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怀苍！”问雪喊道。
“是，师尊！”
怀苍一下跃出问雪的剑御上自己的新剑朝那怪物眼睛而去。
问雪：“小心！”
只见那怪物忽然仰起头伸出长舌就要碰到怀苍。
千钧一发之际。
问雪跃下自己的佩剑，一把抓住自己的佩剑往那怪物的口舌上猛地一掷丢飞而去。
而没了剑的问雪则直直往下坠落而去。
“师尊！”
问雪的佩剑割破了那怪物的舌头，眼见着那舌头上的毒液欲滴而下，朝着坠落的问雪而去。
怀苍一咬牙，也如问雪一般，从自己的剑上跃下，抄起那剑就往那怪物的瞳孔狠劲一抛刺去，然后纵身而落朝问雪而去。
第七十七章 【梦回】灵器是件喜服？
“怀苍，你做什么！”正仰面下坠的问雪叫到。
怀苍就着那怪物的身子上用力一蹬脚，飞速朝着问雪而去。
在那怪物的毒液就要滴到问雪身上之际，怀苍一跃而上拦在问雪上方，用自己的背脊挡住了那毒液。
“怀苍！”
眼见二人就要落地，怀苍一把抱住问雪翻转了身子想要用自己垫住问雪。
问雪想要再翻转却已经来不及。
一声巨响。
那怪物被刺中眼睛，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怪异叫声而后倒地。
而问雪和怀苍，也坠地了。
“师尊，没事吧。”怀苍垫在下面，傻笑着问。
“你！”问雪压在怀苍身上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一时间竟是语塞。
问雪从怀苍身上起开，坐起身子。
“让我看看。”说着问雪就要去将怀苍的背翻过来。
“师尊，我没事。”怀苍坐起身来。
“看看！”平日里温柔的问雪这会儿倒是强硬了。
问雪一把将怀苍转过去，让怀苍的侧背对着自己。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
“师尊，我都说了没事。”怀苍转回身子。
少年背部的阔肌真好看......
怀苍的衣服被那毒液腐蚀了，好在皮肉无碍，只是擦伤。
“这衣服没法穿了。”怀苍说着便将那后背被腐蚀出个大洞的衣袍褪去。
“中衣也破了。”怀苍边喃喃着边脱。
问雪站起身来，背过身去。
“那个，你一会看看那怪物身上有无灵器。”问雪把目光放在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怪物身上道。
“哦，好。”怀苍站起身来，走到那怪物边上。
“师尊，灵器一般在哪啊？”
未听见问雪回答，怀苍扭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问雪又问了一遍。
“师尊？”
“啊？”问雪僵硬地站在那里，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少年褪去上衣后那健硕的身躯，肩宽腰窄，肌肉轮廓散发着一股雄性的荷尔蒙气息，十分好看。若是万华派那些仰慕怀苍的女弟子见了，怕是要尖叫出声来。
“师尊你怎么了？！”怀苍忽然神色一变，说着就朝问雪走上前来。
“诶？怎么了？”问雪睁大了一双凤眼，看着怀苍靠近，却是僵在原地。
怀苍伸手探了探问雪和自己的额头，“师尊脸这样红，我还以为......”
“！”
“你以为什么？”问雪有些紧张的问。
“我以为师尊是吹海风着凉发了高热。”
“......”
“我没事。”话虽这么说着，但问雪此时却是听得到自己的心跳的。他这是怎么了？
问雪将那刺破怪物舌头的银色佩剑应召收回。
“去把你的剑拔出来。”问雪说。
“嗯。”怀苍转身往那怪物眼睛处去拔剑。
怀苍走开了，问雪僵硬的身子这才舒缓了一会儿。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真的被海风吹感冒了？
问雪摸了摸自己的脸。滚烫。
怀苍走到那倒地的怪物身边，一把握住插在那细长瞳孔之上的剑，一使劲，用力拔出。
带出些许绿色血液溅出。
怀苍没有注意到，有一滴溅到他乾坤囊袋上的血液很快渗入了进去，而后那乾坤囊发出一阵微弱的光。
只见那怪物从眼睛处开始渐渐消散，化作血色烟雾。
怀苍手中的佩剑也从沾染那绿色血液之处开始消散化作烟雾。
“这！”
怀苍扭头看向问雪。
只见问雪也是蹙眉而视。
“小心。”问雪说。
怀苍手中握着的佩剑快要消散到剑柄处时，怀苍松开了手。
那剑柄也很快化作烟雾。
呈现在怀苍面前的，是一大块浓浓的血色烟雾。
“怀苍！”
那些血色烟雾逐渐环绕住了怀苍。
问雪蹙眉，想要冲进那烟雾之中，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阻挡了。
问雪召出自己的佩剑却也破不开那结界。
正当问雪焦急难耐担忧怀苍的安危之时，那烟雾却又渐渐散开了。
“师尊。”渐散的烟雾中走出一个身影。
“怀苍？”问雪渐渐看清了那身影——
玄色长靴包裹着他劲瘦的小腿，血红色金边束腰长袍将他肩宽腰窄的健硕身形衬得高低有致。马尾高束，额落些许碎发。俊美的面庞上一双丹凤眼狭长凌冽。
“怀苍？”
“师尊！”怀苍欣喜地跑到问雪面前。
“怎么，”问雪有些惊讶地打量了怀苍一番，“灵器是件衣服？”
怀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红色长袍。
“师尊觉得如何？”怀苍笑道。
“嗯......挺——喜庆的，有点......像婚服？”问雪道。
“婚服？”怀苍眼睛突然亮了，“真的吗？我也觉得比先前的弟子服要好看。”
“嗯......”唉，千里迢迢来南海之极历经艰难险阻怎么弄了件喜服？问雪觉得怀苍许是会失望，不过现下瞧来，怀苍倒是高兴得很。
“哦，对了，师尊你看。”怀苍说着伸出手，应召而出的是一把玉雕血色长弓。
“这.......”
“还有。”怀苍又伸出另一只手，应召而出的是一把朱色箭羽。
“我的剑，变成这把箭羽了。”怀苍递给问雪看。
问雪看了看那箭羽，又看向方才怀苍召出来的玉雕血色长弓。
神情之中似有些不易察觉的异样。
他接过怀苍手里那把血色长弓，左右仔细瞧了瞧。
神色显得更加复杂了。
“师尊，怎么了？”怀苍见问雪沉默了片刻便问道。
“挺好的，你也有自己的灵器了。”问雪微笑道。
“嗯！多亏了师尊！”怀苍高兴道。
问雪看着怀苍欣喜地将那弓和箭羽摸了又摸的，又反头看了一眼那已然消散不见的烟雾。眉头微微蹙起，沉思了片刻。
而后道：“我们回去吧。”
“嗯。”怀苍应声跟着问雪跃入海中。
他总觉得，问雪的神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师尊，好像不是很开心？
同进入南海之极一般，问雪在这南海之极的海中画下阵法，将两人传送出去。
再出来时，两人直接落到了岸边。
只见猎炎正背对着二人坐在礁石上，抱着他那新得的剑望向大海，嘴里在咕咕哝哝些什么。
第七十八章 【梦回】本尊十六
“也不知道怀苍拿到灵器没，那小子还有两下子，又有师尊，应该没问题吧？”猎炎嘟囔着。
“猎炎！”怀苍叫道。
“嗯？”猎炎一回头，“这么快回来了？”
猎炎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怎么样啊，得到什么灵器没？”
“呐。”怀苍应召而出一弓一箭。
“两个？”猎炎睁圆了眼睛惊讶道。
怀苍：“嘿嘿，这把箭羽是我的那把剑染了那怪物毒液化的。虽有些奇怪，”
猎炎：“哦，你这弓看起来挺不错嘛！”猎炎说着拿着那弓掂量了两下，“你碰到了怪物？”
怀苍：“嗯，看样是个千年石头怪，可惜没能让你手撕了。”
“那我不在真是太可惜了！诶？你这衣服怎么回事？”猎炎注意到怀苍这身红后打量了怀苍这一番。
“像不像喜服？”怀苍嘴角一侧勾起问道。
“这衣服也是灵器？你得了三件灵器？”猎炎一双葡萄大眼都要嫉妒红了。
怀苍：“没有，好像就是件普通衣服，许是我衣服被那毒液腐蚀了后变成了这件新衣服直接上身了？”
猎炎：“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呢......”
问雪站在一旁看着怀苍手中的玉雕血色长弓，蹙眉而立，却是沉默。
“你真的不进去吗？”怀苍又问猎炎道。
“不去不去，我剑法招式练得好，一样不会输给你的灵器。”猎炎信誓旦旦。
“那好吧。”就算怀苍想分给猎炎个灵器也是没法的，灵器认主，最后给那守护灵器的怪物致命一击之人便会成为那灵器的主人。
“师尊，那我们回去吧。”怀苍说。
“啊，嗯好。”问雪回过神来。
-
三人就此御剑回了万华派。
怀苍的剑没了，自然是与问雪一同御剑而行。
至于猎炎，说是在南海海岸等怀苍和问雪时又练了练新剑，还神神秘秘地说“我和它都约定好了，它不能再戏弄我！”，虽然怀苍觉得猎炎神神叨叨的，但是他现下又的的确确能将那剑御得顺手了。
然而到门派后，怀苍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当他有些惋惜地想要将那本应断开的剑从乾坤囊中取出收好，居然发现那把剑宛若新生，坚固无比。
“这......”
所以，怀苍也给它取了个名字——不断。那是问雪送给他的第一把剑。
只是当怀苍把这个消息告诉问雪后，问雪却是僵住了。似乎并不那么高兴。
怀苍不明白，有时候，得到的越多，也就意味着，失去的越多。天下从来没有免费掉馅饼的好事还一掉那么多个。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得到不该得到的终归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而这代价或早或晚，总会来。
-
三人回到万华派后，华云和慕林私奔的事尊主已从华云的信中得知，虽是气得不行，但也无法，好歹女儿是平安的。之后华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寄信回万华派报平安，免得这位尊主爹担心。
没了华云，尊主和这位姨娘的感情倒是似乎好了不少，虽说这姨娘扮相妖艳，偶尔还喜欢挑拨一下尊主和华云的父女关系，但她对尊主倒是看得出是真心的，且自从华云走后，她倒是也不怎么说华云的不是了。
至于羽荣，说是问雪他们去南海后没多久就回了万华派，还被清泉长老臭骂了一顿。而且羽荣自从回来后，似乎愈发喜欢上了饮酒买醉，常常有弟子能在华云之前住的阁院前看见他的身影。
而怀苍，得了两件灵器，自然是名声大噪。引得诸多女弟子蜂拥而上。不过问雪好像对此不太满意。
猎炎呢，水性这个东西他怕是难学会了，每天使着他的新剑倒是得心应手。他总觉得那剑好像听得懂他讲话。怀苍问：“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有病？”
至于问雪，自从南海回来后，神色就愈发沉重。总想去藏书阁找些什么，却似乎每次都无功而返。
怀苍与猎炎依旧每日刻苦修行，而作为二人师尊的问雪一面自我修行，一面指导二人。
很快，一年过去了。怀苍十六岁了。
是日，怀苍生辰。
问雪从清心阁的院子里挖出两坛酒。
“怀苍，今日是你十六岁生辰，允许你喝一点酒，不过，可不许喝多了。”问雪温柔地看着怀苍。
“嗯！”怀苍高兴地点点头。
“这可是师尊亲手酿的白露，我都没喝过呢！”猎炎嘟着嘴说。
“你不是还没有十六吗？”问雪笑着对猎炎道。
“那我今天能不能喝啊？”猎炎问。
“等你十六岁吧，你现在还小，喝酒对你不太好。”问雪说。
“哈哈哈，这两壶酒都是我的！”怀苍说着就要两手揽过那两壶酒。
却被问雪一下拦住。
“可不许，你第一回喝酒，今日只准一坛，另一坛，给你十七岁生辰。”问雪说着轻轻揉了揉怀苍的头。
“啊，好吧。”怀苍只好放开一坛酒。
星月之下，庭院之内，三人对酌，猎炎以茶代酒。
这一夜，怀苍很高兴，能喝到师尊亲手酿的酒，真好。
于怀苍而言，问雪或许就如这白露酒一般，甘冽醇香。愈饮愈醉，不胜酒力，却也欲罢不能。
何况，怀苍不想罢。
问雪那样温柔，细腻。
他对问雪的爱意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埋下了。
从问雪将他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时——
那日，是怀苍七岁生辰。
北冥兵入，皇宫一炬，父皇母后身葬烈火。
阿容带着他从密道逃出，为引开追兵也惨死街头。
而怀苍，在那小巷子里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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