃个药就好了,明天不是要去见你哥吗?”
  “不耽误。”我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发红的脸,有点烫,“该不会发烧了吧。”
  吴言躲开我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刚洗完澡的缘故,我没那么娇气,你不用陪我。”
  我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吴言收回了手,没再说什么,吴言陪我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会回房间了,我看着垃圾桶里一个个粘血的棉球,想到吴言垂着眼睛恹恹的神情,还是有点不放心,起身来到他的房门口,敲了敲他的门:“吴言,明天让小张陪你去,你看这样可以吗?”
  房内马上传来了回答,只是声音不是很响。
  “吴言,你没事吧,是不是……”
  “秋寒,我有点困了。”
  我干站了一会儿,最后只能说道:“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打我电话。”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我话。
  第二天就是周六,沈言一大早就发来了定位,约的是中饭。去之前看了一下吴言,见他还睡着就没打扰他,吩咐了一下小张一定要把吴言送到医院,才放心离开。
  天公作美,天气不错有了入春的迹象,来到目的地,沈言就发了信息过来。
  哥哥:找不到和我说。我出来接你。
  我靠在车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我可以找到你。
  哥哥:啊?
  我:你不是告诉我座位号了吗?
  手机被我放进来口袋,没再看沈言发来的消息,拉了拉有些往上滑的衣袖,大步地走了进去。
  沈言选的餐厅还不错,环境幽静,里面的装潢也很舒服,没有很重的烟火气,应该是为了迎合我,下了血本了。
  服务员站在门口看到我进来,很有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在哪里。”
  其实走进去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言,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衬衫被扎在了黑色的裤子里,头发剪短了,好像特地打理过一番。
  他坐着的地方正好背对着我,我稍微变了变位置,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脸,和以前一样很柔和,非常好欺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皱了皱着眉,不太开心地看着手里的菜单。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离他越来越近,十年来的思念,在寥寥几步中似乎要走向终点。
  我:我到了。
  眼前的人收到了消息,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因为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沈言刚想转身,我就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往他方向靠了靠,然后不轻不重地说道:“十年了,哥,好久不见。”
 
 
第四十一章 
  【沈秋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一下子烧起来的温度,以及瞬间僵硬的身体。
  他缓缓转了过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和身体的温度迥然不用,连同一直以来很容易泛红的眼周,当下都是苍白一片。
  我微笑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哥。”
  ......
  沈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低着头吃着菜,样子没有半分享受,脸色很差,像是要去赴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用目光细致地描绘着他的样子,抿了一口酒:“这顿饭花你不少钱吧。”
  沈言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硬生生挤出来一个嗯字。
  “不是要讨论咖啡吗?”我剥了一个虾放到了他的餐盘里,沈言没去吃,我又剥了一个,刚想放进去,他就抬起了头,艰难地说道:“你的钱我还会给你的,我今天不太舒服,先走了。”
  我放下刀叉,托着下巴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沈言,并不着急,缓缓开口道:“章怀明,男,29岁,家里有个生病的妹妹,在服装店打工,偶尔当当模特。”
  沈言跨出去的脚瞬间停了下来,一旁撑着桌子的手,抖得有些厉害。他就这样僵硬地站了几秒,好在没让我等太久,我哥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再次开口却没了刚才的慌乱,他看着我说:“秋寒,你想干什么。”
  我拿出手机平静地把它放在了沈言手机边上:“哥,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
  他抿了抿唇,把刚刚我放在盘子里的虾吃了进去:“所以,手机的事你是故意的?”
  我爽快地承认了。
  “哥,十年里,你有想我吗?”
  沈言的刀叉在盘子里发出来刺耳的摩擦声,手白得透明,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舍不得错过他脸上的表情,我几乎兴奋地说道:“哥,爸死了,这一次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了。”
  沈言终是拿不住了刀叉,“啪”的一声落在了桌面上,好不容易消失的一点距离感,一下子又拉大了,他几乎瞬间看向了我:“爸……”
  我点了点头:“艾滋病,你知道让他得艾滋的人是谁吗?”我自顾自地说下去,“陈明君。”
  其实我本意不想吓他,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哥需要循序渐进,但是好像所有的东西只要我哥挂钩,都会变得一塌糊涂。一想到现在,我和他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想告诉他,这几年我怎么把沈君泽和自己一步一步推入深渊的。
  “哥,你知道我,本来我是没机会的,可……”
  “沈秋寒,饭吃完了。”
  我说的话被打断,我看着沈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光顾着看他了,连他吃完了都没注意。
  “我可以走了吗?”
  我眼眸一暗,完全没了刚才的兴奋,所有激动澎湃的情绪,顷刻间化为乌有,我不紧不慢地抿了最后一口酒,然后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掩饰地说道:“哥,你逃不了的。”
  回去的路上我把手机丢给了司机:“五分钟。”
  “好的,沈总。”
  五分钟后,我拿回了手机,刚想打过去,沈言就先打了过来,我看着我哥的号码,勾了勾嘴角接起了电话,那一头的沈言很着急:“喂,秋寒!我们手机拿错了,刚刚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吴先生出事了,在医院!”
  我脸上的笑容一滞,愣了一秒后,马上问道:“哪家医院?”
  “人民二院!”
  “好,你也去那里。”
  我挂了电话:“人民二院!快点。”
  来到医院,沈言已经等在外面了,看看到我走过来刚想开口,却被我打断:“手机。”
  沈言立马拿出来递给我,我急匆匆地回了电话。
  “人在那里?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谁来了?”
  ……
  我边打电话边朝着急诊室走,沈言意外地没有走离开,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刚进急诊室,就看到吴言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边的小张还在和我通话,脸色很差。
  我挂了电话快步走了上去,吴言听到了脚步朝着我看了过来,手受了伤,左边脸颊上也有一条细细的刮痕。
  我走到他的跟前,看着吴言的伤,转头狠狠地看了小张一眼:“去人事部领辞呈。”
  “不关他的事。”吴言说道,他往我身后望了望,沈言就站在那里,两个人目光相撞都有一秒的惊讶。沈言应该觉得没他什么事,呆了一会儿就,马上就走了。
  “你前男友又来找你了?”
  吴言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和我说!”许是声音有点响,周围的人纷纷朝我看了过来。吴言有些无奈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怒气消了几分,“你最好把什么都给我交代清楚了。”
  吴言:“先回家吧。”
  回到家后吴言把一切都交代了。
  最近这段时间忙的东西太多,吴言被我忽略了。其实刚到首都,吴言的那个前男友就找上了他,好在住的地方高档他没能进来,每天只能蹲点吴言什么时候出来。可谁知几天后这人居然在这里买了房,正大光明地敲响了吴言住着的房子。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吴言神情有些痛苦:“秋寒,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你能用钱解决的。况且是我对不起他。”
  “可每次他出现,总是不开心。今天你还受伤了。”
  “我不是不开心,我……我只是愧疚,今天是意外,他以为我是你包养的情人,就生气了,他想拉我走……”他没有说下去,声音有些哽咽,“秋寒,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错。我们换房子好不好?”
  十年前吴言也是这般恳求我,让我帮帮他。似乎只要那个人出现,他就会变得异常脆弱,他和我一样,那根刺就扎在哪里,只要有人牵动一下就会痛不欲生。
  我抱了抱他,放柔了语气:“好,明天我就去找新地方。”
  隔天醒来,吴言已经做好了早饭。
  我没太睡醒,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的吴言:“受伤了,还做饭?”
  吴言又恢复如初了,昨日的脆弱和倦态全部不见了:“就下个水的事。对了,昨天你和你哥怎么样了?”
  提到沈言气氛一下子冷了几分:“他怕我。”
  吴言把热好的牛奶递给我了:“慢慢来。你不能太激进了,你自己的哥哥你应该很了解。”
  我把杯子接了过来,出神地望着泛着热气的牛奶。
  慢不了......
  我也不想慢,毕竟我等了十年了。
  “哦对了,你怎么把那间房间锁起来了,前段时间就看到你在里面捣鼓着什么。”
  我喝了一口牛奶:“没事,就一些收藏,锁起来放心。”
  吃完早餐我直接去了我哥上班的地方,这一次我直接坐在咖啡店里等他,可是一直等到快中午我哥都没有出现。我问了店员才知道,我哥今天请假了。这时正好电话进来了,小张将功补过,找房子找得很快,地段环境都不错。我就给吴言打了个电话,直接去处理房子的事了。
  换地方又花了一些时间,等什么都妥当已经是晚上了。吴言今天不在家,我一个人无聊就看了看我哥的位置,跳动的红点一直在一处地方,没有动,不是家里。我皱着眉放大了地图,是个酒吧。
  我想也没想,开着车直接去了我哥在的地方,这个酒吧和之前的不一样,很吵很闹,一进去就被富有节奏感的高音量音乐吵得心脏难受。
  一堆年轻男女在舞池中央扭着跨,互相紧紧贴着,随着音乐疯狂摇摆着身体,闪烁的光照站在他们脸上,精致的妆容显得格外妖娆。
  我努力在这样的光线中寻找我哥的身影,时间过了好久,音乐也不知道换了几首,我依旧没找到沈言,在这其间有不少男人女人往我身上贴,这让我难受的宛如掉了一层皮,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我忍着不适努力吞了一颗药进去,才让自己冲动的血液稍微冷却了下来。药效起得很快,我喘着气来到了吧台边上,手指有些无力地搭着。
  然后我就听到我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怎么在这?”
  我抬起头,晃动的视线慢慢归于平静,沈言的脸近在咫尺,光照太暗连听力都下降了几分,以至于我没有听出沈言陌生的语气。
  我开口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言指了指一边喝得烂醉的男人:“我来接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趴着一个男人,绚丽的灯光摇曳着,照亮了那个男人好看的脸,那是一张熟悉的脸,曾经出现在监控里,也出现在沈言家楼下,心中的不爽一下子到达了顶点,二话不说拽住了沈言的手腕,然后拉着他往外走去,他明显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挣扎得非常激烈。
  “你放开我!”他吼道,我没理会他,一意孤行地加重了力道。那个男人似乎稍微有些清醒过来,迷迷糊糊抬了一下头,似乎看到我拉扯着沈言,突然扑了上来,我刚想还手,沈言就一脚踢到了我的脚踝上,我脚上有伤,疼痛的本能反应让我松了手上的劲道。沈言趁着这微弱的几秒,毫不犹豫地从我手心逃脱了出去,他的手腕划过我的五指,骤然一空的感觉,让我想到了那个空荡荡的柜子。
  接着,我看到我哥一把抱住那个即将要靠近我的男人,退后了几步,满眼警惕。
  “放开我,言言,这男人想干嘛!对你动手动脚的。”
  我黑着脸看着他们,暴怒的情绪连同药物都压不下去。
  “沈秋寒,他的工作是不是你弄没的!”沈言一边照顾着站不稳的章怀明,一边用着冷漠的语气质问我。
  我双目通红,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咧开嘴笑了笑:“是啊。”
  沈言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那么暗的光线里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染上了怒意的眼睛。
  “你知道的!她有个生病的妹妹!”
  我不以为然地答道:“所以呢?”
  沈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努力扶着又昏睡过去的章怀明:“沈秋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眼里的沈言护着另外一个人,他的言语,他的动作,甚至他的眼神,都把我推得远远的,然后把刀尖指向了我,他用陌生冰冷的语气质问着我,那双我喜欢极了的眼睛,此时此刻遥远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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