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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近代现代)——宁喧

时间:2024-01-29 09:07:11  作者:宁喧
  孙哥没派人来接他,只叫他面完之后自己打车回去,晚上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秦奂大概也能猜到。
  只是——
  他散漫地回想了一下那个窄小的房间里,坐在长桌中间的漂亮青年。
  这种浑身都写满了我很贵的人物,真想象不出在酒局上会是什么样子。
  也会喜欢漂亮姑娘吗。
  站在街边打车的当口,旁边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边等公交车边说小话。
  他这厢带着耳机,低头玩手机,听到动静也没搭理。
  对方估计也以为他听不见,讲八卦的声音大了点,有一两句飘到了他耳朵里。
  “宁导那么光风霁月的人,没想到也会……”
  “哎,都是圈子里的人,哪有谁是真的洁身自好的。”
  秦奂顿了顿,耳朵自动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他抬手,不动声色地关掉了耳机里的音乐。
  旁侧两个女生似乎并没有察觉,仍是自顾自聊着天。
  听上去像是中午凌奕的事情闹大了,周围工作人员多多少少都听了一耳朵。
  “面试的时候那位忽然进来,我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宁导一定会发火的。”
  “好像吵了几句,我在后面听到了,宁导好像说他不听话什么的……”
  “小孩儿也是真的刚,听说才成年不久吧,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没见过谁敢这么跟宁导顶嘴的,吵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大气不敢喘。”
  “哎,雷声大雨点小而已,没看到那位面完之后,还是周助理亲自送回酒店的吗。”
  “啧啧,其他人哪有这个待遇……”
  两人唏嘘了一阵,其中一个说:“那这次小情儿过来,宁导不得给他加个角色?”
  另一个想了想:“不用加吧,不是正好有个角色空出来吗。”
  “也是哦。”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阵。
  “外头找的龙套,哪有自家小孩捧起来舒心。”
  “我妹还特别喜欢他们那个团,估计知道之后要伤心很久了……”
  “你可别往外边儿说……”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半晌,秦奂摘下兜帽,轻嗤了声,重新点开了音乐软件的播放键。
  -
  快晚上九点的时候,天空细细地飘了点雨。
  宁策从车上下来,旁边周翊给他打着伞。
  “已经给凌先生打过电话了。”周翊说,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给老板关上车门,“他最近在别的地方出差,不知道凌奕跑到M市了。”
  宁策应了声。
  饭局上推杯换盏,他不可避免地喝了点酒,眉目也不似在外人面前疏冷,反倒有种玩笑似的随性:“我管他知不知道,能不能快点给我把这祖宗提溜走。”
  周翊为难道:“可能不行,凌先生那边抽不出空,说您可以先给他找点事做。”
  “或者。”他顿了顿,“过几天岑影帝在其他剧组轧完戏过来,让他来……”
  凌远的原话是“收拾那小兔崽子”,成熟稳重的助理想了想,委婉替换成了别的词:“处理这件事。”
  宁策一听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无声笑了下。
  “行吧。”他懒散道,“让他俩记得欠我一顿饭。”
  -
  剧组在影视城附近一个安保性不错的酒店里包了房间,宁策也没有搞特殊待遇,这个月吃住一直在那里。
  晚上他跟资方吃了顿饭,对方还带了几个当地的生意人,一桌子鱼龙混杂,熟悉的不熟悉的打成一片。
  如果是在B市,这种饭局他根本懒得露面,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于是纡尊降贵,勉强陪着喝了几杯。
  好在资方有熟悉他脾气的人,知道他不耐烦应付这种酒局,在其他人还要组织点晚间活动的时候,主动散了局。
  周翊撑着伞,送他到酒店大堂,还要按电梯的时候,宁策向他摆了摆手。
  “我没喝多少,身边用不着人。”他看了眼天色,“你先回去吧,这雨估计要下大,开车当心点。”
  周翊怔了下,应了是。
  其他演员估计有聚餐,这个点了,剧组包下的楼层仍然一片安静。
  宁策不是会管手下演员私生活的导演,出了片场大路各走一边,各不相干。
  往剧组群里发了条信息,叫他们注意开工时间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换了件轻便的浴袍去泡澡了。
  -
  晚上十点半。
  秦奂拿着手机,对着短信,最后确认了一遍房号。
  他来的时候穿得很清爽,只套了件薄卫衣和牛仔裤,也没化妆,像个刚毕业的单纯大学生——完全看不出来他今晚要做的事情。
  他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深吸了口气。
  上午试戏的时候没感觉紧张,这会儿倒是惴惴不安的,思绪有点复杂,又有点恍惚,心跳快得要命。
  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决绝地想,伸手敲了宁策的房门。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长在他审美点上的大美人,怎么算都不亏。
  门里隐约传出一点淅沥的水声,听不太明晰。
  像是有人打开了浴室的玻璃门,边往这边走边问:“客房服务吗?”
  秦奂怔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没答话,仍是敲门。
  “我之前点的粥送到……”
  咔哒。
  模糊的声线伴着扑面而来的水汽,温暖地拂去了雨夜的寒意。
  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也在瞬间戛然而止。
  “是你?”宁策着实怔愣了一瞬间。
  为了填上组里男四的缺,他今天面了不少人,但眼前这个无疑是给他带来最深印象的一个。
  但这份印象,怎么说都不应该包括深更半夜,在自己住的房间门口看到对方。
  秦奂咽了口唾沫。
  不用多说,他就知道他敲门的时间不巧,宁策刚从浴缸里跨出来。
  浴室的门大敞着,水雾缓慢蒸腾,暖色的灯光打在回廊上,空气中浮着昏沉的暧昧。
  对方显然没来得及擦干身体,只披了件浴袍,打湿的发梢贴合着泛红的脸颊,滴答往下淌着水。
  秦奂不受控制地注视着那滴小小的水珠,看它顺着漂亮的下颌线落下,在颈窝凹陷处聚成了晶莹的一小潭。然后顺着锁骨边缘滑下,在看不见的地方打湿成一点水渍。
  对方的神态逐渐从惊讶演变成似笑非笑。
  他的喉结滚了滚,想说句什么,出了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哑得不行:“我……帮你擦干。”
  宁策并不是什么初涉圈子的人,对于眼前这一幕,他比秦奂熟悉多了。
  眼看着对方要伸手,他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只手的触碰。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问。
  秦奂好似猛然从幻梦中回神一般,眨了下眼,低声道:“知道。”
  他看到宁策笑了下,很有一点轻慢的意思。
  秦奂听出对方笑容里的未尽之意,但却奇异地没有多少不虞,只是浑身僵硬地杵在那里,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
  他能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在自己的眉眼处细细逡巡,一寸一寸,含着不加掩饰的挑剔与评判,像是在打量一件是否合心意的商品。
  于是他适时地安静下来,给对方留下品评的时间。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秦奂兀自在心中焦灼,却听宁策慢条斯理开了口。
  “给我个理由。”他说。
  他整了整浴袍,好整以暇地靠在了侧边的门板上。
  这一层早被剧组包下来了,所有演员都签过保密协议,宫中号梦白推文台宁策并不担心这一幕被谁看见——没有谁会愿意因为这点不值一提的小事得罪上司,他有充足的时间。
  “你来这里找我,肯定有你想要的东西。”宁策看着他,“但你用什么确定,我会答应付出你要的对价呢?”
  秦奂刚想开口,宁策止住了他。
  “好好想。”他说,语气意味深长,“我不缺床伴。”
  这个词语太过直白,几乎把两人之间秘而不宣的氛围挑破了,彻底摊在日光下。
  秦奂攥着指节,下意识觉得难堪,好像有一股燥气腾一下从心底窜起来,烧得他面红耳赤,不敢再抬头直视那双深邃的、高高在上的眼睛。
  “我想……”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吐,“和您做个交易。”
  “哦?”宁策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
  能跟他谈交易这个词的人不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显然不在此列。
  “说说看。”他收了收散漫的姿态,稍微站直了一些,只是眼神依然轻慢。
  秦奂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冷静了不少:“我愿意做您的情人——您应该对我这张脸还算满意。”
  不然,他也不会有接着往下谈的机会。
  宁策哂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就是不否认的意思了。
  秦奂定了定心神,心里有了一点底,接着说:“据我所知,您的工作室也有签约艺人——我想签在您手下,时限、薪酬和待遇可以全部由您确定。今天下午的时候,您应该也看到了我的……能力。”
  说到这里,他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想,它有被投资的价值。”
  宁策没有答复,只抱着手臂,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这笔买卖倒是划算。”他眯起眼睛,“我的工作室没有二线以下的艺人。上一个叫我这么从素人开始捧的,上个月刚拿了第二个最佳男演员。小同学,投资是要讲效益的。”
  “……”秦奂沉默了一瞬,说,“我可以不要任何的角色,镜头和片酬。”
  他的嘴角抿直了,脊背挺得一丝不苟,深深地看进宁策眼里。
  语调是硬的,犟的,紧绷的,话语却带着低声下气的恳求:“只要您留我在您的剧组,我什么都可以学。”
  宁策看着他。
  他的眼神平和又深沉,像是透过了皮囊,看一只淋湿了雨的、可怜兮兮的大狗。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奂叫他那种类似于打量小宠物的眼光看得起了一身的薄汗,咬着后槽牙,勉强撑着气势,不让自己在对方面前败退得太难看。
  “这是要签卖身契?”宁策最后笑了一下,带点玩味,“好啊。”
  “三天之后,来《围城》剧组找我。”
  说完,他就转过身,往房间里去了。
  秦奂如蒙大赦,正要同手同脚地跟进去,却被宁策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干什么?”对方眯了一下眼睛,神色缓和了些许,只打量着他,“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吗?”
  秦奂讷讷不知说什么。
  “今天不用你。”宁策似是看出了他的僵硬,瞥了他一眼,“早点回去休息吧,三天之后,带着你的体检报告过来。”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可以先查一查资料。”
 
 
第5章 片场
  在今天之前,秦奂对宁策这个人的概念仅存在某度百科那些光辉履历上。
  媒体大赞他为电影圈半壁江山,评价他个人风格明显,戏剧张力强悍,每年的节假日只看到他导的片子票房高居不下,场场满座。
  也有一些影评人对他不屑一顾,认为他只是占了个青年导演的噱头,水平不及老一辈电影人的万分之一,只有娱乐至死时代的年轻人才会捧场。
  但不管怎么样,宁策总在那里。
  不仅每年挣得盆满钵满,各类奖项提名陪跑必然都要沾一点儿他的影子,正主懒得听旁人怎么说,那些兀自眼热的咒骂一阵,别无他法,也就散了。
  这样的人物,对秦奂来说太遥远了。
  他只知道对方在这个圈子里有权有势,自带资本,但这些东西高到了一定程度,在常人眼里就成了几个无意义的形容词,听听就算了,真要理解,谁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所以在第二天早晨,他推开那间三十平米出租房的防盗门,在窄小的楼梯间看见那位正装笔挺、一丝不苟的周助理的时候,一时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秦先生,早上好。”对方客气地向他微笑了一下,“宁导让我来帮您搬行李。”
  “……啊?”
  秦奂本人睡得迷迷瞪瞪,头脑还在待机重启,一时间“秦先生是在喊谁”“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和“搬什么行李”三个问题绕着脑子晕乎乎地打转,不知道先冲出口哪个比较好。
  还好大脑在最后一秒紧急完成开机,他咬了下舌尖,痛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你是?”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管理,委婉地问。
  周翊愣了愣,随即礼节性地笑了:“不好意思,忘了向您自我介绍,我是宁策宁导的助理,以后您有相关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联系。”
  “宁导今早吩咐过我,替您找个新的住处,您看您的东西多吗,还是到了地方再新添置?”
  对方的口吻很温和,语调却让人觉出点儿不容置疑的味道。
  就好像他只是在通知这个结果,没有丁点询问他意愿的意思。
  好在秦奂本人并不是拘小节的人,也对自己的身份相当有自知之明——非要算起来,还是他上赶着去贴宁策,没道理到这个份儿上了还作清高。
  “好的。”他干脆地应下了,“我收拾可能要一会儿,你在外间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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