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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24-02-08 09:28:05  作者:来自远方
  松阳君不管不顾再次扑上来。兄弟俩拳对拳掌对掌,在大殿正中角力,竟然旗鼓相当,力量不相上下。
  氏族们接连站起身,有人想要上前,中途又停下脚步。
  国君就在上首,他们这个时候去拉架,势必要选择一方,难免被看穿立场。
  梁氏则无所顾忌。
  几名梁氏郎君快速走上前,分别把住两人的肩膀和手臂,强行将他们拉开。
  “放开!”
  松阳君尚不解气,抬腿踹向钟离君。后者以眼还眼,同样踹了过去。
  砰地一声,两人同时向后仰倒,梁氏郎君也被带得踉跄,不小心撞入席间,沾染了满身酒水。
  “够了!”
  梁氏家主一声怒叱,松阳君和钟离君同时一顿。
  梁氏郎君趁机把两人分开,并在松阳君耳边道:“君且息怒,公子煜挑拨之言万不可信。”
  目睹梁氏家主的权威,楚煜垂下眼帘,手指刮擦桌边,留下一条狭长的划痕。
  梁庄眼带轻蔑,甚至对楚煜嗤笑一声,似在嘲讽雕虫小技。他起身向越侯叠手,沉声道:“君上,公子煜顽劣,谎称遇刺挑拨叔父,理当问责。”
  不等越侯出言,梁氏的姻亲和附庸纷纷出声附和。
  “请君上严惩公子煜!”
  越侯面色铁青,同梁庄目光交锋,抓起酒盏猛掷向地,怒声道:“梁庄,你来做这国君,如何?!”
  梁氏势大,梁庄性情倨傲,习惯了咄咄逼人。
  以往这般要挟,越侯多有退让。
  今日越侯的表现出人预料,让他心中一惊。
  “君上,万万不可!”
  松阳君和钟离君了解越侯,心知他动了真怒,各自推开搀扶,叠手躬身恳请越侯息怒。
  目睹两人作为,梁庄也终于回过神来。
  迎上越侯沉怒的目光,看向在君座下奋笔疾书的史官,他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出声道:“君上,臣一时心急,请君上息怒。”
  越侯冷笑一声,竟是不予理睬,一把握住楚煜的前臂,带着他一同离开大殿。
  走出殿门时,他刻意慢下脚步,看向梁氏家主,一字一句道:“寡人仅此一子,还请上大夫高抬贵手,莫使我祭祀断绝,百年后无人供奉。”
  此言可谓诛心。
  梁庄脸色发白,近乎站立不稳。
  殿内一片寂静,氏族们噤若寒蝉,无一人贸然出声。
  唯有史官笔耕不辍,所见所闻详实记录,斟字酌句,不遗漏任何细节。
  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氏族们离开宫廷,各自返回家中,都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松阳君和钟离君并车而行,一改宴会上的针锋相对,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看向夜色笼罩下的梁氏府邸,心中若有所思。
  通过这场宴会,越侯向楚煜展示出朝堂现状,清楚告知他今后将要面临些什么。
  楚煜返回殿内,命人移来烛灯,亲手铺开竹简,提笔记录这场试探的结果。
  “仲父非鲁莽无智。”
  “季父擅谋,战亦不弱。”
  “梁氏……”
  笔尖悬在半空,墨珠滴落,覆上尚未干涸的“梁”字,沿着简片边缘滑落。
  “除。”
  楚煜本无记录的习惯,偶然间见到林珩不离身的锦囊,才开始仿效行事。
  想到同样擅长伪装的少年,回忆起上京的日子,楚煜停下笔,拿起铜簪拨动灯芯。
  “上京内处处陷阱,仍能化险为夷。归国之后,料想也能平安。”
  烛光映入漆黑的眼底,本该是橘红的暖色,却莫名透出冷意。
  “越晋为盟。”
  楚煜放下铜簪,指尖摩挲簪上的花纹,对残留的热度不以为意。
  晋侯不只一个儿子。从国太夫人的信中可知,除了为质的嫡子,大多不成器。
  有能力的人成为世子,今后登上君位,两国盟约才值得巩固。换成庸人,今后的一切就有待考量。
  烛光跳跃,焰心爆裂,发出一声轻响。
  楚煜收回思绪,重新提笔蘸墨。
  笔尖落于竹简,灯光映在发上,青丝如瀑,玉簪莹润,散发绚丽光泽。
  同一时间,肃州城,晋侯宫内,宫殿一隅灯火通明。
  林华殿库房门大敞,侍人婢女错身而过,将一只只木盒捧到院中,相隔半步整齐排放。
  马塘和马桂各踞一端,一人站在库房门前,盯着侍人和婢女手中的木盒,逐一核对簿册。另一人守在院中,手持竹简重新记录。
  “金玉全在此处。绢帛在另一间库房。”
  谷珍放下药箱,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只陶瓶。拇指拨开瓶塞,倒出几颗豆粒大的药丸。
  “倒清水来。”
  清水送上之后,谷珍将药丸投入水中。
  待到清澈变为棕红,他拿起一只以兽毛制成的刷子,蘸水刷过院中的木箱,细嗅气味。又打开盒盖,以相同的方式检查盒中的玉石和金饰。
  “谷医还请当心。”林珩行至院中,见到谷珍的举动,不由得出声提醒。
  “无妨。”谷珍检查过大半木盒,在一只漆红的盒子前停住。
  他再三查验,确信自己没有认错,表情变得严峻。
  “公子,此物浸过药。”谷珍话到中途突然停住,正色道,“余下之言仅告公子,还请屏退左右。”
  林珩若有所思,转身走入殿内,停在屏风前,问道:“何言?”
  “我尝过公子服用的丸药,知晓药材成分。盒中玉佩有异香,浸染的药汁极为罕见,同丸中的两味药相冲,会使人体弱,出现心悸之症,最终耗尽心血而死。”
  谷珍的话流淌在殿内,敲击林珩的耳鼓。
  “药材相冲?”
  “正是。”
  林珩背负双手,凝视屏风上的幼虎,手指缓慢攥紧。
  他服用的丸药同金等价,由上京的良医配制,想获得药方并不简单。但对特定身份的人来说也算不得太难。
  “谷珍。”
  “仆在。”
  “你返回南殿,如实禀报国太夫人。同大母说,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诺。”
  谷珍退出殿门,却没有立即去往南殿,而是尽职尽责地检查过所有金玉和绢帛,确定无碍才告辞离开。
  林珩独自留在殿内,站在屏风前许久。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马桂捧着竹简入殿,躬身行礼之后,口中道:“公子,查明玉佩来历,是莲夫人所送。”
  “莲夫人?”
  在他离国之后入宫,膝下无儿女,家族倾向勋旧,看似同他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最不可能之人?
  林珩掀起嘴角,双眸暗沉,好似深渊无底,酝酿致命的风暴。
 
 
第二十九章 
  夜凉如水,肃州城笼罩在夜色下,如一头巨兽盘踞平原。
  冷风平地而起,两只夜枭穿城而过,先后掠过晋侯宫上空,振翅无声。
  南殿内,巡夜的侍人穿过廊下,仔细检查每处殿阁,不遗漏任何角落。
  唯独暗室是例外。
  途经这排建筑,所有人加快脚步,不敢多做停留,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暗室也名刑室,专门关押犯罪的婢仆。铜锁把守的门一旦关闭,人命就变得微不足道。这里是宫廷婢仆的梦魇之所,未知容纳多少亡魂。
  夜色中,暗室内传出一声声惨叫,尖锐凄厉,异常刺耳。
  两名奴隶背对木门而立,对叫声毫无反应。两人缺失半耳,被人为刺穿耳鼓,同聋子没有任何区别。
  雕刻凶兽的木门后,三层木架靠墙钉起。架上摆满各种骇人的刑具,多数血迹斑斑,有的还很新鲜。
  屋顶垂下绳索,每条都有手臂粗。
  绳索末端悬挂五个人影,双臂缚在头顶,双脚无法触地,全身上下鞭痕交错,头发都被血浆缠裹,仿佛血葫芦一般。
  室内燃烧火炉,烧红的木炭蹿升烟气,空隙间插着三四支烙铁。
  两名高大的刑奴袒露肩背,上衣堆在腰间,手中挥舞带有钩刺的鞭子,呼啸着抽在受刑人的身上。
  室内没有窗,墙上挂着火把。火光跳跃,时而发出爆裂声。
  靠近门边有一张木桌,桌上堆放写满的竹简。上面的字迹十分特殊,专门用来记录秘密口供,唯有暗室的刑奴世代传承。
  缪良站在桌旁,拿起最上面的一册竹简。
  他刚刚看完一行字,刑奴忽然停止鞭打,将长鞭缠在腰间,回身从炉中拔出一支烙铁。
  “还不说?”
  刑奴举着烙铁走近,逡巡受刑的五人,将目光定在最左侧的人身上。
  她名巧,先君在时就掌管南殿茶饮,多年来兢兢业业从不曾出错,颇得国太夫人信任。
  茶汤投毒事发,国太夫人震怒。抽丝剥茧锁定晋侯,命令缪良严查先君留给她的人手。
  巧妇不慎露出马脚,一同被抓的还有七人。三人摆脱嫌疑,其余都被关入暗室。落入刑奴手中,别说活着离开,连求死都是奢望。
  火红的烙铁抵近眼球,垂落的发被烧焦,发出一阵刺鼻的焦糊味。
  巧妇张开嘴,满口的牙齿已被敲掉,血漫过牙龈,覆盖爬满裂痕的嘴唇。
  “我无罪!”
  巧妇蔑视刑奴,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曾畏缩求饶。
  她被抓入暗室后,不争辩也不叫嚷,口中只有一句话:她无罪。
  一声钝响,按着指印的竹简抛过来,正好落在巧妇身前。竹简摊开,上面详实记录着厨和婢仆的供诉。
  “巧妇,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
  缪良走出墙边暗影,行至巧妇面前。
  刑奴立即侧身让开,反手抓住巧妇的头发,使她被迫仰起头。
  “缪良,你这奸邪小人!”巧妇含糊出声,对缪良怒目而视,甚至想要吐他口水。
  挥开飞溅来的血星,缪良面不改色,没有被巧妇的动作激怒。
  “恶婢向茶汤中下毒,公子险遭暗算。我查南殿上下,再三核对体貌,她不在名录之上,并非南殿之人。”缪良盯着巧妇,目光明灭,语气渐渐森冷,堪比毒蛇吐信。
  “她是如何混入南殿,又如何为公子奉茶汤?当日有三名厨在,他们皆称是你安排婢仆,放刺客进入大殿。”
  巧妇试图扭转下巴,刑奴的大手却如铁钳,近乎要扯掉她的头皮。
  “万一公子饮下茶汤,中毒不治,巧妇,你可知后果?”
  缪良袖起双手,身体前倾,无视浓重的血腥味,双眼逼视巧妇:“你就是助纣为虐,谋害嫡公子的罪人,无异于国贼。”
  “不,你胡说!”
  巧妇终于变了颜色。
  她不顾身上的剧痛,大声道:“我是晋人,忠于国君,岂是国贼!”
  “谋害嫡公子,断国君嫡出血脉,如何不是国贼?”缪良同巧妇拉开距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蠢笨的奴婢,无知的愚妇。愧对先君的托付,背叛国太夫人的信任,你是晋国的罪人。你的血亲将因你蒙羞,世世代代不能抬头。”
  巧妇无从争辩,嘴巴开合两次,骤然间崩溃:“我无意谋害公子,是君上的命令,我不能违令!我不是罪人,不是!”
  “君上的命令?”缪良挑了下眉,抬手制止刑奴,不许他们在竹简上记录。
  “是君上,传令的是正殿的侍人,我认得。”多重打击之下,巧妇终于吐口。
  “正殿的侍人未必传的就是君令。”缪良轻声细语,声调没有多大起伏,背后之意却令巧妇胆寒。
  “你私纵刺客谋害公子,又胡言乱语牵扯君上,乃是包藏祸心。”缪良一字一句说道,“祭祀当日,你将被火祭。”
  恐惧,惊愕,不信,怔忪。
  多种神情在巧妇脸上交替,对上缪良晦暗的目光,她终于恍然大悟。
  晋国不能有杀子的国君。
  无罪杀子,毒杀的还是嫡子,实是丧德悖行,国法不容,天理不容。
  “明白了?”
  缪良冷视几人,浑如看一群死物。
  牵扯入行刺案,背叛国太夫人,他们注定死路一条。
  “想清楚什么该说,或许能保尔等家人不死。顽固不化,死不悔改,不过是祭祀之上再多几座火堆。”
  缪良没有虚言。
  波诡云谲的宫廷之中,选择最为艰难。
  不能一心侍主,牵扯进晋室内的权利争夺,不惜飞蛾扑火,那就别怨恨会丢掉脑袋。
  “我说,我全说。只求留我亲族一条血脉。”同被审讯的仆妇抬起头,沙哑道。
  有一人率先开口,余下几人不再坚持,接连开始招供。希望能换得国太夫人网开一面,不使亲族血脉断绝。
  巧妇反倒安静下来。
  她垂下头,脏污的头发遮住脸颊,变得不言不语。
  缪良没有再理会她,拿到余下几人的口供,亲自誊抄一遍,确定无误之后,立即去见国太夫人。
  行在宫道之上,火把的光照亮脚下。
  夜色渐渐退去,晨曦微亮,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缪良加快脚步,来到丹陛下停住,迅速整理衣冠,抱过侍人捧了一路的竹简,利落登上台阶进入大殿。
  国太夫人彻夜未眠,眼下挂上青色,映在铜镜中的脸稍显憔悴。
  “禀国太夫人,缪内史求见。”
  隔着屏风,侍人的声音传来。
  国太夫人扣下铜镜,挥退身后的婢女,发髻半挽绕过屏风,看向站在殿内的缪良,询问道:“全都查清了?”
  “回国太夫人,事已查明。”
  缪良言简意赅总结婢仆的口供,另外呈上一份名单,是通过这些婢仆安插进南殿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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