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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感动物(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4-02-06 17:10:17  作者:笼中月
  谭承心里反感,但也知道现阶段不适合跟家里闹翻,于是用调侃的口吻回绝道:“爸,我这正要一门心思立业,您就让我妈拖我后腿。”
  “你妈也是为你好,再说我看你是需要收收心。”
  “谁告诉你我结了婚就一定收心?”
  这个逆子。他爸也懒得管他这些事,只冲他摆摆手,“这事你跟你妈商量去。”
  “喳,那儿臣先告退。”谭承笑了笑,替他爸关上书房的门。
  睡前翻手机,发现给李识宜的短信至今没收到回复,他不禁皱起眉。
  这几年身边多得是主动贴上来的零号,哪怕对方不是gay,收到他的示好短信也没人敢不回,怎么着都得发几句话套套近乎。像这种直接无视的,李识宜还是头一个。
  不过他也没打算把人怎么着,毕竟他还要脸面。这种事说白了你情我愿,热脸贴冷屁股,那是他谭承干得出来的事?
  但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苍白冷淡的脸。
  李识宜的长相跟那些小明星自然不能比,可身上莫名有种勾人的气质。而且他眼睛生得特别好,初中那会儿谭承就注意过。挨打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不闭上,半睁着,透着迷茫也透着绝望,又透着一丝隐约的恨意,只要看过一次就会回味无穷。
  真他妈着了魔。谭承扔开手机,闭眼睡觉。
  没过几天,他的名号就在公司内部打响了。
  振驰公司人人都说,新来的太子爷不仅一表人才,履历也相当亮眼,开会时更是言之有物直中要害。难怪都传他是谭总埋伏在海外的秘密武器,这次回国就是要接谭总班的。
  周五那天下午,他接到邢天羽打来的电话,“哪呢?”
  “在公司。”
  邢天羽不屑地说:“破班有什么好上的,你弟现在又还没能力跟你争,上进给谁看。”
  谭承皱了皱眉:“我怕他跟我争?打电话干什么。”
  “陪我提车去,我那supra改好了,完事再找地方吃个饭。”
  “就李识宜改的那辆?”
  “哟。”邢天羽打趣,“我的车你记不住,他这名儿倒是记得挺清楚。”
  谭承懒洋洋地来了句:“不行?”
  邢天羽笑起来:“行,当然行,你想记谁名记谁名,谁敢说个不字。”
  -
  九月末北京刚刚转凉,夕阳下的三环挤得像一堆蚂蚁在涌。
  到改装店外,谭承一眼就看见里面站着的人。李识宜今天还是那身朴素的工装服,但是下面换了条牛仔裤,恰到好处地包裹着那双长腿,人显得又挺拔又清瘦。
  谭承目光钉住几秒,把车门一关,大步朝他走去。
  “你还挺快。”邢天羽说完,李识宜连头都没回,仿佛丝毫不好奇来的是谁。
  谭承扫了眼车:“改好了?”
  “这不正看着呢。”邢天羽掀开机盖,挑着眉毛端详完引擎机舱之后说,“活儿有点糙啊李识宜。”
  “哪不满意,我现场改。”
  他努了努嘴,手指抹过机舱极不起眼的一处角落:“灰都没抹干净,一次性收我三十几万就这服务?”
  谭承一听就知道他纯属挑刺。一般人谁会要求机舱一尘不染,何况改成碳纤的本来就显脏。可李识宜目光黑沉平静,毫无要反驳的意思。车房的灯光映在他眼底,显得整个人像刀尖上的一抹冷冽锋芒。
  李识宜拿过一块干净抹布,弯下腰仔细擦拭刚才邢天羽指出来的地方。谭承视若无睹,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过一本汽车杂志翻阅。
  擦完以后邢天羽又说车里的脚垫脏,该拿吸尘器吸吸渣。他怎么说李识宜就怎么做,干活干得很沉默也很专注,人几乎是跪在里面的。
  “吸干净点儿,犄角旮旯都别放过。”邢天羽坐在沙发扶手上,忽然感觉有人拿杂志拍了拍自己胳膊。他低下头,只见谭承自下而上撇着自己,眼神莫名很锐利,“差不多行了,别没完没了的。”
  “呵?”邢天羽挺吃惊,“不是吧你,真的假的。”
  谭承收回目光,懒得搭理他。
  这时,李识宜手被铁片割了一下,他走过来拿酒精棉片,擦完又找出一张创可贴包上。
  谭承视线从杂志上抬起来,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做改装的缘故,他的手背皮肤不算细腻,指节很瘦,肤色苍白缺血。可偏偏就是这么一双男人的手,相当能勾起一些别样的感觉,让人很想拽着这截手腕,压住这双手,看着它失控攥紧的模样。
  包好以后李识宜说:“可以试车了。”
  邢天羽屁股一抬,将那辆焕然一新的supra驶出门店,在大马路上招摇过市。
  李识宜只扫了一眼,眼神很冷漠。他站在货架前写操作日志,谭承离他不远,但也没什么兴趣跟他搭话。
  “谭老弟!”老板周礼为有事刚回,亲自过来问候,“来多久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介绍改装项目?”
  “项目我倒是有兴趣,”谭承仿佛是随口道,“不过周老板,你这店里生意太好,我这来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上,下次再听吧。”
  周礼为立刻反应过来,加重语气道:“小李,有你这么招呼顾客的?赶紧拿瓶矿泉水来。”
  李识宜闻言,下颌线微微收紧。等他拿来水谭承也没喝,只是跟摆设似的搁在旁边,仿佛就为了摆他一道,让他在老板心里狠狠扣一分。
  “……”这个二世祖。
  他看向谭承。谭承略微侧着头,翻杂志的动作不咸不淡,剪裁考究的衬衣袖口卷起,很利落。
  忽然,谭承眼神毫不遮掩地看过来,像是捕捉到一头猎物,带着微微的压制和挑衅:“周老板,丰田86适配的减震都有哪些?找人给我推荐推荐。”
  “行啊,没问题。”周礼为一扭头就看到了李识宜,招招手,“小李你过来,给顾客介绍介绍咱们现有的产品,谭总可是内行,当心被他给考住了。”
  李识宜把人带到洽谈室,公事公办地拿来产品名册,一一仔细讲解:“减震主要就是这几种,丰田86差不多都适用,不过我建议你从前三种里面挑,性能比较好。”
  他眉眼低垂时睫毛疏朗分明,鼻梁恰到好处地挺起一个弧度,缠着创可贴的食指在名册上慢慢滑动,配合着温凉平和的嗓音。
  谭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等他介绍完了停下,冷不防道:“说完了?”
  “就这些。”
  “不错,很专业。”
  “……”李识宜瞥向对方,看了半晌,才道出心中疑问,“谭承,你现在上班吗。”
  “你觉得呢。”
  “我看你挺闲的。”
  谭承被气笑了,讥讽道:“我算是明白当年天羽他们为什么针对你了,你这张嘴确实欠收拾。”
  李识宜神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
  “说你欠收拾。”
  这句话并不重,但无异于在往李识宜心窝子里戳,令他霎时蹙紧了眉,对谭承的那点薄弱好感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转身离开洽谈室,谭承在后面喝道:“李识宜?”
  李识宜的背影冷淡而瘦削,甚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厌恶。谭承收回目光,身体向沙发上一靠,紧锁眉头沉吟许久才站了起来。
  李识宜已经去修车了,谭承转了一圈才找到他。见他蹲在地上干活,谭承瞅着他瘦得只剩骨头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软化。
  谭承踢了踢旁边的轮毂,英挺的眉宇间透着漫不经心:“就为这点小事,值得翻脸吗老同学。”
  李识宜眉头轻皱,但非常短促。
  “何况你连我发的问候短信都没回,要翻脸也应该是我才对。”
  李识宜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以为不用回。”李识宜平声,“需要回吗,我现在回。”
  被他温凉带刺的目光这么一扎,谭承心里的火气非但没拔起来,反而就跟着了道一样,感觉骨头缝里都泛着痒:“逗我玩儿呢,十天之前的短信你现在回,给我面子还是扇我脸。”
  李识宜手里继续干着活:“没什么事我就先忙了,你别站这儿,裤子容易脏。”
  “这还算句人话。”谭承嘴角微扯,“这样吧,外面那辆丰田给你留下,改尾翼跟减震,价钱你看着办,算是帮你冲冲业绩。”
  李识宜皱着眉看向一旁,根本不接他这茬:“店里那么多技工,你找别人吧。”
  谭承抬起眼,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后背:“我这可是给你送生意。”
  李识宜平静地说:“我明白,也打从心底里感激你,不过确实用不着,我在这就是拿死工资,没有业绩压力。”
  谭承凉凉地笑了一下:“你挺不识抬举的。”
  “非得巴着你,舔着你,才算识抬举?看来你身边也没几个正常人。”
  明明这是一句数落,谭承却没生出多大火:“听你这意思我还怪可怜的?身边连个正常人都没有,就剩下一群哈巴狗。”
  “……”
  李识宜真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走开去看邢天羽试完车没有。余光注意到谭承没跟过来,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并且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谭承,怎么变得挺自以为是的,而且还处处透着危险气息。
 
 
第3章 心结
  过一会儿邢天羽试完车交完费,转回来说:“找个地儿吃饭去,李识宜你也一起。”
  谭承本以为李识宜会拒绝,但视线移过去,却发现他似乎并不抗拒,只是回头看向店里的顾客,然后说:“这里缺人,我估计走不开。”
  “这还不简单,我跟周老板说一声他敢不放?况且大家都是老同学,这车又改得像模像样,不搓一顿怎么行。”
  李识宜不温不火:“你找我改装车,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邢天羽在心里暗笑他蠢货,还感谢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如你请我们?也算是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嘛。”
  李识宜默然不语。
  邢天羽看猴戏似的盯着他:“舍不得钱?”
  他摇了摇头。
  “那就走啊。”
  短暂考虑过后,李识宜像是骑虎难下,在邢天羽的注视下轻微颔首:“好,我请你们。”
  “这就对了,别娘们儿兮兮的。”
  谭承看向李识宜,只见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淡漠,“嗯。”
  “走,谭承,坐你车。”
  外面停着的是辆限量款86,别看样子旧,懂行的一眼就知道什么价。邢天羽钻进副驾,提醒后面的人:“哎,我说李识宜,你那外套赶紧脱了吧,多脏啊,蹭到机油谭承还得洗车。”
  李识宜脱下外套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什么多余表情。
  谭承始终没开口,直到开上路才看向车里的后视镜。李识宜坐在那里,头微微侧开看向窗外。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在现在的天气下肯定冷,不过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冷不冷。
  谭承皱了皱眉,刚想抬手把空调打开,搁在旁边的手机响了。他让邢天羽帮他接,邢天羽拿起来一看:“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喂于霆?我天羽,谭承在开车,你小子在哪呢,什么?我操,怎么又有人要死要活啊,我说你他妈做事就不能留点余地,非要哪天弄出人命才消停是吧,行了行了别跟我扯,没功夫听这些,自己收拾吧,还有,别他妈来找我借钱,老子不是你爹!”
  等他撂了电话,谭承问怎么了。
  “还不就他工程上那点破事。前一阵他手头紧,拖欠了一帮农民工两三个月的工资吧,结果就有那种不长眼的跑去上访,被他的人逮着揍了一顿好的,据说今天闹着要跳楼。”邢天羽明显很看不上,“你说他也是,就一两千万,还今天拖明天欠,何况都把人抓着了,还没看住,到头来居然叫人给跑了,就他这点儿本事坐牢都活他妈该。”
  谭承懒得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这时,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句:“他没把人打死?”
  是李识宜,嗓音带着冷意,目光静静地注视。
  邢天羽往后撇了一眼,可有可无地说:“打死人不需要偿命?就算对方的命比他贱,就算他家能保他不吃枪子儿,麻烦事也少不了。”
  “原来你们这种人也有怕的时候。”
  这句话说完,李识宜没再开口,仅仅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外套,右手搁在外套上方。
  他单手在玩手机。
  离得近能听到微弱音效,像是某种不入流的单机小游戏。
  谭承奇怪地看去,只看到他微沉的肩和冷淡的五官。
  -
  抵达某餐厅,三人要了一间包厢。
  经理亲自过来招呼他们,言谈间李识宜听明白了,这餐厅谭承有股份,而且占比还不低,算是不折不扣的老板之一。
  “几位今天要不要尝尝咱家新出的菜品?”
  邢天羽朝李识宜抬抬下巴:“别问我,问他,今天他请客。”
  经理往对面一看,只见对方身穿不合季节的短袖,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有钱人的意思。
  “您来点?”
  “嗯,麻烦你把菜单给我看看。”
  经理这才递过去。
  从头到尾翻完一遍,李识宜发现最便宜的清炒时蔬也要88块钱一盘,抵得上他三天的伙食费。
  他翻了多久经理就盯了他多久,越盯越觉得另外两位怕不是在体验生活,要不然怎么叫这么一位朋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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