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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秦奂屏了下呼吸,有种隐隐的预感。
  果然,对方在瞧见他和谭俊之后,眼睛一亮,赶忙往这边走过来,在秦奂面前停下了。
  像是没注意到眼前人僵硬的姿势,姑娘笑着把折叠椅塞给他。
  “宁导说,这场戏时间长,您可以坐下来慢慢看。”她说。
  说完顿了顿,余光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干站在旁边,神色阴晴不定的谭俊:“另外,他叫我给您带句话。”
  “‘有什么是我不能教你的’——他是这么说的。”
  -
  在今晚之前,秦奂心里仍存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心理。
  宁导日理万机,说不定三天之后早就忘掉了先前随手包的小情人,他自然也不用上赶着去出卖姿色。
  结果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就算人家先前真的忘了,他也得硬着头皮半夜去敲门。
  剧组下夜戏已经很晚了,秦奂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一看时钟,已经将近十一点半。
  同样的时段,同一条走廊。
  他站在宁策房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指节攥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叩在门扉上,不自觉心如擂鼓。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洁身自好了二十多年,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还是交付给一个三天之前还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仅存的自尊和羞耻心让他耳根发热,面庞僵硬。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更加古怪的、奇异的冲动——此情此景,他很难不想到和宁策初见的那个晚上。
  房间里温热的水汽,对方身上单薄的浴袍,漂亮的曲线,以及那一滴要落不落的,流淌进锁骨下方,浴衣遮蔽的身体深处的水珠。
  荷尔蒙果然是个要命的东西,仅仅是视觉上的相互欣赏,就能叫人头脑发热,不自觉地抛掉理智和初衷。
  明明只是想象而已,秦奂莫名其妙觉得渴。明明来之前还灌了一瓶矿泉水降火。
  那股燥意就像燃自灵魂深处,像一把熊熊的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皮下的血液滚烫,冒起了热气。
  咚、咚、咚。
  指节敲在门板上,礼貌地叩响了三声。
  时间似乎在此刻被无限拉长。他分不清等了多久,才听到有人趿拉着拖鞋,橡胶鞋底与地面轻微摩擦。
  一下一下,像是踏在了他的心脏上。
  房门在他面前被拉开。
  宁策已经洗完了澡,没戴白天的镜框,身上还带着热腾腾未散的水汽。
  想来他习惯的热水温度并不低,隔着半米的距离,秦奂能看到他泛红的眼梢,微微扬着,带几分靡丽的风情。
  对方靠着门板,以一种相同的姿势,好整以暇打量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说,唇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秦奂牵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笑得有点困难:“……怎么会。”
  宁策没应声,只从上到下,挑剔又难搞地审视了他一番。
  “带体检报告了吗?”他问。
  秦奂点了下头,目光几乎无法从他染着红晕的脸上移开,声音带一点哑:“带了……我很干净,你要看吗?”
  “不用了。”
  宁策这会儿倒是很爽快,他的眼神在秦奂脸上游移了一会儿,终于懒散地抬起手臂,搂着眼前人的脖颈,把人带进了房间。
  “我之前让你做功课,做了吗?”他还有心情调侃了一句。
  秦奂听出了这是句玩笑话,就没应声。夜晚的宁策实在有种和白天迥然不同的风情,像是一直穿在身上的人皮脱落了,显出原原本本的、蛊惑人的懒倦模样。
  秦奂叫他环着脖子,鼻尖萦绕着是美人出浴后自带的温热馨香,喉咙已经干涩得不行。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忽然十分渴望尝一尝对方唇齿的味道。
  “没查过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吗?”宁策似乎逗他上了瘾,非要从他口中撬出一句回答。
  男性的尊严被挑衅,秦奂眯了一下眼睛,有点不高兴:“我知道。”
  他其实也没有过多少经验,情欲挑动下,行事更是全凭本能,拥抱着耳鬓厮磨了片刻后,下意识低头,想去寻对方的唇。
  可惜宁策并不如他的愿,坏心地往后仰了仰,叫青涩的情人碰不到他的唇,只能一手环抱着他的腰,犬齿略有些焦躁地磨着他的肩膀和锁骨,想要往上摸索,又极力克制住了。
  “宁策……”他低声喊,口吻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央求。
  宁策任由他抱着,手指不轻不重捏他的后颈,眉眼好看地弯起。
  他明显十分享受在这场关系中居高临下的掌控感,捏着对方的下颌,亲昵地附上唇,一字一句轻佻地吐字,声音像极了裹了蜜糖的毒药。
  “别急,乖孩子。”
  他说。落在耳边的吐息是热烫的,传达着近乎赏赐的恩准。
  “现在,对我做你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会把你踹下床的。”
 
 
第7章 试探
  第二天还要上早戏,尽兴了一场之后,宁策主动叫了停。
  两人的关系在本质上不对等,秦奂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留恋地在对方颈间磨蹭着,眼神滚热,无声表达不满。
  宁策的手指被他含得湿热,他亲昵地抬手,捏了捏情人的侧颊。
  “乖。”他难得有耐心地哄了两句,声音懒洋洋的,带着餍足后的松倦,“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奂勉勉强强收回犬牙,眼神是沉的,却愿意把脆弱的脖颈露给他摸,像是在暂时表示温顺。
  宁策叫他抱在怀里,把玩着他的指头,慢腾腾升起些困意,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天。
  “今天傍晚的时候,你在跟谭俊聊什么?”他眯着眼问。
  秦奂随他摆弄着,低头在那张漂亮的脸上亲了一口,随意道:“讨教演戏上的问题……你一直在盯着我?”
  宁策笑了下,也没怎么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恰巧看到了而已,哪有这么闲。”
  顿了顿,又笑吟吟问:“怎么样,在我组里转了两天,学到什么没有。”
  这两天秦奂能在剧组里随意走动,甚至得到一两句指点,自然是出于他的默许,周翊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组里恨不得把时间掰一半来用的工作人员也没这么多闲工夫。
  只是宁策显然没把他这种观摩学习当回事,只当陪自家小孩玩一玩过家家,讨他开心就行了。
  毕竟,他对于合心意的小玩意,总是有着充足的包容和耐心。
  秦奂对此心知肚明,但也提不起什么气来。
  “看到很多和其他剧组不一样的地方。”他说,语气很平和。
  “哦?”宁策睁开眼,语调带着轻微的笑意。
  尾音虽是上扬的,配合地接他的话,听上去却没多少好奇。
  秦奂并不打算和他说那些破破落落的、一个导演要掰成场务、灯光和摄影用的小剧组。
  他深知他与宁策之间横亘的,由身份和地位带来的巨大鸿沟——即便他真的将那些俗套的、小人物的故事说出口,也未必能给对方心里带来多少波澜。
  情热带来的温存退去。他不该耽溺于此,今晚应当带来更大的收益。
  这是他决意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也是他借以达成目的,向上攀爬的可耻手段。
  “……宁老师。”他深吸了口气,试探着换了个称呼。
  宁策支着下颌,懒洋洋地瞧着他,没作声,眼底带一丝明显的兴味。
  像是在示意他继续。
  见宁策并不反感,秦奂抿了下唇,尽可能地放低姿态,语调含了几分恳求:“我可不可以上场演戏?”
  “不一定要是陈三剪。”他垂着眼,眼睫投落一片阴影,“什么角色都可以,只有一两个镜头也可以。”
  宁策看着他,好像看到戏里的云娘,又看到戏里的陈三剪,为一点渺渺茫茫的希望,弯着腰,低到了尘埃里去。
  “想演戏?”他笑了声,带一点意味不明的深意。
  他的目光逡巡过眼前这张相当讨他喜欢的脸,一寸一寸,缠绵又温存:“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关于陈三剪的最后人选?”
  秦奂叫这种巡视所有物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汗,硬着头皮,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单音。
  好在宁策并不指望他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反应,纤细的手指捏起身上人形状姣好的下巴,眯着眼,打量了他片刻。
  “网上的消息是假的,陈三剪给谁来演,我还没想好。”他道。
  秦奂的呼吸一窒,几乎以为他看透了自己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
  果然,在下一秒,宁策就笑起来。
  “但是秦奂。”他的语调是懒倦的,甚至带几分余温未散的温柔情意,“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这时候提要求。”
  秦奂身在温柔乡里,反倒叫他平铺直叙的话语冷得一激灵,整个人都绷紧了,默然没有作声。
  “在自己没有筹码的时候,就伸手讨要和身份地位不匹配的东西……”宁策还在笑,眉眼温温柔柔的,嘴里却一句一句,捅着最无情的刀子,“傻孩子,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
  秦奂眨了一下眼,有汗水渗进眼睛,眼眶细细密密地,泛起酸涩的疼,也没敢用手去揉。
  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他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强势的谈判对手。
  “我只是想,赌一把。”他哑着嗓子说,指甲在手心攥出一道道红痕,语气带着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
  这两天在剧组里跑,秦奂也看到、听到了不少东西。
  有的时候,他甚至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瞧越发觉三天前孤注一掷,孑然一身深夜就敢找宁策谈条件的自己实在是孤勇可嘉——可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为过。
  太险了。
  三天以前,他连宁策喜欢什么样的款,品性怎么样,脾气如何,是不是愿意接受圈子里这些潜规则——都一无所知,只仗着一张不错的脸,和一身自以为明珠蒙尘的才华,横冲直撞就敲开了对方的门。
  他不曾想过,宁策那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缺逗趣的玩意,手下怎么可能缺尽忠的人才。
  圈子里被埋没的实力演员不说上千,也有成百,哪个不是挣破了脑袋,想在宁导面前讨个印象的?
  秦奂自以为的怀才不遇,在对方眼里早就成了烂于俗套的说辞与桥段——换句话说,要是哪个编剧要在本子里多添这么一笔,宁导没准都会直接翻脸,一点情面都不给地叫她打回重写。
  没有谁要为了他人不切实际的梦想负责,更何况宁策的本质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可是,秦奂不禁又要想。
  回到最初那个问题——宁策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呢?
  找不到答案,没有关系。
  秦奂有足够的耐心。他像一头在黑夜中蛰伏已久的孤狼,对于看似庞大的风险、并同其后的丰厚收益有着近乎直觉的敏锐。
  既然宁策愿意为他破例第一次。
  他冷静地盘算着。
  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交易的失败并非源自他本人不合适,而是因为他所有的筹码不够。只要他能拿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宁策就能松口。至于这东西什么,他不至于自信到认为是他自己,因此目前也不敢确定。
  但是没关系,他的人就在这里,一次不行,往后总归有很多试错机会。
  宁策眯着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没问赌什么,只是又带上了那种平和又深沉的眼神,打量了秦奂片刻。好像把对方耍的小聪明收尽眼底,又纵容地不去挑明一样。
  “您说过可以教我的,宁老师。”秦奂低声道,“教我点东西好不好……随便什么都行。”
  宁策静默了一下,终于开了口。
  “你想演什么?”他懒洋洋地问。
  像是刚才迫人的气势从未存在过,大猫又松软了骨头,竖瞳平淡地盯着他。
  秦奂知道这是赌对了。他还没有踩到宁策的底线。
  但现下显然不是得寸进尺的好时机。
  于是他自觉地垂下了眼,懂事道:“您说了算,我都听您的。”
  -
  第二天早上,秦奂是和宁策一起去的片场。
  周翊在车边看到他的时候,神情还短暂地错愕了一下,像是很少在老板身边看到能让他亲自带去片场的情人。
  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恢复到了那种公事公办的机器人状态。
  宁策并不关心下属的心理活动,他接过周翊递过来的简餐袋子,随口吩咐司机:“在路边停一下,买个早餐。”
  又回过头去问秦奂:“喜欢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
  司机和助理就在前面一左一右地盯着,秦奂叫他这明晃晃的差别待遇怵得头皮发麻,连忙摆了摆手,说:“下次不用带我的,我在酒店一楼吃就行。”
  宁策蹙了下眉,看上去并不赞同:“早上用餐的人很多,你要和他们挤一起?”
  秦奂心想他什么场合没挤过,面上平静道:“我没关系,就随便吃一点。”
  宁策于是抱着手臂,盯着他看了两秒,缓慢说:“我不会为了你浪费时间。”
  秦奂眼皮子一跳,嘴上说着“好的,我注意”,心里却在琢磨:
  不会吧。宁导这意思是,往后还有经常诏幸他的时候?
  一天还说得过去,如果以后每天都跟顶头上司同乘一辆车上下班——那好,不出三天全剧组的人都会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宁导来M城拍了两个月戏也没闲着,晚上还包了个年轻帅气的小狼狗陪床。
  秦奂这人做事坦坦荡荡,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抵赖。只是想到旁人异样的眼神,总归有几分从骨子里渗出的难堪。
  大抵是他这厢的眼神太过纠结,宁策瞥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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