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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随你吧。”他最后说。
  -
  车开到影视城门口的时候,秦奂硬着头皮喊了停。
  迎着宁策諵凨要笑不笑的眼神,他提前拎着早饭溜下了车,临走前还颇为不要脸皮地凑过去,在金主右侧脸颊上迅速偷了一口香。
  “……片场再见。”他低声说。
  声音压得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
  宁策只是笑,不说话,眼里颇有几分对自家小孩幼稚行为的纵容。
  秦奂也不敢抬头看他,说完这一句就跑了。
  车门在他身后关上。
  周翊坐在副驾驶看了全程,欲言又止片刻,想问之后对秦奂有什么安排。
  宁策在后座静坐了一会儿,指腹摩挲着对方唇瓣触碰过的位置,唇边噙着丝若有似无的笑。
  半晌,他看向窗外,像是预知了周翊的疑惑一样,轻描淡写道:“不用管他,我给他找了差事做。”
  -
  很快秦奂就知道了,宁策到底给他安排了什么差事。
  走路到底比坐车慢一点,等他走到片场的时候,宁策已经坐在了他惯常的位置上,周围场务、摄影和助理都围着他转,外边儿几乎看不见他一根头发丝。
  秦奂琢磨了一下,今天要不要继续蹲着看几个主角对戏——其实说蹲也不怎么恰当,昨天宁导在百忙之中还赏了他一把小椅子,叫他找个位置舒舒服服坐着看。
  只是他提着折叠椅,还没找到合适的小角落,就叫急匆匆赶来的场务拎着领子提溜走了。
  秦奂被按着坐在化妆镜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化妆师姐姐拿着刷子,横刀阔斧地在他脸上刷粉,场务显然还有别的事要做,把厚厚的一本台本扔到他怀里,叮嘱了一句“好好背,一会儿来得及就上”,就匆匆赶去做其他事了。
  秦奂还没把现状消化完,怀里就被塞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他眨了眨眼,翻开台本首页一看。
  扉页赫然写着角色名的三个大字——陈三剪。
 
 
第8章 狼与犬
  昨天女主的状态不好,宁策让她休整了半天,今天又把其他配角的戏份先提到了前面拍,叫她在旁边看着。
  早上凌奕也来了片场,只是看着不情不愿的,听说是周助理亲自把他从酒店押过来的。
  宁策没让他演陈三剪,但也没让他滚蛋。
  小情人的待遇毕竟不同,秦奂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宁导前两天亲自和编剧沟通过后,在帅府的人物关系图里另加了个小角色给凌奕,零零总总没几个镜头,也算是在戏里刷了个脸。
  今天要拍的第一场,就是凌奕饰演的副官对大帅阳奉阴违,私底下为云娘悄悄递口信的场景。
  秦奂上了妆发,下一场不是他,图方便就没换戏服。
  场记刚打完板,所有人都围着正在对戏的演员,紧张地运转着,他也顺势跟在人群后头,抻着脖子瞧了个热闹。
  宁策众星拱月一样坐在前边的椅子上,眼睛一错不错盯着镜头,抿着唇神情冷肃。
  几天相处下来,秦奂多少也摸清了一点规律。
  宁策其人,私底下瞧着难搞一点,其实拿捏了尺度就挺好相处,但到了剧组里,他又是完完全全另外一个人。
  在宁导眼里,不管是手握几金的影帝,粉丝过亿的流量小生,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都只是无意义的标签而已。
  演得好了,哪怕是群演,他也乐意给个好脸色。要是演砸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只能在他面前当个缩头鹌鹑,一声气儿不敢出。
  今天就属于后一种情况。
  整整一早上,从演员说第一句词开始,宁导的脸色就没放晴过,到了后半段更加离谱,上场的演员估计被周围的低气压感染,状态开始不稳,出的错更加花样百出。
  一场戏,宁策喊了不下十次的NG,片场一时阴云密布,人人自危。凌奕更是演员里的重灾区,宁策冷着脸,几乎骂得他狗血淋头。旁人见了都忍不住咋舌。
  “会演戏吗?”他不客气地问,“不会搁这演什么逐梦演艺圈?凌远没教过你踩点位要看摄像机?你以为全场都是你私生,镜头都跟着你跑?啊?”
  凌奕抿着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在大庭广众下被教训得有点难堪。
  一早上穿着戏服重复相同的剧情,他多少也有些疲累,额头上渗的汗弄花了一点妆,但还是攥着指头,在原地站直了,犟着骨头听宁策训人。
  秦奂站在人群后头,不自觉地替他捏一把汗。听着宁策的声音,心里莫名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戚戚然。
  先前他还以为,凌奕就是那种放出来摆一摆的花瓶,一身少爷脾气不说,旁人看了也糟心。今天看完了全程,倒是不这么想了。
  看得出来,对方一身的演技都带着旗帜鲜明的个人特色,不像是自己领悟的,倒像有人精心地、手把手地调教过。客观来说,教出的水平在他这个年龄段已经算是不错,今天演得这么糟糕,估计是第一次上银幕,细节上没有经验。
  至于是谁把他教出来的——除了前边严格要求、正在骂人的那位,不作他想。
  秦奂有时候觉得宁策这人也挺矛盾,总的来说挑剔又难搞,还一身富养出来的恶劣脾性,但在安身立业的艺术方面,即使是他们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玩意儿,只要讨得他喜欢了,他又能算个尽责的严师。
  属实是闲的没事找消遣。
  场上的一对一填鸭式教学还在继续,凌奕可能真是被他绕晕了,后面来的几次越来越不得章法。
  宁策坐在监视器后面瞧得头痛,周翊递的好几瓶矿泉水都浇不灭他蹭蹭上冒的火气。
  三分钟后。椅子脚拖在地面上,吱嘎一声。
  从来都是坐在座位上讲戏的宁导站了起来,用一种“今天这个片场只能活一个”的眼神阴沉沉盯了局促的小年轻几秒,然后捋了下衣袖,从监视器后绕出来。
  “看着。”他说,以一种缓慢的、不容置疑的语调,“我只演示一次。”
  -
  中午的时候,秦奂刚跟着工作人员往外走,就让周翊叫住了,说带他出去开小灶。
  这事前两天秦奂就发现了,宁策平时并不和剧组的人一块儿吃饭,每次午休的时候都不见他人影。
  他问了周翊,对方边走边和他说:“宁导忌口比较多,供给剧组盒饭的餐馆不知道,他为了图省事,会请阿姨提前做好饭,中午送过来。”
  秦奂:“……”
  宁策这人,简直挑剔挑出了新花样,强行赋予“图省事”新的含义。
  实在是有骨气的劳动人民见了,都要唾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的程度。
  但好在宁策本人大概也知道,明目张胆搞特权传出去影响不好,送来的餐食并不在组里吃,而是借了影视城一间空置的办公室。
  周翊敲开门,带秦奂进来的时候,宁策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面前摆着颇为丰盛的四菜一汤——看起来阿姨手艺不错。
  “来了?坐下吧。”宁策招呼了他一声。
  然后又转过头去问周翊:“我让凌奕跟着剧组吃盒饭,他有不高兴吗?”
  周翊想了想:“应该没有,我看他没说什么。”
  宁策听了还挺意外:“那他这次倒是挺有决心,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周翊:“明天要让阿姨多做一个人的份吗?”
  “算了。”宁策摆了摆手,“他来组里不是来享福的,旁人什么待遇,他就什么待遇,让他自己体会一下。”
  两人说话的时候,秦奂就在旁边尴尬地坐着。
  凌奕都在剧组吃盒饭,而他却坐在这里,总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把人挤下位的缺德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秦奂的眼神表现得太过明显,宁策看他坐着没动弹,特意往他这里瞥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问,“菜不合口味吗?”
  这一桌子都是照着宁策的喜好做的,秦奂哪里敢说不合口味,连忙动手拆了两双一次性筷子,诚惶诚恐地把另外一双双手奉上。
  宁策看着他谨慎的样子,扬了一下眉,道:“我刚才吃过了,不用管我。”
  “这些是特地给你留的,想吃什么可以跟周翊说一声,让阿姨给你做。”
  秦奂:“……”
  不知怎么的,那股外室上位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本来咬了一半的排骨,瞬间就不怎么香了。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在金主的注视下吃完了一餐,他刚想喝口汤缓缓,就听宁策忽然问:“台词看得怎么样?”
  秦奂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询问呛了一下,一口汤差点喝进气管里。
  “慢点。”宁策还贴心地拍他背。
  秦奂生怕这一下拍下去给他整折寿了,赶紧借着抽纸巾擦嘴的动作直起了腰,不动声色避过他的手。
  “咳,没关系。”他顺了顺气,语调尽可能保持平淡疏离,“把今天下午排的那场背了,应该没大问题。”
  “哦?”宁策不知看出他的小动作没有,他收回了手,脸上又换上了那种秦奂曾见过的,要笑不笑的神情。
  宁策为什么忽然给他排陈三剪的戏。两人心知肚明。
  不是秦奂不想要这个角色——恰恰相反,他太想要了。
  但他的想要,是建立在导演尊重他,给他时间读完剧本、摸透人物性格——至少对这个故事有了自己的理解,再去想怎么表演的基础上。
  这是对电影,对艺术最起码的尊重。
  而不是当下这样,像是戏耍一只小宠物一样,随手把台词给他,然后告诉他,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就演这个。
  宁策就是故意的。
  秦奂也是在早上拿到台词的时候,才意识到的这点。
  昨晚的博弈从来没有结束过,他自以为不动声色扳回了一局,实际上早在他还在想着怎么算计对方的时候,就已经让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心生了不虞。
  宁策从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
  他的报复往往来得残酷又隐晦,像是对待一个关在密闭的、注满水的容器里的人,一时从胸口抬到脖子的水位线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却密密实实的叫人透不过气,有苦难言。
  秦奂没有办法反抗,这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决定好的事。
  他只能静默着,无声表达他的不甘心。
  秦奂移开眼,不想让他碰,反倒更加激起了宁策的征服欲。
  他看了眼前眉眼英气的青年半晌,忽然嗤笑一声,指腹捏住了对方的諵凨下巴:“好好的,跟我耍什么脾气……不愿意演吗?”
  秦奂让他制着,不得不与他对视,眼底却是平静的,像一池死水,掀不起什么波澜。
  “老师多虑了。”他淡声道。
  约莫他这两天示于人前的样子——或者说,示于宁策面前的样子,总是一只伏低身子,藏好獠牙,驯顺弓着背以示臣服的狼犬形象。随意摸一摸他的耳朵,他还会呜噜呜噜发出低沉的、温驯的声音,像极了与主人讨乖的家犬。
  但不可忽视的是,狼犬再怎么像犬,血脉里还是有着狼的基因。
  他们的牙齿锋利,骨骼健壮,顺着柔软的肚皮,能摸到一块块强健的肌肉,伏下身子、低低地从喉咙里挤出威胁的时候,周围所有的食草动物都要逃跑。
  狼是养不熟的,饿极了的时候,驯养的人类也能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宁策深知这一点。他享受狼犬低下头露出脖颈时,短暂的、虚假的臣服与驯顺,也享受与对方相处的时候,时时防备不被叼住手腕,狠狠咬上一口的博弈和刺激感。
  他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秘而不宣的一点情趣。
  也是出于同样的道理,此刻秦奂的沉默并不能深层次地取悦到他,恰恰相反,宁策反倒觉得他眼里的平静扎眼极了,叫他莫名的不顺心。
  怎么了呢。
  他漫不经心想。
  怎么不再用你的犬牙叼住我,恐吓我,向我表达你的愤懑和不满了呢。
  秦奂这一次没有回应他。
  他安静地收拾了碗筷,眉眼平和沉静,像是对现实认命,不再做浪费力气的反抗。
  宁策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实在得他喜欢的小家伙。
  “秦奂。”他喊了声。
  年轻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眉目恭顺地看向他:“宁老师。”
  “你胆子有点大。”宁策说,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是个没什么意义的陈述句,秦奂于是没有回答。
  头一回,宁策的心底升起了一种微妙的烦躁感,说不清从哪而来,但源头无疑是面前这个几次三番忤逆他的家伙。
  毕竟从始至终,他只是想要驯服一匹狼,而非磨掉他的獠牙,叫他彻底变成一只摇尾巴的狗。
  他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思忖了片刻。
  秦奂仍看着他,分辨不出情绪。
  “想要演戏是吧?”宁策最后说,语气已经带上了轻微的不耐,“把下午的戏演好了,再来跟我谈别的。”
  有戏。
  秦奂眉毛一挑,心底不可遏制冒出一点喜悦的情绪,正待说什么,就看宁策的眉目沉了下来。
  “一个陈三剪而已,你要是给我演成凌奕那样……”宁策皮笑肉不笑,“我让你这辈子都演不了戏。”
 
 
第9章 人物小传
  不知道是不是宁策那句威胁起了作用。
  下午第一场戏,秦奂换了全副头面,站在摄像机前和配角对词的时候,骤然打开的气场还真有几分唬人。
  宁策这种向来在片场里翻脸不认人的作风,站在监视器后看了几条,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只在几个细节的地方喊了停,拽着几个演员来回磨了好几遍。
  本来这种配角的戏,不是条条都要宁策亲自把关,有副导在旁边盯着就行,只是今天这尊大佛不知道起了哪门子的兴致,一直负着手,不声不响地在旁边看着。
  场上的演员压力倍增不说,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轻手轻脚,不敢出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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