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宋卿书就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半。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屋内屋外都是一片昏沉。
一旁的谢景逸还在睡觉,手臂揽在他腰间像护崽子似的,生怕他跑了。
宋卿书也没动,就这么睁着眼等着天亮。
也许两人都清楚,这件事越调查下去,真相就会越残酷。
周启贤的确说的没错,安如琴是幸运的,在这场屠杀中活了下来。
幕后之人实在藏得太深,南部和淅川都被他玩弄在手,
宋卿书心里叹了口气,那人的权势以及城府绝不会比他和谢景逸低。
但,他们谁都不想输。
半小时后,强大的生物钟将谢景逸叫醒过来。
宋卿书伸手将台灯调至最低档,以便光线不会灼伤两人的眼睛。
谢景逸起身洗漱,宋卿书紧随其后。
俩人都有个奇怪的习惯,起床后不刷牙坚决不说话。
虽然他俩并没有什么口臭。
因为今天要去见杜局长,宋卿书还是挑了套稍微正式的衬衣穿上。
依旧是稳重的深灰色。
谢景逸穿好衣服后,回头看了一眼,问:“你不是喜欢穿素白色的吗?”
他记得,宋卿书这两年内,每次与他见面,都爱穿素白色的衣物。
宋卿书回头对他笑了笑,眉眼温柔:“突然觉得深灰色也挺好看的。”
去公安局的路上,
宋卿书摸出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备忘录中的所有记录全部删掉了。
淅川公安局很忙,里面排队办业务的人都排成了已经排到街道上。
宋卿书带着谢景逸穿过拥挤的大厅,直接上了三楼的办公室。
杜局长正靠在办公椅上喝茶,一抬眸看见门口突然站着两位长相不凡的青年,神色恍了恍。
“杜局长,好久不见。”
宋卿书礼貌地打着招呼。
“是卿书吧?”杜局长笑了笑,目光看向一旁,“这位是?”
“谢景逸。”
谢景逸自我介绍道。他言简意赅,脸色冷的好似寒冬里的坚冰。
杜局长一听他的名字,脸上立马挂上了谄媚的笑意:“谢总快请坐!”
他将两人请到茶室,笑问:“卿书,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卿书点点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茶叶,价值不菲,开口道:
“杜局,我这次来是想申请重新调查我母亲当年的案件。”
杜局长愣了一下,神色不解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卿书目光灼灼:“是谋杀还是车祸,杜局在这行待这么久,难道还察觉不出来吗?”
杜局长推了推鼻梁的老花眼镜,“卿书,你知道的,这些事空说无凭,咱们司法机关都讲究个证据。”
当年宋卿书就曾大闹过公安局,和现在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第19章 绑架
宋卿书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谢景逸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杜局认识南部军区的周部长吗?”
他的声音低哑深沉,听上去却让人心头一凝。
杜部长顿了顿,笑道:“周部长的大名谁没听说过,但,要说认识的话就算不上了。”
呵,一个军区出来的不认识?
但谢景逸没有揭穿人的乐趣,他直接开口道:“可周部长说了,安如琴的死跟C11有关。”
“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杜局的脸色就垮了下来,显然是不相信周启贤会说这种话,但谢景逸的身份又摆在这里了,没必要骗他。
宋卿书看了一眼谢景逸优越的侧脸,内心没忍住笑了笑。
下一秒,他趁火打劫,
“杜局,我这里有录音,您可以听听。”
杜局伸手接过录音笔,“好。”
他这样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模样,有趣极了。
录音听完后,杜局长沉默了很久。
谢景逸低头瞄了一眼旁边宋卿书的模样,眉梢泛着淡淡的红色,好似抹了胭脂般上扬着,
他知道,这是某人得逞时的小动作。
真是像只小狐狸。
十分钟后,杜局长终于有了动静,
他将录音笔攥在手中,指尖绷得紧紧的,说话似乎成了一件极困难的事,
“卿书啊,你母亲这件事……我还得跟上面反应一下。”
宋卿书笑了笑,他本就长得好看,两只小酒窝挂在脸颊上更是显得乖巧无害,
“嗯,我不急的,冯局。”
两人走后,杜局气得直接将桌上的茶具全部砸了,“艹他妈的周启贤!都干的什么破事!”
楼下,车上。
谢景逸看向一旁眉眼带笑的人,提醒道:“你这次可是得罪人了。”
宋卿书眼中带着光亮,眨了眨:“有谢总撑腰,我怕什么?”
谢景逸轻笑一声,“心机不小。”
宋卿书:“彼此彼此。”
谢景逸:“现在去哪里?”
宋卿书想了想:“还是回酒店吧。”
谢景逸也正有此意.
这人回到淅川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古灵精怪,颇有点撒欢的模样,真是叫他受不了。
谢景逸一脚踩下油门,无意识地舔了舔上颚。
从公安局到酒店,原本路程要半小时,谢景逸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房间内没有安全套了,谢景逸让宋卿书在酒店门口等他一下,他去旁边药店买好东西就回来,
宋卿书乖乖地点了点头,踮脚在男人唇角处碰了碰,“谢总可不要让人家等急了哦。”
谢景逸斜睨了他一眼,见他眼波荡漾,真是忍无可忍,一手搂过人狠狠亲了口,“别浪。”
宋卿书笑得不行,不再逗人:“快去吧。”
药店内,谢景逸买好东西后,刚一出门,就接到了小荆的电话。
小荆就是上次在酒店门口等他们的黑衣人。
“谢总,刘大强这边的货物订单,我们已经给他截断三分之二了。厂内的机器也被我们动了点手脚,短时间内是起不来了。”
“好。”谢景逸满意地挂断了电话,这刘大强吃喝嫖赌样样来,现在竟然还敢插手c11的事情,真是嫌命活久了。
谢景逸回到酒店门口后,却没有看见宋卿书的身影。
他想着这人应该是回房间,还顺带在楼下买了杯热饮拿上来。
可当他推开房门时,屋内却空无一人。
他掏出手机,先给宋卿书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
可惜对方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秒回他。
紧接着,他又拨打了宋卿书十几个电话,皆是关机状态。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很难看,心脏好似被电钻打穿,疼的差点稳不住身形。
屋外细雨蒙蒙,谢景逸走到窗边,眼神冷的吓人,
赵柯接到谢景逸电话的时候,
还在办公室内加班,自从这两口子去了淅川,可真是把他给累惨了。
现在给他打电话,是要回来了吗?
可当他接完电话后,嘴巴却张得大大的,一副被雷劈傻的表情,
谁他妈不要命了?
敢绑架他家少夫人!
赵柯扔掉手中文件,赶紧联系上了林北和陈默,这两位在淅川都有不少人,可比他现在赶过去要好的多。
林北那边秒接了电话,陈默就坐在他身边玩游戏,目光微微撇向他,
“喂,赵助理,找我啥事啊?”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吊儿郎当的。
“林少爷,可以麻烦您和陈少爷随我去淅川一趟吗?我家少夫人被人绑架了,现在还没找到人。”
林北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他打开扩音,“你说宋卿书被人绑架了?你在开什么玩笑!谢景逸人呢?”
赵柯语气认真:“少爷人在淅川。”
林北已经傻了,“……”妈的,谁胆子那么大啊?真是勇夫。
陈默叹了口气,伸手将电话接了过来,
“赵助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的声音冷静沉着,有种让人定下心来的魔力。
赵柯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天色,蹙眉道:“十分钟后。”
陈默点点头;“好。”
挂完电话后,陈默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给林北套上,
“怕不怕?”
林北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圆润的眼睛隐隐带着兴奋,
“怕?简直刺激爆了好不!”
他这次去淅川一定要把那些坏人打个落花流水,嫂子那么漂亮,谁舍得伤害他呀?
陈默无奈地笑了笑,递给林北一把锋利的匕首,顺便捏了捏他的滑腻的脸蛋,
“记住,别伤到自己。”
林北不屑地挑了挑眉,“你少瞧不起我了。”
陈默知道他身手厉害,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两人从小到大都黏在一起,他已经习惯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了,不说一下浑身不舒坦
从南市坐私人飞机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
而这边的谢景逸已经带人将刘大强抓了起来,
他靠在厂房内冰冷的机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求饶的人。
“我再问一次,宋卿书在哪里?”他的声音凌厉冰冷,好似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刘大强浑身都是血迹,鲜血将白色上衣都染成了鲜红色,鼻涕眼泪搅合在一起,
“谢总,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我连宋总的面都没见过啊!”
谢景逸笑了笑,没有说话,抬起手,又给了刘大强一枪。
“啊啊啊啊!”
刘大强捂着鲜血直流的两只小腿,疼的几乎晕倒过去,“谢总,我真的不知道……”
“砰!”又是一枪。
谢景逸这次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瞄准了刘大强的腰腹间。
若是抢救及时,些许还能捡回一命。
紧接着,他走上前,将滚烫的枪口抵在刘大强的太阳穴上,隐约还能闻到肉焦味,
“我数到十。”
“十、九、八……”
“三。”
“二。”
谢景逸扣动扳机,
“一。”
第20章 我嫂子到底在哪里
“我说!我说!谢总饶我一命啊!”刘大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没想到这姓谢的那么狠,真敢杀人。
那人不是说谢景逸根本不在乎宋卿书吗?艹他娘的!搞得他差点交代在这里。
“在哪里?”
刘大强指了指北边,“就在那边的垃圾场内。”
谢景逸收回枪,眼神冷酷:“带路。”
这边宋卿书被人带上车,眼睛蒙着黑布看不清四周情况,且无论他怎么叫喊,都无人理会他一句,
他心中警铃大作,渐渐升腾起强烈的危机感。
看来是遇到疯子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劫持他的人并没有想要他的命,但却是真的想好好折磨一下他。
宋卿书无奈地笑了笑,这些年他跟在谢景逸身边可是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南市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
现在,他的确是很难猜出对方是谁。
车子走了有大概四、五个小时就停了下来,宋卿书仔细地听着四周的声音。
有枯枝烂叶被踩踏的细微声音,还有一股刺鼻的化学试剂味。
他们应该是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医学实验楼。
车门“嘭”地一声被打开,宋卿书被人大力扯下车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头发便被狠狠薅住了。
宋卿书强忍着撕裂的疼痛,问道:“你是谁?”
男人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想必是刚杀了人,“宋总,好好在这里住几天吧。”
宋卿书蹙了蹙眉,
这人的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很像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可宋卿书因为这几年都在悄然打探他母亲的案件,还是从男人声音中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这人用的是变声器。
怪不得刚才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原是怕说多了被他察觉。
随后,宋卿书被人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堆潮湿肮脏的稻草。
他无奈只能蹲靠在墙角,祈祷谢景逸能早点发现他留下的痕迹。
在被这帮人抓进面包车时,他将衬衣袖口上的纽扣扔在了地上,那上面安了定位仪,与他戒指上的素戒是一对。
想当初他还好心送了一个素戒给谢景逸,谁知道这人根本不带。
门外。
刀疤男对着身后的小弟恶劣地笑了笑,“这位谢家少夫人还真是长的标致,要不是老子不走后门,可一定得试试滋味。”
小弟殷切地附和:“老大,你觉不觉得这姓宋的和那位爷长得可真像,起码五官轮廓有个五分,但那双眼睛可是十足十的像。”
刀疤男笑呵呵地点头:“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的美人啊,都是长得极其相似的。”他顿了顿,看向小弟,“只有长的像你这样的,才是各有各的丑。”
小弟被取笑了,还觉得他家老大讲的很有道理。
他傻乎乎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笑道:“老大,咱们这一票干完了,还要继续干吗?”
刀疤男看向远方,豪不文明地朝地上吐了一大口痰,“忒!干他娘的,这卖力不讨好的活,老子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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