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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带植物(穿越重生)——尤里麦

时间:2024-02-06 14:51:05  作者:尤里麦
  自然没人看出沈榆心中所想,白瓷勺跌落在碗中,岑漫摇顿了顿,将这滚烫的山芋抛回给沈榆手里:“囡囡,侬勉强伐?”
  茧子不够厚的坏处体现出来了,沈榆被烫得生疼,自然没说勉强:“还……还好。”
  岑漫摇像是松了口气,说:“没有就好嘛,我们小榆虽然起步时间晚了些,但妈妈相信你,只要用心努力学习,追上进度是指日可待的。”
  温遇旬闻言不再出声,勺子是没再重新拿起来,只是也没有半途离席,低着眼皮,听岑漫摇为沈榆转专业的事絮絮不绝,看不出表情。
  温远发觉气氛不对,将话题转开,两个大人去聊前些天在西北捡到的那些石头去了。
  沈榆心理活动丰富,然而当下没有太体现出来,知道岑漫摇的想法并非一夕能够改变,也知趣地不再开口。
  饭后,温远起身,进厨房里拿了冻在冰箱里尚未拆封的蛋糕。
  温遇旬不爱吃,也不想吃,随意找了个借口,说是他带的学生有篇文章要他把关,就先回房了。
  面对温远和岑漫摇的时候,倒不像单独面对沈榆时那样刻薄。
  沈榆在心里戳温遇旬脊梁骨,十分恶毒地想,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好好珍惜生命,嘴下积德,或许菩萨看在你改过自新的份上降下保佑,不然四年后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动物奶油制成的六寸水果蛋糕,奶油堆里铺着青提和薄荷叶,卖相很好。
  关灯闭上眼睛许愿这种环节太尴尬,没必要,沈榆在脑袋里囫囵了个愿望,一是希望世界和平,二是山体滑坡灾害从地球上消失最好。
  他切了蛋糕,先分给温远和岑漫摇各一块,又切了一块,慢吞吞地吃掉今天第二块蛋糕。
  “今天你们母子先留在这儿吧。”岑漫摇喝得有点多,温远看出来,又瞧瞧沈榆发红的耳根。
  岑漫摇自然没什么异议,任由温远叫了人,多收拾出两个房间。
  给沈榆落脚一夜的房间在左廊,温远的主卧和岑漫摇的房间在右廊道,沈榆边上的房间就是温遇旬的,这点他记得清楚。
  沈榆回到房间,背手关上门的声音很轻。
  他喝酒容易头晕上脸,没什么精神,换了温远给他备好的睡衣就赖在床上不想动,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过了不很久,沈榆都快要睡着了,却隐隐约约听到门外传来什么动静。
  悉悉索索又鬼鬼祟祟的,反正不是什么正常动静,他以为是岑漫摇来找他说话,爬下床开了门。
  在卧室把关论文的温教授站在门外,手里端了一杯发着热气的槐花蜜水。
  沈榆挑眉。
  温遇旬沉着目光看向沈榆,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沈榆先没忍住。
  “怎么了?”
  又沾了些不甘,故意阴阳怪气道:“我不会把我们以前的事情说出去的,哥哥。”
 
 
第4章 你在卖吗
  他什么时候这样挑衅过温遇旬,要不是工作需要,就算他们住在一起,一整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今日胆大妄言,温远开的那瓶壮胆酒有一部分原因。
  这点酒精不会让沈榆有多少感觉,他并非酒量太差的人,只是脸热,能确定自己头脑是清醒的。
  所以现在招惹温遇旬应该压抑已久的本能。
  温遇旬从来是不理会沈榆这占的这口头便宜,手里端的蜜水递过去,杯身险些戳到沈榆鼻尖。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榆接过蜜水,端起来喝之前偷偷观察温遇旬的表情。
  “到底什么事?”
  但温遇旬这个人,性格古怪,非常别扭,不是很诚实,擅长隐藏意图,但意图被发现之后擅长坦然地得寸进尺。
  表情很淡,但是生得眸色深,致使只要多盯着谁看一会儿,就算没企图也能吸引无数人过度解读。
  但沈榆和他朝夕相处,大胆称一声自己了解他比别人多好几倍,觉得温遇旬现在看他的眼神像在植培所实验室里,而自己是他手里眼下培养皿中植物的什么种子。
  裸子被子,苔藓地衣,门纲目科,吸水光照,那分明是探究和审视。
  温遇旬盯着沈榆喝完,探究结束,又将杯子从他手里拿回来,转了半身,竟是这就要走。
  他不理人沈榆倒习惯了,只是今天情况不同,沈榆不想放他走。
  温遇旬被他扯住袖子,挣一下就能脱开,但他没有。
  他果然不想让沈榆发现,反问:“不然沈少爷以为我是来找你做什么?”
  “没见过哪个少爷在首都住破房。”沈榆不想听温遇旬这样叫自己,出声反驳,也不清楚做什么要和他站在房间门口穿着睡衣吵嘴。
  温遇旬自然地接话:“您在诸暨的房产几亩不用我多说,江南小少爷的头衔你戴着不应当不习惯。”
  “首都寸土寸金,诸暨房价一平方只千把块。”沈榆说。
  “……”
  过了寂静的几秒,沈榆才慢慢反应过来一些,这些话幼稚得听着就耳朵红,刚说出口就后悔,沈榆急于转移话题,闻到温遇旬身上不浓重的酒味,想起他也喝了酒,声音小了点,问道:“花蜜水,你喝过没有?”
  “没有,”温遇旬答得很快,“我不像沈少爷,喝一点酒就满脸通红。”
  沈榆无奈了:“你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
  温遇旬难得顿了顿,然后说:“我才要问你。”
  “为什么我送蜜水给你,你火气这么大,明嘲暗讽,全是冲我发。”
  这话太委屈,沈榆想了想,温遇旬没和他一样多出四年经历和记忆,就算有前世仇,但如今要算重新开始,温遇旬待他态度差已经是从前的事,自己这样究竟是不是向无知者报一个未雨绸缪的仇。
  在两人以兄弟的身份重新认识之前,温遇旬的确陪伴沈榆度过了一段堪称美好的时光,决裂是偶然,现下应当算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言不由衷。
  难道和温遇旬说“你信不信,你往后的四年对我的态度会更恶劣,所以我这是提前挽尊”?
  温遇旬大约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是沈榆唐突,控制不住脾气和怨气。
  温遇旬很高,肩膀宽,房间里的灯光从沈榆背后照过来,打到他身上,骨骼撑起的皮囊囊括了沈榆的影子。
  “我确实不止来给你送个蜜水。”温遇旬突然开口。
  他没给沈榆多问的时间,直接地说:“我其实是想来告诉你,植物科学与技术,你要实在不想转,就不转。”
  轮到沈榆愣住。
  他们决裂后连话都没好好说过一句,温遇旬更是不知道体贴为何物,从前见了沈榆哪一次不是视若无睹。
  “为什么……”
  为什么上一次你不和我说?是我主导自己的梦,事情会向着我所期望的样子发展?所以你在我梦里也因为我的幻想而对我稍微客气了点?
  沈榆问不出口,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肚里去:“我妈不会同意。”
  温遇旬不以为意:“可以劝。”
  “不好劝。”沈榆实话实说。
  “我来说,”温遇旬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受不了沈榆这温吞磨叽的性子,眉心皱了,“你只用告诉我你想不想。”
  沈榆眼睛有点酸,笑着说:“你这样我一时间不习惯,我们好久没这样说过话,我还有些因素需要考虑到,你让我想一想。”
  他言辞恳切,温遇旬也没什么意见,点点头,将袖子从沈榆手里抽回来,说一句:“没事。”
  然而走了没半步,身后又传来一阵阻力。
  是相对温和的阻力,不是强行的生拉硬拽,那力度里带着专属于沈榆的犹豫,半推半就的柔软,像是挽留,又不敢。
  “哥,”沈榆又怪腔怪调地叫他,语气带了些揶揄,“这个专业不论我转不转,还是谢谢你为我费心。”
  “我这个人讲恩情,只言谢又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所以……”
  沈榆手上力气收紧,手臂回缩,这次握在温遇旬手腕上,往上就摸到小臂上乍起的青筋。
  他说话语调变得很慢,有些拉长:“这次如果你想要,我不端着,我可以给。”
  温遇旬面对这样赤裸的勾引不说话,眉眼低垂,看沈榆搭在他腕骨上的指节,竹节似的分明着,一段一段,把他扣得很牢固。
  沈榆见他这副神情,也有些恍惚。
  这次他们都还算冷静,似乎连关系都由于温遇旬突然不明了的态度而有所缓和,沈榆这招叫故技重施,以身涉险,把握没有几成。
  “沈榆,”过了一会儿,温遇旬叫他的名字,听不出语气,“你在卖吗?”
  “不算,”沈榆脸皮厚,“从前情到深处时你要我没给,说我端少爷的旧习俗架子,现在我可以给了。”
  温遇旬看着他的眼睛,没问为什么。
  “现在也没有明媒正娶,谈不上洞房的好时机,”他问沈榆,“说清楚,是你想要还是感谢我?”
  他们处处提从前,又都不明说,都心如明镜,沈榆不好隐瞒,承认是经受过温遇旬濒死的噩耗带来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欢欣,就算是假的也心甘情愿了,说:“也感谢你,但这次是我情难自控。”
  “我很想你。”
  他不矜持的实话刚落,后颈就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耳畔是适才装蜜水的瓷杯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的碎裂声,然后才是温遇旬略显粗重的呼吸。
  温遇旬摔了杯子却不管,踩过一地狼藉,附身前倾,十分不要脸地借助身形优势将沈榆往后压回房里,手掌按着门框,手指摸到门框边灯的开关,“啪”一下按灭。
  “记性不错,”温遇旬贴着沈榆的嘴唇,“从前你与我说过什么,都记得分毫不差。”
  沈榆攀上温遇旬的肩膀,鬓角厮磨,唇肉相抵,他一口气叹了又吸回来,当是送别故人,了却情事一桩。
  回了四年后落差会不会更大,他顾不上了。
  “还记得别的什么?”温遇旬问。
  沈榆在失氧且承受嘴唇和身体疼痛的时刻听到温遇旬的问句,还能走神半分来想。
  记得什么?他愤恨般咬回温遇旬的下唇,听那人抽痛吸气,心眼仍能留于处处,关了灯不够,还记着背手锁上房间门。
  前尘所有,记得对酒听雨雪,也记得烹茶卧风月。
  作者有话说:
  顺一顺时间线→重生前(2025)→重生后(2021沈榆第一次以‘弟弟’的身份和老温见面/2021以前这俩人就搞上了但是分了)
  大家放心后面都会解释清楚的,下章是一章回忆
 
 
第5章 借伞还情
  沈榆三岁那年,打翻了沈珏一把酸枝木琵琶。
  那时沈榆的个头就顶个琵琶高,他好奇玩弄,琵琶却从琴架上跌下来,下落的轨迹划过沈榆还嫩的幼儿手指,猛地发出“铮——”一声明亮的响。
  动静太大,手也疼,他被吓哭了,引来了里屋排戏的沈珏。
  沈珏没对着一个三尺男儿摆严父脾气,笑着把他抱起来,说我们小榆和琵琶好有缘分,随便一拨就响声清亮,以后小榆弹琴,爸爸唱戏,天下妙手怕是又要多一位。
  岑漫摇本来就被沈珏咿咿呀呀那些戏音吵得烦,走过来把沈榆抱走,说:“越剧没落,你打算让小榆和你一样,一辈子守着空荡的戏台?”
  沈珏的脸冷下来,岑漫摇说得没错,新时代是该摒旧迎新,可这摒的除了糟粕,还有戏曲的百年传承。
  那是千不该万不该。
  缘分这种东西千奇百怪,沈榆是被一声琵琶音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但等他再大一点,有足够手劲掂起整把琵琶时,喜欢得不得了也不是乱说。
  岑漫摇把琵琶当成沈榆的爱好养,练习和考级都没大干涉,反正她是早就想好了,和沈珏离婚以后就带着沈榆搬到首都生活,然后让沈榆和自己一样,走科研的路。
  只可惜计划落空,沈榆做了十八年的听话儿子,少年时期的叛逆却并没有嚼碎了咽下去,而是一直含在嘴里的蛇信子,就等岑漫摇放松警惕,方抓住机会,艰难地破土而出。
  见温遇旬第一面,是在沈榆高考完十八岁这年夏天。
  那年全球变暖趋势严重,全国各地都燥热,蝉叫得人都心烦,他偷改了志愿,岑漫摇发现的时候,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寄到了,她再生气都不能怎么着,也不想再让儿子吃一次高四复读的苦头。
  家庭气氛不好,沈榆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提着琴盒跑出去,给宁以桥打电话。
  彼时月黑风高,宁以桥正在家里睡觉。
  “出来,”沈榆一点不和他客气,“陪我练琴。”
  “小祖宗……”宁以桥被吵醒,一开口就是抱怨,但想到沈榆被岑漫摇骂得狗血淋头,估计心情也不是很好,生生憋住了。
  “行,”宁以桥翻身下床找鼓槌,“用不用叫邱风?”
  沈榆倒是想叫来一起,但他和宁以桥更熟识些,从他刚来首都上初中时就玩在一块儿,邱风是高中认识,和宁以桥同班,沈榆读理科,在他们隔壁。
  他想,又怕打扰人,不讨好的活不想干,说:“你叫。”
  排练室早关门,沈榆他们常去的酒吧叫“卧月”,一个电话过去,老板答应得爽快:“你们来练吧,直接用舞台,今天没什么客人。”
  卧月的门牌匾在晚霞红上刻了字,竖着落下一块,宁以桥和邱风赶到的时候,沈榆背着琴盒站在牌匾前,和老板聊天。
  “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沈榆放下手机往酒吧门里瞧了眼,说,“怪不得没什么人。”
  宁以桥走过来,想和沈榆勾肩搭背,不料后者护琴心切,他被一掌推开,也不生气,接话道:“红色预警,啥好人啊一定要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出来。”
  转眼瞥到沈榆身后的琴包,宁以桥惊奇道:“不是贝斯?”
  琵琶琴包独特,琴头与牌面都做几乎同等面积的圆,六相山口处窄,沈榆个子不矮,但有些单薄,背在肩上显得吃力,但表情又不透露半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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