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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海气旋(近代现代)——银飞壳

时间:2024-02-02 09:53:46  作者:银飞壳
  “我带饭了。”姜阈道,这几天他不能乱吃,所以闵萱每天让阿姨给他烧好了带到学校,吃的时候去老师办公室拿微波炉热一下。
  梁东言点头:“那走吧。”说着梁东言转身朝外走。
  “你刚去哪儿了?”姜阈跟上人,走廊上有点阳光,连带的姜阈的心情也明媚起来。
  “在走廊等你,结果你一直不出来。”梁东言转过头,打量了下姜阈。
  “看什么?”姜阈笑起来。
  “瘦了。”梁东言淡淡道。
  “还好,养养就回来了。”顿了顿姜阈问:“你不去吃饭吗?”
  梁东言摇头:“不饿。”
  “下午还有一门考试。”姜阈停下脚步:“要不我陪你去食堂。”
  梁东言继续摇头:“吃不吃我都不会,走吧,去热你的饭。”
  ......姜阈说动不了梁东言,便也不再强求,回教室后把给下午带的点心塞给了他。
  “本来你可以跟我吃一份饭的,但我怕还有病毒,所以你先吃面包吧。”姜阈擓了勺饭,对梁东言道。
  梁东言点头,他接过姜阈的面包拆了吃,两人吃到一半,一班有同学吃完饭陆陆续续回来了,一回来便又像在考场教室里那几个一样,把姜阈团团围住,急迫地想知道他那几道大题的答案。
  姜阈放下勺子,好脾气地抬起头准备告诉他们,坐在自己身边的梁东言却“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让他先把饭吃了行么?”梁东言冷冷地扫视一圈那群学生,他这样的身高、这样的神情、再搭配上不大友好的语气,着实有些让人害怕。
  那几个同学被梁东言这么一说,又看了眼姜阈吃到一半的饭,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讪笑道:“行行行,姜神你先吃,我们待会儿对。”
  姜阈愣神地看着梁东言重新坐下,用手背碰了下他的勺子,催促着:“吃吧。”
  “其实对答案挺快的。”姜阈听话地拿起勺,边吃边观察着今天有点凶的梁东言。
  “对完又要问你解题过程,问完还要问前面的填空题。”梁东言面上划过一丝烦躁,嘟哝着:“有什么好问的。”
  姜阈忍不住勾唇:“刚刚实验楼你在走廊都听到了啊?”
  梁东言点头,把剩下的半个面包都塞进嘴里后站起来,含糊道:“我吃完了,热水袋我下午灌了带给你。”
  “好,谢谢。”
  梁东言拎着热水袋离开,姜阈发了会儿呆才继续吃饭,刚刚被梁东言盯着,他没太注意味道,现在一个人吃了,突然觉得饭很难吃。
  姜阈不想吃了,便搁下勺子,他把饭盒盖上的瞬间,刚刚那几个同学瞬间跑到他面前:“可以对了吗?”
  姜阈朝他们点点头:“行,对吧。”
  “啧,刚刚梁东言好吓人。”有个学生在问答案前,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句。
  “我也觉得,我以为他要打我...”另一个同学附和。
  “他可能......”姜阈下意识想帮梁东言辩解,但一时间找不到理由,便点点头:“嗯,说得对,他好凶,我们以后尽量别惹他噢。”
  作者有话说:
  梁东言:造谣,已报警。
 
 
第23章 考运分你一半
  这天下午梁东言直接来一班门口等姜阈一起去考场。
  “你东西呢?”姜阈拎着笔袋和一整本稿纸问梁东言,梁东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口袋里露出一根没了笔帽的黑笔:“这儿。”
  姜阈:......
  到了考场,梁东言把重新灌好的热水袋给姜阈,回到位置上时发现桌上多了点东西。
  两支全新的水笔、一把尺子、一支涂答题卡的铅笔、一块橡皮,这些东西下面压着张白纸,白纸上的字迹漂亮极了:我的考运分你一半。
  梁东言一眼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来自姜阈那鼓鼓囊囊的笔袋,他看向姜阈的方向,姜阈也正看着他,冲他笑了下后回过头。
  “好了啊,看资料和书的都拿出去,要发试卷了。”讲台上,监考老师已经到了。
  试卷一张张发下来,梁东言发现自己找不到原本的那支破破烂烂的黑水笔了......
  姜阈的笔精致干净,整齐地摆放在他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用这支笔在试卷上鬼画符的。
  梁东言握住笔,第一次在试卷上,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写清楚了。
  平时的考试梁东言嫌时间太长,他基本都是在稿纸上谱曲、画音符打发时间,今天时空仿佛被压缩,他一抬头,教室前方的时钟显示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
  梁东言愣了一分钟,离考试结束还剩十四分钟。
  整张英语试卷被他填得密密麻麻,不会的题也没空着,都猜了答案写上去;他不会写英语作文,便左一段阅读理解、右一段完形填空抄了上去。
  姜阈的水笔被他写掉三分之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姜阈和其他同学的笔袋里都装满了替芯,原来认真答题真的很耗笔。
  结束铃声响起时梁东言恍惚着站起来去交卷,他总有种错觉,觉得手里的试卷不是自己的。
  一回头,姜阈的位置上又围满了人,有几个同学都把选择题答案抄在稿纸上,等着和姜阈对。
  姜阈早已习惯了每次考试后被围堵,他把写好答案的稿纸摊在桌上:“你们看吧。”
  说着姜阈拿好东西转身,对上梁东言的目光,和他一起走出考场。
  “这些东西...”梁东言跟在姜阈身后出了教室,手里抓着姜阈的文具:“我帮你放笔袋里。”
  “送你了。”姜阈道:“我多着呢。”说着他开玩笑地问:“怎么样,用得还行吗?”
  梁东言欲言又止地点头,这一刹那他居然有股想跟姜阈对答案的冲动,简直疯了。
  “嗯,你是不是快艺考了?”姜阈没记错的话,单招和艺考都是在每年十二月左右开始。
  “还早。”梁东言道:“我到一月。”
  梁东言只考国内的几所顶级音乐院校、以及全国高校排名靠前的音乐类专业,这些学校的艺考时间不会太早。
  “那就是...快放寒假的时候?”
  梁东言点头:“已经在练考试曲目了。”顿了顿梁东言又问:“你想看吗?”
  这个瞬间将姜阈的记忆一下子衔进那个下雨的夜晚,他看着夕阳里梁东言期待的目光,这次欣然点头:“好啊。”
  姜阈和梁东言去校超买了两桶泡面后便去了艺术楼专门给梁东言练习的音乐教室。
  梁东言的教室里乐器几乎是全的,从钢琴到大提琴、再到琵琶和箫,琳琅满目得像个乐器铺子。
  “这些你都会?”姜阈知道梁东言在这方面大约是个天才,但真实地看到这么多的乐器排在一起,还是有种不实感。
  梁东言点点头,他走过去拿起小提琴:“你想听什么?”
  姜阈扫视了一圈乐器:“想看你用演奏得最好的乐器表演。”
  梁东言停了停,他看了眼音乐教室后面的储藏柜,又将目光挪向钢琴:“钢琴吧。”
  “好,那就弹钢琴,我想听你上次写的那首。”姜阈道。
  姜阈说的是《隔壁的音乐教室》,梁东言放下小提琴,坐到钢琴前,缓缓弹响前奏。
  姜阈坐在离梁东言不远的位置,看着他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跃,钢琴声纯熟干净,不多不少、不燥不平,完美得很夸张。
  姜阈的思绪在钢琴声营造的氛围里不可避免跑远,他想,这个人为什么不喜欢表演呢?
  “叩叩~”音乐教室的门被敲响,梁东言的演奏被迫停止,他走过去开门,姚幺正穿着练功服站在门口。
  “怎么开始弹钢琴了?”姚幺探头往里看,意外地看到朝她看过来的姜阈:“姜神也在。”
  姜阈朝她笑了下,梁东言问:“怎么了?”
  “下个月有个活儿...”姚幺看了眼姜阈,压低声音对梁东言说。
  “没事,你说。”
  “电视台的跨年表演,有个乐团演奏,他们缺个乐手 。”姚幺看梁东言不避讳,便也恢复正常声音道。
  “不去。”梁东言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校庆你不都表演了么...”姚幺嗔怨道:“我还以为你不介意了。”
  梁东言神色紧了下:“不去,校庆是特例。”说着梁东言就要关门,姚幺叹了口气,她没再强求,和姜阈说了再见,转身回了隔壁的舞蹈教室。
  姜阈看着走进来重新坐下的梁东言,没忍住问:“你跟姚幺关系很好?”
  “嗯。”梁东言肯定地承认了。
  姜阈有两秒的沉默,梁东言很快补充:“我们以前都是江宜中学的,一起转过来的。”
  姜阈点点头,教养告诉他不应该再多问了。
  “刚开学的时候,那两个体育生...对她不太礼貌,我帮了她的忙。”梁东言继续道。
  自那以后,姚幺和梁东言的关系便不像在之前的学校那么寡淡,姚幺很多事都会来找他,有活儿也会一起介绍他去干。
  但和表演相关的,梁东言基本都拒绝了。
  “她也知道你不喜欢表演吗?”姜阈问,刚刚姚幺对梁东言拒绝的反应是习以为常的。
  梁东言点头:“所以校庆表演完,她以为我不介意了,才来问我要不要接活。”
  “介意什么?”姜阈抓住重点,问得很快。
  “在大家面前表演。”梁东言走到一边拿了泡面:“我去接水,你等我一下。”
  说着梁东言拿了泡面出门,明显在逃避姜阈的问题。
  于是姜阈在他回来后也没再问,梁东言不肯说,他便没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月考成绩在下一个周一就出来了,大病初愈的姜阈依然稳稳排在第一,大概是休息了一星期头脑更清晰的缘故,这次总分甚至离满分更近。
  而梁东言,居然从倒数第一考到了倒数第六,连班主任都不可置信,站在讲台上表扬了他三分钟,梁东言捂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
  但一下课梁东言就掏了手机出来,模模糊糊拍了张自己倒数第六的排名,发给了姜阈。
  就在他扭捏着想该打什么字时,姜阈几乎瞬间就回复了:“你太厉害了吧?直接进步五名?而且还是在没复习的前提下?!”
  “嗯。”梁东言低着头,勾唇回复。
  “语文都快接近平均分了。”姜阈继续夸,语文平均分122,梁东言考了73,接近二分之一也是接近。
  “我作文写得很长。”梁同学顺杆往上爬:“你的笔芯都被我用光了。”
  “我有很多,你中午来我教室拿。”姜阈回他。
  “好。”梁东言忽然有点相信其他同学说的话,可能姜阈的东西真的有考神之力,姜阈说考运分他一半,他就进步了五名。
  尽管梁东言不是很爱学习考试,但这样惊人的进步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就在他继续和姜阈聊着这次的月考时,消息框弹出一条信息。
  来自梁叙衡:明天请个假吧,爸这里人手真的不够,最后一次,以后爸也没精力干这个了,就当帮爸一个忙,行不?
  梁东言看着梁叙衡弹的消息,他紧了紧手机,对于成绩进步的新鲜感和欣喜几乎在刹那褪去,他神情淡下来,简单地回了梁叙衡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说:
  大家猜猜梁东言演奏得最好的乐器到底是什么?
 
 
第24章 抓住你了
  隔天所有的试卷都发了下来,姜阈想把梁东言的试卷拿过来,他给他做错题复盘,梁东言隔了好久才回复:我这周请假了,家里有点事。
  “那我去你们班拿你的试卷,帮你做一下复盘,介意吗?”姜阈又问。
  梁东言似乎在忙,于是姜阈中午便去12班把他的试卷都拿了过来,傍晚才收到梁东言的回复:“不用了,我成绩本来就不好,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姜阈看着梁东言的拒绝,又看了眼自己桌上被注释得密密麻麻的梁东言的试卷,一时愣住了。
  梁东言说得在理,但这句话似乎在下意识把姜阈推开,姜阈不明所以,他合上梁东言的试卷,没再回复。
  这周后面几天两人都没再聊天,月考试卷讲解完后大家又进入新一轮的复习。
  温度逐渐趋于零下的周五早晨,姜阈裹着羽绒服走进学校,走到教学楼下步子停了停,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三楼。
  “姜阈!”孟星背着书包从一楼教室里小跑出来,他的脸被冻得有点红:“你站这儿干嘛?不冷啊?”
  “没事,待会儿回教室了,你要出去?”
  孟星点点头:“我大舅快不行了,我妈让我回去见最后一面。”
  “那我帮你跟班主任请假。”姜阈正色起来:“你快去吧。”
  “好,谢谢!”孟星说着便跑向校门口,姜阈转身进了教室,等班主任到了,第一时间把孟星的请假条交了上去。
  周五老师留的作业不少,不少同学晚自习就写了一部分,姜阈给孟星整理了下后拍了几张照发给他:“你可以先看看,老师说下周要讲。”
  孟星回得很快:“好嘞,谢谢学神!我大舅去世了。”
  “节哀。”姜阈给他发。
  “我和我大舅不亲,不太伤心。”孟星道:“现在就担心作业做不完。”
  “要不......”姜阈字还没打完,孟星那边就发了张照片来,黑咕隆咚的乡下农村,一大群人架着盏灯在搭棚子。
  这样的葬礼姜阈小时候参加过一两次,现场还会有很嘈杂的锣鼓唢呐和哭七关,但近几年已经不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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