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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病爱为名(近代现代)——南木子鱼

时间:2024-01-28 09:38:37  作者:南木子鱼
  “沈秋寒。”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我缓缓转身就看到他笑得灿烂,却依旧和往常一样没有到达眼底。
  如果不是真的开心,为什么总是要笑呢?
  我见沈言双手合拢着朝我伸来,小心翼翼地,就好像手心里装着什么珍宝。
  我皱着眉看着。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在意,把手缓缓地打了开来,里面的东西逐渐地呈现了出来,是一捧樱花:“我把樱花留在了手心里,它可以逗留很长时间。”他见我没反应又补充道,“不脏的,我没有在地上捡,它落下的时候我一瓣一瓣接住的。”
  我垂着手,冷漠地看着他。
  “它不是告别,是相逢,是大地和樱花的相逢,是我们和它的相逢。”沈言认真地说道。
  我心中一紧,樱花在我眼里是告别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知道,我一把握住沈言的手腕,没有去控制自己的力道,他手心里的花全部被我这个动作抖落在了地上。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里不安的情绪被强行压在了心底,转而发狠地问道:“赵辛赫和你说过什么?”
  *
  赵辛赫走了,他没有和我道别,没有和我说要去哪,就这么平淡而又猝不及防的消失了。我突然想起他那些不经意的话,也突然想起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以为那是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如今才知道他也许想说他要走了,可最终还是决定绝口不提。
  我去他家的时候人去楼空,电话已经是空号,微信也被拉黑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的手机里还躺着我来不及看的信息。
  是赵辛赫发过来的。
  上面写着:
  你永远是我的友人A。
  这句话很耳熟,曾经他拼命安利我去看《四月是你的谎言》,里面就有类似的话。我没看过,但是那段时间他总是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于是我就有了印象。
  我一直找到了晚上,却什么都没有寻到,唯一的朋友在四月的时候悄然离场了。
  我带着一身寒意回了家,我以为沈言他会躲着我,毕竟我走的时候脸色很差,还狠狠推了他一把,可他没有,他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回来。在我打开门时就站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出现了不该有的想法。
  还好,有人等我回家。
  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我掐死在了摇篮里,它本就不该存在,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沈言问:“你想知道什么吗?”
  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沈言的两只手垂在身边,紧紧地拽着衣角,指尖绕着衣袖上冒出来的线头,一截缠着一截,把手指头绕得半红半白。
  “不用了。”我语气平淡地说道。然后在沈言地注视下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沈言的视线有些烫,像是一块烙铁紧紧贴在我的脊背上,好在我习惯了别人的离开,也习惯了自己不是被选择的那个,所以至少在沈言的面前,不会显得那么狼狈。
  只是没有了一个朋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回到了房间,我直愣愣地摔在了床上,缓缓地将手臂盖在了眼眶上,眼睛有些发热,我想我可能发烧了,只是发烧了。寂静片刻,我才移开了手,压得时间有些长了,眼前有片刻的模糊和重影。
  还好只是眼眶有些发烫而已,还好……
  接下来的日子,我照常上课,照常下课,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不少,只是不再有人转头对我絮絮叨叨,只是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
  赵辛赫的离开,被代替的人不知为何突然成了沈言,他和赵辛赫不一样,永远是安安静的,我有时候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穿着白色的校服,背着和我一样颜色的书包,眉眼柔和,乖巧地跟着。他很聪明,再也没有提起过赵辛赫的事,也没有打扰我。
  之后又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沈君泽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虽然说是生日,其实就是变相的生意上的交流。
  沈君泽生日那天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他在人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西装革履的模样。
  我和沈言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生日会上另一个焦点,讨好生意伙伴的子女是生意场上的必修课。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沈言不顾我不耐烦的神情,强行跟在了我的身边。
  “你兄弟两个长得真像。”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带着她同样珠光宝气的女儿来到了我们面前,笑得格外殷情。
  我瞥了一眼缩在我身后的沈言,鹿似的眼睛看着我,像吗?一点也不像。
  那个女人见我们没反应,把她女儿往前推了推,女孩长得还可以,就是过于刻意的妆容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俗气。
  女孩上前了几步害羞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言:“我叫张梦妮。”
  女孩的母亲满意地点了点头,端着酒杯,踩着定制的高跟鞋走了。
  出于礼貌我只好报以微笑:“我叫沈秋寒。”
  我撞了撞没有反应的沈言,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回道:“沈言。”声音有些紧张,听起来干瘪瘪的。
  介绍完以后,谁也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尴尬,女孩回头去寻她的母亲,却怎么也找不到。有些窘迫地红了整张脸。
  “张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去302,女孩子们都在那边。”
  张梦妮抬起头,没有在意我疏远的语气,连忙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身边的人来来回回地走着,陆陆续续有人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然后看我和沈言都只是保持着礼貌的问候,也就渐渐散了开来,变成了大人之间的交流。原本不适的气氛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向前走了几步,沈言还是跟着我。
  我放下手中的果汁不解地看着他:“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沈言今天穿得和往常不太一样。衬衫扎进了西裤里,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头发干净地捋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这样的装扮不适合他,我想着。
  他应该穿着白色棉长袖,下身再穿条宽松的灰色格子裤,然后头发应该乖顺地躺在额前,这样的打扮才适合他。
  他没回我的话,我也懒得等,平静地收回视线,余光却在路过一处时,僵住了,无法再挪开,我的视线像钉子一般牢牢地扎在某处。
  沈言每次回话基本上要想好久。
  “我怕他们再来。”
  我推开他,没我听清楚他说什么。我眼里只有门口那位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他穿得人模狗样,一张好看有特色的脸哪怕在这云集的人群中都显得格外地突出。而这个男人身边正站着沈君泽,他俩靠得很近,低声说些着什么,沈君泽眉眼都是满满的笑。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直白的目光,朝我看了过来,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只觉得胃里有东西翻腾着,恶心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不顾他赤裸的目光,快步朝着厕所奔去。
  我冲进了厕所,门被我摔出了巨大的声响,整个人俯在洗手台上,干呕了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整个洗手间安静得不像话,只有水流哗哗的声响,捣鼓着我的耳膜。
  我缓了半天才缓过来,接了水狠狠地揉了一把脸,抬头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双目通红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胸口的那股气死死地挤压着,支着洗手台边缘的双手被我抠得发了青。
  正在这时洗手间的外门被打开,然后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陈明君就站在那里,面色沉静。
  我慢慢地直起身子,睫毛上还挂着水,他的身子融化在了水里。
  “给我滚出去。”我怒吼道。
  陈明君斜靠在门上,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咔嚓”一声那支烟被点燃了,厕所的灯很暗,烟上的火光在他指尖跳动,明明暗暗。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的脸隐在了烟里,若隐若现。
  “好久不见,秋寒。你长大了。”顿了一会儿,他又缓缓说道:“即使过了那么久,你还是让我那么心动。”
 
 
第十一章 
  【从此以后变成了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冷哼一声:“沈君泽知道他的情人,一直惦记着他的儿子吗?”
  他抬脚动了动,朝我走了过来,烟草味越来越浓,我甚至可以听到他每吸一口的烟草燃烧声。
  “你不是和他说过吗?他信吗?”他越走越近,直到站定在我面前。他很高,这个角度刚好挡住了唯一的光源,一下子所有的阴影全部笼罩在我身上。
  好恶心,胃又抽疼起来。
  陈明君抽了几口就把烟丢在了地上,用脚轻轻地碾灭:“你跟着我,又不亏。”他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想和我上床的人太多了,你爸就是其中一个。你要是跟着我,我可以为了你和其他人断掉。”
  我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包括我爸吗?”
  陈明君没有回话,踢了踢脚边的烟,对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很恶心。”我冷冷地说道。
  他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字而生气,那双眼里立刻投射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贪婪,黏糊糊地粘在了我身上。
  他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把身地下去了几分:“我真是太喜欢你们这样的人了,一本正经地说着讨厌、恶心。可是在床上的时候叫得又浪又骚。还好当初你爸留下你,不然我就遇不到,让我这么喜欢的你了。”
  我阴沉沉地看着他,对于他最后一句话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对你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吗,因为当初他本来就没打算要你。”
  陈明君继续说着:“刚刚站在你身边的是你哥哥吧。当初你爸娶了舒雅,生下了你哥,本来好好的,你爸非要和另外一个男人去代孕一个孩子。结果到快生了的时候,舒雅发现了这件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同妻,她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婚说离就离,带着你哥就走了。那个男的也和你爸吹了,本来是要终止代孕的,可月份太大拿掉会有危险,所以被迫留下来你。”
  他顿了顿,直勾勾地看着我,眼里闪露着令人厌恶的眼神:“所以,沈秋寒,你是被迫出生在这个世界,是别人不要的东西,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会喜欢你。”他看着我逐渐变了的眼神,轻笑了几声,“不会吧,你爸没有告诉过你?也对,这种事干嘛告诉你呢?”
  我退了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努力地消化着陈明君的话。
  他是骗人的吧,他一定是骗人吧。代孕……代孕不是犯法的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舒雅根本没有不要我,而我也根本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因为我本来就不在这个选项里。
  那沈言呢?我回忆起对沈言的种种敌意,大部分都来自于母亲的不被选择。可现在,眼前这个人告诉我,我母亲另有其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只是一个被代孕出来,而最后被迫生下来的人?
  “你骗人。”声音暴露了我的情绪。
  陈明君眼里意味不明:“秋寒,我从来没骗过你,不是吗?”说完他的手突然伸向了我,这个动作一下子唤醒了我的本能反应,思绪被中断,我没有任何犹豫地从衣袋里掏出美工刀向上一划,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陈明君的手立刻见了血。
  他吃痛地缩了回去,却也只是皱了皱眉,片刻过后紧皱的眉宇就松了开来,血顺着他手腕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怎么?你现在还想和之前一样捅我一刀,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十六岁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许是被我的语气给吓到了,陈明君愣了一下,漂亮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裂缝,他这张脸太会蛊惑人心了,总可以恰到好处地处理好自己的微表情。
  他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手还在止不住地流着血,紧贴着他手腕的衬衫,染上了血迹。他迷恋地看了我一眼,抬手甩了甩。
  他刚想开口,门外就传来了很用力地砸门声。
  “沈秋寒!你在里面吗!”
  是沈言的声音。
  陈明君脸上出现了不满的表情,随即又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走到洗手台,把手上的血冲了一遍,抽了一张纸按住了伤口,神色自若地朝门口走去。
  门开了,外面的光泄了进来,沈言就站在门口,站在光里。
  陈明君走了几步,挡住了沈言,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直到陈明君离开,我才开始恍惚,脚下有点虚,像是踩在了软绵绵的云端上。沈言快步走了过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我。我靠他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中的刀还没收起来,刀锋上还沾着血。他没有问我发生什么,就静静地站着,握着我拿刀的手,不言一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恢复正常。我和他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他激烈跳动的心脏以及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轻轻推开他,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我知道沈言一定会跟上来。但让我诧异的是,他路过我身侧时,没有停下来,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样东西。等我看清那瓶香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言冲到了陈明君身边,砸了下去。
  一下子周围全乱了,东西碎裂的声音、尖叫、倒地的声音,弹错的钢琴声响,乱哄哄的,杂乱无章地响了起来。
  我的心跳得极快,耳膜似乎要被这些声音撕裂开来。我目之所及只能看到沈言,他站在乱成一团的人群中,非常冷静,手里紧紧攥着碎成两半的香槟。
  沈君泽还是和那一年一样,不问缘由地一巴掌甩在了沈言身上。
  沈言好像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他愣了一秒,紧接着慌乱地丢掉了手里的东西,退后了几步,目光不知所措地在人群中找着什么,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沈言双目通红,无助地看着我,眼中水盈盈的,腾着一片迷雾,仿佛要落下来一样,可最终他只是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对着我说了几个字。
  我听不清,但是从嘴形上可以看出,他说的是沈秋寒。
  我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是什么意思,我也想不明白一直以来唯唯诺诺胆小的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把这香槟砸下去的。无论怎么样,此刻我觉得,我应该带他离开这里。
  我拨开人群朝他走去,离他越近,越能看到他抖得厉害的身体,原来他是害怕的。握上他手腕的刹那,他整个人剧烈的震了一下,抬起头时,可以看到他眼里未褪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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