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沈柠伸出手和他对握。
谁知男人竟然不松手,而是借着沈柠抽手的力道直接坐在了沈柠身边,两人挨的太近,沈柠几乎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
习惯了天生信息素的沈柠只觉得那味道刺鼻又难闻。
沈柠不动声色地往云骁那边挪着屁股,没成想男人一伸手就将沈柠了回去,甚至胳膊还搭在了沈柠的腰上!
“你干嘛?”沈柠直接应激,记得自己全身都炸了起来,也顾不得礼貌,几乎是一瞬间就跑到了云骁身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大、惊、喜?!”
云骁看沈柠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沈柠四五遍,才狠狠吸了口烟,接着把手搭在沈柠头上量了温度,确定沈柠没有被烧糊涂才不解开口:“你没事儿吧?这不是你馋了很久的那个小明星吗?爷花了不少钱才把他请来的!”
沈柠拍掉云骁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想起来好像原文里他和萧鹤川不欢而散后,就是和这个小明星在一起被萧鹤川发现了。
呃,或许,他可以不走这个剧情的。
“我和你说件事。”沈柠表情认真,煞有介事地面向云骁开口:“你那个药,有副作用。”
“什么?”云骁一下子从沙发上跃起来,嘴里的烟啪叽掉到了地上,他也没理会,直接对沈柠上下其手,“副作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是,是我有很多事,可能……嗯……习惯变了,我现在只想在家睡觉。”沈柠一脸无辜,云骁一脸懵逼。
两人在喧闹的音乐中对视了十几秒,确认了沈柠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小明星,云骁才认命般地从烟盒里重新抽出一支颤颤巍巍地点上。
心想,玩大发了,沈柠果然是吃坏了,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跟被人夺舍了似的。
“行,爷体谅你一次。”云骁将烟掐灭,随手起开两瓶啤酒,将其中一瓶推到沈柠面前,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兄弟还是兄弟,来喝一个吧。”
“我……”沈柠看着面前冒着绵密泡沫的啤酒瓶口,实在是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喝。
感觉和营养液差好多的样子。
也不香。
“哦对,你电话里说还没吃饭是吧。”云骁一招手,叫来两个服务员。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端上来两盘东西。
“炸鸡,薯条。”云骁得瑟一笑,“酒吧就这些了将就吃吧,你这么瘦也不怕高热量,等喝完爷带你撸串。”
两个白色的盘子上面是金灿灿的食物,显得十分好看,沈柠拿起炸鸡闻了一下,是他从来没问到过的味道。
还有点诱人。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东西看起来像肉,但星际里野生兽肉是非常难吃的东西,又腥嚼不烂,真不知道怎会有人把兽肉做成吃的,还长得这么奇怪。
沈柠不敢吃,但肚子不允许,在饥饿的作用下沈柠还是咬了下去。
外皮酥脆,包裹的肉还流着汁水,咸甜适中,肉质也很嫩。
好吃!
沈柠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于是出现了十分格格不入封一幕:整间酒吧里所有人都在跳舞喝酒,只有他一个人在狂炫炸鸡薯条。
“差不多行了,副作用还能给你变成大胃王啊?”云骁夺过沈柠手里的叉子,不由分说地把酒瓶塞进沈柠手里,“快喝,来酒吧不喝酒不是你风格,喝了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沈柠刚刚尝过炸鸡的甜头,心想原主这么爱喝的东西应该也味道不错,于是拿起瓶子就是一大口。
好辣!味道好奇怪……
沈柠呛的直咳嗽,放下还剩下一大半的酒瓶,给自己捶胸。
原主怎么会爱喝这种东西?
“酒量日渐下降。”云骁评判道。
沈柠好不容易觉得呼吸顺畅了,可脑子缺开始晕乎乎的,看云骁的脸都有些重影。
“你先告诉我你的大秘密。”沈柠有点想吐,但还是想知道这个大秘密。
好奇心害死猫在沈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云骁看了眼周围,神秘兮兮地凑到沈柠耳边:“我知道萧鹤川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了。”
嗯?
沈柠感觉自己大脑瞬间清晰了不少。
原文里他看到男配下线就没再接着看了,不过剧情走向应该就是查找萧鹤川出车祸的真相,他对这个没兴趣。
但现在这关乎于他能不能有底牌,如果他先找到真相,说不定念在他立功的份上,萧鹤川能放过沈家。
“喝了,我就告诉你。”云骁两眼一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果然是损友。
沈柠无奈,只好拿起那半瓶酒,眼一闭心一横灌了下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沈柠抽出纸巾擦掉嘴角溢出的泡沫,刨根问底。
“那天我正好开车到事发地点,遇到两个人,他们谈论这件事,我就去听了一下,她们说……”
云骁话还没说到正地方,陡然发现沈柠身边站了一个人,云骁怕透露出去直接闭嘴。
两人抬眼看向来人。
是萧鹤川的私人助理。
男人眼神都没留给云骁半分,对着沈柠直接道:“萧总有事找你,请现在跟我回去。”
“现在?”沈柠诧异,不是说不干涉私人生活的吗?
男人微笑一字一句:“是的,立刻、马上。”
第4章
沈柠没办法,只能偷偷给云骁发信息让他改天再说,然后在助理灼灼的目光下起身。
这一次是助理开车,沈柠坐在后座缓缓阖眼,或许是适应不来这里的酒,哪怕原主海量,沈柠还是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再加上偶尔晃动的车身,差点让他睡过去。
“请吧,沈少爷。”助理拉开车门,朗声道。
“哦,好。”沈柠挤挤已经睁不开的眼睛,脚步轻浮地跟在助理后面。
大门“咔嚓”一声打开,只有萧鹤川一个人坐在客厅,若有所思地写着什么,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才侧过头。
助理直接关门逃之夭夭,沈柠看着沙发都出了重影,用出吃奶的劲才蹭到沙发旁边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
金色的光线洒在沈柠脸上,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翳,可以清晰地看到脸上的小绒毛,由于喝了酒的缘故,瓷白的脸颊上多了一抹微红,小巧的嘴唇轻轻抿着,似乎是不太舒服。
这是萧鹤川第一次见到这么安静的沈柠。
以前的沈柠喝多了不是大喊大叫就是见不着人,这次看似乖乖回来,依然喝个烂醉。
萧鹤川伸出手推了一下沈柠的肩膀,轻轻咳了一声。
“唔……”沈柠嘴的头晕目眩,刚刚睡着的几分钟甚至还梦到了星际的家,现在被推醒只能揉着眼睛与萧鹤川对视。
“明天要去看爷爷,你今晚跑去酒吧?”萧鹤川咬牙切齿。
沈柠托着下巴双眼迷离,不自觉地有些委屈:“你凶我?我也没想到这东西会这样啊。”
萧鹤川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搞不清沈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
沈柠抽着鼻子,险些哭出来:“都没有人告诉我,你还质问我,你不喜欢我你就和我离婚嘛!”
说结婚的是沈柠,现在想离婚的也是沈柠。
“合约还没到期。”萧鹤川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沈柠歪头靠在沙发上,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才勉强让自己有些安全感。
“别让爷爷看出来我们感情不好。”萧鹤川直接摊牌,“还有,以后酒吧那种地方少去,传出去影响公司。”
“哦。”沈柠还以为他小命不保,现在放下心来酒劲越来越大,加上沙发温暖又柔软,让他听不清萧鹤川的话直接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萧鹤川有些郁闷地揉着眉心,他不喜欢晚上有人和他呆在一个家里,所以管家和阿姨都是正点下班,现在却多了个喝醉的沈柠。
“醒醒。”萧鹤川试图再次叫醒沈柠,可这一次对面的人儿睡的很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没办法,萧鹤川捻住沈柠的衣领,考虑是不是要将人拖上去。
可没想到,沈柠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好香啊。”沈柠睡梦中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好像是顶级alpha的味道,尽管身体不再对激素有反应,可沈柠还是下意识地去摸索味道源头。
沈柠用手摩挲了一下,软软的,应该是糖味儿的alpha,他喜欢!
实在是忍不住,沈柠靠近那软乎乎的东西用脸颊蹭了蹭。
萧鹤川不留痕迹地抽回手,转身推动轮椅就想回去,可身后之人不悦的哼声更加明显。
沈柠将自己的身子尽力缩成一小团,明明是夏天,他却冷的可以,后背渐渐冒出冷汗,让他难受的哼唧。
其实沈柠一直以来都挺矫情的,普通人两三天就好的感冒他可能会难受个七八天。而且沈柠胃不好,吃错一点点东西就会难受,今天八成是喝了酒,胃不舒服再加上酒吧里冷气开的太足,让他一下子就病倒了。
这种发烧往往来得很快,沈柠最开始以为只是头晕,再加上醉酒的掩饰,让他现在才开始难受起来。
萧鹤川没空照顾沈柠,又不想人出了什么事明天让爷爷见不着,于是从沙发另一侧拿起一条毯子就盖在了沈柠身上。
手刚伸过去,就发现沙发后面已经湿了一大块,萧鹤川抬手在沈柠额头上抹脸一把。
很烫。
沈柠还是觉得好冷,乍一下摸到萧鹤川温热的手就不打算放开,身体也止不住地想贴上去想汲取一些温暖。
这幅样子,萧鹤川下意识地想到了早上沈柠在他房间里的那一幕。
眼前的少年虽然头发凌乱,但脸蛋干净,夏天的衣服很薄,出过汗以后让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两条白腿难受地蹬着毯子,不留神掉在了地上,白的晃眼的纤细腰肢就这么暴露在萧鹤川面前。
萧鹤川瞳孔猛地一缩,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报复性地顺着沈柠的力道用手掐住他的下巴,用力摩挲着沈柠近乎苍白的唇瓣。
沈柠有些吃痛地往后缩,却被一股力量强迫着不许动。
“冷……”沈柠不满地嘟囔着,伸手就想去捞刚刚从身上掉下去的毯子。
结果眼前一黑,沈柠握着沙发扶手的手也跟着滑了下去,毯子没捡到,脑袋倒是撞上了一堵硬硬的墙。
“滚下去。”头顶上传来男人的动静。
低沉、有磁性、但很讨厌。
沈柠用尽吃奶的力气才爬起来,抬头就对上了萧鹤川的脸。
男人长的实在是太好看,星际里就算是极优alpha带着信息素的天生优势,在眼前的这张脸面前还是逊色了许多。
尤其是男人周身围绕着一种特殊的味道,不像是信息素,也不是刺鼻的信息素剂的味道,淡淡的却透着让人安心的稳重感。
这让沈柠呆了几秒,忍不住想凑上去再闻闻。
萧鹤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现在沈柠的凑近居然有些挪不开身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沈柠越来越近。
尤其是眼前的小人儿,双眼朦胧但水润透亮,身上酒气并不浓烈,连带着空气都有了微醺的味道,靠近的时候软软的,像是变了个人。
沈柠吸了下鼻子,面前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了些许。
萧鹤川!
“我……我可能是……有点难受。”沈柠话说的不太利索,但是清楚地知道他面前是一个大阎王,干脆连滚带爬地离开萧鹤川的腿,带上毯子往踉跄地自己房间走去。
他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做什么,萧鹤川的眼神分明是要吃了他,早上才让人羞辱一番,晚上他不会又被动作妖了吧?
萧鹤川觉得沈柠的操作十分离谱。
欲擒故纵肯定不是,对这件事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就是:沈柠脑子有病。
外面传来轮椅行动的声音,沈柠跌坐在地上靠着门仔细分辨方向,一直听到声音渐远才放下心来,拖着毯子一骨碌滚到床上直接昏睡过去。
*
房间内,萧鹤川双手交叠沉默地听着电脑里下属的汇报,虎口处似乎还有少年温热的触感。
实在是荒唐。
下属胆战心惊地汇报完,大气不敢吭一声。
“你就是这么做调研的?”电脑对面俊美的男人沉默许久终于怒不可遏地开口,“城西荒凉三年没人敢要,最近突然传出来了要划校区的消息你不觉得可疑?动动你那个生了锈的脑子想想会报出这个价格?”
“对不起萧总,我也是听梁总说那边……”下属推了下眼镜,连连道歉,“我现在就改。”
萧鹤川攥着被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几乎要将被子碾碎,“给你一天时间,如果再交上来道听途说做出来的这些东西,就给我滚出公司。”
“好的萧总。”
萧鹤川合上电脑,强压下来内心翻涌的暴力倾向,转身从抽屉里掏出一盒药,倒出来几片仰头就水吃了下去。
一阵铃声响起,萧鹤川放下杯子接了起来。
“最近感觉怎么样?”电话那头医生口吻关切。
“还可以,但药快没有了。”萧鹤川掂了掂药瓶,里面只有零星几个药粒碰撞瓶身的声响。
“这就没了?”电话被一个女生抢去大声质问,“我给你开了三个月的,还是嘉羿劝我我才破例,你就吃了一个月?你想死?”
萧鹤川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乔嘉羿接回电话,劝道:“鹤川,我知道你心里不太舒服,但现在你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问题了,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吗?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甘心吗?让他分走你应得的东西?”
萧鹤川知道不该如此,可现在他的状态确实是糟糕到了一种近乎不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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