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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宿敌仙尊后我掉马了(玄幻灵异)——舟人弈语

时间:2024-02-06 17:22:03  作者:舟人弈语
  宿回渊并未转身,却忽觉有莫名的情绪哽在喉中,他垂了眸子,哑声笑道:“好。”
  两人并未在鬼界停留许久,便匆忙前往西域昆仑山周遭,御剑飞过,不过几个时辰。
  清衍山附近已然有春暖花开的趋势,但昆仑山依旧是白雪皑皑,远远坐落在屋舍中央,无端显出庄严之感。
  楚问看着不远处的昆仑雪山有些出神,忽地开口轻道:“此地我们未曾来过。”
  这句话明明是肯定的语气,宿回渊却无端心底一慌。
  “是。”
  停顿片刻,楚问又说:“但总觉得此地有几分眼熟。”
  “或许都是雪山,清衍山、华山、昆仑山,本就没什么极大的不同。”宿回渊表面答得风轻云淡,心下却一沉。
  如果说刚刚那句话只是猜测,这句话便彻底佐证了他的猜想。
  两人确实不久前曾来过一次西域,本为探查楚帜领口处药粉一事,只是后来误入抬首村中,楚问在幻境中伤及元神,宿回渊背他爬上昆仑山,找到神君方能救他一命。
  可后来楚问被神君抹去了这段记忆,理论上应该记不得此处才是。
  他心中郁沉,却并未继续提及此事,两人继续向昆仑山后走去。
  昆仑神山气候恶劣至极,传闻山顶有仙人居住,但山间却有神兽把守,但凡想上山打扰神明之人都会被神兽吞没,有去无回。
  千百年间,尚且没有关于昆仑山上的相关记载。
  但宿回渊知道,山上并无什么能吃人的神兽,不过是凛冽如刀的风雪,将来人的骨一寸寸削断,最后化成山间的泥。
  也正因如此,紧邻昆仑山的位置荒无人烟,无人居住,但在方圆一里之外的地方却是村落聚集,天下人皆慕名而来,循仙人脚下而住。
  他们循路找到附近的村庄,村子虽小却并不冷清,从山后走进便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房屋,房屋边缘有一条集市街巷热闹非凡,街上除了贩卖寻常物品,还有不少带仙缘的手串、符文、所谓在昆仑仙人处开过光的宝剑,摊前围观的人群要是寻常摊位的数倍不止。
  “神山下的景象果然非凡。”宿回渊笑道,“千里迢迢迁来这荒凉之地,本就是些极其向往登仙之人。只是传闻如何可信,这许多人住在山下数百年,可有人真正见过昆仑神君。”
  楚问敛眸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人于世间所追寻的本为虚无之物,存于心间便足够。”
  “你倒是通透得很。”宿回渊打趣道,转头看见一个推车的小贩从身边经过,便随口问道,“小兄弟,你可知道你们这里有个叫陈然的人?”
  对方听闻这个名字蹙了蹙眉,摇头道:“我们村不大,家家户户都认识,确实没有叫陈然的人,你们是来找他?”
  楚问补充道:“他如今已然不在此地,十年前于此长大,大概是少年模样。”
  对方沉思片刻,回头向身后角落处喊道:“老程!他们找人,你看看你认不认识,叫什么然?”
  宿回渊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墙边角落中坐着一个白发老翁,身上穿着不修边幅,手中提着酒壶,阖着眼似是在小憩。听见声音才不紧不慢地睁开眼,视线在他们几个人间打量几圈,慢悠悠说:“问谁。”
  他们走近,宿回渊开口:“前辈可知这里曾有一个叫陈然的人。”
  “这你可问对人了,这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人。”老翁缓缓开口,随后将外衫扯开——
  单薄的衣衫里面竟密密麻麻挂满了木制手串。
  “两文钱一个,小公子要几个。”
  宿回渊忍痛掏出四文钱:“……要两个。”
  老者用枯瘦的手接过铜钱,慢慢塞进衣服里,随后才抬眼看他们,缓缓开口道:“这里曾经有个小孩叫陈然,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叫他小孩了。大概十年前……时间太久了,不太记得了,他家人都死了,只剩他一个小孩,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
  宿回渊心下一沉,问道:“家里人都死了?是怎么回事。”
  老者忽地沉默,转头看四下无人,才悄声说道:“还不是因为神丹。”
  又是神丹——他们一路所见之事似乎都与神丹息息相关,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老者继续道:“这村里有哪个不是想求仙问道的,又有哪个不想要让人得道飞升的神丹呐。十年前,不知道哪里来的传闻,说神丹就在陈家。后来有不少外人闻声而来,天天堵在陈家门口,陈家当然不可能把神丹交出来,整个村里大概有十天半月都不得安生。”
  老者话音微顿,叹息道:“大家一开始还想着去帮忙,但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根本赶不走,觉得反正也闹不大,就由他们去了。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陈家门前的吵闹声忽然消失了。大家以为是外人走了,可过去看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宿回渊蹙眉:“没了?”
  “一夜之间,大家什么也没听到,但忽然人都没了……房门紧闭,大伙怎么敲也不开,后来用木棍撬开,当时就有不少血从门缝里流出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直到门被打开,我们才看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者微阖了眼,颤声道:“全家老少十余人全没了,都是割喉死的,死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凄惨到不得了。家里所有东西都被翻乱、砸碎,估计是在找神丹,一丁点东西都没留下。”
  宿回渊问:“那陈然呢。”
  “对,陈然,他家小孩是叫这个名字。”老者继续道,“当时村民给他们收尸,唯独没找到那小孩,不知道是跑了,还是那些人还有点良心,给放了。”
  “那他们之前住哪。”
  老者向东指过去,“往这边走到头,那间荒废的宅子就是。大伙一直等着那孩子回来,因此留着那间房,从没人动过。”
  两人谢过老者,便顺东走去,没走几步,身后再次传来老人的声音,沧桑而疲惫。
  “你们……是陈然的朋友吗,你们认识他吗。”
  宿回渊步子一顿,回头道:“……是。其实陈然并没死,我们前几日还见了他。”
  老人先是整个人愣住,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竟泛出泪花,颤声笑道:“好……好,我就知道他还活着。你若是再见他,便叫他有空回来给大伙报个平安。”
  仿佛十年来心底的巨石终于落地,刹那间老者仿佛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两人转过身,楚问低声问他:“为何要说谎。”
  “实话便是陈然还活着,继续为了神丹苟且,还不如当时就死了。”他转头,凤眸微垂,无奈笑道,“这结局未免残忍得过分。他们想知道陈然的消息,那便说他还活着,便足够了。”
  他半调侃道:“师兄向来心怀天下,怎得还需问我这个道理。”
  沉默片刻,楚问淡道:“我并非如你所想那般。”
  宿回渊步子一顿。
  “我亦有私心。”对方轻声道,“若救不了天下人,那救一人便也足够。”
 
 
第69章 
  只是如今房间已经彻底荒落, 大门与红墙经过风霜雨水的侵蚀已然发灰, 檐角的纯金雕刻已然破损,全然看不出曾经的样子。
  但显然门前常被村民打扫过,仅有一层薄灰,还算得上整洁, 周遭草木被整齐修剪过, 整齐排了一片。
  刚刚老人曾说,村民一直不知陈然生死,故而留着那处宅院等着他有一天能回来,如此看来门前整齐倒也并不奇怪。
  他们走到门前, 即将推开门之时, 却忽然发觉不对——
  遍布尘灰的门上, 却只有临近铜锁的位置像是近期被人碰过,依稀可见手掌的形状。而掌纹周遭竟是有着斑斑血迹, 尚且泛着深红。
  宿回渊心下一沉,伸手轻推了门侧。
  门竟然没锁, 顺着他的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响声。
  缓缓走进去, 看见门内景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还记得刚刚老人描述当年场景, 说当村民第二日一早打开门时,竟有鲜血从门缝中流出,渗入地面,空气中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如今看来,诚不欺人。
  偌大的府邸内设施齐全,左手侧有一廊亭,边角有锦鲤池塘,顺着廊亭深入便是层层用作居住的堂屋。而如今,整个府邸尽被鲜血染红,十年过去,血迹已然泛黑褐,丝丝缕缕渗进地缝中,甚至尚未被雨水尽数冲走,曾经水流清澈的池塘已然变作了血色的池。
  时间并没抹去此地曾经发生的残忍,只需一眼,便不难想象当初发生的景象有何等的血腥残酷。
  “陈然与楚帜都因为神丹被杀,未免有些过于凑巧。”宿回渊目光略过四下血迹,轻声问道,“你觉得陈家有神丹的消息,会是谁传出去的。”
  楚问沉思片刻道:“我觉得不像。陈家事发之时陈然尚且年少,并不认识师尊。若此事与清衍宗相关,在他们搜寻陈家找神丹无果后,又怎会偏偏放过小孩子,任由他拜入宗门下。至于神丹消息一事,陈家家业势力庞大,又在求仙问道风气极盛的昆仑山附近,有类似的消息在坊间相传,倒也算稀松平常。”
  “有理。”宿回渊淡笑道,“是我先入为主了。”
  两人正交谈间,忽闻廊亭尽头似有细微声响,宿回渊瞬间摒了声,随后缓缓顺着声音方向走过去。
  那响声一瞬即逝,似乎是从尽头处的房屋中传来,这间房屋偏小,位处最里,不出所料,应当是家中年纪最小的陈然当年的房间。
  门窗紧紧闭合,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宿回渊手中凝成鬼王刀,用刀刃在门侧轻微一挑,伴随着吱呀的声音,木门应声而开。
  随后门内景象彻底展现在两人面前,宿回渊双眼陡然睁大——
  只见大门正对的木椅背上绑着一个人,她发须尽白,面容苍老,周身并无明显血迹,但头颅无力垂着,像是晕了过去,手腕以一个不太可能的角度塌在椅背上,不知是断了还是脱臼。
  正是之前在琴楼中,被陈然从纸人状态救回来的,他口中所谓的师父。
  宿回渊走上前去探了探那人状况,鼻息有些微弱,但还算稳定,他手指搭上对方手腕,抬头对楚问道:“手筋被挑断了。”
  而就在此时,身体斜靠在椅背上的老者似乎听到了声响,眼皮微动,随后缓缓睁开眼来。
  这几日间,她逐渐适应如今的身体,但毕竟年迈,视线总是有些模糊不清,她盯着两人看了片刻,张了张口,却是并未发出声音。
  “老人家,我们见过的。”宿回渊说,“他给你服下神花的那天,我们也在场。”
  “我想起来了……”老人盯着她沉思片刻,终于颤颤道,随后忽然想起什么般,声音倏然提高,胸腔由于气息不稳发出一连串的闷咳,“他不是崔忪,他是……咳咳,陈然。”
  “我们知道。”宿回渊附身替人将身上的绳索解开,轻声道,“崔忪和陈然……是什么关系。”
  松了绳子,她却依旧没动作,身体僵硬地坐在椅背上,浑浊的目光轻颤,长叹一口气道:他们都是我的徒弟,陈然更小一些。”
  “那前辈可还记得前几日陈然在琴楼中所述之事,真假何分。”
  “你是想问当年在琴楼发生的事?”老人叹道,“确实不假,十年前我与两名徒弟游历来到琴楼附近,喝了楚帜摆下的酒,三人都身中剧毒,可解药只有一份。”
  “所以陈然抢走了解药,自己服了下去?”宿回渊问。
  却不想老人缓缓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是我与崔忪自愿让给他的,他年纪最小,却并非擅长争抢的性子。”
  “那既然是你们救了他,他为何如今又要害你,让你……受罪至此,又为何要冒充崔忪身份在外游荡。”
  “也是我……罪有应得。”老人颤声道,沧桑的目光悲怆而空白,像是想起了极其渺远的往事,沉默良久,她继续道,“你们可曾知晓,陈家是如何一夜之间消失不见的。”
  宿回渊并未回应,此刻却有一个诡谲而残忍的猜测在心中油然而生。
  自从陈家存有神丹的消息传出后,便有不少江湖中人前来骚扰,更甚者在一夜间将陈家悉数剿灭。而显然那些人无疑武功高强,又无名门正派出身作为约束。
  以此猜测,难道说——
  “是我们做的。”老人沧桑笑道。
  经过十余年的蹉跎,她的肩背已然蜷曲,当年持剑的风范全然不在,唯有掌心的薄茧依稀昭示着她曾经游历天下的故事。只是如今手筋已断,连丁点动作都难以进行,再也无法拿剑。
  “当时无门无派的散修为寻求神丹,短暂结盟,听闻神丹就在陈家,便一同前去,陈家自然不肯交。本来我们试图交涉,可其中一人与他们起了冲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本来我想劝他们住手,但得罪陈家的后果也不堪设想,后来我们便只能……”
  此番言语声音不轻不重,却如一番惊雷般炸响,世人千算万算,皆想不到陈家一事竟落得如此结局。
  沉默片刻,宿回渊又问:“那他后来为何又拜你为师。”
  老人目光垂了垂,苦笑道:“陈然那孩子当时机灵得很,从围栏缝中逃了出去,当时想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生不出什么事端,便没去拦他。”
  她长叹了口气,继续说:“也是巧得很,后来我们搜寻神丹无果便散了,就在我打算出城之时,在城边的树林中又见到了那孩子,大抵终归有些愧疚使然,我问他要不要跟在我身边,拜我为师……他没见过我们的脸,也不知道我就是凶手之一,欣欣然答应了……”
  无人再开口,周遭霎时归于沉寂。
  再后来的事情,他们便都不难猜测到——老人收了两个徒弟,教习他们武艺,带他们游历天下,最后在生死关头,师徒二人将唯一生存的机会留给了陈然,一半是出于师徒情义,还有一半是终归愧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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