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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对象后他怎么更疯了(近代现代)——鱼刺大侠

时间:2024-02-06 14:40:00  作者:鱼刺大侠
  他总是在后悔,如果自己更早一点抓到春归, 对方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一切了, 他以为那个小孩会过得很好。
  鹿可燃劝道:“万一那就是他命中注定躲不开的劫呢?况且你那时候才多大, 沈氏连根毛都不愿意交到你手里。”
  鹿可燃说的是事实, 沈氏是块大肥肉, 不止外界,就连公司称得上是元老级别的人物都对它虎视眈眈,毕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有叛变的可能。
  沈雪迟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站在城市中心第一大厦的顶端向下俯瞰整个汉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鹿可燃以为他默认了,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拼好的魔方在那把玩。
  半晌之后,才听男人悠悠道:“十五岁那年,我的母亲喂我喝下大量安眠药,想要将我掐死。”
  鹿可燃玩魔方的手一顿,他愕然地看向沈雪迟,他自然知晓这个丑闻,但他没想到男人会坦然地撕开伤疤,把它公诸于世。
  “可结局是我活了,她却逃到国外,凄惨地死在精神病院里。”
  沈雪迟垂眸,他忽略掉鹿可燃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倚靠着落地窗,散漫地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根烟,咬进嘴里含糊道:“我不信命,哪怕是劫。”
  沈雪迟不信命,死也不信,所以他知道一定存在什么可以破解这个局的方法,后来他终于知道了,那就是一命换一命,他死,换春归活。
  记不得是在一起的第几年,春归那时候还有点活力,但老爱往外面跑,大概是想像村里的土狗那样,知道自己快死了,为了不让主人伤心和留下念想,主动跑得远远的随便找个角落等待死亡。
  不过春归没有钱,出去的话走一天的路还没沈雪迟开半小时车来得快,况且男人神通广大,一通电话就能掌握自己离开家门后的所有行踪,找到他就更容易了。
  青年思来想去,还是需要钱。他不需要返程,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男人手里捏着,他只能□□车,好好谈谈价格的话,三千块是足够的,他不想死前还花沈雪迟太多钱。
  可他万万没想到沈雪迟连三千块钱都不愿意给他!
  见男人要绕过他去晾床单,他连忙搂住对方的腰,用毛茸茸的脑袋去钻沈雪迟的小腹,“沈雪迟,给我钱、给我钱。”
  只是还没钻几秒,他的手腕就被大力攥住了,春归亲眼见证对方某个难以言喻的部位以极快的速度鼓胀起来,不好的预感盘上他的心头,他错愕地抬头看,仅一秒,他就毅然决然地放弃进攻,拔腿就跑,可惜沈雪迟一勾手就把他轻松抱进怀里,男人声色暗哑道:“你点的火,自己灭。”
  事后春归一边趴在床上任由男人揉腰,一边气得浑身发抖,骂他是万恶资本家,小气抠门鬼,剥人皮喝人血连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人留下。
  沈雪迟听了也不生气,春归骂的有多凶,等会屁股打的就有多重,最后第二天起来,春归两条腿都颤颤巍巍站不稳,被人好生一顿折腾,钱包却依旧是空的。
  但春归肯定料想不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个连三千块钱都不肯给他的可恶资本家,竟会觉得放弃万亿资产换他一条小命是个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沈雪迟趴在春归床边等死的那一天,还没到三小时,他就做梦了。
  他想,原来死是这么一回事,和做梦一样。
  他看见大片的向日葵花海里,春归一直朝着某个方向跑,青年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模糊到只剩一个小黑点,然后再也看不见了。
  沈雪迟不怕死,但他觉得这画面比噩梦还可怕。
  人都是懦弱的,都到最后一刻了,象征性地哭一哭也没什么吧。
  于是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心脏正在流泪。
  他看了眼身后着火的房子,火势很大,半边已经烧得焦黑,通红的火舌还在肆意延伸,黑色浓烟滚滚飘向云端,玻璃耐不住高温被炸碎,沈雪迟的脸上立刻多出几道细长的血痕。
  他回过头,望向春归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跑得真快,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吧,别回头了。
  横梁被烧断了,赫然坍塌一小半,再过几分钟,这栋房子就会彻底成为一片被烧烂的废墟。时间快到了,男人眷恋地收回视线,他摸了摸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些凹凸不平,但就像定海神针似的,他深呼吸一口气,一步接一步地向房子走去。
  靠得越近,沈雪迟身上被烫出的血泡就越多,他的衣摆沾上了火星子,很快燃烧起来,他却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眶,那里已经什么都流不出了。
  死亡这条路果然不怎么好走,如果可以,春归还是活得久一点吧。
  可沈雪迟又想到,他这一生做了太多狠事,对所有人赶尽杀绝不留余地,背的债太多,他死后,还能见到春归吗?
  想到这,沈雪迟竟罕见地感到一丝恐惧,难忍的灼热已经攀上他的皮肤,他踢到了一块烧断的木头,狼狈地绊了一跤,膝盖落到地面立刻发出熟肉的滋啦声,他的喉头反涌上一股铁锈味,浓稠的血液沿着他的嘴角大股大股地向下淌。
  沈雪迟捂住嘴,呼吸越发困难,可他还是想要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尽管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死了也和房子一样,被烧的连灰都留不下。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感受到自己逐渐像岩浆一样化成一滩血水。
  他不想死,死了就见不到春归了。
  他做不到,春归什么错都没有,凭什么陪着他一起。
  他不甘,……他还想听春归再说一句我爱你。
  “沈雪迟!!!!”
  怎么办,已经出现幻觉了,竟然听到春归在喊自己。
  沈雪迟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扯着融化的脸咧开嘴,含着碎肉无声地笑了。
  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苏静静说他们是一类人,永远做不到真正地爱谁,沈雪迟鲜少地认同她的疯话。
  他可能真的不怎么会爱人,他做不到满足。一旦他尝到春归的爱,他就会变本加厉、欲求不满地继续索取,他要春归永远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要对方不顾保留的爱,要对方的一切,直到真正扒皮喝血彻底融为一体,成为不可分割的存在。
  沈雪迟已经失去了感知,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抬起那只手,但他想吻一吻手掌心处,那是春归留下的疤。
  带着这个一起死掉的话,以后找春归也不怕迷路了吧。
  “沈雪迟!艹你大爷的,你给我睁开眼!”
  沈雪迟顿了顿,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放轻、放缓了,五秒钟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眼皮已经黏连在一块,用力睁开就像强行撕掉两片肉。
  一片血雾里,好像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灰色阴影向自己快速移动过来。
  随后这阴影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响——
  “睁、开、眼!!!”
  沈雪迟睁开眼,他陷在一个巨大的心脏里面,就快被粘液完全浸没了。
  一滴、两滴温凉的水砸在他的眼皮上面。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春归手里握着刺刀,十根手指的指甲盖都以扭曲的状态翻开,他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被烧伤的血泡,血肉模糊一直蔓延到他的脖颈,像极了朵朵绽开的血色玫瑰。
  他强行撕开了地面,探进上半身努力朝沈雪迟伸出手,他吸了吸快要掉出来的鼻涕,带着哭腔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负心汉,想抛下我自己死个痛快,我告诉你,没门!”
  沈雪迟静静地看着他,分不清这是虚假还是现实,蓦地笑了。
  青年一边掉眼泪一边用手背去抹鼻涕,免得一会真掉沈雪迟脸上了,破坏气氛,他又骂道:“笑什么笑,快点给我爬上来,你还欠我三千块钱呢!”
  许是提到这事,男人又笑了,他动了动,粘液像察觉到养料的离开立刻吸附上来,加快了分解的速度。
  好可怜,沈雪迟想。
  明明最开始想要放弃生命、一了百了的就是青年,明明自己把对方的生活搅得一团烂泥,让对方不得不放弃幸福的生活,向他这个卑鄙小人走来。
  可为什么青年的步伐如此坚定,就像看见希望的种子呢?
  春归见他挣脱不开粘液,连忙把刺刀扔了下来,男人稍加犹豫,还是选择捡起它,可在触碰到的刹那,沈雪迟的眼神就变了变。
  曾经他也想过直接销毁刺刀,但它与春归的痛苦、恐惧挂钩,光是触碰就会对自己造成不小的伤害。
  但现在,沈雪迟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刺刀,嘴角小幅度地扯动一下,他划开粘液,踉跄着站起来,仰头望向春归。
  他以为靠默念春归名字活下来的那次,就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
  所以第二次他像土狗一样自觉地跑远了默默等死,青年却逆着光跑进火势猛烈的房子里,像现在这样,朝破洞里的他递出手。
  沈雪迟碰到了青年的指尖,他顿了顿,再向上,摸到了温热的掌心,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握住了。
  ……很温暖。
  如果苏静静还活着就好了,他的母亲诅咒他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
  可是有人,把他从着火的房子里救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小沈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挺疯的[大拇指]
 
 
第69章 沈雪迟和春归(七)
  沈雪迟几乎没有借助春归的任何力量就爬了上来, 青年顿时明白,但凡那人产生一丁点想活下去的念头,死的人只会是自己。
  他注视着男人的眼睛, 每一寸被烧伤的皮肤, 沈雪迟如今的模样算不上好看, 大半边脸都被烧化了,青年难以名状地替对方怼进快要掉下来的眼球,语气轻得像叹息。
  春归说:“为了找到你, 我吃了好多苦。”
  沈雪迟的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他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模糊声, 他抬起手, 想要拥抱春归,却发觉自己身上满是密密麻麻恶心的血泡, 有些破了还会流出带血的脓水。
  他顿了顿,酸涩的情绪从心脏处蔓延, 他迟缓地后退几步,选择离春归更远一些,不想让对方见到自己这幅丑陋的模样。
  谁知这动作刺激到了春归,他凝起眉心, 睁大了眼睛盯着沈雪迟,也不顾手指失去指甲壳的剧痛了,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角, 他微哽道:“事到如今, 你还认为我会嫌弃你?”
  小莱自刚才起就摇着尾巴欢快地跑来跑去, 见两人之间气氛稍有不对, 它抬起前爪轻搭在沈雪迟和春归的手背上, 轻松地汪了一声。
  沈雪迟艰难开口道:“没有……”
  春归通红着眼睛瞪了那人一眼,但没过一会,又忍不住前倾身子凑过去亲亲。
  他们同时淌出温热的血,血谭汇聚在一起倒映出两人的影子,就像两块注定融化的冰块,永远拥抱在一起。不怎么浪漫,不过春归才不在意,他的爱人就算变成了一只丑陋青蛙,自己也永远是那个勇敢上前亲吻对方的小公主。
  春归眉眼弯弯,唇瓣上还染着血污,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沈雪迟的内脏碎沫。
  他以为自己见到了沈雪迟会有很多、很多想要倾诉的话,爱也好、埋怨也罢,那些言语肯定能压得沈雪迟三天三夜都处理不完。可他盯着男人的眼睛,该说的话好像从目光里一瞬间全部说完了。
  他静默半晌,认真问道:“在救我这条路上,你后悔吗?三百个世界,几十万天,现实世界又过了多少年呢?说不定你已经成为白胡子老头了。”
  沈雪迟笑了一下,这笑容很怪异,没有了嘴唇的遮挡,还可以看见他的牙齿,春归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起来。
  男人没有辩驳,他想,或许春归猜对了。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大概八九十岁的样子,甚至患上了老年痴呆。
  河水淹没了他的半边身子,他却用手拨开一层又一层比人还高的柔白芦苇,继续向河中心走去。
  他听见有个很年轻的孩子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很稚嫩、带着笑意。
  “这里有脚印!”
  “你们怎么看护的?人都跳河了,赶紧派救援队过来打捞!”
  一阵秋风吹过,不停晃悠的芦苇荡中,一件蓝白条纹的衣服随着河流漂向远方。
  不知是美好的虚影或是平行世界,老人从步履蹒跚慢慢跑了起来,他的头发重新挽回黑色,模样也逐渐年轻,他深色的瞳孔里映着另一位青年。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没挨在一起,就互相抬起手,青年将手搭在男人的手掌心里,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紧紧地握着,向远处跑。
  沈雪迟看着那人,很郑重、缓慢地摇了摇头,“从未。”
  春归满意地拍拍那人的脑袋,像给小狗呼噜呼噜顺毛一样,青年的眼眶又开始泛酸,他抱住男人的肩膀,对方顺势垂下头,额头抵住他的心脏。
  春归说:“谢谢你呀,沈雪迟。”
  当初他以为宋依只是某个突破自我意识的npc,可他通过笔记本才发现,宋依只在最后一个世界出现过,再后来的事春归都知道了。
  如果宋依是他和沈雪迟在299世界中诞生的产物,同时也是沈雪迟作为留给青年寻找自己的后路,那么通过这样一条早就固定好的线路,春归从300再次回到299世界,就能成功关上最后的大门,结束所有循环。
  可是……
  “你不怕我会放弃你吗?”
  沈雪迟笑了笑,完完全全地注视着他,那里面究竟藏着怎样晦暝的爱,春归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他们渴望的爱是一样的。
  “忘了我是最好的结局,即便会感到难过,但你幸福就好了。”
  骗人。
  春归没有拆穿,他硬邦邦问:“如果我选择了自己的人生,你也没有死掉,而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呢?”
  沈雪迟见青年要收回拥抱,他伸出手用力压紧青年的后背,两人再次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男人的嗓音轻柔,下一秒,他们身后的石像膏断裂了一只手臂,属于沈雪迟的容貌竟恢复了几分,他在向世界反向吸收自己的灵魂。
  他垂眸遮掩眼底的亢奋,轻笑一声:“安静地躺在你的身边直到死亡,也是不错的选择。”
  春归摇头道:“你不会的。”
  沈雪迟怔了下,失笑道:“为什么?”
  青年很认真地说:“如果我一个人孤独地醒来,你却存在我触摸不到的虚幻,我会发疯的,我会像一个阴暗的偷窥狂费尽心思凿开墙壁,透过那个小洞看你对所有人露出笑容,甚至重新拥有爱人……我恨不得拔掉你的氧气管,让你跟我一起死了!……可我舍不得,我只能躺在你的身边,向你摇尾乞怜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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