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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公子原入蔡,兵临青州城。蔡侯闭城不出,陶荣未见现身,消息断绝。”
  “蔡地旱,有天灾之兆。”
  信是壬章亲笔所写,用词简练,三言两语阐明他掌握的情报。
  凝视绢上的文字,林珩神情肃然。
  途经回廊拐角,他忽然顿住脚步。短暂思量片刻,他折叠起秘信牢牢攥入掌心,快速向正殿行去,步履如飞。
  许放和马桂跟上他的脚步,中途相顾一眼,皆未出声,心中各有思量。
  抵达正殿,林珩快速登上台阶,双手推开殿门,越过面现惊讶的侍婢,几步来至屏风前,亲自铺开竹简,提笔却发现砚台无墨。
  “来人,研墨。”
  “诺。”马桂对侍婢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随后走上前,执起墨条研磨。
  许放行至桌案另一侧,看着林珩提笔蘸墨,在竹简上笔走龙蛇,始终缄默不言,垂手恭立保持沉默。
  回信一气呵成,没有片刻停顿。
  写下最后一个字,林珩停下笔,取印章盖上,等待墨迹干涸。
  “岭州大雨,青州天旱,犬戎入北荒之地,今岁西境定起兵事。”林珩将笔搁至一旁,接过马桂递上的布巾拭手,“需提前防备,存粮以充国库。”
  “君上,天灾时民不饱腹,国内必少粮,大批存粮恐有不妥。”许放以为林珩要在国内搜集粮食,当即出言劝说。
  “寡人不会与民争粮。”林珩奇怪地看许放一眼,不明白他怎会如此想,“晋越同盟,盟约写明开辟商路,我意从南境市粮。”
  许放和马桂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错会君上之意,仆惭愧。”许放面现羞惭。
  “无妨,放翁不必放在心上。”见墨干得差不多,林珩卷起竹简,交给马桂封装,叮嘱道,“着人送去岭州,交至壬章手中,越快越好。”
  “诺。”马桂双手捧起竹简,心中已在盘算人手。
  “再去见苍金,询问信鸟驯得如何。如成,带一对随信送去。”林珩继续道。
  “遵旨。”马桂恭声领命。见林珩没有其他吩咐,便捧着竹简退出殿外,抓紧调派送信人,随即出宫去见苍金。
  他离开不久,婢女送上茶汤,林珩又命送上糕点,邀许放同坐。
  “谢君上。”许放谢恩后落座,端起茶汤饮下一口,驱散些许凉意。
  林珩饮下茶汤,又吃下两块甜糕。夹起第三块时,察觉到许放的目光,笑着看过去,道:“放翁是有疑惑?”
  “仆斗胆,君上早有市粮之意?”许放斟酌片刻,开口道。
  “不错。”林珩没有否认,将甜糕夹至碟中,随手切成两半。散发香甜气息的馅料缓慢流淌,铺开一层浅薄的蜜浆。
  “南境诸国仓禀岁丰,绝大多数不与晋接壤,此前市货多存阻碍,有晋越商道则畅通无阻。”
  香甜的气息持续飘散,林珩夹起半块甜糕送入口中,为甜蜜的滋味翘起嘴角,十分满意厨的手艺。
  “今岁晋地多雨,不仅是肃州城,国内多地面临水患,夏粮恐绝收。边城要提防犬戎侵扰,军粮不能少,与南境诸国通商势在必行。”林珩道出心中打算,语气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早在同楚煜签订盟约时,他就有过多种考量,商路的存在确有必要。
  天灾、人祸难以预料,国内需要存粮。在大规模垦荒种粮之前,同南方各国市货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办法。
  “肃州郊田清丈结束,我有意将此法推行国内。届时破旧制,并奖励开垦荒地,三年免税,五年半税。田奴数量不足,召集野人开田,设乡邑安置。并发罪人耕边,捕犬戎为奴。”
  林珩一口气说完,将余下的半块糕点送入口中,细细咀嚼,随后咽下。
  “天灾要放粮,垦荒也需有粮,召集野人不能无食,理应多建粮仓以防不足。”
  “君上,市粮需金绢,数量庞大。”许放沉声道。
  “公子煜归国时携大量货物,皆出自百工坊。”林珩放下银筷端起茶盏,感受掌心的温热,嗅着沁鼻的茶香,眼帘微垂,嘴角隐现一抹笑痕,“无需多久,南境诸国皆知晋器,必纷至沓来。金绢尽可得,粮谷不在话下。”
  在上京时,他亲眼见证王公贵族对越绢的追捧,为一匹越绢甘愿豪掷千金。
  在公子煜入上京之前,越绢固然珍贵,远不至如此地步。论对人心的掌控,对利益的把握,少见出其右者。
  看清楚煜手段,林珩认为商路大有可为,自然要物尽其用。
  “督造粮仓至关重要,我欲将此事交给放翁,未知意下如何?”
  “君上有命,仆自当竭尽所能。”许放正色道。
  “有放翁接手再好不过,我必能放心。另有一事,待会盟结束,蔡国事了,我有意封公子原在北。珍夫人无需再守君陵,可出发与子团聚。”林珩话锋一转,提及公子原和鹿珍。
  “公子原领兵在外,天高路远,君上不可不防。留珍夫人在肃州可为牵制。”许放不惮以恶意揣测林原,认为不该放珍夫人离开。
  “我既能用他,自然也能杀他。”林珩拿起放在桌上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随后丢在一旁。他抬眸看向许放,目光深邃,眼底涌动黑潮,恍如无底深渊,令人捉摸不透。
  “能者用,庸者弃,叛者杀。我能给予高官厚禄,让他掌虎符,自然也能尽数收回。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凡叛我者,必血溅法场。”
  说到这里,他发出一声轻笑,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击桌面,一声接着一声,好似鼓点,独成一种旋律。
  “我存身之年,晋之疆域势必扩张,凡有才能者必有用武之地。正如宫门前设刑鼎,商坊前立木,重用公子原专为立信,醒目世人。”
  闻言,许放沉默片刻,终于明白林珩的用意。
  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有公子原和珍夫人在先,世人应知国君言出必行。如此一来,凡怀揣抱负的贤才必愿为君上效命。
  “再者,以珍夫人的智略眼光,不会容许林原自寻死路。”林珩看向立在桌案旁的铜灯,灯身铸成仙鹤,长喙衔一枝荷叶,铺开的叶片托起灯芯,火光跳跃,凝成温暖的橘红,焰心处却包裹幽蓝。
  公子原或许会犯糊涂,珍夫人绝对不会。与其留她在都城,不如送去林原身边。一来示恩于人,二来也能成为枷锁,禁锢不该存在的野心。
  “宗室之中,目前唯公子原堪用。女公子乐有智,无奈年纪尚小。公子享等更小,需数年成长。”林珩分析之后,微微叹息一声,“人才捉襟见肘。待会盟结束,助公子齐夺回权柄,我将发招贤令,不分国别出身广招天下英才。”
  建新军别于三军,是从军权下手,撬动氏族庞大的根系。
  发招贤令立足于朝堂,丰盈政治人才,与军功爵相辅相成,方便进一步破局。
  “君上,事情宜缓不宜急。”看出林珩的用意,许放不由得心头一紧,当即开口说道。
  氏族畏惧君上,暂时惟命是听,却不能逼得太急。
  连番触碰底线,迫使其退让,难免会导致逆反,造成无法预期的后果。
  “放翁安心,我知道轻重。”林珩坐正身体,笑着开口保证。至于心中如何想,唯有他自己清楚。
  晋侯宫外,马桂乘车穿过长街,在商坊找到苍金,传达林珩旨意。
  “信鸟不多,现有两对能用。”苍金提出笼子,四只信鸟栖息其中,羽色不算明亮,看似毫不起眼。
  “一对就行,君上命送去岭州。”马桂想了想,同苍金商量,“最好有人跟随,诸事安排妥当。”
  认为所言在理,苍金召来迟和焕,快速询问过两人,从奴仆中挑选出一名中年男子,命他跟随信使一道出发。
  “他名鼠,擅长驯鸟,能模仿鸟声。”
  “善。”
  马桂告辞苍金,带上信鸟和男子返回宫廷。
  他离开不久,苍化派人来请苍金。来人奉上书信,苍金从头至尾看过一遍,不由得发出冷笑,随手丢至一旁。
  “你回去告知仲父,我自请析出苍家,已经另立家门,族中来人与我无关。若想见我,让他们依礼登门。我今为晋国大夫,还想对我呼来喝去,简直可笑!”
  苍金直言不讳,不留丝毫情面。
  来人被说得面红耳赤,讷讷无法出声,只能灰溜溜告辞。
  “关门。”
  “诺。”
  遵照苍金的命令,奴仆关闭大门。
  门扉合拢,隔绝庭院内外。
  兽首嵌于门上,兽口垂下门环,短暂击打在门板上,发出一声钝响。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送信人离开苍金府邸,冒雨返回苍化下榻的宅院。
  途中回想苍金所言,思及苍家的行事作风,不想被问罪鞭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传话时添油加醋,彻底断绝苍金同家族言合的可能。
  听完仆人回禀,苍岭勃然大怒,当场拍案而起,怒声道:“逆子安敢如此!”
  室内众人也是忿然作色,纷纷出言指责苍金,对他的言行大加鞭挞。
  “小人得志!”
  “鼠目寸光之人,不孝不敬,无礼之极。”
  “晋侯暴虐,投之鲁莽。”
  “出家族也好,省得日后被拖累。”
  “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应将其移出族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激愤。发展到最后竟要问罪苍化,质问他为何会纵容苍金行悖逆之事。
  “苍化,你可有话说?”苍岭抬手止住众人,看向沉默的苍化,目光中充满恶意,“尔兄弟身为嫡支,手握家族命脉,竟不能教训子侄,使其离家叛国,屡次口出妄言,有不查不教之过!”
  家族来人言辞激烈,对苍金百般指责时,苍化一直不作声,自始至终保持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直至苍岭图穷匕见,将矛头指向他,提出家族命脉,他才恍然大悟,当场嗤笑一声。
  砰!
  苍化猛然站起身,踹开摆在身前的矮桌,大步流星跨过室内,站定在门前。
  他神情冷峻,审视伏身在地的仆人,一把拔出佩剑,森冷的剑锋劈向仆人右肩。
  仆人大惊失色,仓惶间就地翻滚,仍被剑锋划伤脸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啊!”
  剧痛感袭来,仆人抬手捂住伤口,触碰到翻卷的皮肉,掌心流淌鲜红,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苍化!”
  不承想他会拔剑伤人,苍岭等人变色易容。意图开口阻拦,就遇上苍化讥讽的目光。
  “处罚家中奴仆,诸位也要过问?未免管得太宽。”
  苍岭等人惊怒交加,指向苍化的手不停颤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说苍金辱骂族人,可敢当面对质?”无视愤怒的几人,苍化提起长剑,剑尖抵住仆人的右眼,向前递出半寸就能刺穿他的眼球。
  仆人惊恐失色,四肢僵硬,背靠廊柱一动不敢动。唯恐苍化突然手抖,戳瞎他的眼睛。
  “说!”苍化向前逼近,剑尖在仆人眼中扩大,冰冷的色泽印入瞳孔。
  仆人惧怕之极,再也坚持不住,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胡言……”
  “什么?大声些。”苍化呵斥道。
  “是奴胡言,郎君不曾辱骂族人,一切都是奴在胡诌!”仆人一瞬间崩溃,涕泪横流。他不敢再添油加醋,老老实实复述苍金之言。
  “郎君道析出家族,得晋国官爵,已另立家门,不容人呼来喝去。如苍家人要见他,需依礼登门。”
  苍化收回佩剑,仆人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迅速匍匐在地,不停瑟瑟发抖。
  “诸位听清楚了?”苍化转身看向苍岭等人,目光轻蔑,讽意毫不遮掩。
  “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孝不敬,悖逆叛国。你兄弟二人有不教之责,必须交出商道,对家族有所交代!”苍岭依旧嘴硬,咬死苍金的行为不放。他千里迢迢赶来肃州城,为的是从苍化兄弟手中抢走商道,绝不能无功而返。
  “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古已有之。”苍化直视苍岭,态度极为强势,同平日里温和的形象大相径庭,“苍金得晋官爵是他的本事,另立家门无可厚非。苍家本该与有荣焉,斥叛逆委实可笑!”
  这番话出口,苍岭依旧满面怒色,他身后几人却发生动摇。
  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苍化的态度更加强硬,冷声道:“言其叛国更是荒谬。尔等在齐国太久,忘记我等并非齐人,祖籍之地仍存,只是被楚霸占。”
  “先祖缘何奔入齐国,尔等莫非忘了?重列氏族是家训,我等努力大半生,迄今一无所获,实愧对祖先。苍金实现先祖愿望,尔等不感欣慰,反而横加指责,不怕祖先泉下有知痛骂尔等不孝?”
  苍化立在门前,细雨飘入廊下打湿他的后背。
  冷意缓慢侵袭,他却似一无所觉,脊背挺直,风过时纹丝不动。
  “比照家训,重读祖先遗命,尔等才是真正的悖逆不孝!”
  苍化提高声音,对众人破口大骂,可谓畅快淋漓。
  除苍岭之外,他对面的苍家人皆面如土色,羞愧万分。两人当场红了眼眶,感到无地自容。
  苍化的视线转向苍岭,不打算就此停止,势必要击溃对方,免得日后遗患无穷。
  握住藏在袖中的书信,想到大兄的计划,他决意与齐国苍家割席,不给对方半点转圜的余地。
  “至于交出商道,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商道何来?乃是我父祖栉风沐雨,九死一生开拓,后传至大兄与我。待我二人故去,自有苍金继承。大兄念血脉情谊,许尔等借道行商,尔等不思感激,反而得寸进尺想要强夺,当真是恬不知耻,无耻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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