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自由, 我没打算干涉。”
“谁让你干涉了,我是带着你们见见世面。”钟严开门下车, “我就好奇了, 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小孩儿玩玩就算了,这帮规培生们怎么也这么痴迷。”
三位穿成熟套装, 平均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英俊男性并排走在大街上, 必然会引起围观。当然, 在这里也被围观了,不过是当成“异类”围观。
站在“色彩缤纷”的小年轻中间,确实挺异类的。
三个人排队买完票,正等待入场安检。
“大叔,你们是来接孩子回家吗?”穿红色汉服裙的女孩过来,“嘉宾采访还没开始呢,现在回去太可惜了。”
钟严不知道身边两位怎么想的,但这句“大叔”真的是……
伤害很强, 侮辱也不小。
指望老古董和苦行僧开口,基本没可能, 钟严笑着说:“小妹妹,我们有那么老吗?”
女孩眨眨眼睛, “难道不老吗?”
“得,成年大叔和小妹妹确实有代沟。”钟严也不至于和孩子置气, “我们不是来接孩子, 我们是来看……”
钟严回忆半秒, “对, 看念酱表演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女孩的叫声尖锐刺耳,“大叔,你们也是念酱的粉丝吗?”
“嘤嘤嘤咱们是同好。”
“念酱赛高赛高!!”
叫大叔没让钟严生气,但这几声尖叫,实属有点闹心了。
他保持微笑,“小妹妹,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哦哦,可以可以。”女孩打开放行通道,“大叔快去吧,念酱的采访马上开始了。嘤嘤嘤,我要检票,只能事后看视频了,嘤嘤嘤好伤心~~”
三个人走了七八米了,还能听到女孩的嘤嘤声。
钟严四处参观,“没想到啊,你的小未婚夫这么受欢迎。”
“怪不得你最近总愁眉苦脸。”钟严顶了下他的肩膀,“原来是情敌太多。”
梁颂晟没理,目光定格在舞台。
*
会场另一边,看台最前面坐着位黄头发的青年,他满脸嫌弃,看着左右两边疯狂呼喊念酱名字的男人。
作为“神经病”中间唯一的“正常人”,时桉此时就两个想法,第一,这俩人真他妈傻逼,第二,自己真他妈有病。
他俩为逛展子提前调了班,而自己呢,为了陪俩傻逼,跟大魔头玩了好大一部宫心计。既当牛又做马,很可能要面临连熬大夜的代价,就为了听这俩傻逼把耳朵喊聋?
当然,虽然来之前,以为能一睹念酱的真容,也挺好奇的。
时桉顺着舞台看,可他打扮成这样?鬼能认出来?
要不是张爽疯狂给他指,他看瞎了也看不出,这个少年版的卡卡西,就是直播间顶鹿脑袋的念酱。
时桉不太粉coser,对采访更没兴趣。可这俩白痴非要带着他一起,想去逛展子买周边都不行。
所以,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我糊涂啊!!
周围不仅有念酱的粉丝,还有那个叫清沨的狂热爱好者。场下的叫喊声要死要活,真心建议他们多喝点胖大海,再去挂个精神科。
时桉实在无聊,堵着耳朵往后看。
他们来的早,前排的位置早就坐满,后排也挤得水泄不通。
时桉看着看着,目光定格在大厅西南角,某个不显眼的方位,“我去,怎么那仨人长得这么像三巨……卧槽,好像真是三巨头!”
张爽还在为念酱发疯狂舞,根本没留意时桉的话。
另一侧的李泗顺着他的方向转,“你想什么呢,他们仨怎么可能过……草,见鬼了!真他妈是!”
两个人,一个捂住张爽的嘴,另一个按住他脑袋往下塞,“嘘!小点声,三巨头真他妈来了,就在后面。”
三个人作为分配到省医院的规培生,被同学们戏称为“医大天选倒霉蛋”。
只因他们仨分别安排在省院的三位巨头手下。
时桉是大魔头钟严,张爽是老古董梁颂晟,李泗是苦行僧徐柏樟。各有各的痛苦,各有各的心酸,已然成为了难兄难弟。
仨人闷着头,戴上口罩,半点不敢出声,跟做贼似的。
“他们怎么来了?”
“还能有啥,逛展子呗。”
“真行啊,平时看着挺正经,没想到私下这么骚。”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啧,以后无法直视他们了。”
张爽慌了,“他们不是来看我的念酱的吧!不行,念酱是我的,是我永远的神!”
“你他妈小点声,真想被发现啊!”时桉使劲按他脑袋,“你想太多了吧,真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变态又死宅?”
“他们要是真是来看嘉宾,就不会站那么远,顶多就是逛逛,或者陪家里孩子来的。”
“可万一呢?或者他们这次一来,爱上我的念酱怎么办?”
时桉:“……”
真他妈想打他。
这脑子,怎么考上医大的?
“就你家念酱打扮成这样,脸都不露,看个鬼?搞哪门子喜欢?”
“醒醒吧,没人跟你抢!”
*
漫展后排,三个男人卡得很准,刚好赶上了采访时间。
钟严看了眼舞台,返回来问梁颂晟:“哪个是他?”
钟严虽然见过本人,但花里胡哨的衣服一穿,妆一化,完全认不出来。
梁颂晟:“左边数,第三个。”
那个位置站着个白色头发,遮黑色脸罩,还护住一只眼睛的人。
钟严:“捂这么严实都能认出来?看来是真爱了。”
实际上,梁颂晟是通过声音辨别的。
眼前的余念,穿着古怪的服装,头戴夸张的假发。他站在台上,对着观众挥手,每一个姿态和动作,都让梁颂晟无法理解。
但他的开心又真实可见。
此刻的余念,比之前每一天都快乐。
是真正的快乐。
余念热情互动,观众疯狂呐喊,气氛欢快和谐。
“米娜桑下午好呀,终于见到大家啦,好开心!”
“米娜桑是什么意思?”
钟严随口问的,没指望比他还“土”的俩“大叔”能答出来。
徐柏樟罕见开口,“大家。”
钟严刮目相看,“可以啊老徐,果然博学多才,偷偷研究不少啊。”
钟严:“kuso呢?”
徐柏樟:“可恶。”
“牛。”钟严转向梁颂晟,“瞧瞧人家老徐,你赶紧多学点吧,老古董。”
梁颂晟越平静,钟严就越想逗他,“这小孩儿对外人都这么可爱,在你面前还不可爱疯了?”
梁颂晟目不转睛,“没有。”
余念可以对着直播间的观众开怀大笑,可以对着台下的观众卖萌撒娇,唯独在他面前,克制且收敛。
现在的余念活泼且真实,而他平时看到的,只是余念想让他看到的样子。
钟严勾了眉梢,“所以,他一直瞒着你玩这个?”
梁颂晟没否定。
“怎么不告诉他你早知道了?”
梁颂晟又没答。
钟严转向另一边,“老徐,如果是你,你说吗?”
徐柏樟:“不说。”
钟严:“理由。”
“他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苦衷,为什么要强行撕开他的苦衷。”
钟严:“如果他不说,是担心老梁不能接受呢?”
徐柏樟苦笑,“那就要自我检讨,到底做过什么,让对方连最基本的接受都没有。”
“老徐,我怎么觉得你有故事?”
徐柏樟摇摇头,“看节目吧。”
余念的采访完毕,紧接着上来的嘉宾,把节目推向更大的高潮。
与装扮繁琐的余念不同,该男子只戴着面具,穿了件很普通休闲衬衫,除了不露脸,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钟严看不明白了,“这人是干嘛的,为什么人气这么高?”
徐柏樟的目光定在面具男身上,“声优。”
钟严:“那是什么?”
徐柏樟:“配音演员。”
“怪不得不露脸。”钟严突然想起,“对了老徐,我记得,你大学好像也参加过配音社?”
徐柏樟点头,全神贯注于台上。
钟严抱着肩膀,“老徐,你个要结婚的男人,看别的男人看愣了,不正常啊!”
徐柏樟收回目光,搓了搓无名指,“我已经结婚了。”
“行,知道了。”钟严嘁了一声,“显摆什么呢,已婚妇男。”
“对了,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位叫出来?总不能结婚了还藏着掖着吧。”
徐柏樟又转到台上,“我回去问问他。”
采访过后,活动进入下一个环节,由嘉宾随机抽签回答问题。
主持人接过余念的问题卡,对着他说:“请说出你的理想型。”
尖叫如雷贯耳,人潮掀翻了舞台。
余念转了三圈话筒,声音不大,有种绵密感,“我喜欢,成熟稳重的。”
观众意犹未尽,主持人继续争取,“这个回答太宽泛了,再详细点嘛,粉丝们都很好奇哦。”
“就是……年龄要比我大,大多点也行。还有,个子要高一点。”余念紧张地点点脚,“如果能不那么凶就更好了。”
余念又说:“哦哦,还有,要厉害一点。”
主持人笑,“哪里厉害?是那方面吗?”
场下再次推向高潮。
“哇哈哈啊啊啊啊!!”
“主持人好懂!!”
“不强不是真男人!”
余念有点急了,“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工作,工作厉害一点的。”
“噢,那我们能知道,念酱希望你的另一半是什么工作吗?”
见余念没开口,场下又开始起哄。
“啊啊啊啊快说嘛!”
“你敢说,我就敢转行。”
“说实话,别坑我们。”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余念握紧话筒,语气很坚定,“我喜欢,医生。”
钟严吹了声口哨,看着面不改色的男人,“他怎么不直接报你名字?顺便给神外打个广告。”
“诶不行,广告打出去,咱们梁主任恐怕更忙了。”钟严咋舌,“不过,人家可说了,嫌你凶。”
梁颂晟不以为然,“我很凶吗?”
钟严懒得理他,转而问徐柏樟,“他居然说自己不凶?”
徐柏樟:“你们俩都没好到哪去。”
“怎么扯我头上了。”钟严回忆着刚才的采访,“不过,老梁你也别嘚瑟。就他说的那几点,年长、个高、厉害、医生,这里除了你,别人也符合。”
钟严往远处看,“据我所知,那帮规培生也来了,不知道他们听到小偶像这么说,会怎么想?”
“老梁,我感觉照这么发展,你的情敌会越来越多。”
梁颂晟冷如冰雕,“话多,很吵。”
钟严:“……”
行,我看你能装多久。
第一轮采访结束,轮到余念抽取下一轮。
主持人接过纸条,确认了好几遍,表情从正常变得微妙,却迟迟不肯开口。
引得观众竖起耳朵,望眼欲穿。
随后,主持人清空嗓子,对着话筒说:“请详细描述,你第一次亲吻的经历。”
作者有话说:
余念:好难QAQ
晚安啦宝贝们~
明天周四呀,下午更。如果提前更了,那就是0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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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质问
◎是我的未婚夫。◎
会场被尖叫声笼罩, 后排角落的两位旁观者,不约而同把视线定格在梁颂晟身上。
但很快,话筒就被戴面具的男人接去, “弟弟还小,大家不要为难他, 这个问题我替他答。”
钟严咋舌, “得,还不给我们窥探的机会了。”
于此同时, 梁颂晟收到了助理医生的电话。他简单答复, 按掉了手机。
对另外二人说:“走了, 回去。”
*
互动答题游戏结束,接下来是粉丝赠送礼物的环节。
余念和清沨提前强调过,不收取贵重物品。外加时间有限,筹备组又想增加趣味性,决定采取现场抽号的方式,选中的粉丝可以亲自上台赠送礼物。
余念第一个抽取号码球,他胳膊伸进红色箱子里,掏出一枚黄色乒乓球, 上面写着【88】。
主持人公布数字,台下夹杂着遗憾和抱怨。
看台前方, 传出兴奋的男性声音,“是我是我!我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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