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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极相斥(近代现代)——毛肚好吃

时间:2024-02-02 09:54:29  作者:毛肚好吃
  ——虽然他现在身体不舒服到了极点。
  但是看着裤裆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真的很怪。
  “我没骗你,真的有船来了!!”沈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你坚持一下下,你再坚持一下下……”
  沈忱的善意谎言很拙劣,演技也很拙劣;可季岸觉得可爱,可爱到他在天旋地转的难受里依然会想笑。
  “沈!季!”
  就在沈忱手舞足蹈、季岸难受至极的这个档口,荒岛上出现了第三个人声。
  作者有话说:
  要完结咯~~
 
 
第五十四章 那个夜晚
  下船匆忙叫喊他们的,是原本该跟他们对接的负责人泽。
  沈忱跟他没见过面,也没记住对方的长相;但这时候,哪怕来的是迪〇尼法务部,他也会感恩戴德地跟他们上船。
  从船上下来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天晚上在山里遇见的女人,居然也跟着来接他们了。
  当那个时候,沈忱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惊喜什么,季岸莫名其妙地中毒、意料之外的救援,光是这两样就已经让他大脑过载。
  “快,快,他中毒了!”沈忱见到泽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然而泽和女人不慌不满,非常冷静地问他“有没有外伤”;沈忱挽起季岸的裤腿给他们看,看过之后两个人同时露出“果然”的表情。
  泽说:“你们,行李还在吗?”
  “要什么行李,不要了!”沈忱急吼吼地说,“他还有救吗?先送他去医院可以吗!!”
  “不要着急,”泽说,“没事的,在海边很常见。”
  就和他们莫名奇妙被人送到这座荒岛上一样,第一时间对他们即将遭难的事无所察觉,也就没找到时机陷入低迷;现在终于有人来救援的喜悦也被季岸中毒的事完全盖过了过去,沈忱没享受到一丝一毫劫后余生的欣喜,就和泽、女人一块儿抬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季岸,上了船。
  来救他们的是艘带舱的香蕉型小船,两头空间不少,中间还顶棚能遮风挡雨,虽然并不算大,但四个人带一具“尸体”还是勉强能塞下。
  唯一的舱让季岸躺着,沈忱坐在他旁边,让对方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他甚至再没有心情,看一眼这座他们待了一星期的岛屿。
  他就看着季岸苍白憔悴的脸,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滋味。
  等发动机“哒哒哒哒”响起来,小船摇摇晃晃划开海浪,往纳内克沿岸的码头开去;泽和女人弯着腰进入舱里,又是递外套又是递矿泉水。
  “她叫卡列娜,她说,你们救了她,”泽说,“喝口水吧,沈,季不会有事的。”
  沈忱点点头,接下矿泉水:“……嗯,我记得她。”
  “这次找到你们,多亏了她。……那个船夫,已经被拘留了。”
  沈忱先把他们递来的干净衣服盖在了季岸身上,接着才腾出手拆开矿泉水。从前习以为常的味道,乍然喝进嘴里竟让他觉得陌生。泽在说什么他压根听不进去,等了一会儿他才仓皇抬起头问:“他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泽安慰道,“去医院就好了。”
  一路上季岸都合着眼没醒来过,不知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没有力气吱声。
  看着沈忱那副焦急的样子,泽和卡列娜都没再多说,只默默坐在一旁。
  回程的路不过二十分钟,可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他们俩在岛上时望眼欲穿也没办法跨过。
  泽提前安排好了帮手,在码头接应他们;他们刚下船就被车直接拉去了纳内克唯一的一家公立医院,季岸进了病房里吊水、处理外伤,沈忱则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心俱疲地发呆。
  “都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是我们没安排够人手,才导致事情这么糟糕,”泽的中文还有点生硬,坐在沈忱身边道,“真的很抱歉……”
  沈忱摇摇头:“我们运气不好而已……”
  “贵公司那边也一直在关心你们的安危,刚才我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你要不要跟他们通电话?”泽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他眼前。
  他是该和茶姐报个平安,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毕竟失联了一个多星期。
  他瞥了眼泽的手机屏幕,日期大喇喇写着“15/9”,原来他们在岛上已经待了整整十天。
  可他现在提不起半分精神联系国内的人。
  直到护士小姐推着放满瓶瓶罐罐的小推车走出来,沈忱倏地站起来,急切道:“他怎么样了?”
  护士愣了愣,泽连忙用本地语言再问了遍。
  沈忱伸长了脖子往病房里看,视线如果能具象化,他的视线就像一根箭矢,飞进去插在季岸的脑袋边,再挪不开。
  “她说没什么事了,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中毒不重,”泽替他翻译道,“出院之后再修养一个月就能痊愈。”
  “好,能痊愈就好,好……”沈忱喃喃念了两声,接着就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泽眼疾手快接住他,连忙大声喊:“护士!医生!!”
  *
  十一年前,他们因为沈忱的“信仰之跃”,一个手臂骨折一个小腿骨折,然后躺在了同一间病房里。
  那是他们各自做了手术、打了石膏,还在留院观察的时候。
  半夜的医院即便什么都奇怪现象都没出现,也会散发着股随时会闹鬼的气息。沈忱在病床上吊着他的断腿,想翻身都做不到;他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干瞪眼了许久后,耐不住地小声喊了句:“……季岸。”
  ——肯定睡着了。
  ——就是课间休息十分钟季岸都能睡得像尸体,更别说在医院里什么都做不了的半夜。
  他这么想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下一秒,隔壁床上传来声很轻又很沉的回应:“嗯?”
  “我睡不着……”沈忱说,“难受。”
  季岸大约处在半睡半醒间,回答得很慢:“……怎么,要我给你讲故事?”
  “……”季岸不愧是季岸,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让沈忱来气。
  但那天晚上不知为何,他气也只气了短短几秒。也许是因为腿还疼着所以没有多余的力气生气,也许是因为他们俩现在算是难兄难弟,沈忱没回嘴,只小声地问:“你家里人怎么不来医院照顾你。”
  他们俩被老师送来医院之后,办理住院手续、缴费等一系列事都是沈忱的爸爸来做的。他们家一直都这样,他的鸡毛蒜皮的事都是他爸在管。
  可季岸的家人,完全没有出现。
  “……忙,”季岸回答得很自然,“问了我要不要过来,我让她们别过来了。”
  “为什么?”
  “现在是流感的季节,能不来医院最好别来医院。”
  病房里只开了小夜灯,暗暗的,却又能看见一点点。这种氛围下,他们说话都在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也就没了平时的争锋相对。
  这是沈忱第一次和季岸平静地聊天,谁也没有话里带刺。
  “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你家里人。”沈忱说,“好羡慕你,在哪儿都能睡着;我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的感觉。”
  “也没有别的事做,不如多睡会儿。”
  “不是睡不睡的问题,是睡不着的问题。”
  “……好吧。”
  话说到这儿,他们忽地像无话可说似的沉默了。
  或许对别人而言,这种突然的沉默会有点尴尬;但沈忱不会,他只是兀自思忖着,隔了两分钟后再说:“……来个休战协役吧?”
  季岸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住院期间?”
  “是啊。”
  “那出院之后呢?”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沈忱说。
  “哦。”
  “别‘哦’啊,热情点。”
  季岸:“好耶。”
  沈忱:“算了,你一点感情都没有,还不如‘哦’呢。”
  季岸:“……”
  再过了一会儿,沈忱问:“哎,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这问题和前面的闲聊,差了两个星系那么远;季岸先愣了下,才回答道:“没想过。”
  沈忱自顾自说起来:“我其实喜欢那种很成熟的。”
  “……很成熟是多成熟?”季岸问,“珍妮佛洛佩慈?”
  “不是,不是外观上的。我喜欢那种什么都很厉害的,然后什么都知道的……哦不过,还是要跟我聊得来的。”
  季岸不太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个。”
  “刚突然想起听别人说,人喜欢的类型经常会接近自己的父母,我就想了一下,好像确实会有点像,我妈就很厉害……”沈忱坦言道,“你呢?”
  “我没想过。”
  “你现在想。”
  季岸像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努力地开了口:“善良一点的,比较……开朗的?”
  “太抽象了,你不能说具体点吗?”
  “具体就是,开朗的。”季岸说得认真,“不用太聪明,开心就笑,难受就哭,简单点的。”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敷衍呢,”沈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
  “没敷衍,真的。”
  “行吧。”沈忱扭过头,恰好看见季岸也偏着脑袋,在看着他。
  那个夜晚没有尴尬,没有斗嘴,就很稀松平常的,好像他们其实不是学校里互相讨厌的同桌,而是年纪相仿爱好也相仿的知音。
  “你带耳机了吗,我想听歌,但我耳机塞课桌抽屉里了。”沈忱说。
  “带了,你现在要听吗?”
  “是啊,怎么了?”
  “我也有点想听歌。”
  沈忱笑起来,眼睛弯了弯:“那一起听呗。”
  “……好。”
  “够长吗……你往我这边睡一点,我再往你那边睡一点……嘿,刚好够,别乱动哈,我来放歌。……声音怎么样,要不要再开大一点?……”
 
 
第五十五章 回家
  沈忱梦到荒岛上下暴雨,电闪雷鸣,雨水淹进了山洞。
  他和季岸就站在洞穴的角落里,拿行李箱垫着脚,看着水一点点漫上来着急不已。
  “!!”
  他倏地惊醒,看见天花板上的白色灯管。
  ——是电灯!是现代社会!
  意识到这点,沈忱悬着心的倏然放下,他长长地舒气,这才回忆起他们已经获救。
  是海水涨潮后不久,泽就撑着拯救世界的“诺亚方舟”到那座无人岛上,然后把不知道怎么就中毒了的季岸和手足无措的他弄上船。
  哦对,季岸!
  想起季岸,他像触电似的一下弹起来,僵硬地坐在床上。他的手背因动作太大而刺痛,他僵硬地扭过头看了看,这才察觉自己手背上扎着针,旁边立着输液架,上面挂着三四袋药水。
  “……精神真好啊,”旁边冷不丁冒出季岸沙哑的声音,“不愧是你。”
  “什么……”沈忱脑袋还浑着,一时间还听不懂嘲讽。
  “医院说你是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季岸说,“我还以为你会蔫儿一段时间,没想到一醒来就这么精神。”
  “……”
  他想起来了,他听见说季岸修养会儿就会痊愈后,就两眼一黑不问世事了。
  原来是营养不良啊——良就有鬼了,在岛上他们虽然总还有东西吃,但有的吃和能吃饱还是有不小差距。
  沈忱像放了气的皮球,又瘪回病床上躺好:“……你好了吗?”
  “没什么事了,我身体素质好。就是还得观察两天,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走不了。”
  他们俩睡在八人病房里,床和床之间留的空很窄,也就堪堪够人走动;此时此刻这间病房里躺满了病患,或是在睡着,或是在闲聊天。当然,其他的都是本地人,外国人只有他们。
  于是有人没人就变得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们说话也没人听得懂。
  “我长这么大,就住过这两次院。”沈忱望着天花板道,“怎么每次都是跟你啊。”
  “巧了,”男人同样望着天花板,“我也是。”
  大概因“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沈忱想起小时候他们住院期间的休战协议,那时候的他们肯定做梦都想不到还会有第二次一起住院的时候……更想不到现在,没有休战协议,他们却也能平和地说话。
  不,不止是平和的对话。
  海岛上季岸所说的那些话,接吻的感受,在如今身体空乏脑子却活络的状态下,不停地在感受中回放。
  沈忱自顾自想着,一向爱说话的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次休战协议维持了一周,一周后他们双双带着石膏出院,各自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才又带着石膏回了学校。正如休战协议的内容,回到学校的他们又续上之前的正锋相对,对对方从没好脸色。
  为什么呢?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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