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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控制不住。
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再推着他走一般。
“我老婆说，那个药不能多吃，很有可能会有副作用，严重点适得其反疯掉都有可能，你减少点药量试试，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就回国。”电话那头乔嘉羿斟酌了半天才开口。
“知道了，谢谢。”萧鹤川挂掉电话，将药塞回抽屉里，打开电脑重新投入工作。
外面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风透过窗户吹进一股冷气，凉意立刻在屋里蔓延开来，萧鹤川停下手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
开关门的声音在黑夜的衬托下十分清晰，沈柠打着喷嚏背靠墙睡的并不安稳，依稀间能听到“咔嚓”一声。
门开了。
第5章
终于睡了个好觉，沈柠伸着懒腰从柔软的被子里爬出来，开启美好的一天。
哦对，今天好像要去看爷爷，得换一套得体的衣服。
打开衣柜，沈柠僵硬在原地。
衣服，全是铆钉；裤子，全是破洞；颜色，十分鲜艳。除了昨天云骁支招给他的那一套衣服以外，只能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这种东西是怎么穿出门的！
沈柠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下楼去问问张姨能不能给准备衣服，谁知刚一开门发现管家已经站在了门口。
“沈少爷，怕您在睡觉没打扰您。”管家公式化地笑着递上衣服，“这是萧总给您准备的衣服，希望您遵守合同约定，不要一意孤行。”
很好，警告的非常明显。
好在也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沈柠回了一个商业微笑，收下衣服麻溜换上。
看起来应该是为原主量身定制的，穿上去很合身，只不过领子有些小了，全扣上勒的慌，解开扣子还能看清楚胎记。
无奈，沈柠翻箱倒柜想看看有没有宽一些的项链遮一下。
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条，沈柠拍了拍灰看清楚了项链原貌。
好消息：可以遮住。
坏消息：是条chocker。
这小子，玩的真……野。
他之前见过这种项链，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去带，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会玩的，或者是某些工作的omega被用来满足顶层alpha的变态欲.望时才会戴的东西。
这……沈柠拿着项链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还算比较宽松，白色的蛇皮款，下面垂了一个银色的月亮，如果配白衬衫应该看不太出来。
就你了。
沈柠洗漱完穿戴整齐，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唇红齿白，柔软的发丝挡住额头增添了一不少乖巧的味道，琥珀色的瞳孔透亮又清澈，宛如一汪湖水，笑起来十分可爱。
阳光从透过窗户照到沈柠脸上，发丝泛起丝丝金光，像个落入人间的小天使。
沈柠抬手挡住阳光，歪头想去拉窗帘，在伸手的时候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昨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吗？
明明记得有风吹进来的，但他太难受了也起不来关，再后来昏睡过去就不知道了。
难道是张姨半夜来帮他关的窗户？
张姨人好好耶～
沈柠暗自给张姨发了张好人卡，然后才下楼去吃饭。
“下来啦阿柠？正好饭好了，快来吃饭。”张姨刚好端着粥放在桌子上热情地招呼沈柠。
“谢谢张姨。”
沈柠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过去，萧鹤川此时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边，正拿着平板研究财经新闻。
工作狂，沈柠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连忙找了个离萧鹤川最远的位置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萧鹤川听到动静才抬头看了对面的沈柠一眼，是按他送去的衣服穿的，头发也洗干净了，抛出那五颜六色头发看起来还挺顺眼。
想必是钱太多，沈柠终于愿意妥协了。
“吃完饭就出发，礼物我已经买好了。”萧鹤川淡淡开口。
沈柠正塞了一口煎蛋在嘴里，听到萧鹤川的话囫囵咽下去，说道：“其实我打算一会儿去给爷爷买礼物的，去看爷爷不能用你花钱的东西。”
从小沈柠的父母就教过他，借花献佛是个好点子，但不能用在这种事情上。
哪怕原主之前的名声已经烂出天际，但萧爷爷还是对沈柠很好，做什么都护着他，就算不是为了原主，去看任何一个长辈他都应该自己花钱。
听到这话，萧鹤川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沈柠来，连带着助理都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不是吧？这是沈柠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平时沈柠那不说一毛不拔，也算得上半个铁公鸡，仗着萧董喜欢净蹭东西回来了。
他今天说什么？要自己花钱给萧董买礼物？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随你。”萧鹤川合上电脑懒得多和沈柠说一句话。
*
一路上两人各坐一边一言不发，沈柠拿着手机学正在边学边搜索给老人送什么礼物好。
萧爷爷不缺什么好东西，去拿东西的话也就是心意问题，网上说的最多的还是买些水果和补品。
这些他都没见过，不过他保存了一些图片，对着买总不会出错。
沈柠问了一下助理萧爷爷的身体状况，助理有点无所适从，回头看了一眼萧鹤川，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回答了一下沈柠。
年纪大了心脏病很常见，三天两头住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但这次还是有些严重，所以才住院时间长了些。
正好路边有一家大型商场，沈柠叫停了司机，准备下去采购。
他早上了解了一下这里的货币单位，又看了下原主的账户余额。
很充足。
他知道萧鹤川的腿不方便，当然，萧鹤川也不会和他一起去逛街，正打算自己下去。
没成想身后传来萧鹤川的声音：“陈语，你跟他一起去。”
“好的萧总。”陈语点头应下跟着沈柠进商场。
沈柠兀自猜测，萧鹤川应该是让陈语来看着自己的，依原主的性子说不定心血来潮半路就跑了。
这是有多担心原主给他丢脸啊。
沈柠叹了口气，顺着指示牌找到了蔬果区。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大箱子里里放着不少小盒一样的东西，货架上摆着花花绿绿形状各异的东西。
沈柠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售货员问道：“这些，有吗？”
售货员翻了一下图片，连连答道：“有，我帮你拿，这是打算送礼用的？”
沈柠跟着售货员的步调试图记住她拿的东西叫什么。
“是探望爷爷用的。”
“这样啊。”售货员拿了几盒水果，苹果、香蕉、草莓、猕猴桃，应该是比较全了，又拿起一盒包装精美的红色颗粒状东西问沈柠，“这个需要吗？这可是从J过进口的车厘子，特别甜，就是贵了点，不过送老人最好不过了。”
这东西叫车厘子，沈柠在心里默默记下，点了点头：“都可以，谢谢。”
“好的好的，给你包上，我再给你找个花篮，最个造型可漂亮啦，送礼肯定不丢面子！”售货员动作极快，三下两下就将一个漂亮的花篮扎好递给沈柠。
“谢谢姐姐。”沈柠接过，甜甜道谢。
“哎呦呦，不客气，等下结账从这边走到头右拐就行啦。”售货员嘴都乐开了花，这小伙子这么好看，还有孝心，她要是有这么个孙子晚上都会笑醒呢。
这么想着，又随手将试吃品的草莓抓了几颗放在沈柠手里，“正好试吃用的，不要钱，拿着尝尝。”
目送沈柠走过货架，售货员才砸吧下嘴继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都真不错。
沈柠又对着搜索引擎买了些补品装盒，下楼的时候路过花店，又停下了脚步。
好香。
“来看看花吗？”花店的女生见沈柠停下脚步连忙上前询问。
“这个，能送给老人吗？”沈柠斟酌了一下语句问道。
“可以呀，送老人的话我推荐向日葵和百合，还可以搭配一些小绣球。”女生认真地给沈柠做着推销。
沈柠拿起一支红色的花放在鼻尖闻了闻，似乎在谁的身上闻到过这种信息素的味道，但他们的星球几乎没有什么植物生长，听说是很久之前的生物信息素，不过到他们这一代都已经用数字编号命名了。
“那帮我都包起来吧。”
“好嘞。”女生挑了几只支新鲜的，用淡色的包装纸包了起来，打好单子想叫沈柠结账，却发现少年拿着一支玫瑰花认真的端详着，似乎是很喜欢。
女生好奇地问：“您很喜欢玫瑰花吗？这是刚刚到的，也可以买了送人的。”
“这个……适合送给谁啊？”沈柠不知所以地问道。
女生掩面笑着，一脸了然的神情：“可以送给关系很好的人呀，或者是你希望让谁高兴就送给谁呀。”
希望让谁高兴？
沈柠思考了一下，除了萧爷爷以外，他可能最想让萧鹤川高兴点吧？那家伙如果心情能好点说不定能再多给他点分红，他在这个家里也可能呆呆舒服些。
“那……我包一束吧。”沈柠将花递给女生，然后掏出钱包，“一起结账吧。”
“好的，正好今天过节，玫瑰花给你打五折。”女生笑的合不拢嘴，快速给沈柠结了账。
过节？什么节？
沈柠抱着花一直回到车上都没想明白刚刚那个女生怎么能笑的那么……奇怪。
由于拿不下，陈语帮沈柠提着果篮和补品坐在了前面，沈柠前后抱着花上了后座。
萧鹤川有些嫌弃的撇了眼沈柠，嗤笑道：“买的还不少。”
沈柠关上车门，听到萧鹤川说的话，倒没觉得是嫌弃他买东西东西太普通，还以为萧鹤川只是单纯的不高兴。
于是沈柠软软开口：“你也有的。”
“嗯？”萧鹤川不解地挑眉。
沈柠从一大束花后面“嗖”地掏出一大捧玫瑰花，想起那个卖花姐姐的话，顺嘴就溜了出来：“节日快乐，这个送给你。”
本以为萧鹤川能高兴一点。
但他想错了。
萧鹤川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黑了下来。
耳边响起萧鹤川不悦的疑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吗？”
第6章
他当然不知道。
但刚刚那个女生蛮高兴的样子，应该不是个……不好的节日吧？
“不喜欢吗？”沈柠有些落寞地垂下眼，怀中的花瓣鲜红欲滴，是他从未见过的鲜艳植物。
原来在这里，这是不讨人喜欢的东西啊。
“萧总，我……我那时候出来接了葛总一个电话，没发现沈少爷还买了……玫瑰花。”陈语拼命吞咽着口水，说出来的话依然断断续续。
萧鹤川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抬手将那束玫瑰花拿了过去横放在腿上。
“记住这是你送我的。”萧鹤川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好～”沈柠顿时开心了不少，萧鹤川能收下他的东西就说明两人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布偶是性格很稳定的品种，沈柠最是典型，平日里遇到特别开心的事情也就是打打呼噜，但今日他高兴的有点想甩尾巴。
可惜尾巴不见了，沈柠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不免还是有些遗憾。
终于到达了医院，沈柠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车，身后萧鹤川叫住了他：“过来扶我。”
沈柠第一反应就是用眼神询问陈语：你确定是我？
陈语也回应他一个眼神：不然呢？萧总叫你呢，还不快去。
沈柠不知道萧鹤川想做什么，但作为一个合同履行人，他还是乖乖跑到另一侧车门，伸手扶住了萧鹤川的胳膊。
上次原主不过是躺了一下他的床，就急吼吼地拿去扔了，现在怕不是衣服也不能要了。
这么想着，沈柠不由得哼了一声。
他也是有脾气的！
手上立刻传来了很强的痛感，沈柠回过神才发现萧鹤川反手一握直接将他们两个的手十指相扣，正在狠狠攥着。
“很痛诶。”沈柠咬住嘴唇，不悦地埋怨着。
“爷爷在楼上看着。”萧鹤川刻意压低了声音，俯在沈柠耳畔警告他，“装也给我装明白。”
“知道了。”沈柠在心里狠狠记下这一笔账，到时候一定要医疗赔偿费！
萧鹤川平日里出行需要轮椅，不过好在他的右腿还能稍稍用力，沈柠架着他的手臂扶他到轮椅上，倒也没有非常吃力。
萧鹤川起身，但沈柠力气实在太小，两人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沈柠眼疾手快地用膝盖挪了下轮椅，两只手环住萧鹤川的腰身，有了支撑点才勉强稳住。
因为是夏天，萧鹤川也只穿了件薄衬衫，沈柠稍稍一用力就能摸到衣服下面紧实的八块腹肌。
手感真好，坐这么久的轮椅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材，也实属不易。
这么想着，沈柠不由得又捏了两把。
“摸够了吗？”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惹的沈柠一阵颤栗。
“我……我没摸。”沈柠狡辩道，装作很忙的样子走在前面，“是为了扶你！”
楼上，一个头发开始花白的老人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楼下的两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之前鹤川这孩子说什么也看不上沈柠，他觉得如果强扭的瓜实在不甜，那以后就算是愧对了老朋友，也不能让两个孩子都痛苦，没想到结了婚以后小两口感情还不错，这样他也能放心入土了。
说起来沈柠也就是任性了些，婚后总会收敛的，他当时就这么想，现在看来他猜想的也没错，真是越看越般配。
如果不是鹤川出了这样的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更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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