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对不起,是时月的错。”楚时月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按之前说好的,三个时辰。”
几位长老皆一惊,在外面三个时辰,这么大的雪,会出人命的吧。
凌清故拦住楚时月,摇摇头:“不用了,外面太冷,这次先记着,以后再罚。”
“师尊又心软。”楚时月半跪在凌清故身边,替他愤愤不平:“师尊总是这样,我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凌清故手指勾起楚时月的下巴,大拇指摩挲着楚时月的嘴唇,贴近说道:“小骗子确实不值得同情,但道侣却值得。”
此话一出,大厅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几位长老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动静,引起两人的注意。
楚时月没想到凌清故直接就这么说了出来,磕巴道:“...师...师尊,您...您...怎么...”
“怎么?”凌清故轻挑眉头:“敢结不敢认。”
楚时月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
凌清故怎会不知楚时月的心思,屈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长辈都见过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楚时月对凌清故笑着应声。但回头看几位长老的时候,又恢复了淡漠:“你们都听到了?”
几位长老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听到还是没听到,只能将视线移向大长老。
大长老扶着自己还有些疼的背,缓缓说道:“回宗主,听到了。”
楚时月微抬下巴,眼神睥睨,虽是跪在地上,却让几位长老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压迫。
“该说什么?”
二长老瞅着楚时月的脸色,躬身喊道:“祝宗主与凌峰主万年好合,白头永偕。”
其余几位长老当即附和。
楚时月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几位长老退下。几位长老如释重负,一刻也不耽误,立马跑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对他们这么凶?”凌清故微微一笑。
楚时月低头去蹭凌清故温暖,带着薄茧的手心,回道:“若是不凶,他们便不服。”
凌清故有些诧异:“他们不会是你打服收来的吧。”
“师尊真聪明。”楚时月冲凌清故笑,现下没了外人,楚时月没有再冷着一张脸。
“我当初除了一身化神期修为,别的什么也没有,想要建立宗门,就只能一个一个收服。”
凌清故捧着楚时月的脸,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不会了。”
“有我。”
就在凌清故和楚时月过着甜甜蜜蜜小日子,不亦乐乎的时候,总有来煞风景的。
“清故,你回玄道宗一趟呗。”陆钰在灵玉里商量道。
楚时月闻言,收衣服的手慢下来。天气愈发的冷,凌清故也被楚时月养的娇气了些,每天窝在床上能不动就不动。
“你又要折腾云景?”凌清故懒洋洋的问道。楚时月轻咳一声,脸有些红。
陆钰一听,不满道:“什么叫折腾!”
“话说你和时月那小子怎么样了?”陆钰搂着萧云景的腰问道:“到哪一步了?”
“到哪一步了?”凌清故伸腿把楚时月勾过来:“你说我们到哪一步了?”
楚时月双手撑床,才避免自己直接跌在凌清故身上。
“咳...师尊...”
凌清故坏笑着放开了楚时月:“我明日回玄道宗,只看三天。”
“行。”陆钰挥灭了灵玉,抱着萧云景进了里间。
“师尊。”楚时月撅起嘴,眼眶开始发红:“您真的要去玄道宗吗?”
凌清故纠正道:“是回,不是去。”
楚时月不甚在意,玄道宗里对他好的人他都记得,但也有对他不好,怀着恶意的人。
对他来说,归雪峰是他的家,是真正对他没有任何恶意的地方。
何况现在他有凌清故,师尊在哪儿,哪儿便是他的家。
“那师尊能带上我吗?”
凌清故的视线从话本上挪下来,盯着楚时月道:“你有时间?”
楚时月每天处理清月宗的事务从早到晚,凌清故每次醒来,身边的床榻早已凉透。
天天忙成这个样子,还跟自己回去,嫌不够累吗?
“我...”楚时月心虚的小声嘀咕:“也可以有时间。”
凌清故揉了揉楚时月的脑袋,温声威胁道:“行了,三天就归。在此期间你好好吃饭睡觉,要是让我发现你少一顿饭或是一宿觉,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师尊!”楚时月惊呼:“我都多大了,您怎么能...”
“你多大?”凌清故揪着楚时月的耳朵问道。
楚时月倒吸着气:“没多大,没多大...呜...”
凌清故心满意足,把话本扔给楚时月让他放好后,抬手把房间的蜡烛灭掉了:“睡觉。”
楚时月轻轻在凌清故嘴唇上落下一吻:“好梦,师尊。”
翌日清晨,凌清故摸着凉透的床榻叹了一口气。刚想伸手拿衣服,结果抓到了一张纸条。
“等君归。”
凌清故看着纸条上的字,没忍住,笑出声来,穿好衣服离开了清月宗。
——玄道宗
凌清故刚踏进玄道峰,铺天盖地的传音灵力向自己袭来。凌清故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陆钰,你给我滚出来!”
陆钰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和自己身下的萧云景亲热。
凌清故一边累死累活的处理事务,一边暗暗骂着陆钰,准备在下次见到陆钰时,把想好的一百种酷刑用在他身上。
“唉...”凌清故停下笔,活动了活动脖子,看着外面天色,离卯时也没有多久了,便没有再回归雪峰,干脆直接伏案小憩片刻。
不过一刻钟,一道传音灵力飞来,吵醒了凌清故。
凌清故揉眼,听着传音灵力里的对话,脸色越来越黑。
“宗主,您和凌峰主谁那啥?”
楚时月笔下没有停顿:“自然是我。”
“那家中事自然也是宗主做主了吧。”
“嗯。”
二长老笑着默默离开了议事厅,走到门口时还有些自豪,宗主不愧是宗主,把修真第一人都治的服服帖帖。
凌清故挥断传音灵力,咔嚓一声,手中的笔变成两截,而楚时月此时还不知道他大祸即将临头。
三日很快过去,凌清故算着时辰一到,就把面前的东西一推,撒手不管。
“三日已到,我走了。”
“好,辛苦了。”陆钰餍足的说道。
凌清故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地赶回清月宗。走到门口,听到叶阑的声音,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叶阑捏着手里的药瓶,那里边还有三粒药,气的声音都在发抖:“你告诉我,你这三天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不吃药?“
楚时月眼都没抬,飞快的阅着手里的事务。听到叶阑的问话,敷衍的回答道:“没有吧,我记得我吃了,或许是你药瓶里多放了三粒。”
叶阑肺都要气炸了,口不择言道:“你在质疑我!你竟然敢质疑我!楚时月你真是的...愚顽!”
楚时月无奈叹息,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实在用不着再服药,不过看叶阑这个架势,他还是不说话为妙。
叶阑见楚时月不说话,也冷静下来,想起今天是第三天,凌清故马上就要回来了,不禁开心起来。
叶阑戏谑道:“等师尊回来我便将这个事情禀告给师尊,你就等死吧!”
楚时月霍地抬起头,语气带上了讨好:“师兄,这么一件小事,就不用告诉师尊了吧。”
“这可由不得...”
“我已经知道了。”凌清故阴沉着脸推门进来。
第一百零三章 想念
楚时月在见到凌清故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当即跪下去。叶阑嘲讽一笑,冲凌清故行礼。
凌清故瞥了一眼叶阑,淡淡道:“叶阑抄一百遍《礼义》,明日这个时辰给我,嘴不想要,可以直接毒哑。”
“现在出去。”
“是。”叶阑躬身:“阿阑知错,以后不会再说这些污言秽语。”
凌清故坐在楚时月刚才坐的位置,看着桌上凉透的饭食和药瓶里的三粒药,没有说话。
“师尊...”楚时月弱弱的叫着,凌清故没搭理他,楚时月便又叫了一声:“师尊,我不是...”
凌清故打断他的话:“我走前你答应我什么?”
楚时月拉着凌清故的衣角,小声说道:“答应师尊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然后呢?”
“让师尊失望了。”
凌清故冲楚时月伸手,楚时月会意,从纳戒中拿出墨竹,放到凌清故手里。凌清故拿到墨竹,一秒没有停顿,猛地抽上楚时月的手臂。
楚时月疼的浑身一抖。
“这个。”凌清故把一个长条的木头扔到地上:“跪上去。”
楚时月看着地上的物件,膝盖一阵抽疼,试图再为自己求个情:“师尊,您只说打...没说还要跪搓衣板啊。”
“等这个事情结束,还有一个事情要好好和你聊聊。”凌清故拿墨竹戳了一下楚时月肩膀:“上去。”
楚时月把搓衣板摆正,一条腿刚跪上去,就疼的弹了下来,眼泪汪汪的抬头看凌清故,后者不予理睬。
楚时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忍痛跪上去:“师尊,您来吧。”随后紧闭双眼,就像马上要上刑场一般。
“把衣服脱了。”
楚时月倏地睁开眼,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师尊,我就算不加上死了的那一百年,现在也有十七八岁了,您真的不能这样。”
“说什么呢!”凌清故屈指敲了一下楚时月的头:“我是怕衣服弄上血,清洗还麻烦。”
“哦。”楚时月开始慢吞吞脱衣服,突然动作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清故:“师尊说弄上血?”
凌清故耐心告罄:“嗯,别磨叽,快脱。”
楚时月耷拉着嘴角,知道凌清故现在已经不想再听自己说话,抽抽嗒嗒的把衣服脱了下来。
凌清故一棍子甩过去,在楚时月那处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肿的伤痕。
楚时月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这么大人了,被打屁股本来就难堪,要是再发出什么声音,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千里之外了。
凌清故开始问话:“为什么不按时吃饭,服药?”
楚时月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喘着粗气说道:“我不敢了,以后会按时的。”
“还想有以后!”
“没有以后,没有以后。”楚时月忍着眼泪没有流下来,委委屈屈的说道。
身后越来越疼,楚时月的手不自觉往后伸去,想要拦住凌清故。
“拿开。”墨竹附上,点了点楚时月的手。
“师尊,不打了好不好,真的好疼啊。”
凌清故一棍子打在楚时月的掌心,楚时月的手顿时疼的缩了回去。
“疼才长记性,每天和你说,就是不听,不如一顿打来的方便。”
凌清故直打到楚时月的皮肤上冒出血珠才收手,楚时月脸色涨红,趴在凌清故的腿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别撒娇,事还没有说完呢。”凌清故把楚时月推开,冷着脸问道:“这个家里,我归你管?”
楚时月一愣,想到之前二长老问自己的话,后悔的想回到那时候把自己打死。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就是谁把这件事传到凌清故耳朵里的。
楚时月立刻喊道:“不是,我归师尊管!”
凌清故不用想都知道这传音灵力是谁送过来的,对楚时月先前在外人面前说的话不甚在意。
外人如何评价他们,他不在乎,他与楚时月关起门来两个人知道就行。
凌清故点点头,用灵力催热了桌上的几盘饭菜:“吃饭,吃完服药。”
“坐不下。”楚时月可怜巴巴的望着凌清故。
“那就跪着吃吧,正好我还没有消气。”凌清故把筷子递给楚时月:“今晚你出去睡,不许进来。”
楚时月看了一眼外面厚到都可以没过脚踝的雪,打了个哆嗦,思考着如何才能留下。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
“师尊…”楚时月扒完碗里的饭,嘴都来不及擦就拽上凌清故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不出去?”
凌清故把自己的衣摆救回来,从衣柜中拿出被褥和衣服,扔给楚时月,一指房门,示意楚时月出去。
楚时月扒拉下头上的衣服,飞快擦干净嘴,眼疾手快地抱住凌清故。他比凌清故要高,而且作为纯道修,他的力气其实要比凌清故大上许多。
这是他刚才吃饭时想出来的方法,虽然笨,但有效。
凌清故试着挣扎了一下,不动灵力,根本挣不开,便也就不再动,只是挑眉看着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徒弟。
楚时月撇着嘴:“师尊,您忍心这么冷的天,把我赶出去吗?”
“忍心。”凌清故残忍的说道。
“师尊!”楚时月把凌清故禁锢在怀里:“您这样对我,我可就要闹了。”
凌清故极具挑衅的一挑眉,似乎是想看看楚时月如何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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