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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乌子后人(玄幻灵异)——曲水流觞/烟波钓叟歌

时间:2024-02-02 08:46:37  作者:曲水流觞/烟波钓叟歌
  这一句话仿佛一颗石子落入静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第二十六章 英雄救美
  赵沐秋把图门玉卿以及她身后的岑青青两位女子请进房间,给她们安排位子入座。
  陈书贤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是如何认识那个唐卡画师的?”
  图门玉卿答曰:“我从小练字,擅长小楷体瘦金体,每日都会给本家的外祖母抄写佛经,有《心经》《金刚经》《大悲咒》《地藏经》等,至今未断,十数年来感觉到心灵荡涤,一心不乱,受益良多。于是若干年前我提出了想要学画佛像一事,父亲特地去江南武进拜访了第一画佛高手苏斋先生,求先生收我为徒教我画佛像。”
  洛九衣道:“苏斋先生确实是才华洋溢的画佛圣手,我师兄收藏过一幅他的《无量寿佛》。”
  赵沐秋紧接着道:“我在拍卖会上高价购得苏斋先生的达摩祖师图,收在库房。”
  图门玉卿点头致谢,又道:“说来惭愧,小女子并无多少画画天赋,直到去年年底才学有小成。今年师父在他的画斋‘万佛楼’举办了佛像画展,我也受邀去观展。就在展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师父的画作中唯有一幅是释加牟尼,那图被一僧人看中说要买走,师父不肯割舍,那僧人忿忿不平转身离去。谁料第二日再也找不到那张释加牟尼画像。师父发动各路人手出去寻找,最终没有找回来,却是得知了那僧人是大昭寺来的唐卡画师。”
  赵沐秋问道:“所以苏斋先生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唐卡画师钦莫·那措?”
  图门玉卿道:“确实如此。一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偷盗者是画师钦莫·那措,二是去往藏地路途遥远,山一重水一重,山水茫茫,前路艰险,也不大可能为了追一幅画作跋山涉水去冒险。师父郁郁寡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作画了。”
  陈书贤道:“请问姑娘,那画师的身份是如何得知的?你们怀疑过么?”
  图门玉卿解释道:“师父的画展不是泛泛之辈能随意参展的,都要有足够的身份证明才能入内,一般都是爱画之人或是佛教徒居多。大多数都是故友或者说至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难得一见陌生人,因此对唐卡画师的印象特别深。”
  陈书贤又问道:“那么当时见过那画师的人都有谁?能否请人提供画像供我们参考?”
  图门玉卿道:“不瞒各位,我手头就有唐卡画师的画像,还是我师父门下的弟子亲自画的,没有九分也有七八分相像吧。青青,拿过来展开给诸位看看。”
  “是,小姐。”那名唤岑青青的女医者高挑窈窕,相貌平平,声音却如燕语莺声娓娓动听。
  岑青青双手捧着一幅卷轴画踩着小碎步上前,将卷轴画搁放在桌上,解开绸带铺开画卷。洛九衣赵沐秋几人都靠近去看,见那画布上用水墨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脸型仿佛刀切一般,有棱有角,高鼻深目,剃着光头,身披袈裟,可能是因为他身形瘦削,并无一般藏地汉子彪悍勇猛的感觉,也许因为长着一双薄唇,反而显得斯文平静。
  赵沐秋喜上眉梢:“好,有了画像找人就容易多了,让他们多复制几分,撒网捕鱼。”
  **
  月光如水,树影婆娑,夜色正幽悄。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竹槛灯窗,识秋娘庭院。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暖日明霞光烂。画图中,旧识春风面。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念荒寒,寄宿无人馆。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纤纤细指拨动琴弦,悦耳歌声绕梁三匝,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像是细丝缠绕在心尖,牵动听琴者的心绪。
  一曲罢,洛九衣鼓掌称赞:“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姑娘琴音荡涤胸怀,使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图门玉卿抬眼看他,目光幽幽道:“表兄还是不愿认我么?我虽出自旁支,远远及不上表兄嫡长子的尊贵身份,可也是图门家族的亲骨肉。”
  洛九衣愣是没想到这远房亲戚把他邀请来竟是想要认亲,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敛了敛长衫的袖子,垂下眼睫道:“我离开图门一族已久,跟着我娘改姓为洛,不再姓图门了。”
  图门玉卿略微惊诧,眼中透出一丝凄凉:“果然同我父亲所说那样,表兄自小性子凉薄,家族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是置若罔闻、作壁上观,现如今脱离图门一族,自立门户。真真是冷淡又无情。”
  洛九衣:“图门小姐是什么意思?”心道:我没得罪过你吧?
  图门玉卿忽而轻轻一笑:“我图门玉卿生于福书村,父亲是晚清举人,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后任赋税司司长多年,母亲亦是图门一族旁支的名门闺秀,尤擅笔墨丹青。我是家中三个孩子唯一存活下来的独苗,从小被视为掌上明珠,受到了父母亲的万千宠爱。我诗画双全、通晓音律,十五岁就有洋人买走我的淡墨山水画。我还会深谙昆曲,拜桂阳最老的昆曲戏班集秀班班主为师,演过《牡丹亭》《浣纱记》。”
  洛九衣见她孤芳自赏,眉眼中都是骄傲自信,看起来面容竟比原先更艳丽几分。
  图门玉卿嘴角上翘,眼神迷离:“我第一眼见到他,是在两年前的上海滩……”
  上海地处长江三角洲前沿,东濒东海,南临杭州湾,西接苏浙,北界长江入海口,交通便利,腹地广阔,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晚清时期上海成为对外开放的商埠,并迅速发展成为远东最繁荣的港口和经济金融中心,被称为十里洋场。
  民国时期的上海滩鱼龙混杂,各式人物纷纷登上上海滩大舞台,一些市井人物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横跨黑白两道,广收门徒,聚敛钱财。任何达官贵人到了上海都要去拜拜码头。
  提起上海滩的黑帮势力,不得不说青龙帮杜安平和斧头帮梁漱石。
  杜安平从小父母父母双亡,因身强力壮从老家漂泊到上海滩当起了人力车夫。他生性豪爽,为人仗义,慢慢在人力车夫中小有名气,后经人介绍十四岁加入青龙帮,到公共租界当起了华人探督察长,扩大了社会关系,学会了尔虞我诈、敲诈勒索,同时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几年后凭借自己的关系,广收门徒,与人合伙开办百灵鸟舞台,开设贵耀茶楼等各类产业。他在租界被法国神父栽赃嫁祸差点丢了性命,被来上海谈生意的岳慎远、萧聿铭所救,因缘结交了岳慎远。此后他多次掩护东部陆军在上海滩的行动,协助运送物资和医药用品,拒当汉奸,救助伤病难民。
  斧头帮梁漱石早年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与流氓为伍。后结识上海流氓季某,随季赴上海,混迹于妓院充当打手,后经人介绍加入斧头帮,成为小头目。他被人引荐结识了上海著名富绅唐从周,与唐合股开设了公司。他贩卖鸦片,逼良为娼,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上海一部分沦陷后,梁漱石公开投敌,沦为汉奸,大肆镇压抗日抗英法救亡活动,为侵华敌国收购粮食、棉花、煤炭、药品等战略物资,强行压价甚至武装劫夺。赵斯年指示军统局局长对其执行制裁,在唐从周儿子唐述清的斡旋之下逃过一劫,之后收敛了许多。
  两年前的某一个仲夏夜,图门玉卿第一次跟着师父苏斋先生拜访长居上海滩的大画家鹭鸶居士吴伯韬。吴伯韬的儿子对图门玉卿一见钟情,为了讨好图门玉卿晚上邀她去百乐门喝茶跳舞。不巧喝得醉醺醺的梁漱石正从包厢里走出来,踩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就撞上了从洗手间出来的图门玉卿,梁老色鬼一把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刷地撕破了丝袜摸上了她挺翘的后臀,将她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岳慎远正站在走廊的尽头抽烟,平时是不愿多管闲事的,不过图门玉卿惊慌失措的脸被走廊的水晶灯一照,眉眼竟像极了记忆中的图门九衣!岳慎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几个跨步上前一脚踹飞了梁漱石,将两百斤的梁漱石踹趴下了。图门玉卿含着眼泪望过去,一眼便见到一个英俊挺拔、眼神犀利的军官,顷刻之间怦然心动,无法自拔。
  每当图门玉卿回忆起那次自己被岳慎远救下的场面,心脏都会跳得异常有力,她抬头仰望明月,沉浸在回忆里:“自见过他那一天开始,我的心就像是跌进了深深的湖水,推不开躲不掉,心一直想往他身上靠。他的出现,身影占满了我的视线,我的每一个梦境。之前我从不相信一见倾心,但是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否定了我的看法。我的心,为他而沦陷,从此只为他而跳动。”
  洛九衣情绪十分复杂,心里既是高兴岳慎远这位英雄魅力惊人、迷倒众美人,又是不高兴岳慎远四处散发荷尔蒙一不小心就招到了不甘寂寞的女人。所谓招蜂引蝶翩翩舞,流连忘返世人顾。
  忽然,前一刻还是温顺贤淑、我见犹怜的小女儿模样,图门玉卿下一刻却是眼含讥讽、笑里藏刀:“传闻战国时期魏王有一男宠,其人长得比女人更婉转媚人,后宫美女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而且剑术超群,精通政治,外交和房中术,深得魏王宠爱。魏王曾因其一句话下令全国不得为自己介绍美女,违者灭族。魏王死后,又得新君宠爱。直到后来秦灭六国,这位龙阳君下落不明。或避世而归隐?世人不得而知。表兄可知?”
  洛九衣微微蹙眉,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动声色道:“感情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来没有强迫,都是心甘情愿。姑娘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图门玉卿咬了咬薄唇道:“表兄真是好本事,凭借这张好皮囊,硬是将少帅那一副铮铮铁骨化成了绕指柔。我倒是不知,这男子居然也会使女子的狐媚手段,来魅惑少帅,若是害得少帅威名扫地,人人皆议少帅染上龙阳癖好,洛公子该如何收场?”
  洛九衣实在是想不通眼前这位姑娘为何如此这般气势汹汹,步步紧逼抨击责骂,将“迫使铁骨铮铮的岳慎远染上龙阳癖好”这一罪名扣在他头上。他同图门玉卿勉强只算得上点头之交,图门玉卿为何能这样言之凿凿,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只淡淡地说道:“姑娘既蕙质兰心,秀外慧中,又风韵娉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必想求娶姑娘的才子俊杰很多吧?”
  图门玉卿像是受到了刺激,抬手摘下头上的一根碧玉簪子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我不要什么才子俊杰!我从小到大,愿意吃这么多苦成为人上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嫁个一个盖世英雄!”
  洛九衣见她越发歇斯底里,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宅子里见到的那些个爹娶的姨太太,每每争风吃醋,便歇斯底里,唇枪舌剑,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洛九衣心道:原来嫉妒心重的女子样子是这么丑陋不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么?
  图门玉卿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自己有多么深爱岳慎远,洛九衣单手扶额,越来越觉得头重脚轻,两鬓冒出了汗珠子,他心猛地一沉:糟糕,怕是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第二十七章 麻衣相术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
  “呀……”,锣点一起,恍惚间听得远远传来一声,长长袅袅。
  翩跹小步,悠悠登台,水袖流连道不尽风致楚楚,一唱三叹说不尽轻柔委婉。
  昆曲起源于元朝末年的江苏昆山地区,是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其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表演细腻、舞蹈飘逸,加上华美的舞台置景,受到了广大民众的喜爱推崇。
  秦俊儒出身于福书村,祖父显海道人早有才名,不仅于古文诗词颇精,而且通天文地理、医药卜筮诸书,三十多岁中进士,在金陵曾任太常寺博士,因触怒权贵后而辞官归里,潜心于戏剧创作,一生之中创作了多部著名的戏剧作品。
  秦俊儒自小跟随祖父去戏院听戏曲,耳濡目染,喜欢上了昆曲。在祖父的支持下,他每每天不亮就起床练功,吊嗓子、压腿、劈叉、练腰、练眼功……时光如梭,这些年秦俊儒在舞台上有时是明媚靓丽的杜丽娘,有时是血溅桃花扇的李香君,有时是清雅出尘的林黛玉,有时又是倾国倾城的瑶芳公主……
  他的唱腔与表演都极为精致,扮相令人惊艳。既有出色的天赋,又有坚持与努力。在父母早逝、家道中落之后不得已进入尚云社,靠登台亮相唱戏谋生。没了后台之后,很快遭到了师兄弟的嫉恨,处处受到排挤,后因尚云社老板不敢得罪权贵竟将他推出去陪酒。
  他不甘忍受军阀头子、富商大贾的污言秽语毛手毛脚,卖了祖宅后远走他乡,最终停留在了水城苏州城,被云游子收留。从那之后他一心只攻医术歧黄之术,不再接触戏曲。
  直到秦俊儒二十三岁那年,在小师弟洛九衣十六岁的生辰。为了哄病榻上的小师弟开心,他翻出了压箱底的淡粉色绣花帔帛,绾发插簪,戴上水钻头面,扮成未出阁的娴静少女杜丽娘,唱了一段《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唱功虽不及年少时,也是华丽婉转,再加上婀娜多姿的身段舞步,看得小师弟拍手叫好,脸色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洛九衣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师兄曾经厌恶重拾戏子的身份,连最喜欢的戏曲都不愿去听了。不过是为了博自己病榻上一笑,放弃了心中的厌恶,扮起了青衣,在他面前咿咿呀呀地吊嗓子,学女子向他抛媚眼,让他在那刻忘记了病痛笑出了眼泪。
  “师兄……”洛九衣喃喃地喊道,两眼半睁却没见到秦俊儒,入眼竟是莫名有点熟悉的朦胧的潇湘馆景象,有门有窗,回廊下挂着鹦鹉,纱窗外竹影吐翠,摇曳婆娑,偶一开窗,竹叶伸进屋里,清雅凄清。
  “消磨却三生绮陌天,领受了半晌阳和境,一霎风光,做一霎凄凉景,可怜他谪下蓬山,移来绣岭,本来是孤苗悴叶恹恹损,禁他雨雨风风,酿就了红颜薄命,空留这护花幡拂护花铃,尚兀是送丁丁隔远声……”
  听秦师兄说过,“黛玉葬花”唱得好的人会采用这样的低弦低唱,韵味醇厚,低回婉转,稍稍一用劲,就挑了上去,这样高低之间,增强了戏曲声腔的情感色彩。
  图门玉卿本就是美人胚子,身材高挑,面貌清秀,扮出戏来妩媚艳丽,大眼睛双眼皮,脉脉含情,一个转身一个抬眼,就惹得观众拍手叫好。
  洛九衣透过纱幔看过去,图门玉卿扮演的林黛玉,面前搁置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坐着一个赭红色军装的男人。显然这屋子里除了纱幔后软榻上一动不动的自己,就只有那军官是唯一的观众了。图门玉卿单独为那人唱了一出戏。
  洛九衣眨了眨眼,能看到那军官眉毛拂天仓,印堂接中正,双颧并起于峰峦。陈书贤告诉过他,若眉如新月,而拂天仓者,则其主聪明贤能,近贵也,若印堂宽隆,上接中正,而光润平泽者,利于官禄,若二颧高,其人有呼聚喝散之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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