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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师妹三次亲(玄幻灵异)——绝情浪子

时间:2024-01-30 08:38:20  作者:绝情浪子
  恰好季一粟回来,手里提着一捆香,跟提柴火似的: “够不够拜?”
  “太多了。”年渺看着他拎着香便不停笑,抽了一束道, “不如我们在山上把剩下的卖掉罢,反正还有好多人想买呢。”
  季一粟: “……你可真是个奇才。”他不由分说抽走对方手中的桃符,撩起眼皮, “谁给的?”
  年渺老老实实把遇到虚元的事告诉他,他只低着头把玩那块桃符,末了还给年渺: “你给的豆腐糕,是前两天盐都不放直接把豆腐渣和面粉混在一起上锅蒸的东西?”
  “因为是给出家人吃的啊。”年渺理直气壮, “当然不能放太多东西,万一犯了忌讳怎么办?”
  季一粟道: “人家好心帮你,你怎么恩将仇报?”
  年渺又不停笑起来,拉着他蹲在路边把香火摆开,果真有不少人前来询问,出手极为大方,价都不提前问的,不多时一大捆香便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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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欠了三章了呜呜呜呜
 
 
第28章 浇灌
  他们刚卖完香,便看见有不少人都在台阶两侧支起了摊子也开始卖,季一粟毫不客气地批评指责: “这些人真是不诚心,人家祈愿他赚钱,难怪树不想活。”
  年渺深以为然,跟着赞同: “就是就是,大逆不道。”
  灵雨已经停了,阳光在不知不觉中将世间阴霾融化干净,年渺站在石阶上往下望,满山都是乌压压的人,顺着蜿蜒的山梯,蚂蚁搬食物似的一股脑儿往山顶涌,可见心情急切,他这才惊觉,原来幽兰大陆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普通人。
  古老恢弘的神殿在万丈红尘中重新熠熠生辉,那点无人问津的破败不堪,也被金粉完全覆没,喧嚣如昨,仿佛千百年来就没有变过。
  就在此时,正殿之内传出杳杳梵音,平静清雅,悠远祥和,声音不大却从山顶传到山脚,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让人如沐春风,身心俱受涤荡,急切之心渐渐消散,不由停下了脚步。
  季一粟的目光穿过人潮,探入正殿中,看见虚元立于雕像前,庄严肃穆,双手合掌: “诸位施主,贫僧有一事相告。”
  卖香的,烧香的,爬山的,谈话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不约而同循着声音望向正殿,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也尽数转为茫然。
  “众所周知,幽兰神树枯萎多年,诸多前辈想方设法,也未能救活,本以为是无望之事,可近日贫僧侥幸,发现了神树的一线生机。”
  清润的声音温和轻柔,却犹如飞来的利刃,穿透所有人的耳朵,给了众人重重一击。
  只听虚元继续道: “贫僧同异魔争斗那日受了伤,回到神殿后,同神树倾诉,未曾想手臂上渗出的血不慎滴落到神树身上,贫僧大感愧疚,生怕自己的污血玷污了神树,每日前来查看神树是否有异样,都无变化。今早开始下起灵雨,贫僧心有所动,恐是神树有变,特意观察许久,刚才发现树根隐隐有活过来的迹象,心中大喜,又将心头精血滴入树根,不想神树竟然开始发芽。”
  他微微一顿,只剩下满山的寂静,这个消息太突然震撼了,以至于无人应和。
  “通过这件事,我想,是否人的精血可以成为神树的养料呢?”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诸位施主,贫僧一个人的精血有限,但是所有人加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如果每位施主都愿意交出一滴心头血,说不定神树会枯木逢春,重回当年。”
  按理来说,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说爆发出多震耳欲聋的欢呼,至少也该有点反应,可满山的人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似的,寂静得反常,季一粟扫视一圈,众人的眼睛空洞无神,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呆滞,双臂下垂,保持站立的动作,乍一下望过去,还以为站的都是活尸,朗朗晴空下,竟有种阴森诡异之感。
  在这上万活尸之中,蓦然挣扎出来一个麻木的声音,每一个语调都相同,毫无感情,仿佛初学说话般晦涩: “可是大师,你是超凡脱俗之人,六根清净,无情无欲,血必然是纯粹干净的,但我等在尘世苦苦挣扎许多年,心思繁杂,愁苦甚多,即使是心头血,也早已污秽不堪,如何能浇灌神树?别把神树给玷污了。”
  季一粟差点没笑出声,给活死人讲话还要找个托配合,这人也是有意思。
  虽然如此,却不免多了两分认真,能轻轻松松控制上万人,这和尚绝非凡物。
  是察觉到自己还活着来灭口的吗?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被发现了,早已是大军压境,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和尚,显然对方另有所图。
  “施主勿要担心,贫僧也恐人多纷杂,有宵小故意生事端,因此想了个方法。”虚元从容回答, “恰好贫僧早年云游,得到一法宝,名为‘琉璃长明镜’,可以识人心,断善恶,是至纯至洁之物,用它来收集血,能起到净化之效。诸位只需将心头血滴入,自会凝结为一体,灌浇神树。即使没有心头精血,有琉璃长明镜在,普通的血说不定也能起到成效。”
  话音未落,在正殿朱紫色的牌匾前,遥遥出现一道透明的幻影,最中间是一抹淡淡的天蓝,像水波一样由荡漾慢慢转为平静,那抹天蓝也逐渐清晰起来,变化为一块古老华丽的镜子,镜子周围是暗金色的镶边,刻着繁复的花纹,看上去像是异族符咒,镜身是罕见的淡蓝色,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如同水面一般透明光滑,里面只映照着无垠的晴空。
  季一粟从那边镜子上感受到了压抑着的上古气息,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法宝,但究竟是不是至纯洁净之物,还有待考究。
  心头精血可不是随随便便割个口子流出来的血,而是修士的修为之精元所在,凝聚一滴便需要耗费极大精力,通常金丹期修士,也只能凝结九滴,而炼气期入门者,能有一两滴便不错了。
  然而浇灌神树非同寻常,是一等一的大事,即便是珍贵的心头精血,也毫不吝惜,整座山上的人,从上到下,从大殿到山脚,凡是听到佛音的,皆有秩序地自主排成队伍,犹如巨龙盘桓山间,依次往琉璃长明镜中浸入自己的一滴心头精血,每投入一滴,透明的镜身便会微微波动一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滴不起眼的雨水,很快了无痕迹。
  幽兰大陆虽然苦灵气久矣,但底子还在,拥有心头血的修士,单单这山上的,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一滴又一滴精粹鲜红的心头血划过晴日,不断渗入镜中,似血雨落镜湖,美丽又恐怖,倘若有个清醒的活人看到这一幕,定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心头精血没有了,普通人排到镜子前,将手臂高举,从手腕里渗出不少殷红的鲜血,汇聚成拳头般大小,也涌入镜中。
  捐完血的人又排成长队下山,山梯上的人自觉靠边,让出一条道路,年渺呆愣愣跟在队伍后面,快排到外殿的时候,季一粟拽了他一把: “你去干什么?”
  犹如被人当头给了一棒,年渺惊得打了个哆嗦,漆黑的瞳仁仿佛蒙了一层薄雾,茫然无神,呆呆地回答: “血……灌浇……神树……”
  季一粟幽幽问: “你有心头血么?”
  “心头……血……”年渺慢慢重复着他的话,眼睛不停眨巴着,足足眨了十几下,才渐渐清亮起来, “我没有……嗯?!”他瞪大眼睛, “我没有为什么还要捐呢?”
  他只觉在一团浓雾之中,浑浑噩噩的,找不着方向,有个让人十分信服的声音从雾中传进来,在指引他找到明路,他乖乖跟着做,眼见要拨开迷雾了,却又被突然打断。
  “对啊,你没有为什么还要捐。”季一粟观察着他的眼睛, “不要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不觉得奇怪么?”
  “什么奇怪的?”年渺还有些懵,看着满山整整齐齐排着一道道长队等着捐血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再仰头看那琉璃长明镜,清雅的淡蓝色水波镜面,已经染上浅浅的红,红迹在几不可查的一点点变深,让他有些不舒服,明明是青天白日,背后却升起一丝寒意,连忙抓紧季一粟的手, “好像是很奇怪,他们怎么了?”
  季一粟道: “浇树。”他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放弃, “算了,与我们无关,下山罢,等活了再来。”
  “我们不等等吗?”年渺既害怕又好奇,但因为师兄在他身边,他总是无所忌惮的。
  “比起这个,去买花更重要。”
  作为一个炼气初阶弟子,年渺尚未有御器飞行的资格,为数不多腾空的体验,都是季一粟带的他,可对方速度太快了,几乎眨眼便能到达目的地,他只能感受到呼啸的风飞快闪过,眼睛一闭,连云彩的影子都见不着。
  方才还在遥远的山上,顷刻间便回到幽兰城中,大抵都上山去了,城里行人寥寥,季一粟熟练地拐到花市中,但见满目深浅不一的草木花卉,品种繁多,被精心搭配成各种灵兽的形状,栩栩如生,憨厚可掬,可惜颜色太过单调,再怎么费尽心思雕琢也显得无聊,老板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合眼小憩,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无比惬意,旁边立着一条碧莹莹的长蛇卷着把蒲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蛇眼眯成缝,看着也要睡着了。
  察觉到有客人,老板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摆摆手让他们自己挑,年渺捡了些花瓣繁复的风铃花和使君子回去移栽,那条蛇吐出信子,将季一粟递给他的灵珠卷走。
  回去的路上没有瞧见一个人,倒是郊外的野生草木被灵雨浇灌,比平日要精神许多,吸足了水分,一个个骄傲地昂首挺胸起来,反而比花市里买的要明媚,年渺后悔起来: “倒不如从这里挖两株回去种。”
  他说完,却只得到一声敷衍性的“嗯”,偏过脸,看见季一粟蹲在路边低头观察一朵不起眼的六瓣野花,也跑过去蹲下来看: “怎么了?”
  季一粟微微侧开身,给他让了位置,他惊讶地发现,浅紫色的花瓣竟然泛起微微的红色,花心处的红最明显,往外蔓延至花瓣上,渐变到一点都看不见,是他来到这里后从来没见过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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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发芽
  年渺的花刚刚移栽完没多久,天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他从厨房匆匆忙忙跑出来看,季一粟已经给所有的花搭上竹子支的花棚,竹竿交叉相织,菱形的空隙可以让花卉享受到雨露的滋润,又能缓解急雨带来的压迫,不至于被敲打得凄凄惨惨。
  察觉到年渺的目光,他偏过脸,眼神一交汇,年渺便小跑奔向他,没注意踩到地上的水洼,溅了一身泥泞,好在衣服是低阶法器,泥水很快顺着衣料滑落,没沾上半点。
  他撑开伞给季一粟打上,尽管是个没有意义的举动,他还是很喜欢这么做。
  二人只在雨中静静观花,检查了一遍,家里种的都没有任何变色的迹象。
  移栽的花娇娇弱弱,反而是院子原本的野生小彩金藤爬得满墙都是,十分嚣张跋扈,连窗都被封上了,雨冲刷了几天也没见蔫了半分,反倒是更加精神奕奕,不可一世,浅紫色的小花挤在一起,簇拥成一团一团,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朵大花,雨水打在花瓣上,似有银光跃动,被浓烈到发黑的暗紫色叶子和斑驳陈旧的灰白墙壁衬着,在阴沉沉昏暗的雨天格外显眼热闹。
  年渺瞧着欢喜,立马抛弃季一粟,去厨房提了个竹篮,开始摘墙上的小彩金藤花,季一粟察觉不妙,警惕问: “摘花做什么?”
  “可以做花饼。”年渺回答, “胜在量多,可惜花香不是很明显,孔雀莲最香,不过太少了我舍不得。等我试出来,你先尝尝,成功了再用孔雀莲。”
  季一粟和善道: “拿去分给街坊四邻,不要害自己人。”
  年渺莞尔,反正他再怎么折腾,师兄再怎么拒绝嫌弃,最后还是会捧他的场。
  其实他做饭也不是特别可怕,只不过容易突发奇想,创造一些新鲜的玩意儿,但终究经验不足,往往以失败收尾。
  他微微张口,正欲说什么,忽然有了新发现,又跑向季一粟,给他看手中的花: “颜色也变了!”
  他新摘下来的这一朵,比路边的野花变得更明显,花瓣整体都微微泛着橙色,仿佛被雨水冲刷掉外层不小心染上的紫色颜料,在逐渐恢复本来面貌,再看其他花瓣,也有这种变化趋势。
  “我还以为在路边看到的那朵,是血的颜色。”年渺的语气里有了些许轻松之意, “如今看来,是它们原本的颜色。花木和土地都受神树影响,如今在慢慢恢复,神树真的复活了。”
  他想起在山上看到的诡异景象,当时觉得害怕,毕竟在他看过的各种神怪故事里,吸血的都不是善类,可修真之人的心头血,自然不比寻常,灵气充沛,神树得到精血浇灌,会复活也不是不可能。
  他望着季一粟的侧脸,踌躇着还是问了出来: “师兄,你要找的东西,是神树么?”
  季一粟神情平淡, “嗯”一声: “还有点别的。”
  “你要神树做什么呢?”年渺睁大眼, “用神树来疗伤?”
  季一粟撩起眼皮,抬手掐他的脸,掐完后才接过他的伞,却说起别的: “把你的桃符给我。”
  年渺揉着自己的脸,闻言紧张起来: “你不是看过吗?有问题吗?”
  季一粟道: “再看看。”
  很普通的一块桃符,四面雕画着一圈祥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正中间是空白的,连字都没有写,也感受不到任何灵气,仿佛只是用来宽慰心神的,没有丝毫实质作用。
  季一粟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手略一缩,是收起的动作,却临时改变主意,重新还给他: “既然他说可以缓解你的噩梦,不如晚上试试。”
  年渺试探问: “那你还陪我睡吗?”
  “自己睡两晚。”
  年渺一阵失落,但听他说只是“两晚”,又高兴起来。
  师兄有什么打算他不知道,但他对师兄是绝对信任的,左右不会让自己出事。
  傍晚时分,金乌沉沉西坠,暮色暗得再也看不清四周,年渺将屋檐下的灯笼点亮,橘黄色的光躺在阴暗的天地中,被潮湿的雨幕晕染开来,如同水墨画卷上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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