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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仗犬势(近代现代)——金角小虞

时间:2024-01-31 08:29:58  作者:金角小虞
  谢井克吓得一哆嗦,提前准备好的词也全忘了。
  老教授嘴里像是含了一口水,带着咕隆咕隆的回响,蓟京本地的口音对于谢井克这个外地人有些陌生:“我知道在座有很多不是学表演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上这个课。对此,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你做完就明白了。”
  教室里响起不以为意的噪声,老教授见怪不怪地笑着:“不要不当回事,我挂过的学生给你们一人腿上发一个,都还得有人坐地板,比如说张某某啊、陈某某啊……”
  他开始报出一些文娱界鼎鼎有名的名字,随后招招手,让博士生助理拿出一沓纸裁成的小卡片放在讲台上。
  气质有些阴沉的高个子男生用手摸了摸线条凌厉的下巴:“不好意思,我睡过了。”
  “呃,我——”
  那人转回去了。谢井克松了一口气。
  谢井克拖到快最后的时间才上台,拿到话筒试了几下才出声。
  是他!
  谢井克一眼认出那就是开学典礼上让他心动的同级生。
  整间教室都因为这过度的坦诚沸腾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带头鼓掌,更有男生高声吼着:“解放天性!”
  “每个人上来介绍自己,然后领取任务,先到先得。开始吧。”
  点完名后,教授摘下老花镜摆在讲台上,松了松袖口,拿着话筒开始讲课:“我们这节课叫解放天性,你们肯定都听说了。没听说的抓紧去找几个师哥师姐认识一下,就听说了……”
  “像这样,一看就是没有解放天性的。”靠在门口的老教授忽然说。
  而那男生一脸平静,完全不在乎自己正被一整个年级的人取笑、起哄。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而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只是担心地打量着被自己撞到的教授:“您没事吧?”
  老教授也被他这副完全状况之外搞懵了,半响才想起来维持教室的秩序,挥了挥手说:“解放天性和解放惰性是有区别的。”
  在话筒被谢井克拿着的情况下,他的声音只传递到教室的前几排,骚动完全没有平息。
  教授转头看向何同学——想到那个同级生的名字,谢井克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悔,如果当时帮他答了到就好了,这样老师就没法在名单上看出是谁撞了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昨晚出去约会了?”老教授问。
  前排响起一阵隐晦的笑声。
  迟到的男生脸色如常:“昨天看书睡晚了。”
  如同奇迹般地,伴随他的话,教室竟然慢慢安静了,只有老教授接着问:“什么书?”
  “是……”
  谢井克惊呆了,他竟然就这么站在门边和教授聊了起来!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吓的话都不敢说。
  不知怎的,和他说了几句之后,老教授竟然显得有点开心,放过了迟到的事,让他去讲台上:“不用自我介绍了,选一个走吧。”
  谢井克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个人朝他走了过来,他很高,当他站得近时,自己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
  那双散漫的眼睛里反射着四处而来的光,仿佛在说着什么,但谢井克听不懂。他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对他说些什么。
  “你选了吗?”
  “还……还没有。”
  “那你先选吧。”
  谢井克拿走了一张和唱歌有关的卡片,讲台上还剩下两张,“寻找陌生人接吻”和“异装表演”。
  看到那个人拿走了异装的卡片,谢井克心跳如擂鼓,难道他也是……
  下课时,学生群里有人发消息问“异装表演在哪里做?”,谢井克马上知道:一定是他!
  他把脸埋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发送好友申请,再睁开时发现已经通过了。
  他赶紧打字过去:“同学你要做变装的任务吗?”
  用余光可以看到,那个人坐在和他同一排的另一边,单手拿着手机,还没有站起来。    “嗯,有什么建议吗?”
  “我知道一个酒吧。”
  “可以告诉我名字和地址吗?”
  “名字叫教会,地址是……”
  “收到。谢谢你。”
  “你打算哪天去?”
  谢井克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我是不是显得太急了?
  “不知道,周三或者周四吧。”
  “剧作系周三不是有晚课吗?”
  点下发出的瞬间,谢井克就知道自己完了!他不应该知道对方是剧作专业,更不应该知道剧作专业的课表。
  他握着发烫的手机,手不自觉地颤唞。
  “好像是,那就周四或者周五。”
  谢井克猛吸一口气,悄悄地扭头去看那个人,高个子的男生还坐在那里,侧脸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但是没有揭穿我,谢井克愣愣地想,他好温柔……
  “何——同——学!”
  剧作家刚把削好的铅笔整齐地放进侯灵秀的笔盒里,山竹就讪笑着跑了过来,嘴上叫着从来没听过的称呼。
  他一把勾住何已知的肩膀:“你也上过大学对吧?”
  何已知捕捉到不祥的预感,起身想走:“我没有毕业。”
  “没关系!”现役大学生把他拽住,“你一定学过形势课吧!”
  “怎么了?”
  山竹从身后掏出一个平板,连着笔一起塞到何已知手里:“帮我填个线上问卷。”
  “可是这看起来像个考试。”
  “都一样嘛,嘿嘿。”
  “……为什么要我填?”
  “我得去给阿秀订蛋糕啊!”
  “我也可以去订——”
  “求求你帮我考一下吧我这两周什么都没听过!!”
  终于说出了实话,就和何已知猜的一样。
  说到侯灵秀的生日,最兴奋的莫过于山竹。
  大学生从预选赛后得知这个消息,就念叨着“要做点成年人干的事”。
  可是所谓成年人才能干的事,说到头也不过就是合法吸烟、合法喝酒、合法开车、合法性生活……一眼望去好的没几个,能夺走你生命的倒是不少。
  他们几个男人能一起做用来庆祝的,也就剩喝酒了。
  于是山竹又换了新的台词,每天都在给侯灵秀灌输18岁第一次喝酒是多么重要的体验,必须隆重对待……
  这个话题一直到几个人坐在教会酒吧的卡座,他还在说。
  PVC哼了一声,他因为戒酒,之前都没有跟他们来过,这次也是为了侯灵秀破例出席,捏着鼻子靠烟草和果汁维持自己的意志力:“哄骗谁呢,你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山竹想也没想地回答:“小学吧。”
  艺术家把不屑地把眼一横:“那不就得了。”
  “又不是我,是阿秀啊!”
  “你是第一次喝酒?”雁行问自己表弟。
  所有人看向捧着一杯鸡尾酒轻轻唾饮的18岁新青年。
  侯灵秀捏着杯子摇了摇头。
  PVC大笑:“看吧——”
  山竹一副遭到背叛的表情:“我哪知道?总有人是乖乖地到成年才喝酒吧!”
  他的目光从在座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何已知身上,诡谲一笑:“作家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长发青年抬着一杯蓝色的透明液体。老板问也没问,就给他上了一杯“雁行”。
  “成年以前还是成年以后?“山竹接着逼问。“成年以后。”
  金发美男大喜,总算找到了他要的活生生的例证:“在哪里总记得吧?”
  何已知望着手中那渐渐变成蓝绿色的酒,杯底冒出的气泡似乎在撬开一段被时间抛弃的记忆。
  他先是愣了愣,接着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这里……”
  (本章完)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成年2
  就是这里吗?
  几个月前才刚满18岁的何已知背着单肩书包,站在热心同学给的地址前。
  正面对着的是一个黑落落的门洞,夹在烟酒铺和便利店中间,门口的树枝上挂着刚刚枯萎的杏花。
  他眯起眼睛,弯曲的霓虹灯管把贴着石砖的墙面染成彩虹色,排除掉装饰小灯的干扰,隐约可以辨认出灯管构成的形状是“教会”两个字。
  那就是这了。
  大学生用拇指抚摸着肩上背包的带子,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毕竟他活到今天,唯一喝过的酒是那种塑料皮上印着少数名族老太太,里面有很多米,通常用来煮鸡蛋的米酒,俗称醪糟。
  但是他必须得去……否则他就会在期末成绩单上看到一个零分。
  被不想挂科的心驱使着,何已知把书包从右肩换到左肩,扶着右边的栏杆,踏上通往地下的台阶。
  本来走得好好的,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整个人朝前扑去,幸好他身高腿长,直接越过最后几阶落到地上也没有摔倒。
  何已知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但回头去看,台阶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这不会是上课时被他不小心推到的老教授的诅咒吧?想不明白的大学生侧着头想了一会,转身顺着走廊走进“教会”。
  “大一。”
  不过何已知也发现了一些独特的元素,比如桌边和空地上有很多折叠椅,还有一个舞台从背面延申到中间,这些都是普通餐馆里没有的。
  “那就今晚吧。”老板说。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何已知找到吧台前的老板,问他能否让自己参加这里的变装表演。
  “到底干不干?”收了钱的老板说话也硬气。
  其中一个躺在折叠椅上的年轻男人冲他眨了眨眼,长刘海下的眼神像是不太愤怒的挑衅,何已知没有在意,也不确定那意味着什么。
  何已知递过去,老板下意识地用毛巾把身份证擦了一遍,对照着他和上面的照片:“让你体验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交200块钱化妆费。而且保证不给我添麻烦。”
  老板这才停下用毛巾擦酒杯的动作,盯着他看了会,把毛巾按在吧台上:“你是学生吧?”
  为了防止老教授的诅咒继续生效,他全程都都用手指扶着墙壁。
  “身份证拿来看一下。”
  “体验一下?”
  何已知推开酒吧的门,低头经过门框。
  “对。”
  老板答应得出乎意料地快:“行啊!真是缺什么来什么,我们正好有一个替补皇后辞职了。你有经验吗?”
  他发现所有的顾客都是男性。
  “太好了。”何已知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这也太快了——”何已知还没准备好。
  “越快越好。”何已知算了一下,这门课只有4周,他得在最后一周之前完成,所以最晚不能拖过下下周……
  老板用手机收完款以后,问他:“想什么时候上台?”
  虽说知道是酒吧,但乍一看和普通的餐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灯光暗一些,桌子矮一些,音乐大声一些,色彩鲜艳的装饰多了一些……整体还是很平常。
  何已知意识到他误会了:“不,我不打算在这里工作,只是想……体验一下。”
  “……干。”
  老板把连续擦过杯子、桌子和身份证的毛巾甩到肩上,将何已知带到酒吧后场,把他交给一个睫毛比手指长,但手指甲比睫毛更长的男人。
  被老板介绍叫“安洁莉卡”的男人光着上身,正在穿一件隆起的胸衣,当用肉色的胶带贴好边缘之后,他就拥有了一对番木瓜大小的胸脯。
  同样的戏法也出现在他的屁股上。
  如今站在何已知面前的安洁莉卡,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赤摞,但其实什么都穿了,而且穿得很厚。
  活生生把一个干柴的男人,变成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
  何已知感觉自己猝不及防地欣赏了一场魔术。
  但安洁莉卡被他赞赏和崇拜的眼神取悦了,扭着崭新的外□□和外屁股,把他领到其他的变装演员中——在这里,这些演员都被叫做“皇后”。
  何已知默默地把统领一众皇后的安洁莉卡视作“太后”。
  太后给包括何已知在内的所有人排了一个队,让他上台以后就站在自己后面。
  “上台之后要做什么?”
  太后翻了翻手腕,理所当然地说:“跳舞啊!”
  这下何已知彻底呆住了——他不知道变装表演里还包含跳舞!
  他怀疑老教授也不知道,仔细想想,如果一件事情除了豁出去之外还需要天赋和努力,那它还能被称为解放天性吗?    天性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比如说人累了想睡觉,饿了想吃东西,见到喜欢的东西想占有,被激怒了就会反击……舞蹈显然不是这些里的一部分。
  假如硬要说人类的祖先——某种猿猴——都会嚎叫着载歌载舞的话,何已知非常确信他身上这一部分的天性已经和尾巴一起,在漫长的进化岁月中遗失了。
  “可是我不会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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