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4-02-06 17:22:03  作者:舟人弈语
  对方确实挑选了个极好的位置,足够寂静,足够偏僻,仿佛世界中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风雪中相拥取暖,成了彼此唯一的热源。
  有些困倦,他微垂了脖颈,阖上眼。
  “别睡。”楚问轻声说,“会受风寒。”
  “有些困了。”他喃喃道,“跟我说话吧。”
  楚问停顿片刻,开口道:“现在我们的样子,让我想到带你回清衍宗的那天晚上。也是雪天,在树下,你受了很重的伤,攥住我的衣角。”
  宿回渊顺着对方的描述回忆,似乎那日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那时他受伤、却没有记忆,直至很多年之后,关于曾经的回忆终于缓缓浮现出来。
  他记得昆仑山,记得留有长须的神君,记得烈焰上的铜炉,记得楚问,以及他们如何诞生。
  虽然他与楚问皆无父无母,被楚帜当作孤.儿留在清衍宗中养大,但远在进入清衍宗之前,他们却已然有了很长很长的故事。
  若早些记起当时的事情,他从那个雪夜起,便根本不会抓住那人的衣角。
  终究是造化弄人,本如天堑相隔的他们一次次阴差阳错地相见,却又毫不意外地情根深种。
  “是很像。”宿回渊轻笑道,“那时候我让你背我上山,你却死活不肯,我夜里偷偷跑去你房中,却被你捆在了床脚,当时我觉得你厌我得很,便不再自讨没趣。”
  楚问身体微顿,极轻地叹了口气。
  过了很久,直到宿回渊即将再次沉睡过去,才听见对方的声音响在耳边。
  “其实不是的,我当时……并非厌弃你。”
  宿回渊迷迷糊糊间唔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听见。
  良久,楚问轻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更多厌弃我自己,明明自诩风光霁月,却对不应该的人起了心思……也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见你,却觉得好像我们很久之前就已然相识一般。”
  对方已然熟睡,似乎也仅有如此,他才能一鼓作气地,将这些已然不合时宜的话讲给对方听。
  他们分开太久,可直至日久经年,昔日情意消磨殆尽,他才讲出初见时的悸动,未免有些过迟。
  “我下意识想离你远些,却又做不到,我一边想推开你,一边又想离你更近些。也正因如此,当时你对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既觉欣喜,又十分惶恐,害怕自己不是你想要的样子,配不上的你的喜欢。”
  “我喜欢你亲手给我做的短剑,也知道你私底下留存了那些姑娘寄给我的书信……你那样聪明,怎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师尊会不与我讲,我会不知道。”
  他不禁轻笑,眸中却带着苍凉,“十年前你依附鬼界后,我曾下去找过你,只是听见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误以为你一直在骗我,直到很久之后才觉有些不对,可却为时已晚……那之后我一直在探寻当年一事,却久久没有进展。”
  “那时我始终在想,我或许是世人口中的好剑尊,却从未做一个合格的师兄。十年后你以宁邱的身份回到清衍宗之时,我……”
  人群中远远看去,惊鸿一瞥,穿越数载,终于缓缓落到那人身上。
  百感交集,有不敢相信,有欣喜,亦有心悸。
  但比喜欢与爱意更占上风的,却是对那人不顾一切的、堪称偏执的占有欲。
  那种情绪矛盾至极,想将人留在身边,却又不舍得强迫,不想让对方受委屈。
  爱意克制却放纵,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撕扯成两半。
  他想以师尊的身份,将曾经做师兄之时落下的偏爱,成倍地还给他。
  如果不是对方要再次离开,他愿意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维系着心照不宣的秘密。那人意图探查当年之事也好,身居鬼主也罢,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
  对方或许是被冻得昏睡过去,下唇已然发紫,后颈向下垂着,脆弱得仿佛那只瘦弱的青鸟,却敢以最孱弱之身,做最难为之事。
  他会在最危险的关头向持刀的人冲过去,只为救下一个从未谋面的少女,仿佛飞蛾投火,义无反顾。
  世人皆道那人是食人饮血、令人谈之色变的幽冥鬼主,但在楚问心里,他却永远是那个雪夜中目光灼灼、令他见之不忘的少年。
  “我曾在书籍中读过,在冰雪中两人环抱仅为防寒,但若想取暖,需得褪下衣物,赤`身相拥,但我……”楚问轻声道,“我怕你不愿。”
  宿回渊紧闭着眼,四肢已然冰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楚问凝视着对方愈发苍白的肤色,终于下定决心般,轻吸了口气,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袍。
  他本身着单衣,没什么御寒之效,衣衫尽褪,周身肤骨色若冷玉。
  腕口用剑割出的伤并未刻意止血,已然干涸的血痕顺着白皙的腕,向下流至骨节分明的指缝间,显得荒谬、且杂乱无章。
  似乎怕弄脏对方一般,他用地上白雪擦去手中血痕,随后又将手放在心口捂暖,方去抱紧身.下之人。
  楚问长发微乱,覆在对方身上,两人背上披盖着银纹白裘,身.下是已然被体温融化的皑皑白雪。
  雪化成水,融在泥土中,天地覆雪,唯有他们身边的方寸盎然如春。
  楚问紧紧环着对方,并未有多余动作,两人冰凉的身体相贴,暖意却逐渐从相触之地升起。甚至一时间他已分不清那是体温交融带来的热气,亦或是那份不知名的滚烫的躁`动。
  良久,宿回渊终于缓缓睁开眼。
  楚问的身体微僵,看着对方的神情,指尖无声收紧。
  宿回渊喉间微动。
  事实上,他刚刚根本没睡熟,只是听着楚问很轻的声音让他十分放松,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便小憩了片刻。
  不过等楚问开口之时,他便醒了过来。
  只是想继续听对方讲话,便并未睁眼,却不想楚问以为他没听见,将后面那些内容悉数讲了出来。
  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淡忘,却从未忘记的往事;那些他曾误会对方,如今却终于明晰的瞬间。
  他感到庆幸,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终于解开,楚问从未厌弃他,从未抛弃他,甚至来找过他。
  但他同时也遗憾,这一切知晓得未免为时已晚。
  沧海桑田间,一切皆成定数,他们在走过的前路上徘徊犹止,却终究改变不了路径的走向。
  他生不逢时,道不逢义,就连心存恋念,也像是命运与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总是恰到好处地错过,又在即将放弃之时给他莫名的奔头。
  他轻揉了揉眼,仿佛刚醒片刻。
  裘衣外的冷气让他不由得瑟缩。
  “已经好多了。”他眸中露出浅淡笑意,轻声道。
  “你……好暖和。”
 
 
第51章 
  四人一同下山, 路程遥远, 几人在半山腰找棵大树下休息片刻, 宁云志出去找个地方解手,秦娘很识趣地坐在了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
  树下便只剩宿回渊与楚问两人。
  “过几日秦娘要先回鬼界,我离开太久,她办事我比较放心。”宿回渊对楚问说, 权当提前打好招呼, 毕竟秦娘算是楚问在清衍宗的客人,不能不辞而别。
  楚问沉默片刻,问道:“那你呢。”
  “我?”宿回渊一愣,随即才明白对方在问什么, 无奈笑道, “我还能去哪, 被你一道银锁捆在这里,我如何回去。”
  楚问垂眸, 听到对方的回答,似是微松了一口气, 却说不上是释然亦或落寞, “我从未想强迫你留在这里,或是不准你回去。只是你若离开, 便不打算回来,对吗。”
  宿回渊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两人确实没什么再继续下去的话头,可就当宿回渊觉得对方不会再说话时,楚问却忽然开口。
  “那你会怨我吗。”
  “若我说怨你,你会让我回去吗。”
  楚问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
  他们本是世上最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总要负隅顽抗,抵死相拥。
  宿回渊极轻地笑了下,并未开口。
  宁云志回来的路上,沿路见到有个发须尽白的老翁正在卖酒,那人身着白色破旧长袍,肩上提着两个木酒桶,吆喝着:“卖酒咯!醇厚香甜的好酒!”
  他远远便闻见浓重的酒香,很久没闻过这么香的酒,便匆匆跑过去道:“给我来四壶!”
  但末了又忽然想起什么般,犹豫问道:“有没有稍微淡些的酒,姑娘也可以喝的那种。”
  老者斟酒的动作一顿,随即从另一桶中倒出一小壶道:“好嘞!”
  宁云志回去的路上喝了几口,觉得浑身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他将两壶酒分别递给了楚问与宿回渊,随后目光看向不远处树下端坐的秦娘,呼吸微滞。
  对方淡色长裙外披着一身黑色的裘衣,黑色长发温柔挽起披垂在肩侧,杏眼微垂,目光似是盯着地面上的落叶出神。
  他缓慢走过去,轻咳一声,轻声道:“秦姑娘,那个……我给你带了……”
  秦娘微愣,抬眼瞥见对方手中的酒壶,恍然道:“多谢。”
  然后随手拿起一壶,拧开,喝了一口。
  “味道怎……”
  话说一半,宁云志忽然整个人顿住了,因为他发现秦娘刚刚拿的那一壶是他的酒。不仅辛辣,而且路上他还喝了几口。只是刚刚过于紧张,秦娘随手一拿,他并未细看。
  眼看着秦娘已经喝了一口,宁云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对对方讲出实话,又怕把对方灌醉了误事,简直帮了倒忙。
  果不其然,秦娘喝下后眉头微蹙,神情严肃,不确定般盯着酒壶看了几眼。
  “你这酒在哪里买的?”秦娘忽然问。
  “我刚刚走回来的时候,正巧见到有人提着木桶在卖酒。”宁云志立刻答。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卖酒,多少有些可疑,先别喝。”秦娘转头向那边提醒道,嘴中回味一番,终于确认道,“这酒里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应该是掺了其他的东西。”
  “啊?”宁云志整个人愣住,万万没想到这酒会被人做了手脚。
  可就在下一瞬,腹部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紧紧弓起身子,蹲在地面上。
  秦娘见到他这副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身来给他诊脉,指尖按住他腹部的各个位置,询问他有何种感觉。
  宁云志痛得冷汗直冒,但当对方蹲下.身来时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距离靠近,他能闻见对方身上浅淡的药草气息。
  满心注意力都在对方葱白一般的指尖上,他低垂下眼,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
  直到对方手指按向小腹中部的一个点,尖锐疼痛瞬间传来,宁云志痛苦地唔了一声,向后瘫坐在了地面上。
  秦娘从随身带的一排丹药中给他找出一颗,拿出水让他吞服下。
  宁云志道了谢,却依旧觉得有些羞赧,每次明明是想为大家做些好事,却常常适得其反。
  就在此时,山野迷雾中忽然传来一个冷淡的人声,含笑开口——
  “我当是谁……让他这样护着你。”
  宁云志立刻抬眼,在剧痛的模糊中凝神看去。
  只见远处白雾消散的尽头,树影叠叠背后,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穿着一身破败白色衣袍,背手而立,发须处已有白痕。
  ——正是去而复返的华向奕。
  电光石火间,宁云志脑中却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他曾月余前与楚问一同前往华山派,询问松山散人生前一事,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华向奕。
  后来,他在见到秦娘后,对宿回渊说过“我见她面善,仿佛在哪里遇到过。”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秦娘面孔上的那几分似曾相识来自于何处——
  秦娘与华向奕的眉眼间,竟莫名地有着七分相似!
  华向奕缓缓走到楚问身前,目光却一直盯着他身边的宿回渊。
  那人身着黑衣,眉目清冷,神情间似有与生俱来的桀骜,手中随意把玩着黝黑尖刀。华向奕万万没想到,那个令整个修仙界头痛无比却无能为力、足以世人闻风丧胆的鬼主,竟然就在天下第一剑尊楚问的身边。
  乍听上去不可思议,但由于他很久之前便结识两人,又觉得此事竟无何不妥,毕竟两人师出同门,曾亲密无间。
  珠湘楼一事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掩盖在天下人面前的秘密,而楚问既然插手,他必不可能任由对方将此事讲出,令自己数十年的名誉毁于一旦。
  本想利用其他的把柄来要挟对方,但却没想到楚问自己将致命的要害送到了他手里。
  “楚剑尊,若是令各大宗门知晓你如今同鬼主为伍,你可曾想过会是何样的后果。”华向奕冷笑道,“你一向清白严正,克己复礼,怎会做出这等傻事来。”
  楚问沉声道:“未尝从奸,未尝为恶,鬼主与剑尊又有何不同。而前辈如今,又是以何种身份来教我清白严正。”
  华向奕神情微顿,随后朗声大笑道:“好一个有何不同!犹记十余年之前,你还是个半人大的孩子,而转眼间物是人非,我做了这些事情,确实没资格教你如何严正。”
  对方逐渐敛去笑意,目光冷如蛇蝎,沉声道:“但此事无论如何不可宣张出去,如今你那徒弟的酒中下了剧毒,若一天内不服下解药,便会五脏六腑消融而亡。你是要所谓的道义,还是要你弟子的命,自己决定吧。”
  听见剧毒的瞬间,宁云志的面色瞬间吓得煞白,但转瞬间他便对楚问喊道:“师尊,别听他的!”
  他双拳在身侧攥紧,下定莫大决心般,“陈府姑娘们的命总要有人来偿还,珠湘楼当年的命案也要有个答案,不要管我。”
  腹痛越来越强烈,额头已然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汗,但见楚问似有犹豫,他依然站直身体,毅然决然道:“我入宗门第一天,师尊便同我讲清衍宗向来以天下大义为重,怎可因我一人而妥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