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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赵弼口口声声楚人蔑齐,反过来,公子弦的行为一样能牵连齐国,是否是齐国要与楚国为敌?
  公子项勇猛无双,天下皆知其勇武。他同样不缺乏政治智慧,此刻与赵弼唇枪舌战,即使对方先声夺人,也丝毫不落下风。倒是赵弼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难看。
  两人争执不下,火气越来越大。
  历城之盟签订不到一年,眼见就要破裂。
  换做齐国往日的作风,应该会斟酌利弊,暂时后退一步。赵弼却不能让,也不打算让。
  “寡人当日曾言,联姻为结两国之好。今观盟约难存,婚姻就此作罢。待此间事毕,寡人即刻派人接我弟归国,两国之盟便如此玉!”
  说话间,赵弼扯下腰间的玉玦,用力砸向地面。
  因帐内铺有兽皮,玉玦落地没有碎裂。镶嵌珍珠的皮履碾压其上,不断施力,终使其四分五裂。
  赵弼孤注一掷,太过出人意料,楚项难得一愣。看清对方不是在作戏,他心头一沉,之前准备好的话再无法出口。
  一日之内,他的计划两次被打乱,始作俑者都是对面的齐君!
  齐国崇尚君子之风,赵弼行事素来有礼,少见这般激烈,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分明是要与楚国一拍两散。
  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起意?
  如果是后者,可以归为情绪所激,事情尚可以补救。假若是前者,是否意味着齐国早有二意,想撕毁与楚国的盟约?
  历史之上,大诸侯也曾互相结盟,彼此出兵征伐。
  楚共公时,楚国军力达到顶峰,数年间连灭五国,引发诸侯忌惮。楚以外的大国结盟,一同挥师伐楚,阻断楚国的扩张,打断了楚国继续攀升的势头。
  眼前的一幕让楚项警觉。
  晋越盟约牢不可破,楚齐结盟是为与之对抗。
  赵弼公然断玉,撕毁两国盟约,莫非是要重演当年之事?他莫非没有想过,一旦楚国倒下,齐国也难长久?
  短短数息时间,楚项神情变幻,不复方才的咄咄逼人,突然陷入沉默。
  赵弼见状,便知自己赌对了。
  相比齐国,楚国形势更危,内忧外患不断,更加需要齐国这个盟友。接下来,只要楚项肯让步,他就能顺水推舟向对方提出条件。
  赵弼计划不错,楚项也有挽留之意,继续发展下去,情势注定缓和。但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林珩和楚煜在场,注定会发生变数。
  楚项当局者迷,一时没看透赵弼的图谋,林珩和楚煜却看得一清二楚,赵弼未必想要与楚割席,八成是想迫使对方让步。
  一旦楚项退让,便是一举两得,既能挽回齐国的颜面,更能让林珩两人看到,在与楚的盟约中,齐占据主动。
  林珩如要东出,继续从楚国疆域分土,拉拢齐国显然胜于强攻。
  然而,他真能如愿以偿?
  林珩忽然推动杯盏,发出一声轻响。
  声音引来三人注意,他则面不改色,提议道:“两国有盟,毁之可惜。”
  此言一出,帐内鸦雀无声。
  两名当事人看着林珩,表情一般无二,满脸都是惊讶,还有难以置信。
  晋君竟然在说和?
  简直不可思议!
  楚煜眼底闪过诧异,随即垂下眼帘,相信林珩的意图绝非如此。
  仿佛为验证他的猜想,下一刻就听林珩继续道:“诸事有法,法前有礼,公子弦焚楚宫,惊吓楚王之父,刺伤女公子妍,负罪逃之夭夭,有大过。女公子妍追袭拿人本无错,然其鞭打齐国公子,枷之,困入囚笼,示众城内,一样是犯下大错。”
  话至此,其余三人皆沉默不语。
  楚煜猜不透林珩本意,索性不猜,静等对方揭开答案。
  赵弼和楚项则是眉心深锁,目光深沉,参不透林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心中隐隐不安。
  两人的不安很快化作现实,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
  “双方有理,也皆是有过,此事实在难断。以寡人之见,无妨上奏天子,以祭告于天地,由鬼神裁断,何如?”
  诸侯发生争执,奏于天子合情合理。天子不能断,则交于天地鬼神,一样合乎礼法。但这样一来,仅限于少数人知晓的事就会传扬天下。
  “有理何惧?我观此法甚好。”见两人有退缩之意,楚煜出言相激。
  闻言,赵弼脸色发黑,楚项对他怒目而视。
  发生在禹州城内的事禁不起推敲,一旦传扬各国,两国都会丧失颜面。
  赵弼本意是迫使楚国退步,楚项与他想法一致。
  奈何林珩行事不循常理,既未如赵弼所想一般借机削弱楚国,也偏离楚项预期,没有和楚煜一道袖手旁观。
  身为诸侯之长,遇大国僵持不下,他痛心疾首,决意要按照礼法办事。
  有错吗?
  没有,反而相当正确。
  但对当事人而言,委实是猝不及防,更不想接受。
  “晋王,此事不必惊动天子。”赵弼艰难开口,突然体会到晋国氏族曾经的憋屈。对于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当真不能以常理推断。借力是异想天开,不颜面尽失就谢天谢地。
  “我意也是如此。”楚项紧接着开口。前一刻还在针锋相对,这一刻却能同心协力,不得不承认林珩抓住了他们的痛点。
  事情宣告天下,失去颜面是其一,两国的盟约再不可能修复,不破裂也会破裂。
  林珩神情严肃,视线扫过两人,义正言辞道:“两位不必多言,来人!”
  话音落地,立刻有侍人在帐外应声:“君上有何吩咐?”
  “带我手书,入城呈于天子。”
  “诺。”
  听到林珩的话,赵弼和楚项顿时醒悟过来,两人争吵时,林珩默不作声,实则在奋笔疾书。
  他怕是早有准备!
  马桂走入帐内,捧起林珩的手书,飞速退出帐外。
  楚项下意识想拦,却被一只茶盏砸中手腕。
  一声轻响,茶盏落地。
  楚项握住伤处,抬头望去,就见楚煜落下衣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一片森冷。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诸侯大军驻扎城外,上京城门日夜不闭,城头火光通明,成排的火把燃烧整夜。
  马桂驱车穿过城门,前方以军仆开路。城内守军不敢阻拦,任凭队伍长驱直入。
  夜晚的上京城格外寂静。
  马车经过城东,贵族大宅座落在暗夜下,除个别闪烁明光,大多是乌灯黑火不见亮光。
  昔日执政的宅邸府门紧锁,不复见曾经的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几座焚烧的大宅未经修缮,焦黑的墙垣和断裂的木柱随处可见。尤其是喜氏兄妹留下的宅院,门板坍塌,照壁上的雕刻损毁,仿佛在演绎这个家族的破灭。
  废王流徙,王座上有了新主,城内气象却不见改变,仍是日益萧条,充斥着颓败。无论贵族坊、城民坊还是商坊,黑夜不提,白日里也不见热闹,都是一片冷清。
  马车穿过街道,哒哒的马蹄声传出,惊动巡逻的甲士。
  望见开路的军仆,认出车前的旗帜,甲士迅速让至一旁。连续两队皆如此,竟无一人上前盘问。
  “上京城,天子之都。”马桂目睹一切,讽意闪过眼底,稍纵即逝。
  驱车的奴隶不断扬鞭,健马撒开四蹄,马车飞驰在长街上,沿途掀起劲风。
  宫门前矗立一队虎贲,身着全甲,却无半分精气神。各个高大健硕,气质却显萎靡,样子无精打采。
  马车在门前停住,车辕跳下一名小奴,向虎贲说明来意:“晋王遣人,烦请上禀天子。”
  虎贲探头看向小奴身后,只见一名黑衣诗人坐在车内,手中捧着木盒,冠以金饰,分明是晋王内侍。
  猜出马桂的身份,虎贲不敢轻忽,当即向宫内通禀。
  一门之隔,守在门内的侍人得知情况,一溜烟跑过宫道,直奔天子歇息的正殿。
  宫门已闭,夜间开启不合规矩。但门前是晋人,还是晋王内侍,口称有要事禀报,规矩势必要被打破。
  姬典在榻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睡。
  殿内留有两盏宫灯,鹤形灯座足有半人高,细长的喙衔起铸成荷叶形的灯盘,盘中灯油以秘法熬制,在燃烧时散发清香,能够安神助眠。
  王室独有的秘方却在今夜失去效力。
  姬典翻来覆去,不断发出声响,烦躁的情绪持续攀升。守殿的侍人小心抬头,窥见天子的模样,谨慎地缩了缩脖子,无一人出声,更不敢上前讨好。
  宫变之夜,正殿前血流成河。至今回想起来,众人仍心有余悸。
  废王离开上京,王子典登上王位。虽名为新王,但手无实权。诸侯在上京,他事事听从。诸侯离开之后,朝政也将由投靠大国的贵族把持。
  长此以往,天下共主名存实亡,注定沦为一尊摆设。
  不过宫人也十分清楚,天子无法对抗诸侯,也不能拿贵族开刀,碾死一个宫人却是轻而易举。
  看清背后的危险,众人变得提心吊胆,愈发规行矩步,谨小慎微。内侍宁可装作木讷,也不敢轻易讨好天子。
  日复一日,情况愈演愈烈,王宫内犹如一潭死水,甚至不及废王在时。
  砰!
  姬典实在睡不着,满心烦躁,抓起枕头丢到地上。玉制的枕头砸向地面,连续翻滚两周,边角磕碰,掉落不规则的碎片。
  见状,守夜的侍人噤若寒蝉,恨不能缩进墙角的阴影里,更加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人声:“陛下,晋王派人入城。”
  声音传入殿内,姬典短暂愣了一下,随即从榻上起身,道:“带去前殿。”
  “诺。”侍人在门外应声,影子落上门板,短暂扭曲拉长,其后转向远去,随着脚步声一同消失。
  姬典揣测林珩用意,同时命人更衣。
  两名侍人展开袍服,分别套上他的手臂。一人跪地为他穿上履袜,另一人取走地上的玉枕,手指仔细擦过青石拼接的缝隙,确保不遗留半块碎片。
  “去前殿。”
  殿门打开,姬典迈步穿过廊下。他本可以将人带来寝殿,出于谨慎考虑,还是选择在正殿召见来人。
  彼时,马桂正随侍人行过宫道,提步登上丹陛。
  大殿内亮起灯火,两排宫灯逐次点燃,驱散一室幽暗。
  明光摇曳,辉煌耀目,恰似火树银花。
  马桂在殿前等候,直至侍人宣召,他才进入殿内。
  天子高坐王座,见来者是一名内侍,却也没有小看。宫变当日,他亲眼见到这名侍人跟随在晋王身边,俨然是其心腹。
  “拜见陛下。”马桂停在大殿中央,俯身行大礼。
  “免。”
  “谢陛下。”
  站起身后,马桂擎起木盒,高高举过头顶,口中道:“君王手书,请陛下过目。”
  一名侍人走上前,从马桂手中取走木盒,送到姬典手中。
  怀揣着疑问,姬典从盒中取出竹简,从头至尾浏览一遍,脸色逐渐发白,额头冒出冷汗。
  齐国公子在楚国都城放火,楚王之父受惊。
  楚国女公子被刺伤,一怒拿人,鞭笞,戴枷囚笼示众。
  齐王和楚王接到国内消息,当面问责,针锋相对,僵持不下。
  信的末尾,林珩言事不能断,依礼上禀。如天子不能决,当祭祀问于天地,断于鬼神。
  最后两行字,姬典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抹去额头的冷汗,绞尽脑汁猜测林珩的真实用意。想到判断出错可能带来的后果,顿觉眼前一黑。
  四大诸侯,他一个都惹不起。
  楚王和齐王闹起来,晋王不能决断事非,他更不可能。
  真如信上所言,正式举行祭祀,当众问于天地鬼神,这件事势必要广为人知。
  就算脑子再不清醒,也能猜出事后带来的影响。不提公子弦和女公子妍谁的过错更大一些,齐国和楚国经此一事都会丧失颜面。
  齐王不会乐见,楚王定然一样。
  四大诸侯之中,晋越联盟牢不可破,齐楚不能拿晋国如何,也暂时不会找越国麻烦,要撒气会找谁?
  思及此,姬典脸色惨白,汗流得更急,捧着竹简的手微微颤抖。
  假设上京没有衰弱,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调停诸侯争端实属应当。这也是天子权威的体现。
  问题在于他空有名头却无权柄,事情牵涉到两个大国,无疑是烫手山芋,稍不留神就会栽进去。
  “如何是好?”
  王子盛和王子岁都不在宫内,他身边无人能够商量。
  情急之下,姬典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拖。
  “事关重大,暂无法决断。待到明日,予一人亲至城外,与伯舅当面商议。”
  听到天子的回答,马桂没有多言,躬身行大礼,倒退着离开大殿,在夜色下行出王宫。
  在他走后,姬典又一次展开竹简,看着上面的文字,好似有刀锋迎面袭来,更像是凶兽张牙舞爪,令他不寒而栗。
  一声脆响,他用力合拢竹简,命侍人备车,他要出宫去见王子岁。
  “不摆仪仗,轻车简从。”
  “诺。”
  侍人领命,迅速下去安排。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离王宫,向城东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上京城外,晋军大营内,中军大帐不闻争吵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帐内,赵弼和楚项各踞一席,不似先前剑拔弩张,都想劝说林珩改变主意,不希望将两国之事传扬开。
  “寡人此前考虑不周,万望见谅。”赵弼能屈能伸,想使林珩帮忙隐瞒,干脆利落承认过错。
  他隐约觉察到,借力的想法被看穿,使晋王不悦。
  如果林珩当面质问,他反倒有办法应对。奈何对方压根不提,而是摆出礼法,依照规矩行事,让他有苦说不出。
  这种憋屈感,他还是首次体会。
  无奈,祸是他自己惹的,硬着头皮也要解决。
  相比赵弼,楚项也没好过几分。
  楚人傲慢不假,霸道是真,骄横跋扈也非污蔑。但是,楚妍这次的行为委实太过,对大国公子动用私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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