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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终于到了第三条的时候,宁策叫了停。
  “秦奂。”他点了场上表现出众的青年的名字,“你跟我过来。”
  他的面容平静,看上去并不像要找茬。
  秦奂还带着妆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满腹狐疑从布景里走出来。宁策向他点了一下头,神色看不出是否满意,但至少不再像中午一样剑拔弩张了。
  “先试另外一场戏。”他说。又转头吩咐场务和道具组,让他们把内景准备一下。
  像这样临时把通告单上没有的戏份提上来,临时拍摄的事情,在宁策的剧组里似乎并不少见。
  没有人提出异议,各部门有条不紊地准备好了要用到的一切物品,很快,还在候场等下一场戏的女主匆匆赶到,宁策和她拣着重点,简单讲了两句。
  有化妆师过来问,要不要换正式的妆容。
  宁策沉吟了片刻。
  “暂时不用。”他说,“先看看。”
  和不同人马轮班交谈的间隙,他回头瞟了秦奂一眼,看对方已经把新的台本拿到手了,就没再多说,只简要道:“这场戏,我没什么要跟你讲的。”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一句:“有什么领悟,就演给我看。懂吗?”
  -
  宁策临时加的这场戏,就是当初秦奂和凌奕对过的,在面试时候演的那一场,云娘和陈三剪的对手戏。
  演云娘的女演员叫宋瑶,这两天跟秦奂打过好几次照面,两人算得上脸熟,见面也能打声招呼,只是没有实打实对过戏。
  也不知道宁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他甚至没给两人对词和磨合的时间,直接下了半个小时之后开始的通牒,像是打定了注意,叫两个新人旱鸭子往水里扑腾扑腾,淹死了也没关系一样。
  灯光组的人员打好了光,宁策站在场外,冷淡漂亮的脸颊看上去不甚清晰。
  他没什么表情地颔首:“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秦奂抿了一下唇。
  他是依靠与角色的共情来进行表演的类型,入戏状态来得很快。
  这场戏里,演员要用到的走位和肢体表达技巧很少,更加需要琢磨的是角色紧罗密布的心理活动,以及微妙的氛围渲染。
  秦奂无疑是懂陈三剪的——在没有遇见宁策之前,影视城摸爬滚打的这些日子里,他遇见过太多在泥地里挣扎苟活的小人物,他们每个单独挑出来,可能与陈三剪并不相似,凑活在一起,却能隐隐约约瞧出个相同的影子。
  那些人单个的形象早在他心里模糊了,唯有赤倮的、直白的恶意是鲜明的,像在白纸上泼的大团脏污,过多久都不会褪色。
  那些恶意头一回在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时候,宋瑶都吓了一跳。
  她估计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如此逼真的负面情绪,粘稠,湿冷,近乎实质地覆在人身上,像附骨之疽,缠足之蛇。
  在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因为对方镜片背后黏腻的、近乎亵渎的眼神感到毛骨悚然,一时没有接上戏,目光不自觉游移了。
  游移后便是一激灵。
  她自知这场戏演砸了。
  -
  宁策拢了件大衣,站在监视器后面,头一回没有立刻喊卡,再停下来训人。只是盯着摄影机上的画面,眼神平静,带着几分思索。
  跟在他身边的副导多多少少都知道点儿他和秦奂的关系,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贸然开口,只能任由两个人把这段词对完了,一平静一战兢地朝导演组这边看过来。
  宁策静默了片刻。
  他的指腹在大衣口袋的烟盒上摩挲了一会儿,莫名地犯了烟瘾,嘴里隐隐发苦。
  难得的,宁导没骂人,也没指责两人什么——尽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一出演得一塌糊涂,从女主没接上戏开始,垮得利利索索,毫不拖泥带水。
  “演成什么样,我不做评价。”他心平气和地说,“刚才那场戏我会放到最后拍,你们两个回去写一份人物小传,后天晚上之前给我。”
  -
  这份人物小传一写就是三天。
  第三天早晨的时候,宋瑶在休息室找到宁策,忐忑不安地交了作业。但意料之外的是,宁策看了之后没说什么,只叫她收拾收拾,准备下一场戏了。
  秦奂就坐在宁导背后的小板凳上,巴巴地瞧着,眼里充斥着明晃晃的羡慕与嫉妒。
  原因无他。这三天里他交了几次作业,宁策就打回来了几次。
  “这样不行。”他总是干脆地给秦奂交的文字稿判死刑。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秦奂问:“哪里不行?”
  宁策瞥他一眼,神情要笑不笑,说:“你是演员,你问我你写的人物理解哪里不行?”
  秦奂当时就气得有点上头。
  如果不是宁策此人在艺术上确有一定的(重读)水准和责任心,他会觉得这人就是在故意找茬。
  但就算是找茬,秦奂能有什么办法。
  不写完人物小传,宁策就不给他排戏,秦奂除了磨着后槽牙,在人后低声骂两句狗导演不做人之外,该写的还得老老实实下功夫。
  于是相安无事又过了几天。
  秦奂白天在剧组看人家拍戏,晚上就回房间蒙头写东西,连憋两天一个字蹦不出,剧本倒是花时间精读了三四遍。
  被角色心理磨到疯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已经上床盖好了被子,忽然脑子里有了点灵感,猛地一个激灵爬起来接着写,等到合上笔记本的时候,窗外已经是晨光熹微。
  结果就是一连几天,宁策每天早上在片场看到他,都疑心他半夜起来兼职做鬼——不然怎么总是一副精气不足肾虚萎靡的样子。
  过了快一个星期,秦奂这块朽木表演了几天的纳米级微雕技术,懵懵懂懂总算有了点体悟的时候,终于叫忍无可忍的宁策提溜着后领子,从房间里拎走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宁策抱着手臂,坐在总统套的红木椅上,语调相当不客气,“我花钱包你是用来陪睡的,不是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加夜班赶工,还整天叫我给你改作业的。”
  他顿了顿,神色不善:“还是说……叫我一声宁老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纯情学生了?”
  秦奂垂着脑袋,低眉顺眼地听了他几句骂。
  他这两天想陈三剪想得快疯魔,吃饭睡觉睁眼闭眼都是那个微微伛偻着背,虚伪又市侩的古怪裁缝,有时候对着金主那张艳丽到过分的脸,看着看着都能想到另一张或陌生,或熟悉的丑陋脸庞。
  宁策嘲讽够了,停下来歇口气,喝一口水。还奇怪着这人今天怎么转了性,一句嘴不顶。
  刚想踹他一脚叫他醒醒神,就看他猛然抬起眼,一双眸子黑亮得慑人。
  一瞬间,宁策心里一惊。
  “我想到了,宁老师。”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宁策的表情有多么怪异。
  说着,他站起身,急切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晃动着激动又喜悦的光:“我知道怎么写了……我知道了。”
  秦奂整个人浸没在一种古怪的振奋当中,恨不得在路上随便拉个人亲一口宣泄喜悦。他低声念叨了两句,想立刻找张纸和笔写下来——就像他房间里随意摊了一地的手稿一样,找了一圈才意识到这是宁策的房间,不是他的。
  宁策看他着急地转了半晌,皱起眉毛,正欲开口说点什么。
  下一秒就让一张倏忽凑近的脸惊得睁大了眼睛。
  秦奂干脆利落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狠狠的,不留一点余力的。
  “抱歉老师,我要先回去一下。”他说,语气敷衍到像在安抚一只自家养的难搞猫咪,“你早点睡,晚安!”
  说完就转身,拿着剧本跑了。
  宁策:“……”
  宁导坐在椅子上,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彻头彻尾的荒谬。
  他不敢置信似的,抬手摸了下唇面。确认刚才确实有个人在这里亲了一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了。
  “……”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宁策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秦奂,你可真是好样的。”
 
 
第10章 肾虚
  把金主彻底惹毛的下场是,秦奂结结实实坐了几天冷板凳。
  宁策像是被他气狠了,扣了他写满批注和小字的台本将近半个星期,期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两人冷战的动静闹得太大,连带着周翊这两天看秦奂的眼神都微妙起来,敬佩中带着几分欣赏,欣赏中带着几分怜悯。敬佩他不畏强权的勇气,怜悯他没正经受宠两天就被打入了冷宫。
  秦奂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主要身份。
  他琢磨了一下。
  作为金主包养的小情人,一声不吭把金主晾在旁边一周多,好像是有点不应该。
  于是在当天下班后,一个剧组难得不用上夜戏的晚上,他腆着脸皮,低眉顺眼地跟进了宁策房间。
  宁策看着他进门,板着脸什么都没说。
  门一关上,他立刻就抱着手臂,阴沉了脸色。
  “你不是很能吗?”他按着眉心,语气不善地嘲讽,“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这里没有年度最佳员工奖给你颁。”
  秦奂自知理亏,就没搭茬,乖觉地绕到沙发背后,伸手给他捏肩。
  “宁老师辛苦了。”他咳嗽了一声,声音略有点不自在。
  “你喊谁老师。”宁策冷笑,“谁能当你老师啊,我看你台本写的挺好,考不考虑改行当编剧?我给你投钱。”
  秦奂摸了摸鼻尖,更不自在了。
  宁策再看他怎么不顺眼,关于拍戏的事还是上心的,今早从他那里拿去的那本台本也还回来了,秦奂翻了翻,还在上面看到了许多加上去的批注。
  字迹游云惊龙,力透纸背,很有宁导一贯的风格。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微妙地飘了一下,最后决定虚心认错。
  “……咳,前两天是我不对。”他说,“宁老师,你别生气。”
  “生什么气。”宁策斜睨他一眼,“我哪敢生气。”
  还说不生气。你的眼神看上去要吃了我。
  秦奂撇了下嘴。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依然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姿态,尽心尽力地给金主按摩着腰和肩膀。
  宁策的腰很细,线条也好看。男人修长的大手搁在腰上摩挲的时候,总有种两只手就能掐得过来的错觉。
  秦奂按着按着,稍微有点心猿意马。
  他还记得他们共度的那个晚上,纤瘦的美人伏在他腰腹上,低低地带着泣音chuanqi的场景。
  说是活色生香也不为过。
  平日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宁导,皮囊底下却有一副无比柔软的内在。在每一个私密的深夜里,温驯地、紧密地缠着人的时候,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血脉贲张,贪恋着迷。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貌合神离,涉及到了肉体层面,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他看不惯宁策,甚至某种程度上讨厌极了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居高临下——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身体无与伦比的契合。
  莫名的,秦奂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
  他漫不经心想。
  如果我有一天功成名就,我也许还会跟宁策保持情人关系。
  即便这个想法目前来看还算异想天开,但并不妨碍他此刻的食髓知味。
  宁策背对着他,看不见他逐渐变得暗沉的眼神,
  半晌没听到动静,他扬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又问:“怎么,哑巴了?”
  “没有。”秦奂在他身后答,声音压得又低又轻。
  他尽力控制着揉按对方肩颈的力度,尽量不弄疼对方,只是看起来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宁策嘶了一声,眼睛一眯,刚要发作,耳垂就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他的好学生俯下了身子,贴着他的耳廓,缓慢地、耐心地把那块软肉纳入了唇舌间。
  “宁老师。”秦奂低声喊他,声线里藏着几乎盖不住的沙哑情意。
  “今晚要我陪你睡吗?”他问。热气均匀地喷吐在耳边。
  很明显的暗示。
  宁策眯起了眼睛。
  他抓住了身上那只顺着衣领往下探的手,语调一转,态度也变得纵容了些许:“洗过澡了吗?”
  秦奂正在专心致志吃他的耳垂,闻言,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笑音:“……当然。”
  知道今晚大概率要“侍寝”,他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
  “洗了就好。”宁策说。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秦奂已经俯下身,把人打横抱起,边亲昵地拥吻,边带上了床。
  情至深处,秦奂从他身上起来一些,刚要伸手解他衬衣扣,却让身下的人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他强撑着为数不多的耐心,故作温顺地问。
  宁策靠在洁白的枕巾上,发丝散乱,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
  半晌,勾在男人肩颈上的胳膊骤然发力,上下位置倒转。
  秦奂一时不察,直接让他掀了下去,神情错愕地睁大了眼。
  他漂亮的金主撑在他上方,温柔可人地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现在,滚去睡觉。”他说。语调意味深长,“我不跟肾虚的人做爱。”
  -
  后续:
  秦奂想了一夜,到底要不要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跟他的宁老师证明一下,不要随便说男人肾虚这个道理。
 
 
第11章 逗猫
  虽然说最后还是没睡到,那天晚上之后,两人间的关系好像跨过了一个档口,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金主和小情人的正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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